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知道上了祝彪和董平的当,可是如果现在在这里和董平祝彪争执,那知道这件事的人就会越来越对,知道的人越多,那对他就越发的不利,于是拱手笑道:“董督监,稍安勿躁,来来来,请进府来,有话我们慢慢说。”
董平看了一眼祝彪,祝彪道:“有什么话就在光天化日里,做什么要偷偷摸摸!”
程万里又气又恨,恨只恨当初祝彪来家中给妙晴瞧病的时候,怎么就不找个借口杀了这个小畜生呢?否则焉能有今日窘迫的处境?
这时只听董平道:“也好,在下与你程万里同朝为官,也不将事情做的绝了,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着,董平与祝彪便往知府府邸里走。
程万里道:“董平督监是朝廷命官,可以进我的府邸,这个小畜生是什么东西,万万不能进本官的府邸!”
董平道:“这个祝彪是人证,必须得进去,不然你程万里真的没有勾结梁山贼寇,没个见证,我董平也说不清楚了。”
程万里没有法子,不再说话,只得转身进了府门。
进了知府府邸,程万里支退了所有的奴仆丫鬟,对董平道:“董督监,你可万万不能上了这个小畜生的当啊,想我程某,堂堂的朝廷命官不做,为何非要起为贼为盗呢?这对程某又有甚好处可言?”
董平当然知道这是猪骨在故意的栽赃陷害程万里,他说不出话来,看了看祝彪。祝彪立刻喝道:“程万里——”此刻他已经不将程万里当做朝廷官吏看待了。“程万里,你休得诡辩,何人说了朝廷命官就不会勾结梁山贼寇了?那梁山之上,有名有姓的贼寇,如林冲、秦明、就是刚刚还是征讨梁山的官军主将呼延灼,原本都是朝廷的命官,不也是自甘堕落,失身从贼了吗?”
“你......你......好,就凭你那一封死人的书信,就敢诬告朝廷命官,是谁给你的狗胆,你说!”程万里有些气急败坏。
祝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冷笑道:“是吗?我诬告朝廷命官?前不久你才刚刚知道花淮自首以后畏罪自杀,你就将派人去偷偷掘开花淮的坟墓,盗走花淮的尸身,你要做作甚?明眼人一看便知,你分明就是要毁尸灭迹,以掩盖自己勾结梁山贼寇的痕迹,是也不是?”
程万里叫道:“小畜生,这里不是你的祝家庄,岂容你韩雪喷人!来人啊,给本官将这小畜生拿下,就地斩杀!”
程万里的话音刚落,冲出十几个家丁,便要动手!“知府相公,在真像没有查明之前,本将暂且这么称呼你,可是你也不能太目中无人了!”董平斜眼环视周遭:“知府相公,你觉得凭着这些人是本将的对手吗?再说了,一旦真的动起手来,那知府相公可就坐实了勾结贼寇的罪名,知府相公,你心里可要清楚!”
董平的话立时让程万里蔫了下来,那些家丁也就不敢动了。董平道:“知府相公,我们正在商议关乎东平府百姓身家性命的大事,在下想来,还是让这些人都退下为好。”
程万里没有法子,自己的把柄被别人捏在手里,他万般无奈的挥了挥手,所有的家丁都退了下去。
董平又道:“知府相公,你还是说清楚,你为甚要偷盗梁山贼寇花淮的尸首?你要知道本朝的武德皇帝最是痛恨偷盗的,你这偷盗尸首,还是偷盗一个贼寇的尸首,你这是要做甚啊?”
“本......本官正是要查清花淮的死因,这......这才......”
祝彪截断程万里的话道:“程万里,你真是说谎也不想清楚,查花淮的死因?花淮的死因有甚可查的,仵作的文书上已然写得清清楚楚,你不识字吗!再说了,你要查花淮的死因,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棺验尸,为何要偷偷摸摸的盗尸,你的所作所为正可谓是居心叵测!”
祝彪的话句句说的程万里哑口无言,他气得战力不稳,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董平看着程万里的样子,心中甚是解气:老狗,你也有今天!但嘴上却道:“好了,祝彪,你也不要咄咄逼人,今日就此算了。知府相公,本将等你给一个辩解的机会。只是这花淮的尸身,本将要领走,他勾结梁山贼寇,本就该斩首示众,千刀万剐,岂能让他还留在这里!”当下命人将在签押房的花淮尸身重新装入棺中,送走了。然后,他便向程万里拱了拱手,领着祝彪出了知府府邸。
刚刚出府,祝彪低声提醒道:“立刻派人以严防贼寇的理由,围住程万里的府邸,以免他派人出去求援。”
董平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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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平与祝彪回督监府时,李瑞兰正站在门前痴痴的看着。李瑞兰一看到祝彪回来,正想扑上去,却见董平在旁,她也不好太过放肆,只是走到祝彪面前,轻轻问道:“公......公子吃了吗?”
董平见了李瑞兰可怜楚楚的样儿,微微一笑。
祝彪面上没有尴尬,更没有亲切,只是淡淡的道:“我与董督监有话要说,你先去下去忙吧。”说罢,祝彪再看也不看李瑞兰一眼,跟着董平一同去了董平的书房之中。
进了书房,祝彪对董平道:“哥哥,需得趁热打铁,后日,不,明日,明日哥哥再去一趟程万里的府邸,只问他要花淮的尸身做甚?他答不出来,你就告诉他,那就只好如实的向京东东路的通判相公如实禀告了。其实我们这般都是假的,只是程万里一时没有想好应对之策而已,只要他怕了,就跟他提成亲的事。如果程万里不答应,哥哥什么也别说,扭头便走!小弟料定程万里一定会追出来,只要他追出来,一切便好说了。”
董平问道:“他要是不追呢?”
“哥哥放心,他一定会追。小弟这些事原本就是冤枉他的,他一个堂堂知府岂会愿意坐以待毙,被冤枉死?”祝彪满面笃定神色道:“他一定会追出来,但他追出来的目的绝不是心甘情愿将程小姐嫁给哥哥,他只是想拖,为自己争取查明真像的时间,为自己争取翻盘的机会。”
“如果程万里要是真的拖,那该如何是好?”
“拖?”祝彪嘿嘿一笑,道:“哥哥,你觉得小弟会给他拖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