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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卢展的家世(感谢你的鼎力支持!)

    经过陈风用药物细心调理,卢展瞧着儿子卢健看上去稳定了许多,坚毅的脸上感激的对陈风说道:“多谢风兄出手相救,健儿才能保住一条命!”

    “我也是尽力一试。看情形七日之内若是没有反复,应当会康复。”陈风瞧着脸上露出笑容的卢展说道。

    “没想到官人竟然精通洋人的医术,真是妙手回春!”一脸愁容的卢母走了过来,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妙手回春?呵呵,伯母抬举我。我这是勉强的久病成良医啊!”陈风苦笑着说。

    卢母表情顿时一怔。

    卢展看着陈风诧异地呆在了那里。

    “不说这个了,吉人自有天相。健儿一定会好的,很快会在你们面前活蹦乱跳的。”陈风瞥了一眼两人惊诧的表情,赶紧岔开了话题。

    “健儿好好的。我也能对得起先人了。”卢展表情严肃地长叹道。

    卢母嗨了一声,凝重地点了点头。

    瞧着远处照看儿子的母亲竟然开始抹着眼泪,陈风感到非常惊讶。

    听到儿子能够痊愈,做父母的理应高兴才是,怎么会全然没有喜色,居然伤怀泪下。这是另有隐情。

    陈风看了一样卢母和卢展一忧一喜的表情,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就张口问道:“卢兄担心那些强盗再次来袭?为什么不搬个地方重新生活呢?”

    “什么?被强盗逼得弃家而去,绝非我卢某所为?”卢展听了这话,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说道。

    “敢情卢兄想报仇?”陈风张口说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卢展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陈风瞧着卢展低下头去的母亲和妻子,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眉头一皱说道:

    “我听说这股强盗十分凶悍,官府剿了很多次损兵折将。以卢兄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应付啊?”

    “不管他们如何强悍,我卢展不斩贼首,誓不罢休!”卢展攥紧了拳头,一股狠色的目光望向了洞外。

    听了卢展的话,卢母和他妻子更是低下了头,满脸凄然。汩汩的泪水往下流。卢母默默无声地伸出枯黄的手擦着几近干涸的眼泪。

    陈风注视着这一家人,好像令人窒息的雾霾源源不断地弥漫而来,既厚重又浓郁,堵得透不过来气息,更是心里发慌。他不断眨着眼睛,于心实在不忍,沉吟半晌,开口说道:

    “要不这样,我见秉成正在调兵准备剿灭这股土匪。不如你借着他的力量来报……”

    “不可能!我纵是死,也绝不和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畜生同流合污!”

    卢展一听,面色一沉,怒目圆睁,神情激愤地说。

    “官人莫要见怪,我家祖上和他们有些恩怨,是决计不会和他们有所勾连的!”卢母看着火药桶般的儿子有失礼节,慌忙对满脸奇怪的陈风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陈风说,“难怪卢兄见到秉成是那副神情。”

    卢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见陈风有些不明白,犹豫了再三张口说道:“我祖上原本姓雷,随着顺高祖打下天下,从而掌管了兵仗局,为朝廷效命。几代人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然而我天祖为了赶制朝廷的一匹军械,呕心沥血,积劳成疾,卧病不起,以致误了工期,被判了斩监候。我高祖心中不平,据理力争,陈表上凑,结果以藐视朝廷的罪名全家下狱,株连全族。我曾祖逃了出来,费劲心机躲过了层层追杀,来到关外改了姓氏藏到了这荒山野岭才活了下来。灭族之仇,钻心之痛,怎可以与仇嗣为伍。我先人何错之有,竟然承受灭族这样的不白之冤?我的族人几乎死伤殆尽,然而这些冠冕堂皇的禽兽般皇族却享尽了荣华。这是什么世道,我不甘心!”

    “你能平静一点吗?”卢母面带愠色说道。

    “我已经够平静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天生骨子里都充满了狡诈和残忍!那李秉成听名字看身份就是这群卑劣的家伙!”卢展大声嚷道。

    “嗨,展儿有些失态,虽然过于激动,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卢氏一门绝不会与朝廷为伍!”卢展的老母在旁边神情凄然地对陈风说道。

    “原来如此。伯母说的对。卢兄没有错,”陈风一脸悲痛,“理解,我完全能够理解。这世上的不平事太多。说忠良,道忠良,自古忠良无下场。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忠心耿耿却惨遭屠戮。这很不公平,也不应该,更是时代的悲哀。”

    “老身已经没了心力议论这些是是非非,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卢母眸子里闪过一道道凄凉,长吁一声说道。

    “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子孙满堂,幸福平安,人之常情。我想眼前这些难关总会过去。伯母也不必太过忧虑。”

    “官人,也是官家的人吧?”卢母听着陈风的安慰,话锋一转开门见山。

    “官家的人?”

    陈风心头一震,望着卢展母子期待的眼神,随即叹了一口气,掏出怀里的腰牌递给了卢母,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阵子受了重伤醒来后,以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没有一点印象!身上只有这么一个东西。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遗憾的是也没有机会。”

    “镇抚司!陈风。”卢展母子看着陈风递过来的腰牌,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叫了起来,怪异的目光盯着陈风。

    “那是什么?”陈风盯着卢展母子异样的目光问道。

    “镇抚司是具有巡察缉捕之权,掌管刑狱的一群祸国殃民的酷吏。”卢展恨声道,“实不相瞒,我祖上就是被这镇抚司追杀的无处藏身。”

    “噢,特务机构!”陈风平静地瞧着卢氏母子五味杂陈的目光随口说道。

    卢展咬牙切齿的脸上一片茫然。卢母也是如此。

    “哦,就是和锦衣卫差不多的东西?”陈风一笑说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卢展怔了一下,好奇地问道。

    “猜到一点。”陈风说,“都是一群特务。”

    “哈哈……,镇抚司本来就是按照锦衣卫来建立的。高祖打下天下攻入皇城后,十万不可一世的锦衣卫如鸟兽散,或旁观自保,或逃之夭夭,哪管朝廷死活。前朝只不过养了一批自毁长城的蛀虫而已,弄的民怨沸腾。这帮王八蛋除了耀武扬威欺凌百姓外,一无是处,虽说也受到了本朝的严惩。然而没多久,令人失望的是高祖重建了锦衣卫,为了瞒天过海更名镇抚司,并规定镇抚司的指挥使必须由皇族亲自统领用来镇压百姓,那还记得百姓。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我要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好下场……”卢展如溃江之堤般倾诉着,愤怒的眼神里充满着极端的仇恨。

    陈风看着卢展的眼神,听着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郁闷,能够感到他心里有多么的压抑,多么的不满,多么的仇恨。

    他心里一时很伤感,好像心仪的女子突然消逝,从此以后再看不见,没了期盼,没了寄托。

    好人没有好报,总让人耿耿于怀。

    “展儿太过压抑,请官人不要介意。”卢母把腰牌递还给了陈风,“不知官人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陈风笑着,“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家人,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我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人。我只想好好活着。今天,我也为我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卢展母子不解其意地盯着陈风。

    看在眼里,陈风激动地笑着说:“我发现我凭借我自己的手艺制作一些商品一定可以大卖特卖。因为我发现市场上缺太多的东西。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成为天下的首富!想想,我就兴奋!”

    “原来风兄喜欢商贾之术。”卢展叹道,“没有用的,逃不掉的。镇抚司的势力很大,遍布天下,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我们祖上逃的非常艰难,深有体会,若不是换了天子,很难保全。”

    “卢兄,如果你走出去,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很大,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你已经告诉了我这个世道。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世界会没有我藏身之地!”

    “恐怕很难很难……”卢展见陈风心志已坚,十分担忧,“既然风兄有了定计,以后请务必小心!”

    “官人有了谋划未必不能实现。展儿若有此心,我愿足矣。”卢母看着儿子,一脸忧虑。

    陈风瞧着眼前母子各怀忧思的神情,心里不是滋味,像蒜辣了心。感觉身边到处都是缺憾,少了太多的东西,不填上让人不快。好人怎能没有好报?我去还是不去呢?不想以前有逃生的机会,这次去可能死路一条。不去呢?他注视着这孤儿寡母,各自伤怀,鼻尖一酸,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纱。

    若卢展只身前去复仇,恐怕凶多吉少,落下孤儿寡母,生活更加艰难。若卢展不报父仇,以这种恩怨分明的性格,只怕更是犹如烈火焚身,备受煎熬,痛不欲生。如果贸然前去,敌众我寡,很大的可能性有去无回,到头来悲惨丧命,何苦来着。想报仇,真是难如登天,计划不好,也是九死一生,又有何用?怎么样才能报仇呢?敌人人多又强大,想报仇,我们就一定要比他们更强。人数不够?可以用武器来凑。

    武器?陈风期盼的眼神望着忧伤的卢展,可以拼一拼。

    “卢兄如果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合伙做生意,做个富家翁让妻儿老母无忧无虑不是很快活吗?。”陈风想着突然盯着卢展说道。

    卢母慈祥而期待的目光盯着脸上不断抽搐低头不语的卢展,知道他内心里挣扎的太痛苦。

    “卢兄一定要报仇!”见卢展矛盾的神情,陈风又问。

    “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死不休?”卢展来劲地说的斩钉截铁。

    “卢兄,坦率地说,我最不喜欢的张口就是死啊死啊的,”陈风摆着手说,“生命诚可贵,活着价更高。只要活着,我们就能做很多事。活着不是很好吗?死太容易,让身边的人也太痛苦!”

    “风兄见谅,卢某是个粗人,不太会讲话,也考虑不周。”卢展打量了一眼老母和妻子伤感地抱拳说道。

    “卢兄如果不报仇,恐怕寝食难安!”

    卢展坚定的目光盯着陈风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主意,或许能够满足你的心愿!”

    “请风兄直言!”

    “卢兄应该会制造武器!”

    “祖传手艺!”

    “哦,工匠精神啊!”

    卢展啊了一声。

    “你可有储备的武器?”

    “有一些?应该够用。”

    “那就又多了两成的把握!”

    “请风兄直言?”

    “我问你,这股土匪,你了解多少?”

    “这股土匪远近有名,盘踞在离这里五六十里的盘龙岭,带头的是孙黑九。此人神出鬼末,未见真容,武艺高强,凶狠狡诈,极难对付。最重要的是山寨地势险要,匪寇众多,少说有几百人……”

    “能上去吗?”

    “有一种手抛,经过我的改良,用在这里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这就够了,我们夜袭土匪。”陈风说,“依我看,官兵多次围剿损兵折将肯定是因为地势险要上不去。无非山上有几面悬崖峭壁,再险峻总有断层裂缝可以攀岩。那山上必定有吃有喝自成体系,所以也从不会把官兵放在眼里,从而心生麻痹。这种地方根据我的感觉,怎么也养不了上千人,除了主要通道,其他地方守备松懈,或者根本没有防备。今天得胜回去恐怕更是懈怠。如果今天晚上咱们摸上去,杀了首领还是颇有胜算。但是天亮之前必须退出来,否则很难脱身。”

    “万一刺杀失败,强盗人多势众,逃也很难逃得掉的。我倒是不怕,但是绝不能连累风兄!”

    “放心好了,这就要靠我们的武器?即使失败,我们也可以全身而退。夜里三四点人睡的最香,正是进攻的好时机。人,血肉之躯。怎么抵挡得了霸道的武器。”陈风笑着说道。

    卢展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陈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卢母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忙郑重说道:“有陈公子在,老身也放心了。然而陈公子的大恩大德,老身没齿难忘。恐怕此生结草衔环难以我报。请受老身一拜!”

    卢母说完非常庄重地跪了下来,拜了又拜。

    突然出现这一幕,陈风脸色顿时大惊,慌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扶住卢母:“伯母,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这让我们怎么安心呢?”

    “娘……”卢展脸色大恸,叫了一声,好像嘴也被粘在了一起。

    “你赶紧过来,也对陈公子一拜!我们要时时刻刻牢记这份恩情,更要知恩图报!”卢母冲着卢展嚷道。

    “伯母,卢兄。千万别这样,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陈风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地说道。

    然而,卢展径直走了过来,一言不发俯身就跪了下来,拜了又拜。

    陈风努力地想拉住,但是好似被施了定身术,怔在了那里。荧光闪烁的眸子更是凝视着感恩戴德的卢氏母子。

    因为,他感到一座大山好像压在了头顶,很沉,很重,容不得半点闪失。否则,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怎么对得起这对母子寄予厚望的跪拜。

    他长出了一口气,猛然抬头。一对眸子望向了远方,异常明亮,好似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剌慎守备府邸,李秉成笑着举起手里李忠传来的信平静地说:“得到消息,匪首孙黑九带领人马刚刚回到山寨,正准备大摆筵席呢?我们趁此机会剿了他。”

    “李大人壮志凌云。老夫佩服,”张守备说,“然而李大人可知盘龙岭如何得名吗?”

    “愿闻其详?”

    “盘龙岭三面悬崖峭壁,下面万丈深渊,如龙盘旋,以此得名。剩下的一面两山相连,皆是依天梯而上。山顶结成山寨,有吃有喝可与世隔绝。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官兵根本上不去。剿匪,从何说起?”

    “各位也是这么看的吗?”

    “启禀大人,我们和孙黑九打了十来年的交到,数次围剿,无功而返十分惭愧,最让人悲痛的是损兵折将,失去了那么多的兄弟?”

    “那么我问你们,想不想一雪前耻呢?”李秉成瞧着这些质疑自己将领,激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