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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三、萧耨斤的儿子

    长歌落日圆二百八十三、萧耨斤的儿子当天,皇上没有上山,这让萧绰非常生气。这样的情况极少见,皇上为什么不上山,难道躲着她吗?

    萧绰很恼火,平时,皇上只要一接到懿旨就会立即赶来,但今天没有上来,难道出现什么问题了?

    萧绰不禁担心起来了,问下山的侍卫。侍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仅皇上没有上山,连耶律隆运也没有上山。无论如何,耶律隆运是应该上山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萧绰心里有些紧张,该不会出了什么乱子?她又连夜派人下山打听消息。

    侍卫走后,萧绰的心紧缩起来,忐忐忑忑地剧烈地跳个不止。为了使自己安静下来,她坐下念了一段心经,但是,心还是不能平静。总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阵紧一阵地被狂风扫过。

    等到下半夜,龙泉寺外终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萧绰还没有入睡,披衣起来。菩萨哥已经起来了,站在萧绰的房门口,听见房里有动静,就连忙走进房里,说:“太后怎么起来了。”

    萧绰咳嗽了几声,说:“去看看是不是皇上来了?”

    婢女连忙出去了,不一会儿跑了进来,说:“是大丞相上山来了?”

    萧绰说:“皇上呢?皇上没来吗?”

    婢女摇头道:“没看见皇上。”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萧绰说。

    菩萨哥也很惊讶,但她还是安慰道:“太后,不会有什么事的。”

    正说着,耶律隆运走了进来,看了看房间里的婢女。婢女知趣地走开了。

    萧绰忙问:“南京出什么事了?”

    耶律隆运说:“萧耨斤的孩子没了。”

    “什么?”萧绰惊讶地叫起来,说,“萧耨斤的孩子没了?怎么回事?怎么没了?”

    耶律隆运坐下来,说:“太后,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萧绰怎能不激动?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耶律隆运,希望他说她听错了。

    耶律隆运说:“臣也是刚知道不久,萧耨斤是废皇后撞了一下,没想到动了胎气,孩子丢了。”

    萧绰睁大眼睛,说:“什么?废皇后撞了萧耨斤?她怎么撞到她呢?她不是囚禁在祖州,怎么能撞到萧耨斤?”

    耶律隆运吸了一口气说:“是这样的,这些日子,皇上想念废皇后,就偷偷地把她接到南京来了。”

    萧绰惊问:“皇上把她接进南京来了?”

    菩萨哥也惊讶不已,说:“皇上怎么把她接来了?”

    耶律隆运说:“皇上还是不忘旧情。”

    萧绰咬牙道:“这个逆子,怎么干出这样的事?”

    耶律隆运说:“太后,皇上可能觉得天下太平了,这回要大赦天下,废皇后自然也在大赦之列,所以,就趁早把废皇后接来了。”

    萧绰怒道:“大赦天下?大赦天下也要等到旨意颁发之后,怎么这么性急把她接来了?”

    耶律隆运说:“皇上也确实性急了。”

    萧绰只顾生气,竟忘了萧耨斤的事。

    菩萨哥说:“皇妃的孩子怎么就丢了呢?”

    耶律隆运说:“这事是皇上做得不周密,接废皇后的事不知怎么被萧耨斤知道了,昨天,萧耨斤跑到废皇后那里去闹,两人撕扯起来,没想到废皇后撞到了萧耨斤,结果,孩子丢了。”

    萧绰说:“孩子丢了?孩子真的丢了?男孩还是女孩?”

    耶律隆运说:“是个皇子。”

    萧绰顿时脑子“嗡”地一响,险些摔倒,菩萨哥一把扶着,让她坐了下来。

    萧绰呆了,眼睛直直地,面无表情。过了好久,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耶律隆运慌了,说:“太后,太后。”喊了两声,萧绰没有反应,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耶律隆运让菩萨哥扶着萧绰上床休息,安顿好萧绰后,耶律隆运让菩萨哥也回去了。自己守在萧绰的身边。

    不久,天亮了,龙泉寺里敲响了早课的钟声。

    萧绰醒了,坐起来,看见耶律隆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想起昨晚的事,不禁又悲上心头,哭了起来。

    耶律隆运被哭声惊醒,抬头看见,萧绰在低声啜泣。便走了过去,抓住萧绰的手。萧绰立即抱住了他。

    耶律隆运很少看到萧绰这么伤心,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只好紧紧抱住她。

    最后,耶律隆运说:“皇上还年轻,会有皇子的。”

    萧绰说:“朕的命怎么这么不好,难道老天爷真的不让朕看到自己的孙子?”

    耶律隆运说:“不会的,你会看到皇孙的。”

    萧绰摇头道:“不会的,朕看不到,看不到了。”

    耶律隆运说:“怎么会呢?皇上既年轻又强壮,会有儿子的,不过两年,就会有皇子,到时候,生一大堆,你数都数不过来。”

    萧绰什么也不说,站了起来,对外面说:“备马,朕要回南京。”

    耶律隆运说:“太后要回南京?”

    “对,回南京。”

    “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

    “朕的身体没有大碍。”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免得回去了伤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朕坐得住吗?”

    耶律隆运知道阻止不了萧绰,便说:“太后如果回去,答应臣两件事。”

    “什么事?”萧绰问。

    耶律隆运说:“一,不要伤心,二不要动怒。”

    萧绰说:“好,朕听你的。”

    正说着,屋外侍卫说:“皇太后,车马预备好了。”

    萧绰说了一句:“等着,让皇后给朕端盥洗水进来。”

    不一会儿,菩萨哥端来盥洗水,放在萧绰面前,觑了一眼萧绰,只见的眼睛红通通的,泪痕满面。

    菩萨哥伺候萧绰洗了脸,在给她梳头,上妆。

    菩萨哥给萧绰梳头,上妆的时候,萧绰一直一动不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只有坚强出现在她的脸上。

    盥洗毕,萧绰吃了早膳,动身下山。耶律隆运,菩萨哥跟在她的后面。

    菩萨哥惊诧不已,不知是什么力量让萧绰忽然变得如此坚强,从容。

    萧绰一行回到宫中时,耶律隆绪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迎接萧绰时,他的脸上布满了悲戚之色。他趴在地上半天不敢抬头,悲痛、恐惧让他不自主地瑟瑟发抖。

    萧绰没有理睬耶律隆绪,只问:“皇妃在哪里?”

    耶律隆绪没有说话,郎君回答:“皇妃在自己的宫里,御医正在给她用药。”

    萧绰瞥了一眼,耶律隆绪,说:“带朕去看看。”

    郎君带着萧绰去了萧耨斤宫中,耶律隆绪低着头,也跟着去了。

    皇太后回宫的消息,早被冯家奴探听到了,报告给了萧耨斤。萧耨斤便让冯家奴盯着皇太后,如果看见皇太后朝她这边来,立即报告。

    萧绰一朝萧耨斤宫中走来,萧耨斤就得到消息,开始哭哭啼啼地,装出一副十分悲痛的可怜相。

    萧绰走到宫门口,只听见宫内传出哭泣声,心里立即悲伤起来,想起快要出生的孙子。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萧耨斤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萧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跪倒在萧绰面前。

    萧绰连忙伸手来扶萧耨斤,萧耨斤却紧紧地抱着萧绰的腿,放声大哭起来。

    萧绰再也忍不住了,也哭了起来。她抱着萧耨斤,说:“孩子,你受委屈了,起来,快起来,有什么委屈,跟朕说,朕替你做主。”

    萧耨斤只是哭,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耶律隆绪站在旁边,耷拉头,眼泪花花的。

    萧绰说:“你别在这里装可怜,说,你是怎么谋害朕的孙儿的?”

    耶律隆绪吃了一惊,忙说:“太后,儿臣没有。”

    “没有?”萧绰看着耶律隆绪,厉声说,“没有,朕的孙儿为什么就没有了?”

    耶律隆绪痛哭流涕地说:“朕也没想到啊,那是儿臣的骨肉,朕怎么谋害自己的孩子?”

    萧绰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你什么事做不出来?你为什么把她接过来?”

    耶律隆绪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萧绰命令侍卫:“去把废皇后给朕抓过来。”

    侍卫去了不久,押着废皇后来了。废皇后走到萧绰面前,倒身下拜。

    萧绰也不看她,只说:“你回来了?”

    废皇后颤抖着,说:“罪人-------见过皇太后。”

    萧绰说:“你来见朕,给朕带来什么了?”

    废皇后痛哭起来,一口气淤积在心里,呛得咳嗽不止。

    萧绰说:“私自离开发放之地,是什么罪?你知道吗?”

    耶律隆绪见了,向废皇后走近两步,忽然,看见萧绰一双冷峻的眼睛,令他打了一个寒战。连忙说:“是儿臣接她回来的,都是儿臣的错,太后要罚就罚儿臣,不关废皇后的事。”

    萧绰说:“你当然有罪,身为一国之君,带头不遵守法度,还要你这个君王干什么?不如另择贤能。”

    萧绰的话语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骇然地看着萧绰。萧菩萨哥,萧耨斤立即跪下来,菩萨哥说:“太后,皇上只是一时思念废皇后心切,所以,才把她接过来,求皇太后不要过于追究。”

    萧绰怒道:“他们把朕的孙子都害死了,能不追究吗?”

    废皇后脸色煞白,说:“不关皇上的事,都是罪人的错,是罪人差人告诉皇上,说罪人太想念皇上,皇上才来接罪人的。是罪人迷惑了皇上,皇太后要处罚,就处罚罪人。”

    萧绰说:“你当然逃不了干系。”

    萧耨斤说:“皇太后,皇上是无辜的,是臣妾不小心撞到了废皇后,摔了一跤,皇太后要处罚就处罚臣妾吧。”

    萧绰说:“孩子,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为她说话,你起来,好好地躺着,朕会替你伸冤的。”

    冯家奴扶着萧耨斤重新躺在床上,萧耨斤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菩萨哥说:“太后,你本来也是准备放了废皇后的,皇上只是早行了一步,算不得违法。”

    废皇后说:“千错万错都是罪人的错,皇太后要怎么惩罚罪人,罪人毫无怨言。”

    萧绰说:“好,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侍卫上前,抓住废皇后,就往外拉。耶律隆绪上前,一下子跪在萧绰面前,说:“太后,求您饶了她吧。”

    萧绰说:“饶了她,国法何在?朕以后如何治理国家?”

    耶律隆绪这时有些不管不顾了,说:“她没有错,是儿臣接她回来的。”

    萧绰看着废皇后问:“是吗?”

    废皇后大声说:“不,不是的,是罪人自己跑来的。”

    萧绰说:“擅自离开发放之地,伤害皇子,罪大恶极,罪不容恕,拖出去。”

    耶律隆绪说:“太后,请留下她一条性命吧,依旧押回发放之地,儿臣保证再不让她回来了。”

    大家没有想到皇上对废皇后还是这么情深义重,都不做声了。忽然,萧耨斤大声哭起来,一口一个“我的儿”的叫起来。

    萧绰心如刀绞,垂泪道:“不是朕狠心,废皇后罪不容恕,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耶律隆绪知道救不了废皇后了,看着侍卫将废皇后往外拉,忙叫道:“你们别拉了,朕有话说。”

    侍卫松开废皇后,耶律隆绪对萧绰说:“既然国有国法,废皇后罪不容恕,儿臣求太后一件事。”

    萧绰说:“你说。”

    耶律隆绪说:“儿臣请宽留废皇后一晚,儿臣要和她说说话。”

    萧绰看了看耶律隆绪,耶律隆绪走到废皇后身边,抓住她的手,废皇后战栗着,啜泣着,惊恐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神奇的光芒,很快她脸上的惊恐消失了,继而幸福的微笑呈现在她的脸上。

    萧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菩萨哥扶着萧绰回宫去了。

    接着,皇上,废皇后也走了。

    萧耨斤看着皇上和废皇后手牵着手离开,一股莫名的火焰腾地上来了,将枕头,被褥都扔在地上。

    冯家奴连忙说:“哎呀,皇妃呀,你这是怎么了,你这刚刚那个,不能受风,落下病根,可不得了。”

    冯家奴一边拾起扔下的东西,帮萧耨斤盖上,却遭到了萧耨斤一阵厮打。

    萧耨斤一顿发泄之后,冯家奴脸上多了几道鲜红的印记,头发也散了,几绺发丝缠绕在萧耨斤的手指上。

    萧耨斤扔掉手上的头发,叫道:“可恨,可恨。”

    冯家奴说:“皇妃不要生气,不过让她多活一晚上。”

    萧耨斤捶打着床沿说:“让她多活一刻,本宫的心里都难受。”

    冯家奴说:“皇妃不要生气,小心气坏身子,再说,你跟一个快死的人生气,何苦呢。”

    萧耨斤说:“说的也是,本宫干嘛要生气?她最终逃不过明天,明天一到,她就没了,死了。赢的是本宫,本宫应该高兴才是。”

    冯家奴说:“是啊,最终还是皇妃赢了。”

    萧耨斤说:“只可惜,本宫的儿子没了,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把本宫的儿子弄丢了。”

    冯家奴委屈地说:“皇妃,这可不能怪奴才,奴才只让皇妃去撵她走,皇妃怎么就和她撕扯上了呢?”

    萧耨斤说:“本宫控制不住呀,一看见她跟皇上亲近,本宫就控制不住,再说皇上当时护住她,本宫哪里撵得走她。”

    冯家奴说:“可当时奴才见她没用多大的力气,皇妃怎么就倒了?”

    萧耨斤说:“蠢材,本宫不会自己倒吗?”

    冯家奴惊异的说:“原来皇妃是自己倒下的?那孩子也是皇妃自己摔的?”

    萧耨斤说:“不要乱说,本宫怎么会自己摔掉孩子呢?”

    冯家奴说:“是的,孩子是被废皇后摔掉的,只是,皇妃,这代价太大了。”

    萧耨斤说:“是啊,代价却是太大了,没想到是个男娃,本宫还以为是个女娃呢。”

    冯家奴惊奇地说:“皇妃为什么以为是个女娃?”

    萧耨斤说:“本宫找人看过,说是女娃。”

    冯家奴可惜道:“皇妃怎么相信那些人?”

    萧耨斤说:“本宫前面几个都被她们看准了,本宫不得不相信,真是害死本宫了。”

    萧耨斤说着,不禁流下了后悔的眼泪。

    冯家奴也陪着流泪,说:“就是女娃也是皇妃的骨血呀,皇妃你怎么就舍得——”

    萧耨斤咬牙道:“只要能要她的命,就只当他报答我了。”

    冯家奴听了,惊骇不已,看着萧耨斤阴毒,扭曲的脸,他害怕了,这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女人。今后做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萧耨斤抬头看了冯家奴一眼,冯家奴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逼进他的躯体,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里一样,打着寒战。

    “你在想什么?”萧耨斤盯着冯家奴问。

    冯家奴忙说:“没想什么。”

    “你是不是很高兴?”

    “奴才当然高兴,”冯家奴说着,猛看见萧耨斤的那双狼一般的眼睛,连忙改口道,“不,奴才很伤心,不,那贱人快要死了,奴才很高兴,不,皇子没了,奴才伤心万分-------”

    冯家奴发现自己怎么说都不对,急得火燎一样,大哭起来,说:“皇妃,最可怜的是你呀。”

    萧耨斤却镇定下来,眼里喷出一股火焰,冷哼道:“想要本宫不好受,他要付出代价的。”

    冯家奴知道萧耨斤已经冷静下来了,复仇的火焰已经点燃,他心里害怕,又很庆幸自己安全了,萧耨斤接下来还要依仗他。但他随即又恐惧起来,担心萧耨斤性急,会做出什么祸事来。

    冯家奴说:“对,谁得罪了皇妃,就一定让他得不到好结果。”

    萧耨斤冷冷地说:“本宫一定要让他们都不好受。”

    冯家奴说:“是啊,那贱人明天就要死了,当然没有好结果。”

    萧耨斤说:“不只是她。”

    冯家奴吃了一惊,说:“还有谁?”

    萧耨斤瞟了冯家奴一眼,说:“你说有谁?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本宫在他眼里连他们的一根脚指头还不如,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

    冯家奴听了心惊肉跳,看着萧耨斤发狂的扭曲的脸,仿佛看到一把冷冽的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吓得一下子趴在地上,叩头,道:“皇妃,使不得,这是灭族之罪,您千万不要动这个心思呀。”

    萧耨斤说:“本宫知道,本宫没有那么傻。”

    冯家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吓死我。”

    萧耨斤说:“虽然本宫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本宫要让他爱的女人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冯家奴还想劝阻几句,但看着萧耨斤阴毒的眼睛,只好咽下话头。

    只听见萧耨斤说:“你不是有情有义吗?本宫倒要看看你是怎样变成无情无义的。”

    萧耨斤说罢,“咯咯咯”地怪笑起来,冯家奴听了毛骨悚然。

    冯家奴走过去,给萧耨斤盖好被子,说:“皇妃,奴才去弄一点吃的来。”

    萧耨斤没说什么,一滴泪水在眼角挂着,流到了耳朵旁边。

    冯家奴走出宫门,心里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觉得身后总有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着自己,耳畔回响着“咯咯咯”地怪笑。

    冯家奴一边走着,一边不断地回头看,没走多远,被两个侍卫拦住。冯家奴惊惶地问:“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侍卫不由分说地抓住冯家奴,说:“不干什么,你跟我们走一趟。”

    冯家奴挣扎着说:“你们是谁?抓我去哪里?”

    侍卫说:“你别管我们是谁,到了地方,你就会知道我们是谁了。”

    冯家奴说:“不,我不跟你们走,皇妃还没吃东西,我要照顾她吃东西。”

    侍卫说:“皇妃的事不要你管,有人照顾她。”

    侍卫说着,架起冯家奴就走,冯家奴很有一股子力气,人又灵活,一推一拉,居然从侍卫手中挣脱出来,回身向萧耨斤宫中跑去。

    侍卫紧追不舍,冯家奴终于跑不赢侍卫,被堵在宫外面,冯家奴拼命地叫喊,被一个侍卫当头一拳,打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