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昔日函谷关前,连败樊哙。龙且两名大将的虓虎吕奉先,果然名不虚传。”望着场中那道威风凛凛的身影,陈平平静的脸庞不经一震。
“鸣号,传令萧将军回营。”
呜呜呜。
伴随着陈平一声令下,响彻天际的号角响起。
场中,两人马走连环,你来我往,已是交手不下百来回合。
两人所过之处皆是飞沙走石,戟痕锤印,遍布整个城门一线,平坦的官道,像是被耕过一般。
强大如吕布,都已是汗水连连,更别说一直处于被动的萧摩诃。
每一次交锋,萧摩诃的背脊就越矮一分,重达一百五十斤的双锤,险些将他双臂扯断,乌金色的锤柄已经是被虎口流出的鲜血染红。
吕布越战越勇,完全忘记了出城的目地,反观萧摩诃却是一心想着脱离战团。
其实已武力来论,萧摩诃并不比吕布矮多少,一个112,一个114,悬殊并不大,之所以从一交手便处于下方,实则是他自己被吕布气势所震。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岂有不败之理。
闻听退军的号角,萧摩诃暗暗长松了口气,忽然爆发出体内仅有的一丝力量,趁着吕布旧力刚去新力在生的瞬间,擎起双锤悍然一击。
吭。
方天画戟,一下被击飞,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隙,萧摩诃一转马头,瞬间脱离了战团,拔马逃向汉军大阵。
城头默不作声观看着战况的扶苏,见吕布还意犹未尽,急忙提醒道:“穷寇莫追,吕将军,还是先将张飞救回城中要紧。”
闻言,吕布慢慢压制下了浑身奔腾的战意,收回斜握的方天画戟,转头看向死活不知的张飞。
宛城战火连天之际,远在数百里外的蒙恬已是调齐了二十五万大军,准备前往救援。
转眼十日过去,昔日繁华的宛城,已是满目疮痍,秦军将士的尸体遍布大街小巷,发出让人作呕的气息。
巍峨的宛城城墙,在汉军攻城车连续的轰击之下,已经布满裂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倒塌。
连续大战十日,三十万秦军,个个精疲力尽,说不定自己明日就会成为其中一员,那还有闲心埋葬满城的尸骸。
汉军同样损失惨重,韩信麾下十八万汉军,经过十日的攻伐,已是不足十万。
其中将近一万多名士卒是死于韩信之手,对于那些身有伤疾的将士,韩信直接下令坑杀,一来整日哀嚎影响军心,二来没有那么多药物医治。
按照韩信的想法。只要拿下宛城,生擒拿下扶苏,就算全军覆没,也是值得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夕阳渐沉,退军的号角,从汉军后方响起,双方激战的士卒都松了一口气。
“报,陛下,我军能用之粮草已不足二日。”
杀声散尽,浑身血迹斑斑的徐晃突然来禀。
扶苏一脸苍白,无力的坐在殿宇上方,双目无神的看着徐晃匆忙的身影,久久不语,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近日已来,扶苏三餐不定,夜不能眠,整日听着双方不歇的战火,已是消瘦了好多,浮现出颓废之色。
“事到如今,唯有死守,方能取得一线生机,传令下去,必要之时可杀马果腹,等候咸阳援军。”
沉默半响,扶苏才徐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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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宛城百里外的秦军大营,中军营帐内,蒙恬端坐帅案,严肃的面庞尽是凝重。
下方是英姿飒爽的梁红玉,和一双水蒙蒙大眼珠溜转的吕玲绮,还有一名长的膀大腰圆,左脸带着一块青铜面具的将领。
“宛城已被围十三日之久,而我军还需急行五日才能抵达,众位将军可有良策,减轻宛城守军的负担。”
蒙恬环视众将,沉稳的身影,隐隐有些晃动。
“末将愿率领五万轻骑,作为前锋袭击敌军后方。”
话音一落,身着一身燎原铠的梁红玉抱拳而出请命道。
蒙恬大动,却没有着急答复,担忧道:“将军所言,甚的我心,本将亦有此意,但就怕敌军有所防备,五万骑兵为前锋,恐有不妥。”
“如今之际,想要尽快抵达宛城,减轻我军防守压力,唯有仰仗骑兵的速度,纵使龙潭虎穴,明知敌军设有埋伏,也不得不闯上一闯。”
梁红玉一针见血,说的蒙恬苦笑连连。
正如梁红玉所说,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向虎山行。
“蒙烨听令。”
蒙恬牙口一咬,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看向一旁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道。
“末将在。”
被唤做蒙烨的男子闻言,急忙双手抱拳出列应道。
“你自幼跟随本将,已有十八载,现正值大秦危难之际,本将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蒙恬目光如炬,盯着下方的男子露出深深的严肃,却又带着一点期盼。
十八年前,他奉命带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行军途中,遇见一伙匈奴士兵正在打劫一所村落,残杀大秦子民,蒙恬暴怒之下,直接下令大军灭杀了逞凶的奴人,却为时已晚,待他赶来时,全村只剩下一名年仅六岁的孩童。
看着孩童脸上被奴人用剑刻出的“秦奴”二字,蒙恬愧疚难安,便把孩童留在了身边,日日教他兵法,传他武艺,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用奴人之血,一洗身上的耻辱,并给他改名为蒙烨。
“请将军下令,完不成任务,末将提头来见。”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十八载的沉浮,蒙烨终于等到这一日,如何不激动,不惜立下军令状。
“本将要你连夜挑选五万兵马,前往安众沿途设伏,宛城汉军败退,必然经安众进荆州,你的任务便是断其后路,从而拖延敌军步伐,让我大军可一举歼灭汉军,断刘邦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