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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名教徒们都是什么想法,詹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到他现在的地位,根本就不需要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其实他一直以来,除了偶尔会装神弄鬼之外,基本走的都是大力出奇迹路线。任名教众人玩什么花样,都挡不住他这招“大力破法”。

    当然这里边有一点十分关键,詹家和詹家旗下的所有业务,从不会给人留下可供揪扯的把柄。

    家里人奉公守法,生意上不拖欠逃避一文钱的税款,有不守国法的下人绝对拉出去交给官府衙门。

    以他和阿棣的关系,对阿棣的影响力,只要自己立身正,别人就算怎么泼脏水都不会对他有影响。

    看起来是在不断跟名教玩心眼、斗计谋,实则詹闶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发展新技术上。他要做的是让这个国家越来越离不开他,那才是真正能长久的最佳手段。

    只不过这一套也就放在詹闶和行道教好使,别人根本玩不转。所以名教中人才会那么急着扳倒他,才会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

    从洪武年间开时,一直到现在的永乐朝,加上已经被作废的建文朝。虽然不到十年光景,却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都已经历经三朝了。

    妖道鸿正和他的行道教,不但没有被名教扳倒,反而越发坐大。深受太祖皇帝重视,还帮着阿棣干掉迷你朱夺得江山,如今俨然是一人之下的成色。

    就像在这金殿之上,除了詹闶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敢这么放肆。不愿意回答别人的问题,就让皇帝的近身太监代劳,甚至把皇帝作为和名教打嘴仗的语言反射器。 m..coma

    而阿棣本身,还挺愿意配合詹闶,玩双簧玩得挺嗨。詹闶刚一说完,他也根本不去考虑其他大臣的意见,直接问起了相关的后续:“如果全部照此操作,我大明上下也算养活了数以百万的他国子民,只是全用了这些外人,会不会有暗中攀比心生怨憎的呢?”

    詹闶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大可放心,外邦番人蒙昧,也只能做些粗浅的营生,精细处全都有我大明得力的工匠指挥、监督。不论建筑还是盐场,又或者伐木挖矿,除了有工匠监督之外,也会有监工和守卫兵丁。

    再者说,我大明天子圣贤,百姓良善,他们才能有了这温饱的生活,如果还要心生不满,那就是狼子野心了。但凡有类似情况出现,那便是对我大明的羞辱,就地格杀勿论不说,其国主也要给大明一个交代才行。我大明可以做善事,却不会做东郭先生。”

    眼看着午朝再次走向君臣二人私聊的节奏,名教官员们急得跟什么似的,可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

    詹闶提出的每一条建议,不仅完全是为国为民考虑,连可以怀疑的点都不给留下。这种时候,任何人站出来指摘、攻击,都可能被皇帝记载小本本上,随时准备秋后算账。

    范原之前一时着急,说漏了罚款数额的事,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也相当于是他亲手把孔家推进了深渊。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就在琢磨怎么反击。当詹闶说到最后一句“大明可以做善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补救的机会终于来了。

    顾不得考虑太多,生怕别人抢走了这个新发现,忙再次出班,忿声道:“靖国公既然懂得这个道理,那为何又要独揽北平城营造?你捐出赔偿,又要持续捐赠,到头来还不是又流回你自己手中?

    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装作一副善人模样,也不过是为了满足壮大自家欺压他人的独霸心思而已。况且你也说了,另外需要动用税收,并持续多年,你这又算什么,用大明国库的钱为你家做善事吗?”

    话说完,自己还觉得相当解气,总算给这妖道出了个难题。而实际情况却是,不止詹闶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名教众人都在考虑是不是该把这人弄下去了。

    还好范原有个朋友,同为洪武十八年殿试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如今官居工部侍郎的缪均愿意拉他一把。

    第一时间站出来转移话题:“陛下,朝廷一应都水、营缮、虞衡、屯田事务,皆有工部主理。靖国公所言虽为与民休息之计,可若无工部引导,恐难以名正言顺。”

    这话说得就比较有脑子,一边表示工部认同了詹闶的提议,另一边也把范原的无脑废话做了过渡,表面上看起来还有点要给工部捞点小权利的用意。

    缪均也不想认同詹闶,可他的顶头上司是黄福,靖难时标定的二十九名奸党之一。后来靖难军破城后第一时间去迎附,把阿棣哄高兴了才给他个特赦,继续当工部尚书。

    作为完全依附于皇帝的官员,首要的就是维系恩宠,黄福就算心里不愿意,表面上至少也得装个顺其自然。

    既然黄福已经是这样了,那作为侍郎的他,就不得不跟上脚步。不为别的,已经到了侍郎这一档次,谁不想有机会的时候再进一步呢,所以必须要懂事啊。

    名教内部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这也是詹闶发愁名教,却并没有过于重视的原因之一。这点小算盘才哪儿到哪儿,大党分小党,小党分私党,一层扣一层的东林套娃了解一下?

    然而凡事都会有意外,往往还要来个出其不意。北平监察御史戴云见缪均已经开始捞好处,瞬间就把之前的义愤填膺忘了个干干净净。

    抢着出班奏道:“陛下,此等事前所未有,若成定论,需当慎之又慎。臣以为,朝中六部凡涉及者,皆应派员参与。”

    这也是很鸡贼的一个建议,只说了六部中凡涉及到的都应该派人参与到其中去,只字不提都察院的责任。而实际上,六部的人真要参与进北平城的建设中去,都察院的御史们自然就会被皇帝安排参与,并且是负责盯着所有人。

    有了缪均和戴云的突变,其他各部门的官员也都不甘寂寞了,纷纷表示自己的看法。也有大胆提出疑问的,但最终的目的无外乎都是想分一杯羹。

    本来还全心全意合力对付詹闶的名教大军,瞬间从内部瓦解得稀碎,开始为一些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利益,你争我夺起来。

    所以说任何事就怕内部出问题,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真不是吹的。一旦自身内部出了问题,再坚固的联盟也只能落得个崩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