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军阵地上的异常,不光我和谢杰里科夫察觉了,就连带队进攻的连长也察觉到了。跑在队伍最前面的他,突然放缓脚步,高高地举起右手,示意停止前进。当战士们都停下后,连长带头趴在了地上,他的部下也纷纷就地卧倒出枪,枪口直指敌人的战壕。
坦克向前开了十来米也停了下来,炮塔缓缓地转动着,忽然车身一顿,我们的坦克手示威性地开了一炮。炮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战壕里,爆炸的气浪将一名匈牙利士兵高高掀起,他的身体翻出一个漂亮的空翻后,重重地落了下来,落地后又翻滚了几圈,接着便一动不动了。看到自己的同伴的遭遇,其余的匈牙利官兵吓得缩进了战壕。
见战壕里的敌人被我军坦克的炮击吓倒了,原来卧倒在地的连长又爬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步枪,带头向前冲去。趴在地上战士们爬起身来,呐喊着向前冲去。
看到我们的战士向前猛冲,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的谢杰里科夫忍不住欢呼起来:“太棒了,我们的战士们冲上去了,真是太棒了!师长您看,我们的部队马上就要冲进敌人的战壕,到时匈牙利人只能乖乖地举手投降了。”他说着就要将望远镜还给我。就在我伸手去接望远镜的时候,他猛地把手收了回去,重新把望远镜举到眼前,嘴里诧异地说道:“见鬼,真是见鬼了,这该死的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怎么回事?谢杰里科夫大尉。”因为这里距离敌人的阵地有好几百米,没有望远镜的帮助,很多东西看不清楚,所以我才有此一问。谢杰里科夫的神经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以至于连我把他军衔称呼错了,他都没有觉察。
“是反坦克手用的20毫米反坦克步枪,见鬼,匈牙利人怎么会有这个装备。”他的话音未落,前方骤然传来了爆豆般密集的枪声。
我一把抢过望远镜向前方望去,直接匈牙利兵从战壕里抬出头来,正冲着我们进攻的部队疯狂射击。在敌人的密集的火力中,我们的战士被成片成片地打倒。剩下的连忙卧倒,趴在地上进行火力还击。
连长似乎也中了弹,他原本高举着步枪的手垂搭下来,他东倒西歪地走了两步,身边便软了下去,枪也扔到了一旁。看到连长倒下,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眼睛一刻都不敢从他的身上移开,似乎想搞清楚他是不是牺牲了。片刻之后,连长艰难地坐了起来,伸手去抓掉在旁边的步枪。没等他的手摸到枪,他的头部猛地向后一仰,这个姿势保持了几秒钟后,仰面倒下去,不再动弹了。
为了掩护受到重创的步兵撤退,我们的坦克停在原地射击,坦克炮在射击,炮塔上的机枪也在射击,打得匈牙利兵阵地前的泥土飞溅。
眼看着我们的步兵开始后撤,匈牙利兵急了,跳出战壕企图乘胜追击,没想到立即遭到了我军坦克的炮火轰击和机枪扫射,只能乖乖地缩回了战壕。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死心,有几名士兵各自抱着一捆东西,从战壕里跳出来,向我们的坦克猛冲过去。没等他们接近,坦克上的机枪就把他们全部打倒了。
这时,我军的步兵差不多都退到了两百米开外,在这样的距离上,匈牙利的火力对我们的步兵们已经很难造成什么有效的杀伤。眼看自己的掩护任务完成,坦克兵也开倒车把坦克向坡下缓缓退来。
从战壕里又跳出五六名不怕死的匈牙利兵,不过他们显然都是老兵,经验比刚才的士兵要丰富得多。他们一离开战壕,便就地卧倒,匍匐向向坦克爬去,不时还来一两个侧翻动作,以躲避坦克上机枪的扫射。
就算如此,等他们离开战壕百米之后,也就只剩下了一名士兵,而这时我军的坦克也开始加速,准备快速地离开战场。那名士兵突然一扬手,扔出了一枚手榴弹,手榴弹在坦克车身前爆炸,腾起了一团黑烟,士兵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进黑烟逼近了我军的坦克。
在士兵冲进黑烟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他手里抱着的是一捆集束手榴弹,看来他是想炸掉我军的坦克,我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哎呀,不好!”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我军的坦克便被硝烟和或火团所笼罩。等硝烟散去,可以看出我们的坦克已经被炸坏了。
谢杰里科夫显然也看清了这一幕,他紧张地问道:“师长同志,怎么样?看到坦克里有幸存者吗?”
我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地望着燃烧着的坦克,心中暗自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也许是我祈祷应验了吧,从坦克的底部钻出一个人,他出来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帮着另外一个人也钻出来,扑灭了他身上的火苗。接着两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向我们这里跑过来,那些落在后面的步兵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这两名坦克兵搀扶着向我们走来。
当两名坦克兵走近时,我看清原来是早晨在坦克上聊天的上士与中士。上士的伤势明显要严重的多,刚离开坦克时还能走几步,现在几乎是四名战士抬着他在走。我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那名伤势稍轻的中士:“中士同志,坦克里还有幸存者吗?”
听到我的问题,中士被硝烟熏黑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沉痛地说道:“没有了,师长同志,其余的成员都牺牲了。”
我握住他的手,真诚地说道:“中士同志,正是因为你们的勇敢,我们才能有这么多的战士成功地从敌人的阵地前退下来,谢谢你!你先回去安心养伤吧,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
在我和坦克兵中士说话的时候,谢杰里科夫不等我吩咐,就去清点伤亡人数。等坦克兵被搀扶走了以后,谢杰里科夫回到我的身边,有些沮丧地说道:“报告师长同志,伤亡统计出来了,阵亡步兵59人,坦克兵2人,负伤25人,全连只剩下16名还有战斗力的人员。”
这时,第三梯队的佩尔斯坚和莫罗佐夫也赶到了,看到我军这种惨象,不禁大惊失色,连声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的部队伤亡这么大,还没有把敌人的营地拿下来?”
谢杰里科夫羞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如何回答两人的问题。部队刚打了败仗,士气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由我出来承担责任。我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怪我,因为昨天那场胜利来得太容易了,所以我就麻痹了,以后敌人都像意大利人那样不堪一击。刚才进攻前,我们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便冒冒失失地发起了进攻。”说到这里,我扭头对佩尔斯坚表示感谢:“上尉同志,谢谢你!”
“谢谢我?!为什么?”佩尔斯坚被我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刚才如果不是你的坦克兵果断地留下断后的话,估计参加进攻的步兵一个都活不下来,全部都得交代在敌人的阵地前。”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谢杰里科夫问道。
我朝敌人阵地的方向望了一眼,愤愤不平地说道:“先用坦克炮、加农炮对准敌人的阵地进行轰击,然后再出动步兵冲锋。”说到这里,我有些不解地问谢杰里科夫:“少校,你刚才说什么20毫米反坦克步枪,是怎么回事?”
谢杰里科夫连忙回答说:“报告师长同志,我刚才用望远镜看到有个匈牙利兵把一支反坦克枪架在战壕上,向我们的坦克瞄准。”说到这里,他耸耸肩接着往下说:“也许是我们的坦克兵反应快,没等敌人开枪,就抢先把他们轰掉了。”
我看了看围着周围的一群指挥员,拍了拍手,大声地宣布:“好了,各位指挥员都注意了,我现在开始布置任务。莫罗佐夫中尉!”
“到!”莫罗佐夫答应一声,挺直身体站在我的面前,大声说道:“请师长下命令吧。”“立即找个合适的地方,建立炮兵阵地,对敌人的阵地进行炮击。”
接着我又喊下一位指挥员的名字:“佩尔斯坚上尉!”
“到!”坦克兵上尉向前一步,目不斜视地看着我说道:“听候您的命令!”
我向前方的一块空地一指,说道:“上尉同志,把你的坦克分队,在那里一字排开。等炮兵连的炮击结束后,立即向前突击,掩护步兵对敌人的营地发起攻击。”
炮兵连长和坦克分队的指挥员都转身去做准备工作了,我看着面前剩下的三名连长,郑重其事地问道:“你们谁愿意带部队打头阵?”
我的话音刚落,一名上尉排众而出,向我敬了一个礼说道:“报告师长同志,二团八连愿意接受这个任务。”
我觉得面前这位上尉看起来蛮面熟的,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只能反问一句:“上尉同志,你想接受这个任务?”
“这还用说!师长同志,上次您曾经说让我的连队在解放居民点的战斗中,担任第一支冲进敌人占领的楼房的部队。可是在战斗中,我们连只夺取了两个几乎无人把守的楼房,所取得战绩远远不能和其他连队相比。要是这次战斗,再不让我们连打头阵,多立战功的话,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向战士们交代。”
上尉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看到他态度如此坚决,我也不反对,于是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好吧,那打头阵的任务,就交给你们连了。”
上尉兴奋地向我敬了个礼,大声地说道:“师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们连绝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一定会突破前面的敌人阵地。”
莫罗佐夫的加农炮连,很快就建立了炮兵阵地,开始了对匈牙利营地的炮击。“轰……轰……”炮弹呼啸着飞了过去,在阵地上腾起一道道烟柱。
从炮击一开始,我就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匈牙利兵的阵地。只见炮击一开始,他们便纷纷缩进了战壕,躲避我们密集的炮击。
看到敌人的战壕被我们的炮弹炸得坑坑洼洼,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谢杰里科夫:“少校同志,让莫罗佐夫中尉停止炮击,再给佩尔斯坚上尉发信号,让他们的坦克出击。”随后我又走到那名步兵上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接下来看你的了,好好干,上尉同志。去吧!”
上尉向我敬礼后跑回到他的连队前,拔出手枪,高举过头顶,对着他的部下告诉地喊着:“弟兄们,跟我上啊!”
看到步兵在四辆坦克的后面排成了散兵队形,弯着腰向前大步地前进。我又把观察的镜头转向了敌人的战壕,只见原来那些缩进战壕里的匈牙利官兵,已经重新冒出头来,把枪架在战壕边上,准备对我们的进攻部队再次展开阻击。
佩尔斯坚的战斗经验很丰富,看到敌人冒出头来,坦克也不减速,边行驶边冲着敌人的战壕开炮。敌人也许没有想到我们的坦克会在行进中开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至少有三十几人在头两轮的炮击中丧命。
营地的指挥官好像知道自己坚守战壕的部队伤亡惨重,马上派出了援兵。有几十名官兵正弯着腰提着枪朝战壕这边跑过来。
我快步地跑到了莫罗佐夫的身边,指着正在向战壕接近的士兵,对他大声地说:“中尉同志,命令你的部下对来增援的敌人进行直瞄射击,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战壕。”
莫罗佐夫答应一声,马上对他手下的炮手发号施令,并报出了一系列的参数。功夫不大,加农炮连便开火了,炮弹准确地落在敌人队列中间爆炸,炸得敌人四散奔逃。
我们的进攻部队再次接近敌人,敌人不顾我军坦克的轰击,朝着我军部队开始射击。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战士被敌人的子弹打倒,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看到佩尔斯坚的坦克绕过那辆被击毁的坦克时,不得不放慢速度的那一刻,我都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坦克绕过障碍物后,又继续向前冲。而二团八连的打法也表现得可圈可点。战士们边开枪边向前冲,有经验的战士还不时地投出手榴弹,借助手榴弹爆炸的烟雾来遮挡敌人的视线,掩护自己继续往前冲。
几乎在是坦克越过战壕向营地挺进的时候,步兵也冲进了战壕,和坚守在里面的匈牙利兵展开了肉搏战。虽然他们的武器几乎都是步枪,但身上有突击建筑物时用的匕首、铁锹、斧头等,这些可是近战利器。
原本顽强战斗的匈牙利兵被我们的战士用铁锹、斧头劈倒几个后,剩下的人便丧失了继续打下去的勇气,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人举手投降。一个人带头,别人也跟着仿效,结果战壕里剩下的三十几名士兵纷纷举起了双手。
早在八连冲进敌人战壕时,谢杰里科夫就不失时机地派出了另外一个步兵连去增援。此刻见到战壕里的敌人投降了,便向我提出:“师长同志,敌人看来是顶不住了,您留在这里,我到前面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我说完,也不等他反对,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谢杰里科夫知道是拦不住我的,连忙叫上剩下的那个步兵连,和我们一起上阵地。
战斗从战壕向敌人的营地里转移,不过我从枪声的强弱来判断,营地里的敌人抵抗并不是很顽强,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收拾掉这股敌人。
我走到战壕边,从地上捡起一支匈牙利士兵的步枪。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不过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挺别扭的,这支步枪在弹仓的下面加了一个长长的直弹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我把枪递给谢杰里科夫,笑着说:“少校同志,你看看这支步枪,模样可真是够古怪的。”
没想到谢杰里科夫接过去看了两眼,然后回答说:“师长同志,这不是步枪,是匈牙利的M39冲锋枪。”可能是怕我搞不明白,还特意介绍说:“M39冲锋枪采用一体式木质枪托,机匣为圆筒状。全枪长1048mm,枪管长500mm,全枪质量4.6kg,和我们的冲锋枪相比显得偏大偏重。
还有M39的机械瞄具由带弧形座表尺的‘V’形缺口照门和柱状准星组成,表尺射程50~600m。其机匣末端设有旋钮状快慢机,快慢机前方刻有字母‘E’、‘S’和‘Z’,分别代表3种 射击模式:‘E’代表单发射击;‘S’代表连发射击;‘Z’为保险。M39还设有刺刀座,加装双刃长刺刀后,全枪长可达1378mm。
M39使用威力相对较大的9×25mm 毛瑟手枪弹。该弹弹头质量8.1g,平均初速为455m/s,枪口动能高达838焦耳,比9×1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的动能高约40%。
M39采用容量为40发的双排双进式弹匣。其弹匣座设计颇具特色,在携带或不使用时,可将弹匣座向前折叠,使弹匣卡在护手下方的凹槽内。当弹匣卡入护手后,弹匣口部会露出,弹性防尘盖则盖住弹匣口部,防止尘土进入弹匣内造成供弹故障。”
听完谢杰里科夫的介绍,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夸奖他道:“少校同志,真是没想到啊,你对枪械懂得挺多的。”
谢杰里科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师长同志,战前我是军工厂的枪械工程师,所以对各国的枪械都有一定的了解。”
“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字母,都是英文字母吗?”我虽然知道匈牙利的武器上,用英文字母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用手指着枪上的字母明知故问。
谢杰里科夫摇摇头,说道:“不是因为字母,是匈牙利字母的缩写。”
正说着话,营地里的枪声已经彻底停了下来。谢杰里科夫惊喜地说道:“师长同志,您听,营地里枪声停止了,看来敌人不是被我们消灭,就是投降了。”
战壕的位置虽然看不到营地里的情况,但我还是本能地朝那个方向望了望,接着点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去营地里看看。”
刚走到坡顶,就看到八连连长和他手下的战士,押着十来名戴着圆桶平顶军帽,穿着长靴的军官走过来。匈牙利的军衔我搞不懂,所以也不知道这些军官里,谁才是这个营地的最高指挥官。
看到我和谢杰里科夫出现,八连长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他慌忙让战士们停住,自己独自一个人跑到我的面前,冲着我抬手敬礼,报告说:“师长同志,营地里剩余的敌人已经全部向我们投降,这些都是他们的各级指挥官。”
“好样的,上尉同志。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称赞了八连长一句后,接着问道:“他们中间,谁是营地的最高指挥官啊?”
上尉扭头冲他的部下一摆头,大声地说:“来人,把他们的指挥官带到这里来!”
随着他的口令,两名战士从军官中间拉出一名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军官,把他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将面前的这位军官上下打量一番,淡淡地问道:“你懂俄语吗?”
本来我只是随口一问,因为在德国仆从军里懂德语的人很多,而懂俄语的,则是凤毛麟角。没想到他听到我这么问,居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接着用腔调有点怪,但非常标准流利的俄语说道:“是的,我懂俄语。”
懂俄语就好办,这样我就不用找匈牙利语的翻译了,于是我接着问:“请说出您的姓名、军衔、职位!”我在这里使用“您”,并不是敬语,而是代表着疏远和戒备。
“我叫纳吉.山多尔,您可以称呼我纳吉。我的军衔是少校,是匈牙利营的营长,隶属于匈牙利第二军。”
“为什么看到我们出现,不投降反而组织抵抗?要知道,昨天被我们俘虏的意大利营,可是乖乖地缴械投降了。”谢杰里科夫愤怒地问道。
纳吉看了谢杰里科夫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少校先生,我不想对意大利军人做出任何的评价。但我想告诉您的是,作为一个军人,即使知道双方实力悬殊,也不会在没有经过战斗的情况下,就向自己的敌人投降。那样的话,是一个军人的耻辱。我是军人,要通过战斗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荣誉。”
我冷笑一声,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纳吉先生,为了你这种可笑的理论,为了你所谓的荣誉,就让几百名军人白白送掉了性命。”说到这里,我把目光转向八连长,吩咐他:“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伪君子,把他和他的部下们都押走吧。”
就在这时,谢杰里科夫突然指着空中喊道:“快看,敌机!”
我仰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空中出现了两个黑点,顿时有些紧张起来,都好久没见到敌机在空中出现了,怎么今天会突然冒出来啊?正打算喊部队注意防空,敌机已经飞近,从我们的上空掠过后,就朝东边飞去。
我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有人在惊呼:“我的上帝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敌机出现,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再度抬头看去,望着天空出现的乌云,我的身子都开始发抖了。因为我明白,那不是无语,是德国人的机群。
密密麻麻的敌机从我们的天空飞过,有人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我明白了,敌机是向东飞的,他们的目标是斯大林格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