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率领的连环马队,被晁盖在祝彪的指导下,诱上梁山的金枪手徐宁操练的钩镰枪队杀得损兵折将,溃不成军。呼延灼不敢回东京,独自一人落荒而逃。因为他与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有旧交,就去了青州,投奔了慕容彦达,思谋着日后再设法领兵报仇。
这个呼延灼到了青州以后,连续与二龙山、桃花山与白虎山三山的好汉为敌,并且捉了白虎山的,以宋江徒弟身份自居的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没有办法,只要连夜赶往梁山泊向宋江求援。
宋江首次下山攻打祝家庄不克,又在梁山泊下被呼延灼杀了个大败亏输,如果没有晁盖的钩镰枪队,那几乎就要全军覆没了。如今有一些原本还在左右摇摆的头领,开始有了倒向晁盖的意思,这是宋江所绝对不能容忍的。当孔亮上山求援时,宋江当下大怒,在聚义厅上叫道:“呼延灼这厮,屡屡与我各山的好汉为敌,如今又捉了孔明,是可忍孰不可忍!”对晁盖拱手,悲戚道:“天王哥哥,小弟当初落难之时,亏得孔家兄弟,才活了一条性命,敢请哥哥调拨些兄弟给小弟,小弟即可下山,攻破青州城,活捉呼延灼,救出孔明兄弟!”
“这......”晁盖犹豫了一下道:“贤弟,这呼延灼,不仅是贤弟的仇人,更是我梁山仇人,贤弟前番吃这厮杀败,输了士气,今番还是让愚兄亲自领兵,给贤弟报仇雪恨吧!”
宋江一把跪倒在晁盖面前道:“孔明兄弟是小弟的恩人,岂可劳动哥哥大驾,此番去打青州,还请哥哥应允,不然小弟无脸再活在这人士之间了!”说罢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宋江这一手果然奏效,在场的梁山头领个个面露同仇敌忾神色。晁盖明知宋江此番下山,明里看来是报仇雪恨,搭救孔明,其实他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扳回前番败在呼延灼手下,却被晁盖妙计翻盘的颓势。可是宋江的这番表演,确实是可以迷惑许多人的,晁盖无有理由不答应,万般无奈下,只好慷慨的道:“好,那愚兄就答应贤弟了!贤弟即日挑选兵马,下山再战呼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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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领兵去后,晁盖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中吃着闷酒。此番大破呼延灼的连环马虽然让自己的声望在梁山有所增长,可是这个宋江阴谋夺权的野心却是越来越昭然若揭,就是自己的心腹智多星吴用都已然反水倒戈,而这个入云龙公孙胜不仅对自己,就是对梁山,也是若即若离,始终瞧不出他的真实本心,再似这般下去,恐怕自己梁山寨主的位置不保了,为今之计恐怕只能是多拉些弟兄投靠自己才能与宋江抗衡,那拉谁呢?此时的梁山上有一大半的人是跟着或者是由宋江引荐上山的,谁又会倒向自己呢?忽然,晁盖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祝彪!从前番大败宋江和肚子上山上来看,此人足智多谋,更兼他上能沟通神灵,那简直就是智多星和入云龙的合体,如果能拉得此人上山坐一把交椅,让他下山征讨几番,还怕他不能对抗宋江吗!只是,如何才能将他请上山来坐一把交椅呢?这时,晁盖又想到了吴用当初构陷宋江的手段。
宋江当初在郓城县做押司的时候,因为通风报信,救了晁盖等一行七人上了梁山。当初晁盖为了拉宋江入伙,听从吴用的诡计,让刘唐带一百两黄金下山去答谢宋江的救命之恩。这看着是晁盖知恩图报,其实这就是吴用的歹毒之处。刘唐的绰号是什么,赤发鬼,在没有染发技术的古代,让一个满头红头发的人去给一个朝廷小吏送礼,不说送多少钱,就是刘唐这一头的红头发就惹眼,就会遭人起了猜疑。而且这个刘唐生就了一副强盗的模样,不然也不会在灵官庙睡觉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被郓城县的都头插翅虎雷横带人巡逻的时候给当做强盗抓了呀?这不分明就是要构陷宋江,逼迫宋江入伙吗?
于是,晁盖立刻派人唤来了刘唐,又故技重施,给他一百两黄金,让他去祝家庄给祝彪送礼。这次晁盖学的聪明了,他对刘唐面授机宜,要刘唐不要直接去祝家庄找祝彪,而是先去李家庄,因为李家庄刚刚经历了一场兵变,人心不稳,现在李家庄露个脸,然后再去祝家庄。
刘唐是晁盖的铁杆心腹,受了密计,领了银钱,当下披星戴月,悄悄的下了山,从金沙滩渡过水泊,也不在朱贵的酒店里歇息,径直往独龙岗而去。
赤发鬼刘唐到了独龙岗,问明了路径,先去了李家庄,向百十人打听了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的住处。那李家庄的人都听闻过祝彪的大名,都纷纷告诉刘唐,这里是李家庄,祝彪在祝家庄,就在刘唐问路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的将身上被的包袱拿在手里掂量了两把,让被问路的人听见包袱里面金银的撞击声,又取下头上的头巾抹去脸上的汗水,红发尽显。一时间李家庄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满头红发的生得满目凶恶的大汉在寻找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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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东平府的祝彪当然不知道在独龙岗上发生的一切,现在他正在东平府的府衙上向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兵马督监董平,还有一个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花公公详细的述说着平定李家庄兵变的过程。
总之,李家庄之所以发生兵变,那全是由磁州防御使花淮克扣军饷导致,而牛松马坤两位团练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已经交出兵权,现在在祝家庄中休息。
花公公阴测测的对祝彪道:“牛松马坤这两个反贼真在你们祝家庄上做客吗?祝彪!你可知道容留反贼是什么罪吗?诛灭九族!咱家看你是乡野小民,不识朝廷法度,只要你交出这两个反贼,咱家也就既往不咎了!”
祝彪呵呵一笑:“花公公,他们是不是反贼,可不由你说了算啊,小可想来,朝廷自有公论!再者,如果这东平府的地界上出了反贼,您老这分明是要治知府相公罪啊!”祝彪又对程万里道:“知府相公,如果牛松马坤真是反贼,那朝廷问您一个治理无方的罪过,且不说您能不能升官,就您这乌纱帽保不保得住,恐怕也是难了呀。知府相公,三思而后行啊!”
程万里现在虽然恨祝彪恨得牙痒痒,但是祝彪的话却是句句有理,他瞪了一眼祝彪,一副官威道:“祝彪,这牛松马坤是不是反贼,朝廷自有公论,本官一定如实向童枢密(童贯)禀报!”
花公公一听这话,瞪着一双眼睛,指着祝彪恶狠狠的道:“好!好!好!咱家要你祝家庄满门上下,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