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老温也看出来了,这样不是办法。一声令下,自己三千骑兵下马,跟在金兵身后,步战冲击。既然然对方只有三千人,自己却是六千人,那么无论步战还骑战,赢家都应该是自己!
窝阔台在后面看了大感佩服,若是自己几天前也这样进攻的话,以自己优势兵力,此时说不定就能拿下淮南了!不过之后又陷入沉思,总感觉这种思维有点问题。
难道自己的优势不是骑兵的机动性吗?那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优势和对方的步兵死磕呢?
这样就算打赢了,自己还能剩下多少人马?而且对面的纨绔这些天所作所为,难道不都是为了逼迫自己放弃骑兵的优势吗?
那么现在是?特么太危险了!
窝阔台想通这件事时候,赤老温前锋已快攻到吕少安的营寨前了,因为要避开陷马坑,所以他的队伍拉的比较长。因为陷马坑的位置关系,所以那些原本散开的士兵渐渐汇聚成几条斜线队伍!
等赤老温的前军开始张弓搭箭时候,意外发现前面是道大曲线的壕沟。此时两侧斜面的壕沟内出现了敌兵!一轮突然斜射后,被赤老温赶到阵前的金国士兵立刻死伤无数,纷纷往中间逃亡。
自己的步兵立刻暴露在对方的第二轮箭雨打击下!赤老温又惊又怒,大声呼喝自己的士兵赶紧冲向去,此时只有冲到敌人阵地上,才能重新获得优势,不然就太危险了。
然而步兵就是步兵。哪怕你本来是骑兵,只要你使用了步兵的战法,那么你就是步兵!
吕少安一直希望遇到的神对手终于出现了。在赤老温发起快速攻击、窝阔台紧急吹响撤兵号角,蒙胡士兵愕然不知进退时,吕少安挥起了小旗。
一时营门大开,笨重的床弩对着早就调教过的方向射出长枪,那特么不是箭镞,真的是长枪!
沿着蒙胡士兵聚集起来的条形队伍,射出的长枪根本不需要瞄准,就一串串地把敌兵钉死在阵地上,一时肠子、内脏、血肉、人体到处飞舞。
05钢臂弩也迅速列阵出营,抵近平射,把蒙胡步兵阻在两百步的距离。当然,蒙胡的弓手此时也可以射箭了,但就凭那些稀稀疏疏的抛射“箭雨”,有用吗?
随后出营的60迫击炮开始收割两百步到四百步内的所有敌军性命!这玩意虽然准头不行,但是火力很猛的好不?
如果这样的战法面对的是窝阔台的骑兵,吕少安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出营列阵攻击的!面对蒙胡的骑兵全速冲击,他的部队只能发出数轮炮击,箭不过三轮。
然后呢,即便是窝阔台的骑兵被陷马坑绊住三分之一、被自己射死、炸死三分之一,冲到自己阵前的最后三分之一骑兵,也足以碾压自己的全部军力!
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窝阔台的骑兵用一场惨胜为背景,衬托出自己光辉战死的英雄气概!吕少安才不会这么傻,后面好日子多着呢,自己干嘛非要寻死啊?
然而我们知道,吕少安的本质上也是个文艺青年,奇思妙想不断。如果不能实现自己的奇思妙想,他会觉得浑身不舒服的。因此这些天来,理智上他也晓得窝阔台不会如他所愿,但他依然不愿放弃这份作战的计划之一,只是把计划调整到次要可行性而已。
无论如何,还是希望有机会试试的,过把瘾就好。
结果,真的有人过来配合他的表演嘞!
吕少安甚至激动地在战后向窝阔台的营地再次射出书信,狠狠表彰了今天在战争上勇敢冲锋的蒙胡士兵们,不愧武士称号!
应该继续发扬这种精神!顺便问一句,今天是哪位将军指挥的战役,本人对他充满敬意。随信还准备了一份书法小礼品,望其笑纳。
窝阔台满面苦涩,把那份吕少安特意手书写的“巴拉巴拉小魔仙”的光荣证书丢给了赤老温。
特么今日一战,损失蒙胡精锐一千余人!战马数千匹!金兵伤亡两千余人,逃亡八千多人!那些混蛋居然还敢在乱战中拐走自己不少战马!
这些战损当然不止是一次冲锋就造成的。更多的是在自己收兵时候,对方水师轻兵突进,沿润河北上,在自己右翼发起暴击。这一日,自己仓皇退兵四十余里,直到牛庙才勉强稳住阵脚!
淮南水师的出击说明他们援军到了,那些船上的士兵,虽然穿的也是民壮服色,但战力明显远远超过吕少安前几天的那些所谓主力!这厮藏得好深啊!
窝阔台绝对不相信淮南的援军只有几百人,他只是惊讶对方的援军为何来的如此迅猛。
既然是这样!俺就不在这儿和你折腾了!不信你这纨绔的两条腿还能跑过俺三匹马十二条腿!
窝阔台连扎营的心思都没有,命令全军跨过颍河,直击利辛。当他发现利辛也是空城时,再次突袭蒙城,这一日连续三战,行军一百二十余里。
在蒙城又会和了之前的两千骚扰兵力后,次日大举突袭蕲县、西固。方信孺措手不及,自蒙城开始,三战皆墨。厢军指挥使王权、程邦杰相继战死。
幸赖从徐州回师淮南的禁军耶律辩才部的运兵船从泗州西进支援寿州,此时刚好经过凤阳府。所部孟珙、李全两个年少胆大,加之自家那个不靠谱的师尊还在寿州呢,能不急吗?
又说服了随军的文官元好问打开武备。两人越权指挥,把队伍就近拉到淮河北岸布防。
几轮齐射后,窝阔台和拖雷才真正晓得大明的主力禁军真他妈的不好惹啊。于是稍退到蕲县,就骑在徐淮铁路的废弃路基上扎营,一时南北震恐!
因为,只要是沿着铁路攻击,宿州也好、凤阳也罢,全都要门户大开!好在窝阔台、拖雷都并不熟悉铁路结构原理。在他们看来,铁路的石子太多了,容易伤马蹄子,不利于骑兵行军。
而且在颍上也的确被吕少安折腾出心理阴影了,哥俩压根就没敢攻击守备已经十分薄弱的风阳府!反而对于没有淮河阻隔的宿州一代兴趣多多,连续袭扰。
这叫负责徐州防务的朱棣顿时拉不下脸面。“蒙胡欺人太甚!”
辅国大将军朱棣真心觉得寒掺啊!顺手揪出跟在屁股后面的小五吕留年吩咐:“你立刻把利国监过来的那两列破车给俺装满石头、火药,从宿州开足马力冲出去!”
两列火车啊,上万贯资产,就这么在小五留年的手里一会就整没了。事后国会山调查此事时,朱棣居然一脸无辜地表示不知道?“那啥,小孩子家家贪图军功吧”,辅国将军如此定调说。
无论如何,吕留年虽然背了个小小的黑锅和委屈,但是也立下不小的军功。那两辆火车飞驰越过被蒙胡捣毁的铁道,直直撞向窝阔台、拖雷的“奥鲁”营地!
要不说窝阔台也是作死,他为了就近拆卸钢轨炼化,补充军械使用,就把自己的“奥鲁”营设在脱轨的铁路路基上,赶巧被吕留年弄出的这两辆脱轨火车的翻滚、碾压,乱炸一通。
“奥鲁”营损失惨重,别的不说,光是从汴梁掠来的那几员将作大匠的惨死,就能让蒙胡的冶炼业损失了五年时间不止。
朱棣当然是看到便宜才这么干的,要不两辆火车再旧那也是上万贯的账面资产呢。他傻了啊这么浪费,真以为他也象某败家子一样啊?
不过他还是专门派了小五吕留年干这事,方便小伙子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