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老子
诗曰:环宇鸿蒙浮迷团,圣人未解始何年。
无极难分阴阳界,清浊共融混沌间。
天地初开谁之功,乾坤覆载有神传。
纷呈万物探玄妙,圣迹仙踪释老聃。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还没有形成。环宇处于混沌之中,虚无缥缈,阴阳不分,清浊不辨,无声无息,观之不见,摸之无物。也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故,一卵状物在混沌之玄心生成。这卵状物就如同今人所言黑洞,其势能无限,其神力巨大,见物吸纳,遇声吞入,连光影也无法逃逸其中。
如此过一八千载,卵状物日益缩小,有一龙首蛇尾胎形人孕育其中,且五官俱备,四肢皆全,若隐若现。此胎形人或许便是老子所言“先天地生”者,即神传盘古氏也。
然神传虽传的神乎其神,但毕竟还是神传,后人无法考证,也无需考证。愚翁老杰克还将在本书中接续传将下去,看官若有缘垂读,可权作茶余饭后之消遣,切莫求其真伪。倘若能从中领略一番滋味,愚翁更是深感荣幸之至。
且说这盘古在“寂寥”中度过一万八千载,已逐渐退去蛇尾,生成龙首健壮人体,且有了精气之神。只是因其身体不断生长,卵状物空间已相对狭窄,挤压盘古受困与浑天黑洞玄心之中,有力无法施展,甚是烦闷,只得靠酣睡打发时光。
这日,盘古醒来,又在为无法破壁舒展躯体而烦恼。突然,闻得一声前所未闻“吱”叫声,回音绕梁,经久不绝。一只金光闪闪的硕大老鼠,不知从何方窜出。但见它左闻右嗅,吻翕尖嘴,呲开利牙,照定困缚盘古之卵状玄壳便是一口。随着震耳欲聋“咔嚓”声响,卵状玄壳被咬破裂。顿时,五光十色气体液流,从玄壳裂隙中喷薄而出,四处飞溅流淌。
这正是:混沌未辟天地悬,神鼠斗胆破混玄。
万物之灵吐华宝,从捷迅足敢登先。
其实,这金色老鼠连自己也从何处来,更不知要到何处去?因其正在混沌中游荡,突然觉得被神力牵引,便身不由己随去。其咬开困缚盘古卵状玄壳,原本无意,只不过出自本能。当它闻得声响,见得五光,先是吓得面目惊恐,继而又慌得抱头鼠窜。怎奈四周均被浑浊气体弥漫,浑身溅满液流,眼前迷迷蒙蒙,更是不辨东西南北。无奈,只好拼命挣扎,东奔西窜,盲目寻求逃生之路。
这金色老鼠不曾想到,它这一咬,不仅辟开鸿蒙阴阳,搅动乾坤初始,且有一对先天混元之阴阳元灵,灵窍初开,渐具神智,借此飞出混沌之外。其阳元灵化为鸿钧老祖元神,入驻虚无境中;其阴元灵化为先天圣母元神,入驻虚空境中。
此刻,困缚于浑天玄心中的盘古,却有幸渐渐得以舒展开躯体。他不知从哪里摸到一柄利斧,挥动双臂一通乱砍,将凝聚捆缚其一万八千载的玄壳彻底辟开捣碎,赤身站立起来。眼见五光十色气体液流开始分化,阳清上浮渐渐上升成天,阴浊渐渐下沉成地,盘古也有了广阔的辗转空间,可呼吸清新空气,好不痛快。然而,盘古很快便感到不祥之兆正在发生:随着上浮的阳清终于停止,天不在生长;下沉阴浊气仍然持续,大地还在不断增厚,天地大有重新合并之势。盘古也觉得天地间空隙越来越小,正在承受天地挤压。为不使天地会重新合并,盘古来不及多想,毅然双脚踏地,双手擎天,奋力托举,天地瞬间停止重合,其空间距离又渐渐大起来。此后,天日升高两丈,地日增厚一丈。盘古也一日九变,在天地之间日身长一丈。
如此又经过一万八千载,盘古长已成一位顶天立地巨人。而天空也升得高不可及,大地也变得厚实无比。天地终于在相隔九万里之遥处,固定成型,不在重合。
可叹盘古,也终因劳累不堪,缓缓倒地而终。
就在盘古临终前一瞬间,其周身竟然发生奇异变化。盘古的三屡魂魄,化为虚无自然大罗三清,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入得虚无境中,并同拜已得道鸿钧老祖为师。盘古口中呼出的最后一缕气息,顿时变成风云。其呻吟之声,变成隆隆作响的雷霆。其左眼成日,右眼成月。其手足和身躯变成高山,筋脉血液变成江河,毛发也变成天繁星。皮肤肌肉变成花草林木,牙齿等骨骼,变成金属坚石、珍宝。身上汗水也变成雨露甘霖雨露。其*****也变成人猿及鱼虫鸟兽。至此,天清地爽,阴阳交合。大地地之上山岭起伏,草木争辉,虫豸跳跃,群兽奔驰。江河奔流,鱼儿嬉戏。蓝天白云,百鸟飞鸣,万象纷纭。
盘古用自身所换取的一个美丽世界,终于形成。
再说那只助力盘古开天辟地的金色老鼠,先前还在浑浊气体中东奔西窜,拼命挣扎。久而久之,渐渐就感到浊气体压身厚重,躯体不得不越缩越小。它使出浑身解数,不顾一切打洞上逃。同样经过一万八千万拼搏,虽然终于打通地面,窜将上来,呼吸到清新空气,却已被浊液灰土经久浸蚀,退去金光,变作一只丑陋不堪的小灰鼠。当它浑浑噩噩睁开小眼睛,看到盘那古巨大的身躯倒下,目睹天地间的一切变化,不禁对盘古肃然起敬。于是,便合起血肉模糊的双爪,吻翕尖嘴,仰天作揖一万八千个,默不作声地悄然遁去。
有歌叹吟:盘古舍身开青天,老鼠助力破混元。
盘古开天千古颂,老鼠破元无人赞。
此后,天地再经过一八千载衍化,变得更加奇妙壮美。
上天形成天界天宫,以九层浮空云盾承托,仙岛林立,群星璀璨。紫薇之星与北斗之星遥遥对映之处为南天门,玉皇大帝及各路神仙,已脱俗飞升,经南天门入住天界天宫。
大地之上,经女娲撰土造人繁衍生息,燧人钻木取火人类不在“茹毛饮血”。再经伏羲观天创立八卦五行,神农炎帝尝草确立五谷可食之物,至五帝之首轩辕黄帝涿鹿之野战败蚩尤,收复九黎,结束部落征战一统先夏之时,已奠定了华夏民族根基,诸侯都尊奉黄帝为天子。天子带领百姓,开垦农田,定居中原,开肇造文明,惜物爱民。至此,朗朗乾坤,人与自然万物和谐,百姓安居乐业。
为使华夏从此由蛮荒岁月转向文明生活,黄帝命史官创造象形文字,结束“结绳记事”。为便于臣民对年月日时计算,又命近臣大挠氏创造十大天干、十二地支历法,用于纪年,纪月,纪日,纪时。其十大天干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其十二地支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地支各表为一个时辰,示每昼夜为十二个时辰,如此轮回。天干地支搭配,一轮回整六十年,称“六十甲子”。为使得百姓容易识别及记忆十二地支,黄帝又与众臣商议,选取十二种动物原形,由画师画图搭配代表地支。
然天下动物多如牛毛,不下百万种之多。到底应该选谁?臣子众说纷纭,奏言难以统一。黄帝视万物众生平等,为力求公正,便颁布诏令,邀请天下动物主动应诏,正月十六清晨聚云岩宫轩辕门前候选,先报到者优先,限选前十二名画图搭配地支。
得知黄帝诏令,天下动物们都想入选其中,各自暗暗盘算。
却说那只丑陋不堪的小灰鼠,更是摩拳擦掌,有入选之意。当年无意间助力盘古开天辟地,退去金光,变成如此模样后,便又钻进黑暗的洞穴中藏身,只有到夜深人静的之时,才敢出来觅食。至今,那两颗损坏的门牙虽然长出,但一直不肯停歇生长,害的它不得不时常研磨,时而还隐隐作痛。可叹无功劳,也有苦劳。女娲补天及撰土造人后,灰鼠也曾试探正大光明的和人类共同享有这个世界。怎奈由于人类偏见,人见人打,不肯接纳。它只得再忍气吞声,白日继续藏于地下,夜晚出洞觅食,苟且偷生。得知皇帝诏选生肖,似乎感到扬眉吐气机会终于到来。倘若入选生肖,也不枉为鼠类一回。凭其机灵计谋,捷足先登应有胜算。心意已决,便于正月十五晚上去见花猫,商定次日早早一同前往云岩宫,争得个一二名。
花猫原本为森林野猫,还曾收白虎为徒,热心传授其纵、跳、蹿、扑等诸般技艺。但花猫也发现白虎凶狠残暴本性,就在传授的过程中暗留一手。当白虎觉得自己本领完全学会之后,便一反常态,恩将仇报,竟然猛扑过来,要把花猫一口吃掉。花猫却不慌不忙,敏捷而灵巧地纵身爬上了树梢,免遭暗算。白虎蹲在树下无计可施,便又央求猫把上树的方法传授给它。花猫则不再上当,白虎也就终于没有学会上树的本领。不过,总栖息树上也不是长久之计,花猫便寻求与人类为伴,并与灰鼠成为邻居,同一屋檐,灰鼠隐居墙角地下,花猫阳居室内床边,关系尚属融洽。只是主人所给予的待遇大有差别。日常花猫餐食主人所赏、所剩,逢年过节还犒劳可口食物。灰鼠则只能寻机偷食主人所剩饭菜,盗取主任所储粮食。有时花猫高兴,也是背着主人,偷偷召来灰鼠,与自己同食。灰鼠过意不去,也曾帮助花猫,咬破主人鱼篓,为其偷食小鱼提供方便。一来二去,灰鼠和花猫便成为朋友。不过,花猫以白虎为鉴,内心与灰鼠常保持一定距离。
此刻,灰鼠找到花猫,说明意图。花猫对灰鼠言道:“甚好,明日五更去云岩宫轩辕门应选。不过我有贪睡癖好,你从警戒身,从捷迅足,到时可别忘记喊我一声!”老鼠应道:“今夜你尽管酣睡。”
次日三更,灰鼠早早起来去喊花猫上路。花猫睡眼惺忪道:“时辰尚早!”言罢,倒头又睡。灰鼠再叫,花猫便有些不耐烦道:“何必性急?再容我小睡片刻!”
灰鼠无奈,只好独自前往,半路上最先遇见青牛。
这青牛得知黄帝诏令,自知性缓腿慢,但毅力尤佳,夜半三更便稳步先行。路见灰鼠满头大汗小跑追来,不禁动了怜悯之心。待灰鼠赶到近前,便低首让其跳上牛头,一路不辞辛劳,天亮之前,已赶到云岩宫轩辕门外。眼看到达终点,灰鼠感激青牛,想有意让它争得第一,便纵身向牛尾跳去。却不料正跳在路旁一颗青竹枝头,霎时被反弹进轩辕门,典仪官大挠氏当即宣布灰鼠获得第一名,青牛屈居第二。灰鼠很是过意不去,但已既成事实,只能抱歉对青牛点头。青牛也不计较,获得第二名也很知足。
接续下来是白虎,当年欲食花猫的愚蠢举动,不仅未能如愿,还落下个忘恩负义骂名,事后懊悔不及,天下皆知其残暴凶狠。今若能争当生肖,便可洗心革面,重树形象,再振虎威。尽管它出发时已过五更,但凭其在花猫师傅那学到的本领,加之日常捕猎练就的神速,赶到云岩宫轩辕门,也争得第三名。
玉兔善跑,举世闻名,四海皆知。却不料后来与乌龟赛跑,由于轻敌败北,被世人耻笑。现如今要战胜天下所有动物,绝不可小视。出发时,刚好月过中天。它只对月三拜,便借助月中嫦娥舒展广袖生成的清风,一路蹦跳飞奔,赶到云岩宫轩辕门,争得第四名。
再接续下来是青龙,它原本善于飞腾,且一直与青蛇要好,便让其缠绕于自己尾巴之上,带到云岩宫轩辕门外。苍龙争得第五名,青蛇争得第六名。
白马得知黄帝挑选生肖诏令时,正值天上管理马匹的神仙伯乐下界挑选良马。那老神仙性情缓慢,模其前胸,量其腰跨,敲其小腿,观其圆蹄,皆言满意。只因其欲竞选生肖,心神不定,精神状欠佳而未入百乐红榜。待伯乐神仙离去后,红马再火急火燎奔驰到云岩宫轩辕门外,仅争得第七名。
青羊原本在白马之前,只因见得路旁青草诱惑,停下来掠食,被白马追过,仅争得第八名。
毛猴贪玩耍,一路和所遇动物嬉戏打闹。直到雄鸡鸡扑棱着翅膀,后面紧追着黄狗,从其身边赶过,才如梦方醒。一口气撵过去,也只能保住第九名。雄鸡紧随其后,争得第十名。黄狗因为因为主人办件小事,紧随雄鸡后,争得第十一名。胖猪自知身体笨拙,因而出发时便慢悠悠一路小跑,尽管累的气喘吁吁,才争得第十二名。
花猫待灰鼠走后半个时辰才如梦方醒,跑跑停停,偷奸耍滑,勉强争得第十三名。紧接着,花豹、狐狸等动物,均陆续赶到。
云岩宫轩辕门前,龙腾虎跃,鸡鸣狗叫,热闹非凡。
选相点卯开始,典仪官大挠氏按照排队顺序依次点名,为灰鼠、青牛、白虎、玉兔、青龙、青蛇、白马、青羊、毛猴、雄鸡、黄狗、胖猪,共十二位动物元神,与十二地支配对。这便有了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为十二生肖。轩辕黄帝为便于人们查询对照时日生肖,便命仓颉在骊山脚下一方巨石碑上,按先后顺序刻勒十二生肖图像。
如此一来,排在第十三位及以后的花猫、花豹、狐狸等动物,便也就与生肖无缘了。
灰鼠成为生肖之首,见到花猫难免流露出得意,责怪其贪睡误事。花猫落选生肖,先是对灰鼠生出妒忌,继而又耿耿入怀,诬陷灰鼠没及早唤醒,不仅四处追杀灰鼠,还蛊惑仅居其后的花豹和狐狸,一同写诉状,托土地神上天宫,向玉帝起诉黄帝所选十二生肖不公,请求玉帝明断,行使神权,重选生肖。
这玉皇大帝成神前,原是下界一方寨主,名叫张友人,又称张百忍。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撰土造人以来,天地间一切原本祥和,后来诸神开始争斗,人间荒淫无度,使得天地三界大乱,鸿钧老祖因此派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下凡,寻找才德兼备之人来做三界大帝。三人化下界身成为乞丐,四处寻找,发现人称“张百忍”的张友人有治理山寨有方,且为人和善慈悲。三人在少华山巅峰商议后,教化超度张百忍成神,请回天庭做了玉皇大帝。后来三界众神仙纷纷陈请共同推崇张百忍为“终身天帝”,共称“玉皇”,又因玉皇是三界的总皇帝,因此加称为“玉皇大帝”或“玉皇上帝”。而那三位尊神列坐山巅的少华山,也从此得名三清山。
玉皇大帝自入住天宫凌霄宝殿后,奉送虚空境先天圣母一对童男童女。经先天圣母做媒,娶昆仑山其得道女弟子西王母为妻,除统领天、地、人三界神灵之外,还管理宇宙万物的兴隆衰败、吉凶祸福。玉帝先前闻得下界黄帝选出十二生肖,还曾微笑捋须赞叹过黄帝睿智精明。今见花猫与大象、狐狸委托土地来告黄帝不公,深感意外。为显示神权最大,便派特使太白金星到下届调查此事。
这日,玉皇在凌霄宝殿,正听取鸿钧老祖与先天圣母谏言管理三界之事,太白金星从下界回来禀报,花猫等诉言不实,皇帝所选十二生肖公正,还奏请玉帝维持人间黄帝意愿。玉皇笑看鸿钧老祖一眼,鸿钧老祖便冲先圣母秘一笑后,与玉帝如此这般地耳语一番。玉帝连连点首,遂高声下令太白金星道:“你即刻传令土地神,让其告知天下:地上三千年,天上整十载后,卯月卯日卯时,十二生肖与花猫、花豹与狐狸等一同到天宫南天门,进行赛跑复选。赛跑路线由南天门跑到北天门,按到达终点先后次序重排座次。上不得天宫者,无复选生肖资格。取得生肖资格者,可先封为星宿星官。如愿做神兽,还可留在天宫做御前侍卫。”
待土地神将玉帝诏令传至十二生肖及花猫、猎豹和狐狸等,个个先喜后忧。喜的是不仅可再争生肖或靠前排名,还有有封为星宿星官及可留在天宫做御前侍卫希望。忧的是天宫高远,道路难寻,如何上的去?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轩辕黄帝与臣子大挠氏创造天干地支历法,搭配十二生肖,很是得意。此后,又经黄帝在内的颛顼、喾、尧、舜五帝定伦,走过尧天舜日。再经黄帝第六代玄孙大禹治水,将世界东方,华夏大地,分为九州,即:徐州、冀州、兖州、青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又转过三千载光阴,已经****进入西周末年。
至此,本书主人公老子仙体即将降生尘世。
《圣迹仙踪》一书也便由此进入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