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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五大劣势

    黄立极投来感激的眼神,有刘文炳这几句话,他心中安定不少。

    而且,儿子跟了刘文炳,相当于自己身上多了一道护身符。

    对了,那个混账小子哪去了?

    负责传话的人回报,小公子去赌坊戏耍,已经派人喊他回来。

    刘文炳听后笑了,怎么这小子模仿自己这么像,连赌博都整上了。

    时候不长,出去找人的回来了,一路小跑,连哭带喊。

    黄立极吓坏了,刘文炳也站起身来。

    只听那人喊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黄立极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问道:“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黄立极说的是“别急”,可旁边的刘文炳却发现,他自己神情焦躁。

    “小公子……小公子他杀人了!”

    黄立极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刘文炳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黄丙才杀人?

    这不但毁了自己,就连马上要平安着陆的黄立极,恐怕也要被拖入其中难以自拔。

    公孙剑接到信函,上面说女真使团会在十日后到京,为首的将是二贝勒阿敏,此外还包括小贝勒之中的多铎和阿济格,范文程仍然是使团中的智囊人物。

    公孙剑感叹好快啊,算上范文程从皇庄离开,哪怕是快马加鞭,这一来一回时间刚刚好。也就是说,范文程在他们所称的“盛京城”最多待了一两天,女真大汗便重新派出规格极高的使团。

    这说明什么?

    被喊来议事的孙承宗回答:“当然是急了。”

    急着和我们谈判吗?

    兵部尚书阎鸣泰回答:“至少是一种可能。”

    对于这样满满的诚意,公孙剑不能不接受。女真最高规格的是四大贝勒,然后是四小贝勒。

    在四大贝勒中,皇太极是大汗,大贝勒代善被公孙剑干了,他派出二贝勒阿敏,仅剩一个莽古尔泰。

    四小贝勒中,多尔衮被这样抓住,剩下三人来了两个,分别是多铎和阿济格。

    这就意味着,除去女真大汗,在女真拥有最高权势的五个人,这一次来了三个。

    阎鸣泰甚至建议,是否可以破例一次,将这三人抓住,女真必然大乱。

    公孙剑却有不同看法,阿敏是皇太极的眼中刺,多铎和阿济格兄弟俩是大妃阿巴亥的儿子,而阿巴亥是被皇太极逼迫殉葬的。

    想通这一节,大家对女真的这次来访更为忧虑。

    孙承宗直接提出来,“皇太极会不会发起大规模袭击,完全不顾三位贝勒的死活?”

    公孙剑觉得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立即写信给辽东的袁可立、东江的毛文龙,以及登莱一线负责水师和海路粮草供应的王在晋,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那十日后怎么办?”

    公孙剑认为,还是多拖延几日,现在开启战斗并非最佳时机,朕想等着陕西那边民变的平定,以及另外几路人马赶到。

    小承宗认可皇帝的观点,可战争鲜少有准备妥当的时候。作为前线将领,很多时候是利用有限的资源与强势的敌人对抗。

    管不了那么多,公孙剑现在能做的是表面迎合,私底下偷偷准备。

    如意赌坊,刘文炳太熟悉了。

    和曾经的赌坊相比,这里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还记得那个赌局,赌谁将登上内阁首辅的位子。皇帝参加了这个局,选了黄立极这个冷门选项,并成功赢得巨额的银两。

    从此,如意赌坊表面上还是老样子,背后其实已经是皇帝的私人产业。

    没想到天地轮回,这个地方居然又一次和黄立极产生了联系。

    他的小公子黄丙才被绑住了,杀人偿命,内阁首辅的儿子也不行。

    黄丙才绝望之中,看见刘文炳走了进来,连声喊道:“师傅!师傅!救命啊!”

    刘文炳看了他一眼,从模样能够看出,这件事情很可能有蹊跷。

    “掌柜的过来!”

    掌柜的姓白,只知道如意赌坊的幕后老板姓鲍,并不知赌坊和皇帝有关。

    他走到刘文炳面前,禀告道:“刘大人好久不来,可今日小店出了点事,恐怕不能营业。”

    刘文炳问:“什么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隐瞒,休怪我机了你的皮!”

    掌柜的战战競兢说道:“他,是他!杀了人!”

    “小爷我听说了,问你事情发生的经过,他为什么要杀人,杀的什么人?尸体在哪?可曾报官?”

    刘文炳感觉奇怪,进来后只看到黄丙才被绑着,被他杀死的人昵?怎么官府没有派衙役来?

    白掌柜说:“尸体已经被抬走。”

    “抬走?作为第一案发现场,不能随意破坏的。人才刚死,居然被抬走了?”

    “一帮人抬着尸体去顺天府衙门,状告内阁首辅黄立极的儿子当众杀人。”

    这句话印证了刘文炳一路上的猜测,黄丙才杀人没那么筒单,很可能和他父亲黄立极有关。

    白掌柜开始叙述,黄丙才以前并不爱来玩,最近两日才频繁出现的,说是学他的师傅,师傅会的他都要学习下。

    因为不常玩,黄丙才是个新手,通常是带多少钱来,那就输多少钱。他倒是很理智,从来不会借钱,也不开空头支票,什么时候钱没了,他就该走了。至于什么时间走,关键看什么时候输完钱。

    还别说,大家都喜欢和他一桌玩,多赚不少钱。

    今天他刚到,一群人放下手里的赌局,跑过来陪他,口口声声喊着黄公子,那副样子很是贪婪。

    赌局到了一半,有赌徒赚了钱,听到里面有唱小曲的,过去看看说唱曲的女子俊俏,非要花钱买回家做

    妾。

    那位姑娘跟着老父亲来的,父女俩靠着卖唱度日。本来赌坊不需要这样的人,白掌柜看他们可怜,特别怜悯他们,这才让进来唱几天,管吃管住还给钱。

    没想到今天出了事,那名赌徒赚到钱了特别能咋呼,二十两银子砸在姑娘父亲脸上,然后拉着姑娘就想回家洞房。

    咱们这位黄公子气不过,扔下骰子过来打抱不平,把那名赌徒噼里啪啦一顿打。众人劝架都拉不住,最后黄公子还是把那个赌徒打死了。

    “打抱不平?”

    刘文炳直摇头,他和黄丙才真的有不少相似之处,比如两个人名字里有个字发音一样,比如都曾是街头小霸王。

    还有个相似点,刘文炳最近才发现,他这辈子读的最深入的书是《金瓶梅词话》,被皇帝嘲笑一本金瓶梅闯天下。黄丙才这货与自己类似,他大概只喜欢读《水浒传》,动辄打抱不平。

    总是爱出头,出事了吧?

    可是,刘文炳觉得,黄丙才不像是出手没有轻重的,又不是杀父夺妻这样的大恨,犯不着打死对方啊!你说是失手,可刘文炳知道,越是练武艺的越是熟悉,他们出手是有分寸的。

    刘文炳看到地上一滩血,他走近了蹲下,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白掌柜紧古的跟在身后,询问有什么发现吗?

    刘文炳问他:“黄公子动手时可曾用刀?”

    白掌柜摇头,他是赤手空拳。

    那就奇怪了!拳脚功夫把对方打出一大滩血,不太合乎常理啊!

    东南方向传来天大的喜讯,郑芝龙与索菲亚的组合打败了尼德兰人。

    连日来,公孙剑难得这么高兴,正在捧着郑芝龙写来的信,和大家分享发生在夷州的战事。

    在陆路,郑芝龙的队伍没有尼德兰人配备好,但他们使用了中国最古老的战术,以逸待劳,半渡而击。

    趁着远道而来的尼德兰旅途疲惫,还没有爬上海岸,已经遭受大周军队的暴击,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几乎全歼这支尼德兰援军,只有少数人逃回船上溜走。

    在海路,郑芝龙的成功更为不可思议。

    公孙剑给大家普及了半天“排水量”,尼德兰的“赫克托”、“格拉弗兰”、“白鹭”都是大船,比郑芝龙麾下的战船排水量高出两倍有余。但是,郑芝龙非常聪明,具有丰富的海战经验。

    他把敌人引入区域狭小、深度不够的浅滩区域,然后采用狼群战术,自己的船只小,但是数量多啊,转弯还灵活昵!

    这是标准海盗对付官军的打法,在他持续不断的攻击下,尼德兰的救援船队被完全困住,有两艘船甚至因为退潮而搁浅。

    赫克托号战舰第一个被击沉,其余战舰见势不妙想逃跑,郑芝龙命令舰队不惜一切代价,不管是直接撞,还是爬上去肉搏,拼了命也要留下他们。

    接舷战、肉搏战开启,索菲亚从顺义带去的武林高手发挥重大作用,他们水性不比对方,但登船后的闪转腾挪更胜一筹,配合手里配置的迅雷枪,很快占据了绝对优势。

    战斗在当天结束,尼德兰海军包括赫克托在内多艘战舰被击沉,另有格拉佛兰和白鹭两艘战舰被俘获,最后仅有一艘通信船逃亡巴达维亚方向。

    这是一场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随着郑芝龙、索菲亚在夷州海路两方面的获胜,守卫在热兰遮城堡里的尼德兰人已经绝望,他们哪怕有水源,也绝对撑不了多久。

    公孙剑已经一纸嘉奖发过去,不是给郑芝龙的,也不是给索菲亚的,而是给福建巡抚熊文灿,他在支援郑芝龙、索菲亚收复夷州的战斗中后勤保障做得好。接下来,公孙剑要求熊文灿,立即开展大规模移民夷州的工作,那里还有大量没有开垦的荒田,只有让我们的人民生活在那里,夷州才真正属于大周。

    至于郑芝龙那边,公孙剑已经指示,可以和热兰遮城中负隅顽抗的敌人谈判,如果一个月内投降,允许他们带着财物离开。另外告诉索菲亚和葡萄牙国王阿方索,他们可以起航去远方了,里斯本的海港上有无数人在等着他们。

    公孙剑估计,夷州的战事很快会结束,他会遵守承诺,给予郑芝龙国公的爵位、台湾巡抚的官职。

    但是,这次战斗能看出大周朝的不足,要想争雄海外,要做的还有很多。

    首先是武器装备,先说战舰,敌舰排水量远大于我们,摆开架势对战毫无胜算。这才逼着郑芝龙用计,又是选择浅滩,又是狼群战术,靠着人多,对方远道而来,这才有了不可思议的大胜。

    如果不是尼德兰人在海上遇到大风,如果不是耽搁了一个多月,如果尼德兰人在陆地上还有足够的实力,郑志龙很难取得胜利。

    再说兵员素质,公孙剑手里是奏捷的喜讯,仍能看出前方军卒战斗的艰难,我们准确判断对方的登陆地点,早早的守在海岸线上,以一种以逸待劳的姿态,趁着对方刚刚上岸少数人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