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不仅精通玄学,而且对音律也有着颇深的研究,当听到张勉所弹奏的乐曲之后,也被那乐曲中优雅的旋律所吸引,对这曲子有着不一般的感觉。
两人一面酌酒,一面谈论,从那琴曲聊到了玄学,玄学是怀仁安立命的利器,在他这些年中,他始终靠着玄学,也用它解决了不少的问题,而最让人感到惊讶的还是它那可以预测未来的作用,这个就真的玄了,一般人根本就捉摸不透,也就怀仁能懂得其中的玄机。
既然能预测未来,也就能算出一个人命理,还有发展走势,类似于后世的算命。
而在后世算命的骗子不少,但对于怀仁的这种预测之术,张勉还是很相信的,毕竟像他这个层次的人了,不可能存在什么骗人的把戏,最多就是算得准不准,算得好不好,你信不信而已。
这东西若是对于那些深信不疑的人来说,是很靠谱的一种术数,但对于不信的人来说,不管说什么都没用,哪怕把牛皮给吹上天了,要不信的话也一样不会信的。
“先生,你能否给我测一测,看看我未来的运势如何?”张勉对怀仁笑着问道。
“张子,请将左手给在下看看。”怀仁也是用的掌心术,通过观察人的掌心纹路走向,从而看出一个人未来的运势,这里边的学问就大了去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即便说得清,也不一定能够听得懂。
张勉听了他的话,便将左手伸出,出示在他的面前,怀仁仔细端详了他的掌心处,只见他微微皱眉,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左看右看,迟迟未能作出一点回应。
过了片刻,张勉见状,不有些感到疑惑,低首问道:“先生,看得如何了?我的运势如何?”
怀仁面色一怔,却是摇头不语。
少倾,他才抬首朝张勉看了一眼,说:“老夫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况,竟然没能从张子的掌心纹路中看出玄机,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奇怪,却是十分奇怪。”
他觉得奇怪,张勉也觉得有些奇了,难不成是因为他是穿越众,所以看不出未来的运势?
毕竟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是一次时空的意外,最终才会差阳错地来到这里,如果说算不出未来的运势他也并不觉得有太多奇怪的地方。
这本就是一个难以用当下的知识所能解释的问题,即便是在后世,也一样做不到。
“先生,你或是再仔细查看一次?”张勉对他说。
嗯……
怀仁就听了张勉的话,再次将目光对准在张勉的手心中,两眼认真地停留在这上面,对其有着极其认真的观察,这一次花费了比刚才还要更多的时间。
有顷,张勉也不主动问他了,最后还是他主动对张勉说道:“张子,这手相我是真的看不了了,不知为何,在下从未见过张子这样的手相,的确远远超出了在下的才学,还请张子谅解。”
“先生言重了,或许张某天生劳碌命罢了,所以先生并不直说。”张勉抿笑道。
怀仁却露出一脸凝重的样子,摇了摇头,表示并非此意。
“在下看过没有万人,但也逾千人以上的手相,却从未见过张子如此错综复杂的手相,仿佛那盘结交错,有着无数种可能,所以在下才会说无法张子的未来,因为张子的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只要在这个交错盘结的地方稍微出现偏差,就会带来许多不可预知的问题。”
怀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字字真切,没有丝毫的捏造和虚妄。
他的确给很多人看过手相,可像张勉这样的却是第一次见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测范围。
“先生说的是,既是如此,那便不用再给张某预测了,后便是能自由自在,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最好了。”张勉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要求,对于钱财,他从来没有那般看重,反正他平时基本上也不会用到什么钱。
至于地位就更是不在意了,他早有入朝为仕的资格,最起码都是五品官员起步,但他却对这朝堂从不感冒,而只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而不是那满是拘束的朝堂。
所以只要平里过得随心便好。
嗯?
“二哥,怀先生,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金成突然出现,对他们所谈论的内容产生了好奇,便是追问道。
“哦,刚才怀先生想要给我算一算以后的运势如何。”
“那算出来了吗?”金成问。
张勉苦笑摇头:“先生觉着我的手相太过复杂,无法对其预测。”
“哦?那您看我的如何?”金成立马挽起袖子,伸出手来递到怀仁的面前,那一只宽阔的手掌,比常人更宽,也比常人更加厚实,其掌心都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这都是常年行军打仗,手持兵器所造成的。
怀仁仔细察看金成的手掌,观察了他的掌心纹路,跟之前的反应不一样的是,这次却能很快地识出金成的手相,几乎不费太多的力气。
怀仁泯然一笑,然后轻轻放开金成,笑着说:“恭喜将军,在不久之后,即将平步青云,在军功方面有着不小的作为。”
“真的?”金成吃了一惊,两眼一亮,闪烁着光芒。
哈哈哈!
“在下何曾说过假话,金将军的确有着气运冲天之象,如果能好好把握机会,后步步高升那是理所当然的。”
听到这话,金成都快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一条小缝似的,于他而言,无论何时,军功对他有着最为重要的作用,因为他只有靠着军功才能不断攀升,直至封到爵位。
只要能得到爵位,加封官爵,后想要迎娶庆阳公主也就有名有份,不再那么地卑微。
这些张勉都是看在眼里的,既对金成的这份痴感到无语,但有时候也羡慕他,至少他有着这种追求。
“多谢先生吉言!多谢先生吉言!”金成连连对怀仁道谢。
事后,怀仁也觉着奇怪,为何单单对张勉的手相难以看透,但对金成的手相却能很快预测出来,这里边的玄机的确高深,就连怀仁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究竟这里边是怎么回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张勉真是世间奇人,有那么一些人,的确是无法预测,但这种人却是万中无一,但却被自己给碰到了,可以说是十分地“幸运”了。
既然难以想得明白,索就不要再去想,免得自寻苦恼。
金成得到这样的预测反正是很高兴的,哪怕还未实现,哪怕不是真的,都能让他为此高兴了好久。
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喝酒,然后聊着各种话题,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在这休整期间,张勉也没有放松对未卒的训练,人可以放松,但纪律不能放松,一旦整个队伍的纪律放松了下来,那将是自取灭亡的做法。
所以每天晨间,都会让那些兵卒打军体拳,围着演武场跑十圈,然后便是排兵布阵,这些训练方法对那些从未经过新兵训练的人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每天一样都不落下,既能保持他们的体力,又能提高他们的作战能力,其他的不说,就训练的这段时间以来,对他们的好处实在是难以估计。
张勉背着双手,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面的兵士,只见他们队列整齐,喊杀声震天,一个个面上看起来神采奕奕,有着十足的精神。
张勉面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经过这两战之后,众将士的士气比起之前可是提高了不少,连续两次的胜仗,的确让他们信心倍增,在树立了信心之后,人的士气高涨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杀!杀!杀!”
未卒一个个练着军体拳,每个动作都是标准而规范,所出的每一个动作,都自然而然有着一种强烈的杀气,这在运用的沙场中时,必然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力。
可就在这众人当中,张勉突然发现一个人似是跟不上别人的动作,每次都会慢个一拍或是半拍的样子,而且动作温文尔雅,没有别人那样强烈的杀气,所以他的动作缓慢似是一个老头子似的。
但看其年轻的脸庞,也就二十几岁而言,根本不是所谓的老头。
张勉走了下去,然后走到那人的面前,那人忙着打着自己的军体拳,都还未意识到张勉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良久,等他打完了一军体拳,抬起头来时,一下子就看到了张勉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当时一怔,整个人定格在那里,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气氛却是有些尴尬。
迟疑了片刻,他才讪讪出声道:“张,张大人……”
张勉嗯了一声,然后指着他说:“来多久了?”
“您是说来这里吗?”
“对。”
他想了想,沉吟片刻后,方才答道:“两月有余。”
张勉心中苦笑,果不出所料,的确是个新兵蛋子,还不知道所处环境的危险,所以在打军体拳时候才会软绵无力,拿捏不住力度,看起来就会毫无气势。
再加上他的格本就是那种儒雅之人,所以在练习军体拳时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说实话,其实这种况还真是不少,不说全部都有,但也的确存在与各处中。
“军体拳是你这样打的吗?”
“大人,小的军体拳打得有何问题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的确不假。
“你,过来!”张勉目光环视,随便从人群中叫来了一人,那人走了过来,“你,打一军体拳。”张勉的话音刚落,那人便应了下来,然后开始摆起军体拳的动作,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那喊杀声从嘴里喊出,颇有气势,动作也是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当他打完一军体拳后,张勉便指着那人说:“来,你自己打一看看。”
张勉这是想让他自己看别人打军体拳的样子,然后自己有所启发,可以得到改进。
“大人,我明白了。”这个人也还算是聪明,一点就通,根本不费什么劲。
他接着摆起了军体拳的动作,这次与刚才的样子已经有了截然不同,同样大声喊出了喊杀声,并且动作干脆,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极强的攻击,不似刚才那般儒雅的样子。
看来他是真的懂张勉所说的话了,这家伙悟还不错。
训练从出一直持续到落,甚至有时候训练项目没有做完,哪怕是天黑至深夜也要坚持做完。
这样的军队还怕什么输赢,在他们眼中,从来就没有输这个词,而只会如何赢,赢得有多漂亮而已。
每天的常,就是练兵,吃喝,弹唱,休息这些,然后往复循环,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一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金成所率领的未卒又连续攻下了两郡,以绝对压倒的实力将残余的西戎游骑给弄得只好缩回那些弹丸之地,几乎连个阵地都没有。
未卒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西戎兵,在过去他们总是被西戎兵给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而现在风水轮流转,现实却是反了过来。
金成所率领的队伍,又缴获了对方不少的军备物资,一共拉了两大马车,满载而归。
算下来,西北三十六郡,如今他们已经收回了十四郡,几乎相当于一半的数量,万事开头难,他们做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事必将会更加轻松,更何况现在西戎兵早已名存实亡,哪怕就剩下那点残兵,但也不足为虑。
郡县虽然还剩得不少,但西戎兵已经是溃不成军,数量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与未卒对抗。
在这时候,张勉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寻求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对西戎兵发起最后的总攻了?
不管是从敌我双方的数量来看,还是从现实所占据的优势来看,主动权都是掌握在未国这边,只要张勉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发动未卒,然后横扫西戎兵,一口气把剩下的二十多个郡县给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