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骚乱平息后,五件圣教法器则集中由吕延年教主保管。岚山国会再次重申明教为岚山国教,并重新选举明教教廷。这次选举与上次的岚山都护府的走过场选举不同,这次是真的大选。
参选人除了要考察身世、名望、家族地位、个人能力外,还要根据股权来判定参选人的资格。
刘二祖为代表的明教岚山组织,在岚山创业过程中也逐渐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们多在岚山七县及周边地区的基层,掌控岚山一些关键的技术、管理岗位上,或活跃在都护府及七县议会的议员等岗位上。
第二部分则来源于明招山的几大家族投自的保利商社势力,还有吕祖谦创办的丽泽书院的人才势力。这些人目前主要就任岚山都护府的治权、财权和商业、文化教育等资源。
第三部分则是岚山都护府占领岚山七县后的各县地方官吏、豪强、乡绅势力,他们多在各自的县乡内拥有权力基础。
这些权力结构十分复杂,而归根结底的权力者,不外最初的吕、张、刘等创业者,以及明招山、明教、七县地方乡绅势力代表而已。当然还有南朝太上皇的暗中股权,但这事就不能太声张。
因此,毫无争议地,在议长刘二祖主持的选举下,代表明招山的吕祖谦世子吕延年再次当选第三十二任教主,并“暂摄”岚山都护府“明王”职务。
或说,第三十一任教主吕延年虽然被刘佑等“扶正”过一次。但如今随着刘佑的倒台,显然他们的“扶正”合法性也是不被国会山认可的。必须先废掉,然后再次“当选”才算名正言顺。
吕教主的任务是继续改良教义,使圣教从地性的方民间教会组织提高到政教合一的国教性质,从法理上具备管理国家主权的组织架构。此后的圣教组织架构,不但要有利于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还要以明招山《六论、一录》的新理学为主体思想。
议会强调,要高举明招山传承下来的主题思想,结合圣教基本教义,紧密团结在以吕延年为教主的岚山都护府议会领导下,再接再厉,把圣教的复兴大业推上新的高潮!
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做事情。教主吕延年虽然才十六岁,但他入过新学堂,也和吕安年、刘全、曲成、彭玉斌、姚云等“小五义”一起服过二年兵役。
此前他即是明教的临时教主,也是岚山都护府下辖岚山禁军第一指挥旅第二都营朱棣手下第七队率第三什第十二伍的长枪兵。他经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不过武功却是大哥吕轻侯亲自教授。
按照吕轻侯说法,如今军中真正会功夫的人实在紧缺,急需培养、发掘人才。至于二营的都官朱棣,那就一个“不懂”功夫的活土匪,没的糟蹋自家弟弟才情!
朱棣又能怎样?敢怒不敢言,回去祸害手下那群兵罢了。
甚至很多时候,岚山绝大多数官吏、百姓们都不知道,那个经常参与轮值,站在岚山都护府门前值班。或是大清早跟着一队士兵,进行二十里军训长跑的那个少年士兵,就是他们的教主殿下。
再加上他的监护人是吕祖安和欧阳这样的仙家人物,他经常打交道的还有张从正、吕轻侯、乔行简这群人间妖孽。时间长了,他想平庸都很难。
接着由教主提名吕祖安继续担任明教光明左使,兼任岚山都护府首相。总览内阁、枢密院的军民事,负责落实国会山所有形成决议的议案落实工作。
刘二祖真的担任了光明右使,主管一般教务和律法,兼任国会议长。张从正担任教廷大学士,主管岚山科技、文化、教育、医疗。
以上提名经议会一一表决通过,也算是民心所向。本来议会要求欧阳也要具体任职,但她辞以照顾左使和家庭为由,谢绝任职。又表示所负责的岚山别院仍然继续投入各项技术研发,不会停滞。议会也就不为己甚,同意了她的要求。
随后,吕祖安召开内阁会议,任命陈亮为枢密使,李诚之任禁军镇国将军,辅广任厢军辅国将军,巩嵘任水军奉国将军,四人一起负责岚山军略。
吕轻侯参知枢密事、怀化将军,但暂列位在镇国、辅国、奉国将军下。他和武威将军朱棣、镇护将军韩启明、云麾将军李大有、游击将军纪晓天一起负责禁军力量。
“梁谷六仙”郝定、夏全、裴渊、葛平、王显忠、展徽等如今也都是一水的昭武校尉,负责禁军各指挥营、旅。
鹰扬将军姜无涯要负责军事情报系统的建立和分析,及对敌人重要人物的暗杀计划。伏波将军方远山负责水师作战。吕康年远赴麻逸,殖民总督职务一干就是十余年。
戚如琥在琉球的总督任上也干的正欢,汪大度常驻凌牙门收税。再就是戚如圭在济州岛养马,常仲明去了倭国石见山挖银子。
此外,时少章已崭露狰狞,现入职参军司。负责军事参军谋划,兼管卫尉寺。
吕祖泰卸去右使、左相身份,这次遥领枢密副使、宣威将军,负责对寿州乡勇“黑炭军”的控制。其实吕祖泰自淳熙十五年就几乎常驻赶赴寿州,据说是家族“产业”麻烦不断,从此远离岚山中枢十余年。
直到吕少安开发淮南时,才乘机举寿州一族内附。此时给他一个枢密副使身份,即是为了向寿州示好,同样那也是在威慑。大明宣威将军吕祖泰的个人安全必须得到保障。
虎牙将军吕安年任黄门侍郎,具体掌管锦衣卫和教廷安全事务。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很明确,大哥轻侯不在时,他就要担负起义父、婶婶,以及弟弟延年、少安、留年、学士张从正等人的安全。至于其他人,吕安年自认没有能力做到尽善尽美,所以还请各位自求多福吧。
民事上,乔行简、葛洪为左右内相,吕祖俭出任宗正寺卿,兼岚山太学山长。
乔行简的左相负责对内阁政令落实,分管吏部、礼部、户部、翰林院、鸿胪寺。楼昉管吏部,巩丰掌礼部,倪千里主持户部,徐侨主持鸿胪寺,叶秀发执掌翰林院。
葛洪负责审核、封驳政令,及立法机构。分管刑部、兵部、工部、虞部、御史台、大理寺。王翰主抓兵部,王介分管御史台,时沄管虞部,王深源管刑部,朱质管工部,宋濂执法大理寺。
度正主兵器监,陈镗任将作监,董煟掌司农寺。
或说董煟这人真的很善于治荒,专门在岚山周边“捡拾”荒地安排耕种。身后配置的“民夫、流民”常常不下百人,个个龙精虎猛。莫说一般的乡绅、豪强不敢招惹他,便是金国地方官吏,也要退避三舍。
朱熟此次任琅琊郡守。朱熟个人固然能力不差,但用他做琅琊郡守,主要还是这个职务太过敏感。吕祖安如果不想在工作中受到太多牵制的话,选用醇厚长者风度的朱熟,就太合适不过了。
苏明渊掌岚山卫,汪大章掌盐仓卫,吕乔年掌云台卫,潘景良转任曲阳县令。这些职务都是岚山的基层柱石,需要绝对放心的人掌控。所谓用生不如用熟,用才不如用德。
王洽无意入职岚山。他正在筹办《岚山邸报》,和《岚山半月谈》杂志。这些报刊、杂志可不只是用来统战,同时也是对岚山上下的官僚系统进行民意监督的重要前沿阵地。
其他霍仪、王敏、孙武正、时青、董有等教众也或因为多年积劳、积功,或长大成材,或重获都护府信任,现在也开始纷纷走向军政、民政系统,担任各级官员、议员、军中将校等职。
而彭玉斌、汲君立、阎通、崔天佑、程邦杰、张正忠、刘庆福、国安用、王琳、王显臣等之前的流民少年,虽然没有“岚山八骏、粱谷六仙、狄水五义、黑风双煞”那么拉风,当然也早过了“岚山四害”的淘气年龄,此时他们都已开始在军中展露头角。
这次的岚山权力改组主要还是集中在内阁和枢密院,议会受到的冲击不大。之所以这样,主要还是为了应对明年就要来临的战争风云。岚山的权力必须赶紧收拢起来,迅速进入战时体制。
毕竟,在吕祖安的治政思路里,历来是民事从宽,由着议会去折腾。军伍从严,那就必须是长官责任制。军令如山,容不得半分讨价还价。
另外,明教内乱的那些人其实真的不能理解岚山议会制度的价值。那么多议员,貌似谁都管事,然后谁也都不管事,全特么打酱油似的。所以他们才会在先前的骚乱中闹下笑话:与其把吃早饭的资源分给这些打酱油的议员,还不如死死瞒住他们,那么吃早饭成本或许能更低些。
按照作者不怀好意的猜测,这大约也是国会山的议员们对于这次明教叛乱处罚从重、从严的根源吧?特么叫你瞧不起俺们,今儿俺们整死你!
当然,作者也十分相信国会山的议员整体素质不至如此。难道还不如“岚山四害”吗?“四害”中的张广和十一岁,吕少安十二岁,这俩人如今还在胡天黑地的厮混,倒也罢了。
不过陈韡十四岁,已经开始认真就学,并且对于兵法出奇的感兴趣。而且常常有天马行空的见解,虽然幼稚,但是吕祖安还是经常会考考他的军略见识。
或许在吕左使看来,所谓的兵不厌诈,无非就是揣摩对方将帅心思而已。根据以往已知的行为惯性,推敲对方此后遇事的态度,然后创造相关雷同的条件,就不难制造陷阱等着对方跳进来。
那么,对方可定也是这样反过来揣摩自己。现在自家多少也算名人了,难保不会落入对方算计中。但假如给自己出主意的是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呢?小孩子的计谋往往更让对手无法揣摩。
何况,陈韡在军略方面,的确是个人才苗子。顺便培养一下,赚个师徒名分,更是大家都高兴的事情。或说时少章也是这个流程走过来的啊,左使觉得值就好,没人跟他顶牛。
“四害”中的潘绍安居然越长越帅,真的具备宋玉、潘安之资,甚至渐渐被喻为乔行简之后第二人。从此性情大变,到处谦谦君子起来。
其余三害甚为不满,干脆把他踢出“四害”群,重新拉了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杨安国入群。按照陈韡的说法,大家跑路的时候,怎么能没人断后呢?
杨安国十五岁,身材魁伟,面相英俊。性格倨傲,心无主见,被人冠以“小吕布”雅号。究竟是夸他英武绝伦,还是损他反复无常,总之就没人给他说明了。
反正拉他入群“岚山四害”,还真没算冤枉了他。加上杨安国自幼跟随吕轻侯习武,自身又颇有天赋,现在武艺过人,等闲军中好汉不在话下。负责狙击断后,便是对上朱棣,也能硬抗三五合。
其实杨安国还是少年心思太重的缘故,才会被人误解。总是自家父亲杨德广平素行事粗鄙,才让他不知所措。特别是在这次明教内乱中,杨德广的角色着实不甚光彩。没有远见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与能力、眼光不相配的野心?
特么还性情凉薄!最后的处理虽然看在刘二祖的情面被张从正找个理由胡乱搪塞过去,但什么叫给门板夹过的脑袋?如今的杨德广几乎就很少出门看人脸色,甚至连小女儿杨妙真也不以父亲为荣。才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就这么被欧阳抢走,带在身边进行她的萝莉养成计划。
哥哥杨安国自觉已经算是大人,时刻想着要立功受奖,洗刷父亲的过失。于是抛弃学业整天与几个小屁孩厮混。然后就是天天缠着师父吕轻侯要去当兵。
吕轻侯大感厌烦,不过看看他这熊样又的确不像读书的材料。索性帮他改了年龄,丢给方远山带在船上。这个水师今次不是主力,因此不怕他会跑到战场上折腾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