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成瞧着年长的军医给躺在床上的大将军一丝不苟地处理着乌黑腥臭的伤口,急的围着他们不停地打转。他望着身边站着的几个盯着大将军的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只能耐着性子默不作声。
注视着军医仔细处理完了,拿着细长顶端呈三角形的刀具放入展开的布袋里,李秉成急忙问道:“大夫,大将军究竟如何?”
“瞧着伤口的症状和气味,老夫可以判断此毒含有番木鳖,金环蛇毒等毒素。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毒素,我无法判断。不过,幸运的是大将军关键时刻封闭了自己的穴道,延缓了毒素的流动。我已经给大将军排过毒并且清洗过伤口,还服了解毒丹,应该并无大碍!”老军医擦去额头上的汉,捋着胡须斟酌了一下说道。
“牧大夫,我家大将军何时能够苏醒?”
旁边一中年男子冲着牧大夫抱起双拳,客气地问道。
“哦,李管家,这要看大将军的解毒情况了,不过依老夫判断少则两日,多则五日,必定会苏醒!”牧大夫回礼说道。
“谢过牧大夫,来人,送牧大夫!”李管家说着吩咐下人把牧大夫给送了出去。
“刚才大夫说大将军需要两到五天方可以醒过来。现在军情吃紧,各国陈兵数万,虎视眈眈。假如今天的刺客是倭国所遣,祸起萧墙内外勾结共同发难。大将军又迟迟不能露面,该如何应对!”李秉成愁眉不展地发问,“李管家,平时大将军是如何布防的?”
“王爷,我只是下人,并不懂军务。但是,我见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大将军和唐将军共同商议的。我想王爷身为防御使,军务方面应与唐将军多多谋划才是?”李管家冲着李秉成拜了拜,恭敬地回道,“这位是唐剑唐都督!”
“见过唐都督,刚才多亏了唐将军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唐将军能够主持军务,我李秉成愿尽绵薄之力,共抗强敌!”
李秉成听李管家说着,瞧着一脸平静正捋着花白胡须,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眼祥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唐剑。他庄重地施了一个礼诚恳地说道。
“在下唐剑拜见王爷。王爷身为贵胄,又是圣上亲命的防御使。但凡差遣,我唐剑必当竭尽全力!”唐剑回礼道。
我能差遣你吗。你官阶大过我,又熟悉这里的军务。我纵然身为王爷又如何差遣得动。不过听了唐剑一番客气的言语,李秉成脑子快速转动着,心里虽说十分受用,也警惕了很多,恭敬地说道:“唐将军过谦了。我年纪轻,又不熟悉军务,如果能够得到唐将军的教诲,我已是感激涕零。今紧急时刻,一切愿由唐将军主持军务。”
“王爷年少有为,冷静睿智,前途无可限量。嗨,王爷既然如此说,不如这样,军务暂且由我来调度,重大的决定,我们共同谋划。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唐剑笑了笑问李秉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听从唐将军的安排!”李秉成说,“唐将军,实不相瞒,我现在最焦虑的是必须尽快审问今晚的刺客,缉拿他们的同伙,以免发生不测。”
“王爷思虑周详。我刚才已经差人去捉拿刺客的家人了。如今事情紧急,我亲自去审问犯人!”唐剑说道。
“那就拜托唐将军了。我和李兴就在这里守护大将军吧!如有需要,尽管吩咐。”李秉成说道。
“我这就去办。告辞,王爷,告辞,李管家!”唐剑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没想到几年不见,王爷已经少年老成了。嗨,大将军若看到王爷今天的这份模样想必一定会欣喜若狂。”李管家说道。
“李伯,大将军让我们少爷站了快一天了!连水都没打牙了?”旁边的李兴抱怨道。
“王爷,我这就去安排膳食!”李管家说着狠狠瞪了李兴一眼。
李兴吓得做了一个鬼脸赶忙退在旁边不再吱声了。
“就你嚼嘴。哪有心思吃饭?”李秉成心不在焉地说道。
“王爷这几天要料理很多事情了,不吃好饭养好身体哪成啊?何况还要照顾王爷。”李管家忧虑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大将军,不由分说径直向门口走去。
推开大门走进幽暗阴森的地牢,如同走进山洞一样感到身体微凉,一股潮湿的味道渗透了过来。唐剑带着两名将士大步流星地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地板上,或许是两名将士手里提的木箱过于沉重,走起路来发出“啪塔啪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着。他望着左右两边铁门后面的号子里,偶尔几个人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奄奄一息地留恋于世。
唐剑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顺着道路尽头的楼梯,下到了地下室的牢房里。
狱卒见状慌忙打开了牢门上缠绕的铁链,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打开了铁门,赶忙退了出去。
唐剑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眯着眼睛打量着躺在地上被绷带缠着嘴脸色发白,痛苦呻吟着的金朴成。
两个狱卒抬着一把漆黑的太师椅走了进来,当的一声放在了唐剑的身后。
唐剑往太师椅上一座,袖子向前一甩,手向后一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雄狮般威风凛凛、
两个狱卒赶忙踩着猫步退了出去。
身边的两名将士早已把手里的木箱子放到地上,快步走上前去各自拖起金朴成的一条腿,死猪一样从秸秆上拉到了唐剑的面前。地上留下了一道悠长的血痕。“嗷嗷”的惨叫声在牢房里反复回荡着。一名将士俯下身体用匕首挑开金朴成口里的绳子,扔在了地上。
“金将军,这里你很熟悉,结果你也清楚。作为曾经的同僚,我劝你不要挑战皮肉之苦。因为结果只有一个,痛苦的招出同谋。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唐剑悠闲地问道。
“哦……呵呵……”金朴成惨笑着,“唐都督要亲自审问,我金朴成死……死也值了!”
“看来你不是一个聪明人啊?”
一名将士把穿着黑色靴子的一只脚抬了起来,狠狠的踩在了了金朴成鲜血淋淋的伤口上,缓慢拧了下去。
“啊……”一声疼痛的尖叫声扬了起来,嘴里嗤嗤地喘着粗气,哧溜哧溜地叫着。
“放心吧,我不想让你死,特地把大夫也带来了。我很想看看我们不怕死的将军对疼痛能够承受到哪一种极限。你说疼是怎么样的感觉?它能把人疼死吗?”唐剑慢慢地问着,手一挥。
一名将士已经拿出一个沙漏放到了面前。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挑战从现在开始?顺便给你加点作料尝尝。”唐剑语气很平静。
那名将士拿起了一些盐巴向他伤口上一点一点倒了上去,再抬起叫狠狠的蹂躏着。
金朴成嗯嗯地叫着,强忍着不想发出一点声音。但是,身体的疼痛很快就扭曲了他血迹斑斑的脸,更是绷紧了他的身体,弓着他的腰,跷跷板一样惨叫了起来。“我招,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