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脸色难看,猪肝一样。他有些烦躁地大口吸气。
冷月听着呼吸声,抬起憔悴的脸庞,瞧着陈风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问:“风大人,你怎么了?”
“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没事,”陈风说,“你们认为,藏起来就安全了吗?”
陈风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呆住了,看了看四周,又望着陈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风扫了众人一眼说:“黄城不小,但是处于封闭状态。倭兵早晚会搜过来。而且我想他们明天一定会找到这儿。假如遇到了一个粗枝大叶的人,或许可以逃过一劫,如果遇到一个精明的人呢?或许就会一网打尽。”
“怎么会呢?偌大的城,明天也搜不到这里啊?”阮雄说道。
“血迹?”冷月和白多平瞧着陈风的目光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
“一路走来,留下了太多的血迹。晚上追踪不到,白天就会知晓!”陈风说道。
“我让人连夜去清理!”阮雄说道。
“来不及了,”陈风说,“还是先把他们伤口处理好,再换个地方为妙。”
“赛天怎么还没到?”阮雄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兄弟和冷月,有些急了。
“按理,该到了,”老者说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在这儿住得这么久,一向小心谨慎,又没有违法,能出什么事?”阮雄说道。
“那自然是过不来。冷月可以等,然而这位兄弟却不能等了!”陈风望着那名虚弱的兄弟说道,“如果你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许我可以试一试?但是不能保证肯定救活!”
“哦,风大人懂医术?”阮雄喜出望外。
“病得久了,多少懂一点。”陈风望着带着惊喜的众人叹道。
“快,快把冬子放好,让大人救治!大人尽管放手,无论结果如何,我等绝无怨言!”阮雄说着奇怪的眼神看了陈风一眼。
“拿烈酒来!”陈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脸色苍白,几近昏阙的冬子,“他还在流血,再流下去就没命了。还要针线!”
陈风马上撕开冬子的衣服,看着两个弹孔外加一道较深伤痕。他用烈酒去擦洗了一下伤口,疼的冬子嗷嗷叫了几声又昏了过去。
“兄弟,兄弟!”阮雄等众人眼睛瞪得大大地紧紧盯着,心都揪在了一起。
陈风对此视而不见,浑然不觉,用消过毒的刀子挑出子弹,用现代方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并包扎上了。
“大人,我兄弟怎么样了?”
“幸亏子弹没命中要害,再加上我这里还有一点药。他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需要补血和休息。”陈风说道。
“谢天谢地,命终于保下来了!”阮雄说道。
“更要谢谢风大人妙手回春,疗法也与众不同!”白多平说道,“还要劳驾大人处理处理冷月姑娘的伤口!”
“多谢风大人,多谢……”阮雄连忙态度诚恳地附和道。
“现在大家坐在一条船上,不用客气,举手之劳!”陈风笑了笑,再瞧冷月一眼,见她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这样吧,风大人来医治,我和兄弟们到门外守卫。”白多平见此情景,说完就连忙带着众人离去了。
见众人走出门,陈风看了看仍旧昏阙的冬子,知道他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就问有些犹豫的冷月:“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伤口吧?”
冷月没有回答,紧紧地把身体缩在了一起,又缓缓松开。良久,她转过身,轻轻解开红色衣衫,褪了下来,扎在腰间,露出了凝滑雪白肌肤。而一道白绫束在胸间,上面染上了红色的血花,宛若雪中红梅。左肩上斜着一道伤口,皮开肉绽,还在向外渗血。“来吧!”
陈风看着冷月轻轻解开衣裳,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红,心儿也砰砰跳着。怎会这样,毕竟在大都市里生活过,看惯了时尚的美女,在网上更是浏览了人间百态,见个女子脱个上衣,也会这般紧张。我这是怎么了。他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到底医不医?”冷月怒嗔道。如雪的肌肤已是泛红,红到了脖子跟上。
“你这么大一条伤口,再深一点就会要命!我在想怎么缝合?”陈风控制住心绪口上说道。心想栖凤阁的姑娘还会害羞,也算是奇闻了。
“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卸了对方的力道,还真是在劫难逃!”冷月轻轻地说着。身上的红晕才慢慢退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去攻击对手!”陈风端过蜡烛放在冷月坐的椅子旁。
“我的命是捡回来的,杀一个赚一个!”
“我的命也是捡回来的。可我想好好活着。”陈风说着见伤口上粘着一块碎布就伸手摸了过去。
刚碰到冷月的肌肤,她就触电般全身缩了回去。一股鲜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滚落了下去。
“有那么痛吗?一块碎布而已。”陈风说着慌忙给她擦拭掉,消了一下毒。
冷月没有回答,只是把僵直的头扭了过去。身上的肌肤也鼓了起来,又逐渐松弛了下来。
“我第一次缝合伤口,没有麻药,会很痛。你把衣服塞嘴里吧!”
“不用!来吧,不要婆婆妈妈的!”
“好,你硬气!”陈风一怔,旋即说道。
他拿起消过毒的针线,可刚触碰到冷月,随着她紧缩的身体,手也不免有些抖了起来。怎么,难道心理有阴影。念头一闪而过。
“你到底行不行?”冷月嚷道。
“啊?你不知道紧张会传染吗!”陈风大声说着,拿起针就穿过了皮下绽开的肉。
冷月啊的一声,猛地抬起头,却没有尖叫出来。全身的毛孔一下子张开了口。汗水汩汩地冒了出来,顺着优美的线条滚落了下去。
你狠!陈风心里说着也释然了许多。生涩的手快速在皮下穿梭了起来,很快把伤口缝合了起来,敷上药并包扎好。“好了!”
冷月却一头靠在了圈椅上。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披上衣衫。
当她转过身时,陈风看着她满脸苍白,浸满了冷汗。他抬起手腕,翘起了大拇指!“巾帼不让须眉!”
“事不宜迟,既然好了,咱们就撤!”众人涌进门说道。
“这位兄弟好带吗?”陈风瞧着依然未醒的冬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