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的喊杀声,已是让人麻木,南门一线,尸体早已堆积如山,猩红的鲜血,将干燥的地面侵的泥泞。
如潮的汉军,疯狂的攻击着秦军镇守的宛城城头。
碾盘大小的石块,从天而降,携带着怒海狂潮之力,如划过天际的流星,轰打着城头上的秦军。
千斤之力的巨石,碾压而来,秦军士卒瞬间被砸成粉碎,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脱口。
鲜血从石块下流淌而出,如一条毒蛇游走。
北门,萧摩诃暴喝一声,提锤纵马,虎目涌现着凛然的杀机,撞向出城迎战的张飞。
刹那间两马相遇对撞,凹凸不平,刻画着一颗颗鬼首的双锤,扶摇而起,成一道扇形之面,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扫向张飞身前。
电光火石间,张飞大吼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矛出如龙,怒目圆睁,一招横扫千军,迎着双锤打去。
吭。
蛮重的双锤和轻灵蛇矛,瞬间相撞半空,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击呤。
双兵倾泄而出的劲力,更是卷起一股一人高的黄沙。
双锤携带的雷霆之力,通过矛柄传入张飞四肢百骸,如电流一般击打着他的五脏六腑,难言的灼痛令他痛的脸红腮涨。
萧摩诃同样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是被秦将硬生生的挡住,两人交手的反震之力,更是如一支箭矢射入他的胸膛,使的他浑身酸痛难耐。
两马相错而过,一击交手,两人皆脸露凝重。
张飞拔马转身,再度出手,仰仗着丈八蛇矛的长度,直刺萧摩诃身前而去。
汇聚张飞全身之力的丈八蛇矛,弹射飞溅,宛如半空中闪过的霹雳,又快又急,犹如蓄势已久咬向猎物的毒蛇。
萧摩诃瞳孔一缩,却是来不及反应,但此时杀招已至,他不得不做出反应。
拼了。
萧摩诃银牙一咬,竟是双手一撑马背,身子半悬而起,双脚用力一登马首,宛如展翅的雄鹰,腾于半空。好巧不巧,正好躲过丈八蛇矛。
随即一脚踩在丈八蛇矛矛头,猿臂青筋暴起,手中一锤已是被他抛出,径直飞向张飞身前。
“我操你姥姥。”
张飞大骂一句,丈八蛇矛矛已是难以回身格挡,无奈之下,只能拔出腰间的配剑,挥砍而出。
吭。
又是一声金属的嘶鸣。
呼啸而至的巨锤直接荡飞张飞挥舞出的利剑,作势不停,朝着他砸去。
张飞大急,手无寸铁的他急忙将身子往一旁倾泄,祈求躲过巨锤的一击。
“秦将受死。”
好不容易取得上风,萧摩诃哪里能轻易错过,目光一历,伸手从怀中摸出二支铣鋧投出。
铣鋧速如惊鸿,如同弓弩手射出的箭矢。
张飞一颗心全放在巨锤之上,根本没有注意飞向他的暗器。
噗嗤。
锋利的铣鋧,直接穿过战铠的保护,刺入张飞左胸,使他身子一顿,又被巨锤砸中一下昏死过去。
莫不是关键时候,张飞紧拉住马缰,恐怕已是跌飞七八步之远。
“快开城门。”
扶苏一直注视着战局,见张飞大败,甚是心急,急忙喝令士卒开城门,放等候已久的吕布出城。
张飞大败,着实出乎了扶苏的预料,按道理说两人武力值相当,应该谁也奈何不了谁才是。
一击得胜,萧摩诃脸上傲意四溅,本以为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不料秦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望着昏迷爬在马上的张飞,萧摩诃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腰间长剑出鞘,便准备收割下自己的战利品。
“放肆。”
吕布刚刚拔马而出,正好瞧见萧摩诃准备割下张飞的头颅,口中不经怒喝一声。
只见他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挂,从赤兔马上取出一柄弓身杯口那么粗的大弓,擎于手间,弯弓搭箭瞄着即将砍下的长剑一放。
吭。
箭出如虹,瞬间击在萧摩诃手中的剑身上。
“什么人。”
萧摩诃大吃一惊,强忍手臂的刺痛,心中大骇,遥目望去,只见一人一骑缓缓从城门一处驶来。头戴束发紫金冠,手持一柄散发着嗜血之光的方天画戟,胯下一骑,浑身如火,仿佛在燃烧,耀武扬威的睥睨着他。
萧摩诃大震,不顾手臂的疼痛俯身拾起刚刚丢向张飞的一锤,擎于手中,警惕起来。
杀。
吕布淡淡扫了眼张飞,随即嘴角扬起灿灿的笑容,大喝一声,纵马提戟杀向萧摩诃身前。
赤兔扬起强壮的四肢,兴奋的嘶鸣一声,如一道红色的闪电撞至萧摩诃眼前。
人未到兵先至,长达丈许的方天画戟已是在空中划出一个半月之面,泛起数道戟影,携带着怒海狂浪之力,向萧摩诃身前横扫去。
萧摩诃脸色一沉,望着吕布一双怒目圆睁的虎眼,只感觉铺天盖地的杀气向他压迫而来,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整个身躯都被一股旋转的漩涡包围,将四周的空气抽空,几乎让他窒息。
心神震撼之际,方天画戟已划破长空,携带着摧枯拉朽之力逼近他身前。
戟势来的太快,留给萧摩诃的时间不多,急提一口气,擎起手中双锤,运起全身的力量格挡。
吭,两兵相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鸣。
萧摩诃只感觉,吕布那一戟,竞如泰山压顶一般,携带着无坚不摧的狂力,从他双臂灌入体内,令他双臂发麻,如电流席卷着五脏六腑,险些握捏不住锤柄。
“想不到这名小白脸,武力竟然如此悍勇。”交手瞬间,萧摩诃心神大骇,不经生出逃离之意。
吕布却作势不停,拔马回身。纵声咆哮,手中方天画戟再次一扫,如同捕猎的猛虎一般,不给他喘息之机。
吕布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转眼便将萧摩诃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咬着牙口防守,毫无反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