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金谷听到韩世忠说,自己的爹是大宋西军,他的名字叫韩世忠,还真让人大吃一惊。
因其名字在金兵将士中广为流传,前不久,吴玠在草滩度与金国战神完颜娄室会师,完颜娄室与儿子完颜活女侥幸逃脱;这一消息在金兵阵营中广为流传。
没想到,今天晚上踢营的人竟然是吴玠的儿子!
完颜金谷将绑在地上的镔铁挝拔了出来,拿在手中,大脑袋在勃颈上转动,心里暗暗思量:末将被兀术**降为副将阿里喜,正担心如何立功;没想到遇上这么好的事,真是喜出望外。
如此想着,完颜金谷又将韩世忠重新打量了一遍,只见他虎背熊腰,目光炯炯,却是个娃娃脸。
然而,韩世忠却身着白袍,披着金鱼鳞甲;头戴古铜镶耳的铜盔,头戴一束红缨穗;带着五虎断魂枪,骑着一匹血汗马;不是马超,也不是吕布。
完颜金谷心中喜出望外,继续思忖道:“如此好的一个儿子,吴玠若将他擒获,献给先锋完颜亨,或是大帅完颜宗弼,自己准会官复原职。”
完颜金谷寻思了一阵,便将镔铁棒直握于手,一步步向韩世忠逼近。
这镔铁挝是一种构造较复杂的兵器,由净铁制成,形似鹰爪,五指夹,可松可紧,始击人马,以大力丢去,著身收拢,回头不可脱。
它不但有抓、勾、抛、掷等功能,而且可以脱离双手,抛出敌人的抓套。
氩五指活动具有机械能力,抓住即难逃,可辅助长兵器不足。
宋将兵交战,宋将用挝的次数不多,而金兵中的将领,体格强健,武艺高强,用铁挝作兵器的也不少。
在这些人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完颜宗翰,他号称“战神”!
和完颜娄室一样,其特点就是以一把铁枪,战辽征宋,所向披靡。
完颜金谷是完颜宗翰的侄子,得其父之命,又铸了一把镔铁挝,冲锋陷阵,无人可敌。
此时,离韩世忠只有十步之遥的完颜金谷手执铁挝,又停了下来道:“吴家小将,见你是吴玠,爷爷也不难;若下马投降,爷爷奏过郎君兀术大**,给你一个金官做,岂不快哉!”
韩世忠愣了一下,微笑着说:“贼奴竟敢腌小爷,别说你这个金官,金皇帝,小爷也没心思,跟你打三百回合!”
说着,催动血马,挥舞五虎断魂枪,照面门向完颜金谷刺来,完颜金谷只觉两臂麻木,方知韩世忠有过人之力。
完颜金谷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与韩世忠打了十几局,竟不分胜负,心中便钦佩韩世忠,寻思这样一个南蛮若能擒拿,已非万金可握,必有更大的奖赏。
心中一想,完颜金谷便想出擒拿韩世忠的计策;但此时韩世忠正在原地踏步,完颜金谷只是步履蹒跚,并不具备条件。
说到底,完颜金谷是金国的大将,佯装抵挡不住韩世忠拼杀的劲头,倒拖着他往后走。
韩世忠以为完颜金谷败逃,大喝一声:“往哪里去,打马来追,却见完颜金谷猛然转过身来,猛地将手中的镔铁掷出,朝韩世忠扔去。”
韩世忠只顾追赶,没提放,那人便抓起自己的兵器——五虎断魂枪也不放。
完颜金谷见镔铁挝抓住韩世忠的兵器,便将绳索一拉,五虎断魂枪送到完颜金谷手中。
韩世忠见完颜金谷拿起自己的武器,顿时目瞪口呆;完颜金谷趁胜追击,再次抛出异形,再次抓住韩世忠的手臂猛地一拉,韩世忠便被人从马下拉起。
远方金兵见完颜金谷将宋将拖下马,一声呐喊,冲了过去,把韩世忠的手脚扭了过来,捆着打在地上…
抓住韩世忠的手,回头看赵构。
此时,赵构见韩世忠催马而去,便骑着卢马不作声地朝中军大帐奔去,马蹄上裹着布匹,走了一段路,便没有声音。
有个人骑马走了一段路,靠近中军大帐,果然看见两个哨兵在门口走动
因怕惊动哨兵,赵构便远去,将马拴在木桩上,手执龙胆亮银枪,步行奔向哨兵。
那两个哨兵似乎刚走出营帐,聚在一起互相诉说着什么;赵构近到他们身后,哨兵却没有反应。
见此情景,赵构便兴奋不已,挺直龙胆亮银枪向后刺去。
只听到“噗”的两声闷响,两个哨兵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扑到地上,见到了阎王。
看见两个哨兵扑向地面,赵构用龙胆亮银枪拨开脸一看,已死无葬身之地,便将尸体拖到一旁,走进帐篷。
其中一个营帐里没有灯光,但是午夜篝火熊熊燃烧的地方,仍然有一点火星的光芒;月光透过帐篷中间的缝隙照进营帐里,赵构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在帐篷的一角,赵构首先看到了一群人,这些人要么躺着,要么坐着;要么拥抱,要么拥抱;他们挤在一起正在说话,其中还夹杂着呜呜的哭声。
赵构愣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了,心里默不作声地说:这不就是甘龙大哥侦查时听到喊声的中军大帐吗?所以这些挤在一起大哭大叫的人就是那些被金兵抢劫的同胞姐妹们!
心里说着的赵构,又听到帐篷角落里传来唏嘘的哭声,不禁泪流满面;杀金兵的心也暗淡了;拯救人质的信心也加倍了。
看见他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双手抱拳躬身道:“娘娘,嬷嬷,姊妹,你们是被金兵劫掠的姐妹吗?小可是宋将,来解救大家的;准备就绪,跟着小可一起逃跑!”
女人们听着赵构的话,唰的一声全没了声音,帐篷里一片寂静,即使掉下一个苗针,也能听见“当啷”的落地声。
看见两位女士突然沉默,赵构见她们都跟着问:“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不要想和小可一起出去!"
夫人们还没有回答,赵构有点着急,正不知所措,这时传来一个怨声载道的声音:“我们怎能相信?怎么能证明你是宋将呢?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听到这一声怨声,赵构心中十分不悦,暗自思忖:“小可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宋国将军,只凭一时的血气,就从家里偷走了杀掉了韩世忠和金兵;还有什么证据呢?也有哪些凭证?”
赵构心中一动,大叫一声:“这究竟是什么时候,你要证明我的身份?”要不是宋将,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就这样,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下,映照出缺口,拍拍身上的铠甲道:“这是凤凰山伯伯给小可的,你们来看一看!”
听到这话,赵构便见那怨声载道的声音走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不满地说,十五六岁上下,比赵构大得多,她见赵构有张娃娃脸,不禁惊呼:“原来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边抚摸着赵构的脸,一边咯咯地笑道:“小弟果然是宋将,这副铠甲就可以证明!”
她用怨声载道的声音喝了一口,说:“哥哥是宋将,也请大家信任他!”
这两个被掳掠的女人听到这些怨言后,便低声说了起来。
然而赵构却不省人事,她仍在思索刚才被幽怨之声抚摸时的情景;痴呆地望着她,又望着被抢的姐妹们。
看见赵构一时心烦意乱,便上前两步,咯咯笑道:“小弟,奴家姓冯,小弟姓雀娘,不知何姓!”
看见这一怪声怪气的声音,赵构并不害羞的叫了一声“冯雀娘”,也高兴的说:“原来妹妹叫冯雀娘?大散关渭河上的赵构!”
风小姐愣了一下,望着赵构,惊愕道:“原来小弟家在大散关,离这儿还很远呢!”
“地儿二三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雀姐姐!”
赵构提高嗓门说:“小可见你就是这帮小妹妹们的头头,赶快组织起来,跟着小可出去!”
听到赵构这样说,冯雀娘笑着说:“小弟真是眼力过人,雀娘这才叫叫小弟跟着小弟逃!”
于是冯雀娘便纵身一跃,奔向被劫持的姊妹,像统兵将军那样招招手道:“姊妹们,快排好队,跟着雀娘,从狼窝里逃出来!”
众人见冯雀娘这么做,都哄闹了几声,纷纷排成一队,跟在冯雀娘后面;冯雀娘挺身站在赵构面前,道:“***,从今以后,姐妹们都听你的指挥!”
赵构娘见妹妹们由雀娘领着列队而来,心中十分高兴,可就在这时,冯雀娘却拉着赵构的手臂道:“***,咱们这就去,斜卯一晖那狗贼!”
说着,低着头,略微想了想,道:“如果不是***带着妹妹先去的话,奴家就把斜卯一晖的头拿过来!”
见雀娘这么说,赵构不禁愣了一下,走近她道:“斜卯一晖是什么人?姐姐把他的头盔拿去吧!”
冯雀娘怒目圆睁,道:“斜卯一晖是这金兵的主将,狗贼也是!”
听冯雀娘这么一说,赵构惊得目瞪口呆,道:“妹妹来取金兵主将的首级,莫非你有武艺!”
冯雀娘咯咯笑道:“小女是陕东大侠冯老西的千金,7岁跟爹爹学武艺,已经9年了,砍了斜卯一晖的首级,好似易如反掌!”
一言以蔽之,竟泪流不止:“斜卯一晖狗贼,害奴家好苦!” 15658/858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