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十几名倭兵侍卫摆成了一个V字,重铠长刀鱼鳞般对准了冷月一干人等,处处透着冰冷的杀气。而长谷三郎痛得靠着墙不停地在跳脚,双手好似螃蟹的两只大钳子,状如疯魔,“杀了他们,杀了这些顺国的奸细!”
“该死的畜生,临死还要还要给我们带个帽子!去死吧!”冷月忍着身上的伤,瞧着痛不欲生的长谷三郎,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里更是洋溢着一种快感。
“小心,这是他们的鹤翼阵。”阮雄叫着换忙拉住了冷月。
这时,成V字形的两排新月长刀机械臂般捅了出来,搠近了冷月的身旁后戛然而止。
“好险!”冷月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长刀,心有余悸地望着阮雄说道。
“咱们一起上!”
阮雄说完面色凝重。忽然他举起刀,一字排开和兄弟们一拥而上。
刹那间,狭窄的巷道里,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兵刃强烈的撞击声,有如铁匠铺里的击打声,不断地敲着一颗颗脆弱的心脏,刺耳,又让人疯狂。
瞧着眼前的倭兵整齐有素,刀刀让人致命,后排更是持刀警戒,如狼似虎,再瞄了一眼两边的兄弟们用尽十八般兵器却也无可奈何,冷月愤怒了。她俯视着眼前的小矬子,手腕猛甩。手里的软剑银蛇般缠绕而上,绷紧了新月刀刃,发出了锡箔纸般响动的声音。
一阵惨叫断人肠。
冷月回手后仰。软剑如臂指使般挺拔峻峭。而手掌弯如银月,发出嗡嗡的响声。嘴角发出了一阵让人胆寒的冷笑。
交手的倭兵惨叫过后双手捂着脸,发出了杀猪般的呻吟。手里的长刀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后面的倭兵见状连忙持刀饿狼扑食般窜了出来。
“杀了这臭娘们,她手里有暗器!”
长谷三郎侧着头瞪着一只眼,盯着冷月发出了冲锋的号角。
啸声震天,两排倭兵紧握长刀前后配合,化为长矛阵不断向对方捅去,如同尖刀一步一步切了进去,锐不可当。
冷月等人且战且退,向身后的高墙退去。听着耳畔一位兄弟的惨叫,她的心快碎了,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薄纱。瞧着对面长谷三郎狰狞啸叫的面容,她胸腔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一把把银色的长刀腾空而起,转眼间,两翼的倭兵包卷了过去,把冷月等人围到了墙角。
退无可退,在惨叫声中,两名兄弟歇斯底里尖叫着飞蛾一样扑了上去,以血肉之躯迎着长刀和对方同归于尽。然而未见敌亡,身先死。
“吆西,干掉他们!一群乌合之众,太自不量力!哈哈……”长谷三郎几乎笑弯了腰。
“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冷月瞧着眼下的绝路,挥舞着软剑,甩着散乱的长发悲痛欲绝。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更不甘心看着兄弟们为了自己死在这里,尤其死在仇人的手里。她想纵然化为厉鬼,也要手刃仇人。自己的一生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耻辱。难道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吗?她眼神有些绝望,但是心不甘。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要死……大家一起死!”
白多平说着喘着口里的粗气,缓缓举起沉重的双手。手里燃烧着一丝丝的火光,闪亮,耀眼,但更要命。
“啊要……”
倭兵看着闪闪烁烁的光芒,满脸骇然,手里舞动着,脚下却向后溜,队形整齐,心乱犹如麻。
白多平嘿嘿笑着,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端着黑不溜秋的震天雷,亦如索命的死神。
冷月瞧着退去的倭兵,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兴奋。她看向白多平手里的震天雷,好似上天打开了一道门。她伸出了一只血染的左手激动地抓了过去。
然而,还没碰着震天雷,白多平手里的震天雷就飞了出去,她扬起晶莹地双眸,瞥见阮雄的大手一闪而过。
拍飞的震天雷以火星撞地球地速度向倭兵的脚下撞去。
“噢,躲开,快躲开,蠢货……”长谷三郎尖叫着,满脸惊恐。见识过才识得厉害。
晶莹的火花,美丽,剔透,也映出了一张张惊恐的脸庞,狰狞,不敢想,更难以置信。
“砰”的一声巨响,一团火光骤然膨胀,卷起满天的血肉化为阵阵血雨,随着夏夜里的凉风,削去了心中的酷暑,也带来了秋一样的悲凉。亦如山泉般的冰凉。水逝去了,命也逝去了,悄悄得没有了一丁点的痕迹。
听着淙淙的水声,冷月恍然醒悟,瞧着地上偌大的黑呼呼的洞,犹如地狱之门打开了,在吞噬着人间的不平和肮脏,洗刷着人间的罪恶。仿佛苍天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亦或是为自己的愤怒所感染,不愿目睹人世间的悲哀。看着地上的狼嚎,她大吼一声,举起剑兴奋地冲了过去。“你们快走,走!”
“嗷,嗷……”长谷三郎慌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起来,快起来,拦住她!疯婆子……”
“兄弟们,上!”
白多平看着突发的一幕如梦初醒,大叫了起来。一群兄弟又不甘示弱地涌了上去。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冷月撇下了。因为,她是兄弟姐妹。
残余的倭兵摇摇晃晃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挣扎着爬了起来,拿起长刀,用弱不禁风的身躯抵挡着。有刀在手就有胆。双方再一次混战在了一起。
冷月瞧着惊慌的长谷三郎,眼神里透着红光。觑准对方,她笑着抖动着手里剑卷了过去。
长谷三郎见状,把头向右闪过,手里的太刀打着旋又竖在了面前。刀上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一个李子般大的流星锤在刀上钟摆似的晃动着。“该死的,同样的一招,你以为我会栽两次吗?”
冷月对此嗤之以鼻,瞧着长谷三郎竖劈下来的一刀,直接卷了过去。两件兵刃哗啦啦的一声缠在了一起。冷月轻盈的脚步向左快速一闪,横冲了上去,“去死吧!”
一把匕首向长谷三郎的心脏狠狠捅了过去。
长谷三郎左手紧紧抓了过去,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去。低头瞧着胸前的刀尖顶着黑色的盔甲,他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