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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用羊破敌!

    田豫说完,便起身出营。

    公孙续试着叫了他几声,谁想其毫不留情面,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

    公孙续不知为何,田豫走后,整个营帐的情绪异常低落,破敌之策,众人谁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公孙续不觉有些头疼,也有些恼怒。

    自己起码还是个主将吧!这田豫有点太恃才傲物了吧!

    看着一群猪队友,公孙续估计他们也说不出啥了:

    “各位,皆各自回营吧,天快亮了,破敌之计,先按照国让……嗯”

    “唉”

    “先整顿各营,武装待发吧!”

    众人皆看出这位公子的不悦,谁都不想招惹,走时甚至不敢出大声。

    公孙续看着空荡荡的军营,自己不知为何,内心很是落寞。

    他望着幽州地形图,反复看反复想反复回忆田豫的计策,他不知田豫为何失落,为何藐视自己?

    看着日出渐渐升起,自己的内心也逐渐空荡荡的,这种感觉可还行!

    他经常想到了一个画面,一个三岁的孩子,在空荡荡的停尸房中,手里握着二十元钱,看着满屋的亲人。

    他不是不怕,但他更怕孤独的活着,他更怕没有希望的活着。

    那沾满了血迹的匕首,与整屋的白色交相辉映,很是好看啊…………

    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仿佛~

    是个梦,啊,噩梦~

    公孙续坐在台上,满头大汗,面部很是狰狞,好空灵的声音,好真实的梦境啊,

    啊~

    公孙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内心热的慌,看了看远方,思绪万千:

    ……………

    有时在想,自己如果生活在古代,那自己得多么荣耀啊!

    结果现在,真的回到了古代,他一遍一遍的想声音的话…………

    那魔幻空灵的声音,莫非是他使我来到这个地方的吗?

    这有何理由嘛?

    想不通!

    太玄幻了,玄幻的自己无法相信,这压根不可能。

    对鬼神敬而远之!

    是公孙续前世对玄学的最大理解。

    可穿越之事,究竟是科学,还是玄幻,这个问题就太深奥了!

    算了,

    不管如何,如今自己完成了当初雄心壮志的愿望,回到了古代。

    但现在看着真正的地图,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一群文臣武将,他也无法指挥,现在自己终于知道自己纸上谈兵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脑残。

    “唉!”

    现实和理论,果然是天壤之别!

    ………………

    啊,天亮了!

    公孙续又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惫,自己这第一场仗,是否能打赢?

    这田豫……

    公孙续忽然想到了和田豫誓言之事,又想到了刘关张,很是感概。

    古人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真心真意。

    而自己,只是把这种事情当拴住田豫的方法,一点真心不会付出……最起码现在不会,他还不知道田豫的内心。

    自己可不是什么圣母心,也不是什么道德婊,他觉得后世的想法是对的:

    感性的人注定失败,只有克服感性,做到心狠手辣,才能于乱世中生存!”

    嗡~

    “我军趁机掩杀,这………”

    “好,此计甚秒。”

    “穿插徐无城小道,直奔土垠城郭……”

    “啊啊,韩信的背水一战,这个我了解,此计可剿灭敌军。”

    “贼是救千里外之人?还是救百里内之城……”

    “好好好,这计奇策百出,毫无纰漏,定能破敌。”

    “我…………”

    “莫非………”

    公孙续的回忆定格在田豫走后那一刹那,他的眼睛就像黑洞一样,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那种落寞和淡淡忧伤。

    对!对!对!

    这计策肯定有问题,一定有,田豫,原来你是再给我讲解这幽州战事方略………对不住了!

    可这究竟出在哪里啊?

    啊

    头疼,到底哪里?

    公孙续想着前世的记忆,看能不能相出什么对策,可想到的只有那些大人物的现状………

    今年是187年:

    曹操:不肯迎合权贵,遂托病回归乡里,春夏读书,秋冬弋猎,暂时隐居了。

    刘备:不肯搜刮民脂,遂鞭打督邮逃亡,四处投奔,反复投军,暂时埋没了。

    袁绍:对宦专政不满,遂欲借何进除掉,四世三公,门第显赫,暂时潜伏了。

    至于刘表、刘焉、袁术、孙策、孙权等,尚不成气候,甚至在哪里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可叹啊!

    嗯……………

    哪里?

    “敌军在哪里???”

    公孙续忽然觉得不对,大脑飞快的思考:

    出城战斗,众军追赶,轻骑袭城,四面埋伏,这都需要……

    哪里?

    等等!

    军营中的公孙续忽然恍然大悟,他看到破绽了~

    “如果我是敌军,我的安营处究竟在哪?”

    对啊,不知道安营处,埋伏有个毛用啊,我也不知道过去啊。”

    “还有就是,怎么才能让我相信没有埋伏?”

    “对,我的安营处究竟在哪!”

    “传令兵,传令兵,速召集三营将士,集结于此,我去去便回。”

    “是!”

    田豫暂时的住所在后营,他躺在架子上,一动不动,架子虽然难受,不过也比睡地铺强,好歹是个县令。

    “我错了吗?”

    “我选错人了吗?

    “纸上谈兵,黄口小儿。田豫啊田豫,哈哈!”

    那种淡淡的忧伤,那种内憋的苦笑,渲染这周围的所有士兵。

    这士卒乃是田豫亲信,很是忠心。

    “报,县令大人,公孙护军来见。”

    “告诉公孙护军,我腿寒疾发作,已经睡着了。”

    守们士卒跑了进来,田豫听闻是公孙续,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便又要躺回去。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

    “长兄如父,国让得如此病,我竟不知,有失孝道,这乃我公孙家之药草,可去寒疾,快与我兄熬下。”

    …………

    田豫见公孙续直接进来,稍微有丝慌乱,不知方才之话,其听没听到。

    公孙续不等其言语,上前请罪:

    “愚弟笨拙,罪深懊悔,万望兄长勿怪!”

    “嗯,贤弟有何罪?”

    田豫很是惊奇,虽然自己现为长兄,但堂堂侯爵的公子请罪,还是少见的。

    或许古人都有傲娇这个点,特别是那些个文人墨客,甚至他们被当时讽刺为狂士。

    总觉的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思想和旷世罕见的大才,只因生不逢时而被埋没。

    都觉得但凡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就能干出翻天覆地的大事业出来。

    所以田豫看到公孙续致歉的时候,虽然极力掩饰,但神态的宽松也是藏不住的。

    公孙续看到还有转机,急忙俯身而致歉……

    “嗯,贤弟有何罪?”

    田豫望着卑谦的公孙续,内心存在着莫名的喜悦。

    “愚弟不知兵法,不知战事,妄称统帅,是其罪一;”

    “身担大任,如同儿戏,不加深思,是其罪二;”

    “言听计从,不辨真伪,土木人偶,是其罪三;”

    “兄传授讲解,用心良苦,我却如同看戏,只求结果,是其罪四;”

    “此四罪如同死罪,请兄降罪,虽死无憾。”

    “但万望兄长告诉于我,如何能让敌军知我军营寨之处,且丝毫不疑心,占尽地利人和?”

    田豫听闻大喜,急忙从架子上蹦起来,握其手深加教诲:

    “哈,贤弟,为兄没有看错你,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为兄失望,贤弟若无自己见解,他日何不受人摆布?”

    公孙续再次感概不已,古人有时真的是纯厚朴实,让其喜悦真是挺容易的,自己只是套用简单古代词而已。

    不过的确,如若自己不能独立判断,岂不和袁绍、刘表一样了嘛!

    “愚弟谨记贤兄教诲,但愚弟还有一事不解……”

    “何事?”

    “兄长不是得寒疾了嘛?现在……”

    “啊啊啊哈哈哈哈……”

    ……咳咳……

    中大营内,公孙续离开座位,凑近地图,专心分析田豫的讲解,什么地方该怎么用兵。

    “兄长,此计皆已完备妥当,但不知如何才能令贼兵进入我军的包围圈?”

    “用烟火,小则无用,大则过于明显,况且周围灌木甚多,万一火势蔓延,对于我军不利啊!”

    公孙续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万全之策,田豫有种老态龙钟的感觉,欣慰的笑了。

    “我从开始就已经说过了!”

    “开始?开始………用羊?羊!”

    “对!”

    “兄长,请明示吧!我实在想不出,羊有何用?”

    “那种东西,整个幽州遍地都是,有何稀奇?”

    别说公孙续,就是所有将校,没一个明白田豫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季节乃多刮东西风……”

    “是啊,幽州常年刮东西风,这谁都知道!”

    文则很是沉不住气的怼了一下,他这种冲锋陷阵的武将,最受不了这种故弄玄虚的语气。

    “文则,闭嘴,安心听着。”

    果然公孙续一开口,全都安静下来了。

    “既然是东西风,那么顺着风向,一只炖熟的羊肉,羊膻味能传多少步?

    一百只炖熟的羊肉,羊膻味又能传多少步?

    一万只呢?

    众人愕然,这等方法,当真古今罕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