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自己这一天,败军之将,但赵构一句话,军中无人可辱,与自己的亲密无间,尤其是韩世忠,更是让人唏嘘不已。起先以为只是它的笼络而已,自己降金当初,也是如此!
可后来又随赵构哀悼伤员一行,让它彻底臣服。赵构能屈降尊身,亲自给伤员换药裹伤,还与一位军汉称兄道弟,耶律修所闻见,大辽王爷做不到,大宋王爷也做不到。
于是他便断定,这个人乃人生中值得他服侍的主,他的一生,终无二心。
赵构忍耐着,听完了耶律修的一番话,对前面的事有了一点了解。后人的作战经验告诉他,没有准确的情报就是瞎子骑瞎马,死不瞑目。
后来,任何一个军事强国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系统,想一想世界四大情报机构,其中之一就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扬名立万。初来乍到,最忌讳的是两眼一抹黑,组建自己嫡系的情报网已成定局。
这次修炼,经过大辽,降大金,对北方地区应该很熟悉了,功夫身手也很好,所缺的是情报工作的经验与历练。这两天,他可以自己开个小灶,来个快速提升训练,进门就可以,但是要成为情报战线上的精兵强将,还需要在实践中摸索。如今,自己最忧虑、也有点犹豫的,是耶律修对自己的忠心。
要做到这一点,情报系统就必须做到:“绝对忠诚,干练,甘当无名,永不叛变。”这一十六字,要成为本组织的入主誓言。
赵构把手伸进了耶律修的怀里,双眼紧盯着他,但是看到了他那一脸的微黑,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瞳仁里只有清明,只有一人而已。
他要起来世给他们一节课讲的一句老话,别看这老样子,放在大街上你根本找不到,一个平凡的人,却要买菜做饭。
但是在情报方面,笑弥陀三个字一出现,就意味着四大情报机构要在24小时内亲自过问。
不像海心机,这是搞情报的,早就死翘翘了,看起来,这耶律修是上帝赐给我的啊!
“耶律修,看你说话的样子,都是有度的,身上的功夫也是堂正正正的,汉语讲得很流利,受教不同寻常,不像一般人啊?”赵构请他坐下,倒了一杯热茶说道。
“耶律修愧对祖宗。曾祖为道宗帝官封于越、辽诸王之首!”
“噢,难怪,原来也是将门之后,先祖平定了耶律重元的叛乱,也是大辽有功之臣!”
赵构也是略懂一点当时的历史,知道这耶律仁先不是一个人,文武兼备,在大辽百姓中很有威望。九年清宁平定皇叔耶律重元的叛乱,活捉了其子耶律涅古,伤及他的性命。
北院大王大辽北院枢密使)因功加封宋王。于咸雍元年,耶律仁先被任命为御史大夫,后改封辽王。
从这一点来看,耶律德光武功自成一派,无疑是有优势的,运用得当,对速成局面,会起很大作用,生活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赵构决意赌一把!
赵构对耶律修道说:“家里还有人吗?”
他回答说:“家父于天庆四年五月,黄龙府发生抗金战争,家母携一家逃出,时年十四,另有一弟一妹。再从军中征伐,国破家亡,家母、弟妹如今不知去向何方,耶律修无法维持周全,愧对家人。”
“生活中总有希望,你们想找到他们吗?”赵构继续挥拳示意。
但是,有一线希望耶律修愿什么都不要了,只求和家里人厮守,安度余生。
赵构笑道:“哈哈,这愿望不错,只怕现在还不成。”
耶稣对他说:“小人物也不过是想一想,不敢奢望而已。”
赵构道:“有意念就比没有意念有希望,我也希望你们早点找到他们,本王答应你们,把他们带回来,本王会妥善安置,让老人安度晚年,兄弟自有出身,尽可放心。”
想要知道的是,古时候一诺千金,诚信度还是挺高的。大宋王爷的许诺,不是随便说出来的。
于是耶律修长身立,行礼道:“但请借刀杀人,耶律修独自受召见,自成空手入来!”
赵构笑而不语,随手把那把短刀子解下腰间,递给他。于是耶律修接过,毫不迟疑,反手一刀,就把脑后的辫子剪断了,双手递给了赵构,道:“这头发,乃耶律修的自小由母结发而成,最珍贵的,今日献给大王,从此发随人命,皆由大王左右,绝无二心。如果有人背叛,断发如断命!”
随即他翻身下跪道:“耶律修这一条命,从那时起就成了大王!”
赵构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我要让你做什么,我要让你做什么!”
但是,有一种人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胜利。
赵构又扶起耶律修,说道:“好,以后不要再跪着了,男儿膝下有金子,我私下里给你一点规矩。”
“耶律修不敢,但是我有一件事,过几天,还要你去办,只是时间可能稍微长一点,又有些辛劳和危险,你愿意吗?"赵构说。
“耶律修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可怕的。”耶律修没有一丝犹豫。
"好吧,本王要你秘密潜回大金,一次又一次地找寻你的家人,四下搜寻大金的一切消息,尤其是对大宋,要时时留心。”
“你们要改变身份,耶律修的名字不能用,你们要用什么身份呢,你们自己斟酌可用与否,不要引起注意。王后又赐给你汉名赵安,作为大宋的代称,以后对外称“赵安”时,我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本王这个组织,叫做暗界,你们是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一群人,不可能看见光明,因此要相应地有一个称谓,你们是我开建的功臣,位置不可过低,可以为阴阳护法、别名鬼神。”
“你们离开的时候,自会给你们带上切记小心保存的小印,不要让外人看到,你们现在我只是单线联系,没有第三人!”
赵构到了这里,随手取下一个小印,递给他,说道:“你认得这是什么?”
赵把赵安的名字改为小印,小印上写着方寸,他看了一会儿,又把手递给赵安,说:“赵安笨,但希世藏三个字又怎么解毒呢?”
赵构笑道:“你确实看得出来,这就是这一印。知之者甚少,我用不上。你们要记得,有印的人就像王命一样,有印的人就像本王一样!”
赵安躬身说:“赵安已作了记号!”
在昏黄的烛光中,赵构凝视着窗外,望着远处深邃的夜空,缓缓地说:“赵安,本王生逢乱世,惟有谋得天下太平,两餐有食,四季有衣,安居乐业。大辽、大金、大宋,乃至吐蕃、大理,都有战乱、受苦的人,必是黎民百姓,散尸遍地,家国不全。”
“但赵构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只是一介小王,心里却为黎民所愿,为天下大同,为大宋创太平,世界之大,不分大宋、大辽、大金、吐蕃、大理等,都是我的芸芸苍生,共同清静的生活,你可以追随本王,去建立这个伟大的基业吗,赵安?”
赵安听得入神,虎目含泪。扑腾拜倒,掷地有声的回答:“赵安不是,可以遇明主,定当一生追随,万死不辞!”
"有你一句话,我就是心安。近几天,你琢磨着,我估计也是盘桓了几天,你一个人处理这件事,还是显得人单力薄,还得给你找几个人才行。”
赵安急口欲言又语,赵构摆摆手笑道:“我知道你要谁,韩世忠不合适,再说他也有别的安排,你也别打他的主意!”
赵安不好意思地笑,挠挠后脑,道:“王爷,真是一回事!”
赵构道:“这几天你别再在这里出风头了,我让韩世忠给你找一个僻静的后院,人齐了,再训几天。先养精蓄锐,这两天过得就不会那么悠闲自在了,叫韩世忠进来,把他打发走!”
赵安施礼退了,不久,韩世忠在屋外向赵构告发,赵构让他进来,说:“韩世忠,耶律修赐名赵安,你也知道会有人来。王有话问你,赵氏兄弟怎么样?”
韩世忠思索片刻,缓缓地说:“赵命令弟兄二人皆为大宋皇族后裔,对大宋忠心无二。这天下来,更是让王爷十分羡慕,特别是二爷,本是个武痴,你一手功夫,他逢人便夸,对你那是一万个信服的!”
“赵的指挥使也是热血的人,曾经不止一次请谏于抗金前线。这一天,是金兵包围城池的日子,赵命令召集一班弟兄守城池,李大人也极为赞赏。”
“其实在私底下,赵的指挥让他恨金兵侵虏,恨自己的一腔热血不能拼洒疆场,为人仗义疏财,没有一席之地。这次,赵命令所选的扈从班弟兄,也是平时走动较多,脾气也比较暴躁的人!”
没能直言不讳的回答,却变相给出了一个结论,韩世忠年纪不大,却是个老练、能干、不同寻常的人。
赵构笑道:“韩世忠,算了吧,你也是本王的救命稻草,还没去顾及你家呢!”
韩世忠道:“回王爷,韩世忠的祖宗曾经追封过渤海王!” 15658/8684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