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宋第131章大宋受命之宝第131章大宋受命之宝
外面都在宵禁,却是汴京城里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宵禁,整个城市安静的怕人。哪怕见惯了风波的汴京人,也都要鹌鹑一样缩在家中,瑟瑟发抖。
大事,足以天翻地覆的大事发生了!然而却没人告诉他们,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大事?这在此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因为汴京从来都没有秘密,除非没人想知道这个秘密。
城外的刘豫所部也似乎一夜间安静下来,城内只有皇城司的密探们到处巡视,脚步声在在石板街面上传出去很远。孙成财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一直枯坐在书房里。
朱萼揽着柔嘉帝姬轻声安慰,试图让她不要害怕,忽然侧起耳朵道:“孙郎君,你听后面好似有人打门?”
孙成财早已起身,笑道:“果然。你们都不要出来,待我去看看。”
提了灯个走出后院探视,只听外面人轻叩木门压低声音道:“孙头领,是我啊,快开门!”
孙成财也低声问道:“你又是那个?”
外面应道:“时迁啊,别再拖延,皇城司的人马上转回来了。”
眼见木门闪开一条缝,时迁一个缩身就钻了进来。回身赶紧关好门,拍着胸口十分后怕的样子:“孙头领,你这样节外生枝地胡乱做主张,回去海州某家可要举报你的。”
孙成财“切”了一声道:“举报个卵蛋呢!时大叔若不同意的话,某家可无权差使你。如今来都来了,还要说这些话吓唬小侄,却又何苦来哉?”
时迁倒也笑了:“时某做了一辈子贼,唯独没偷过汴京大内,未免心中有遗憾。手上发痒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咱们说好了,你上次在艮园的作为,朱掌柜就很不满意。
这次却只需干一件事情,拿了玉玺好回去给你抵过。别的事,一样都不允增加。年轻人可不能贪多食不烂,见好就收吧。没见如今安公子在海州,把日子过得,着实恓惶。”
孙成财哭笑不得,我哪敢跟安公子比较啊?人家里的,那都是甚样人物?帝姬,武学高手,青楼名媛,海盗,四个女人合纵连横的整治手段,也就安公子才能吃的消呢。
孙某除了家里妻妾外,不就剩下屋里那位帝妃嘛!好啦好啦,时大叔若是羡慕,回头您也顺手去宫里捞一个走好了,孙某绝不掺和。哈哈,哈哈!
两人笑声说笑这走入书房,朱萼与柔嘉也不再避开。逃命呢,哪还有那么多的讲究。时迁也不客气,就坐在案前来回研究孙成财一张张递给他的地图,摇头晃脑地仔细推敲。
“咱们一行过去不难,时某上楼也不难。只是难的是下楼时,看不清周围耳目,若恰巧被人巡逻发现,那就死路一条了。这件事,还要麻烦郭京他们,把巡逻时间定一下才行。”
“一切都有时大叔掌握,需要什么,孙某自会安排妥当。只是这两个女子却要另外找人带了出去,那木桶漂流一路,难免有意外,单靠她们可解决不了。”
时迁大略瞄了她们一眼,点点头道:“她二人身形不大,可以与扈三娘一起乘坐那个大号木桶出去。有扈三娘支应她们,应该没什么问题!”
“扈三娘来了!!”孙成财有些动容。扈三娘也是昔日梁山贼寇,一起在海州被招安。她的夫君王英后来与张青一起随宋江投靠了西军,就把她孤身丢在白虎山自生自灭。
后来就改嫁给老鳏夫云天彪,跟着张叔夜东奔西跑。没想到居然也来汴京了?不过孙成财想想也就释然,张叔夜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情报班底,那么扈三娘在汴京也毫不奇怪。
“也罢,便如此安排。只是这些地图颇多,却要另外装一个木桶系在她们大桶后面带走。咱们二人就共乘一个木桶吧?”
时迁却狐疑道:“你这里几个木桶?某家怎么记得那年海州发来的,一共才两只呢?”
“这就不足外人道也!”孙成财笑着说:“海州那些大匠做事情啊,总是喜欢想当然。他们自己搞明白了,就不再去管别人的死活。
你说那木桶沉入河中,漆黑一片。还要经常碰撞河岸、桥墩,那种恐怖、震动常人如何受得?当时咱们第一解救的目标就是柔福帝姬,你觉得她第一次钻木桶就能过关吗?
所以啊,后来某家又悄悄仿作了两个,放在院内水池中。就为了事到临头前,先要把她们送进去体验一下,找找感觉。可不能把人救出去,魂却被丢在汴京,那就大大不妙了。”
时迁忍不住一拱手,表示受教。徐徐叹息说:“海州那里,不少人说孙头领的风凉话。只是仗着好机缘,就成了很多大事。若让他们能知道孙头领今日本事,也该闭嘴了。”
二人说着闲话,很快就去院子里的水塘边找到木桶,又唤了朱萼和柔福帝姬来回几次进去试乘,看看问题不大了,时迁这才施施然遁去,赶快联系郭京定策才行。
到了第二日,眼见汴京城的管制愈发严厉起来,甚至一些商贾人家都在受到各种盘剥诘问,那自然都是被皇城司、机速房等机构标识过的地方,必然有些特殊门道才对。
孙成财在汴京这些年,看着各种混账无赖,简直就是高衙内的铁杆狗腿子。但是在一些有心人眼里,也未必便发现不到一些诡异地方。
其一就是高衙内这些年干的事情,从河北捣鼓粮食,到捣鼓厢军,再回汴京硬生生收了状元郎福记产业。还先后杠上朱勔、天驷监盗马、艮园打砸抢,样样都是大手笔。
但是他高衙内此前,却没有这等算计和本事,那就是一个无赖、纨绔子而已。事出反常必为妖孽,所以人家未必就不会怀疑到他的马仔,也就是他孙某人头上去。
其二就更简单了,孙成财这么混账,以孙傅那等老辣狠决之辈,怎肯看着自家孙子不成器,不管、不闻、不问?他在海州的父亲、爷爷,也是一点不要担心海州的报复?
孙成财可是上蹿下跳地帮着高衙内与福记作对呢!光是被武松挂在树上,就不下百十回。以状元郎那么小心眼的性子,他会不去敲打海州的老乡绅孙博?
这也是安宁认为孙成财没办法继续呆在汴京的最大原因,因为这个世间就没有傻子,总会遇到有心人要慢慢算计上这一切的。
如今却无所谓了,秦桧应该有些知觉,但是郭药师被人在御街上行刑一般的斩首,那种震撼足以让秦桧胆寒。
现在他要做的是赶紧请出官家赵桓善后。然后城外的刘豫,还有王襄又该怎么办?汴京城光靠胡直孺、高俅的兵马,能否顶得住甄五臣、赵鹤寿二人虎狼之师的报复?
最关键的是,刘舜仁究竟靠不靠谱啊?!
秦桧嘴巴干枯,安置后悔自己的孟浪。在海州时,安兆铭可是暗示自己其河东效力的。可是自己在看穿郭药师底牌后,一个利欲熏心,居然又跑回汴京抽热闹了!
只是官家也当真不该这样鲁莽啊!郭药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秉国期间,的确保住了大宋的社稷江山,击退了女真人的南侵。
他是有功于国的大臣。何况才又刚刚改组了朝廷,施行新政。别管那些地方诸侯们怎么想法,天下百姓还是乐意看到一个安稳的朝廷存在呢。
这也是秦桧在海州的一大体会。海州百姓对汴京的各种恨铁不成钢不假,但是每次汴京有些进步,哪怕一点点的前进,他们也都要为之叫好,手上各种支持不断。
现在却是官家亲自行这等酷烈手段,无疑自失天下民心也。真要说道官家的合法性,也就剩下太上皇禅让这条了。若是明天太上皇说一句牢骚话,官家都能被百姓的口水淹死。
受父皇禅让而不知守孝,反而禁锢太上皇。任用奸邪治国,乃至痛失国家权柄,出了权臣郭药师。对金人入侵手忙脚乱,各种不知作为。
甚至光天化日之下,连自家的老婆、女儿都护不住,要被人从艮园掠走糟蹋,到现在都无法破案。再有他对琅琊郡公的凉薄态度,更让天下人不齿也。
人不自知啊!谓之无明也。
秦桧真心觉得官家这稳定局面后,就该赶紧学着太上皇内禅了。但是内禅给谁呢?太子赵谌吗?一个十四岁的孩童,真能撑起这个诺大的国家?
在秦桧的算计中,这才恍然了海州时安兆铭要他去河东的意思。琅琊郡公对今日局面早有预见。他甚至已经为大宋选好了下一个皇帝,康王赵构也!
“嘿!这事整的。”秦桧一拍脑门,自己一步错,居然步步都是错啊。可惜,留给秦桧后悔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大内传来的消息更加让他五雷轰顶。
宫中玉玺居然丢失了!大宋立国以来,自太祖皇帝开始传下的玉玺计有九枚,现在查验之下,居然足足少了两枚。
少了传国玉玺,大宋金瓯难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