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贵虽感受到了臂膀上传来的阻力,但是惯性依旧让他重复了几次动作才停手,而停手的原因还是小个子男人的话。
反应过来的张福贵低头看着手中被染成血红的祖传宝刀,怔怔出神。
随后突然‘呀’地一声,将宝刀扔到了地上。
此时,那位纨绔公子的身体也随之倒下了。
砰一声,溅起了一平米的黄尘。
此时,那几个舔狗才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张嘴,
“啊!杀人......”
可惜,还没等他喊完,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胡子就出现在了喊叫那人面前,朝他脖子一抹。
“嗬嗬嗬嗬......”接下来,他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了,因为脖子上开始露气,不断有血泡被气顶出来。
我艹!无情!
没想到凭空出现的大胡子是这样的人!不过也正是他的冷血果决,才导致了其他几个舔狗不敢再喊叫了,一个个双手紧紧捂着嘴巴,浑身颤抖,甚至有黄色液体顺着裤管流到了地面上!
小个子男人最先回神,看着大胡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张福贵此时才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出手帮我们?”
大胡子看了几人一眼,道:“林一刀,你也可以叫我大胡子。至于帮你们,是因为这几个人我调查过,都是作恶多端的恶棍,每个人都助纣为虐造成了无辜的命案,所以我会毫无顾忌地出手,而你们的底细我也调查过,都是品性纯良之辈,这是你们的第一次,而且是被逼无奈,所以我出手了。至于我的目的,加入你们。”
张福贵听后顿时双手抱拳道:“那多谢了,欢迎林兄!”
倚在张福贵另一头的小个子却是一直眯眯眼盯着大胡子,显然对他的说辞很是怀疑。
接下来,张福贵几人将那几个狂舔纨绔的狗腿子都一并解决了,实在是这几人太坏了,纨绔公子手里的无辜命案很多他们都是主谋,再加上此时不可传出任何风声,所以他们今夜必死。
张福贵几人的手里都沾了命案,对彼此的信任度也更高了,接下来是那个可恶的贪昏之官,必须狠狠教训一通。
他们离开胡同之时,留下了‘杀人如麻张麻子’几个大字,以表露身份。
接下来有了大胡子的参与,他们的目标更加明确,行动再次制定之后,夜袭府衙,这次不仅要狠狠教训那个昏聩的县令,还要将他这些年所搜刮的民脂民膏,贪污受贿的东西一并找出来,钱财一少部分用于他们发展壮大,另一部分分给那些活不下去的穷人,让他们继续度日如年。
这个饥荒遍地,生活困苦的边隅之地,要想独立生活下去实在是太难了,更别说再遇上一些麻匪、官府的欺压或者是纨绔子弟的欺侮,所以他们时刻准备着接收新的成员,想要组建一支帮助穷人活下去的力量,为他们提供一个庇护所。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主昏聩,朝官不为,下官贪腐,则民不聊生。民可载舟,亦能覆舟。
这是地球上的祖宗劝谏后人之语,满满的智慧啊!
张默深以为然,加之现实目睹,感受更是深刻。
最后,几人谋划好后劫了县府,将县官打了个半死,溜之大吉。
从此,北湖山上就出现了一个张麻子,名气越来越大。
开始时,众人都行的端,做得正。
但是时间久了,扩展到上千人时,生活就有了麻烦。其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宵小祸害邻里,而且他们山上的兄弟也需要吃饭,总靠劫掠官府也不太现实,在小个子的劝说下,张福贵只好默许这些人的不耻行为。
但是他要求不能对穷苦百姓祸害,地里的庄稼也只可劫取少许,积少成多就好,够活命就行,但是下面的人哪里会知深浅,加上人之贪念,很多虽没杀人,但取卵无尽也和杀之无异了。
听完张麻子的故事,张默也有些沉默。
这个世道,有时候对与错是很难分辨的,自己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他不想对张麻子等人的是非说什么。
其实,仔细想来,他穿越来这个世界后也只想活命,然后潇洒一生,和家人一起幸福生活,至于其他,力所能及就好。
“哥,三思啊!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鬼灵精鬼灵精的,你可不要被他蒙骗了啊!”小个子此时依旧觉得张默不可信,对张福贵劝谏道。
“是啊,大哥,军师说的对啊!你看他把我害得有多惨,这仇您得给我报啊?您可千万不能和他做兄弟啊!”此时一身血污的左槐也赶忙附和道,他的心里可是恨不得把张默这个小子碎尸万段呢,这大哥怎么先叛变了?这么一来,自己这仇可没法报了哇。
张福贵听到这里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是对张默很是赞赏,但是自己兄弟说的也不无道理。
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轻易放过张默,那确实对手下兄弟无法交代,这可如何是好?他顿时头疼不已,自己本就不善计谋啊!
张默见这两个家伙针对自己,张福贵此时又紧皱眉头,也深知他的为难,此时赶紧眼珠子转动起来,开始思考解决办法。
“对啊,哥,你看这家伙把左槐统领害的有多惨,这个仇怎么能轻易说过就过?
再说了,这小子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们谁也不知道,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先把他带到山寨去,然后严刑拷问一番。说不准他就是程瞎子派来的奸细,或者官府的间谍呢。
我们现在可是还带着官银啊!如果现在放他离开,可能就会有大队官府之人前来追剿我们,到时我们就陷于险境了。大家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啊?”
小个子男人一号召,周围的麻匪顿时呼应应是,可见他的威信还是很高的。
张福贵此时眉头皱得更深了,虽然他对张默的感觉良好,直觉他绝不是坏人,甚至和自己一样,但是架不住兄弟们的闲言碎语啊!
最后只得叹息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位兄弟带上山去询问一番吧,记得不可虐待,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于是,张默及其马车就被带着前往了山寨。
山上翠竹绿林掩映,天上白云变幻随心。
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上千人,张默受惊了。
这张麻子到底有多少人啊?原来刚才围着自己的只是极少数,大部分都在这山上的林子里蹲草丛埋伏着,而且他们还设计了很多陷阱,这自己要真是奸细,恐怕会瞬间死无葬身之地吧?即使有大批官军来也得陨伤无数啊。
此时,看到那些人推着一车车的大箱子,箱子上画着大洪倪朝的官图,封口处贴着官府封条,张默顿时感觉自己倒霉透了。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遇上人家打劫,还现场发现了自己,自己虽没看到他们的行为,是被冤枉的,但是这话说出去谁信啊?正如那句话‘天知地知,我知...’,接下来,没人知了。
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