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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徐徽言誓死不降

    宋军不甘心失败,援军纷至,娄室以不足两万之雄师,横扫西北战场。他身先士卒,料事如神,兵锋所指,无坚不摧。竟然然在一日之内,清晨败敌三万于武功,正午有败三万宋兵于近地,连夜破上十万援军于渭南。常胜将军完颜娄室之名,于是威震天下。

    当时河东经制使为王庶,接连传檄环庆帅王似,泾原帅席贡,一起迎战金娄室。两人却不想受王庶节制,都不发兵。就是陕西制置使曲端,也不想归属王庶。金娄室于是力攻鄜延,王庶调兵扼守。那知金兵恰好转攻晋宁,侵丹州,渡清水河,又攻破潼关。

    王庶急忙发文,催促曲端进兵,曲端不肯听从,率引兵迂回到了襄乐,与鄜延会师。等王庶亲自去抵御金军的时候,金娄室从小道进攻延安。王庶急忙回援,可是延安已被攻破。王庶无处可归就把自带的军队交付王燮,仅带百余骑赶到襄乐。他既是慰劳其他驻军,又想依靠曲端帮助自己。

    王庶到了曲端的驻地,曲端命令王庶每进一门要减少从骑一半,到了曲端的军帐仅剩几名卫兵。曲端坐在帐内严厉追问延州失守的情况,最后带着嘲弄的口吻问道:“节制,你只知爱你的身家性命,怎么不知道爱护天子的城池?你平安地回来了,而延州城呢?”王庶冷笑着回答道:“我多次命令你救援延州,你怕死不服从,这能说明你不爱自己的身家性命?”

    曲端被问住,勃然大怒,阴谋在军中杀死王庶而夺取兵权。但他感到自己势单力薄,连夜去宁州,见到谢亮说道:“延州是五路的咽喉,如今却丢失了。《春秋》上说,‘大夫出疆域之外,可以自主决定事情。’请你协助我,诛杀王庶。”谢亮说道:“做什么事情要有上面的指令,我们作为朝廷的大臣,擅自在外面诛杀大臣,这是跋扈的行为,我不敢这样做,你自己去干吧!”

    曲端碰了一鼻子灰,沮丧而归。又气恨不过,于是夺取了王庶的节制使印信,拘留了他的下属。这时,赵构下诏书命王庶回京防守。王庶赶回京城之后,首先向朝廷自我检讨了失掉延州的罪责,朝廷降他为京兆守,王庶得以脱身自去。曲端还想拘住王燮,令统制张中孚去召来,对张中孚说道:“王燮如果不听,可以持他的脑袋回来。”中孚到了庆阳,王燮已回兴元府去了。

    金娄室又返回进攻晋宁军,知军事徐徽言得报,急发函约会知府州折可求,共同夹攻金人。徐徽言字彦猷,是衢州西安人。他小时候读书时,就广泛地书传。金国人围攻太原,分派部队截断了宋军的运粮道路。从隰州石州以北,宋军令无法通达已有多月。

    徐徽言率领三千人渡过黄河,一路打败金军。他于是授职担任武经郎,掌管晋宁军队,兼任岚石路沿边安抚使。赵构在金兵逼迫下,同意割让河东、河西两路等黄河以北州府给金国,将麟、府、丰三州及岚、石等州并入西夏的版图。

    麟、府、丰三州位于陕西最北端,是宋、金、西夏三国的交界地,“黄河带其南,长城绕其北,地据上游,势若建瓴,实秦晋之咽喉,关陕之险要”,是宋夏对峙中宋朝河东路的重要障蔽。此外,这里还出产良马,是中原罕有的战马产地。

    徐徽言大为悲愤,拒绝承认诏书。他跃马横枪,将前来接收河西三州的西夏军赶出境外。他聚集了大量河东路的宋朝残军,连结数十万汾、晋豪杰义士,准备捣太原、取雁门,收复故地。他说道:“只要平定了晋地,我们就有了地理上的优势,中原指期可复,机会一旦失去,就贻害无穷!”

    徐徽言并不是为他个人谋私利,而是为国家。府州原属折可求家世袭的封地,徐徽言刚一收复,便将它交还给了折可求。金兵因此很忌惮徐徽言,想迅速攻下晋宁来消除祸患。建炎二年冬天,金娄室从蒲津渡过黄河围攻徐徽言。徐徽言派折可求的儿子折彦文送书信给府州,约折可求攻打金军。

    可是折彦文却被金兵遇到,被生擒而去。金娄室于是胁令他写书信招降折可求,折可求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竟然把所辖的麟府三州,投降金军。徐徽言曾经和折可求联姻,金娄室于是让折可求到城下,叫徐徽言与和他答话,劝说徐徽言投降。

    徐徽言登上城墙,大义凛然地责骂折可求。折可求仰望城墙说道:“您对我为什么这么无情?”徐徽言拉开弓箭厉声说道:“你对国家没有情义,我还对你有什么情义?难道只有我无情吗,这支箭更无情!”于是他一箭射中了折可求,折可求吓得赶紧逃跑。

    徐徽言乘机率军出击,大败金兵。金娄室退走十里下寨,他的儿子竟然也死于乱军之中。金娄室痛子情深,恨不把晋宁军吞下肚去,随即增补兵卒和战车乘,仍继续进攻。但金军多次进攻都失败了,因为未能达到目的,所以金军围攻更加急迫了。

    徐徽言自己估计支撑不下去了,就把守城的器具全部烧掉。他手持宝剑,坐在大堂之上,慷慨激昂地对将士们说道:“我是替天子守卫国土的大臣,要坚守气节而不能落入敌手受辱。”于是拔出佩刀自刎,部下急忙大呼救了他。

    相持至三个多月,城内粮尽援绝,于是被攻陷。徐徽言本想自刎,金人突然来到,挟持了他离开。金娄室见到徐徽言,告诉他道:“你们宋朝的两个皇帝都已经去了北方,你还为谁守卫这个地方?”徐徽言道:“我为建炎皇帝守卫。”金娄室说道:“我军已经南下,中原情势还不可能知道,你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徐徽言大怒,说道:“我恨不得把你们的尸体拿去示众,再回去参见皇帝,我只知道要以死报太祖、太宗的地下亡灵,难道还要知道其他什么吗?”

    金娄室又拿出金国皇帝的命令说道:“你如果能稍微屈服一下,会世代统管延安城,整个陕地全都归你所有。”徐徽言

    更加愤怒,骂道:“我承受着国家宽厚的恩典,为国而死正是我的归所,我这双膝盖难道会为你们弯吗?你应当亲手杀了我,但不能让其他人来羞辱。”金娄室举起戟对着徐徽言,希望看到他害怕的样子。徐徽言坦开衣襟,迎着刀刃,神情镇定自若。他喝下一杯酒,拿起酒杯掷向金娄室,然后说道:“我还能喝你的酒吗?”接着不停地大骂金娄室。金军知道徐徽言不可能屈服,于是射箭杀了他。统制孙昂以下,一齐殉难。金娄室又进破鄜、坊二州,不久又破巩州。秦、陇一带,已无干净之土了。

    此时粘没喝已与讹里朵汇合,一起攻打濮州。知州杨粹中亲自登上城墙固守,夜里他命部将姚端去偷袭金营。粘没喝没有预防,吓得光着脚逃走。接着金兵攻城更急,一个多月后,城池陷落。杨粹中被俘,因为不肯投降而遇害。

    粘没喝于是派遣讹里朵进攻大名,并要金兀朮再下河南。金兀朮连克开德府及相州,守臣王棣、赵不试等人相继殉节。讹里朵兵到大名城下,守臣张益谦想逃跑,提刑郭永却进来劝阻道:“大名府所以遮梁宋,敌如果得志,朝廷就危险了。”

    张益谦默然不语,郭永退出,就率兵守城,还招募来死士缒城南行,向赵构告急。这时大雾四塞,守卒迷茫。金兵一攻打,钱益谦慌忙投降。讹里朵责备他迟延时日,吓得钱益谦跪地哀求,归罪于郭永。刚好郭永被推至帐前,讹里朵问道:“你敢阻止投降吗?你如果肯降,不失富贵。”郭永怒骂道:“无知狗彘,恨不能马上报国,我怎会投降吗?”讹里朵大愤,亲自拔剑杀死郭永,下令抓捕郭永家属,一并杀害。

    各处警报,接连传到扬州,黄潜善却大多匿藏不报。赵构还以为可以安享太平,因此令黄潜善与汪伯彦为尚书左右仆射,兼门下中书侍郎。两人拜谢,赵构还当面嘉奖他们说道:“黄卿作左相,汪卿作右相,何患国事不能变好!”两人听了,好似吃了冰雪一样的凉快,非常高兴。

    两人退朝后,毫无商议,整日里与娇妻美妾,饮酒欢谈。有时还到寺院中,听老僧谈经说法。很快到了建炎三年正月,忽然屯兵滑州的王彦入宫觐见赵构,先到汪、黄二相处叙谈。刚一见面,他即抗声说道:“寇势日夜逼近,却没听到你们调将派兵。莫非是想待敌自尽吗?”黄潜善沉着脸,反问道:“有什么祸事?”王彦禁不住冷笑道:“敌酋娄室扰秦、陇,讹里朵陷北京,兀朮下河南,想已早有军报,近日粘没喝又破延庆府,前锋将很快到了徐州。

    汪伯彦插嘴说道:“敌兵入境,全仗你们守御,为何只责备宰相?”王彦说道:“两河义士,常常翘首以盼王师,我王彦日夜想着北渡。望二公辅导皇上,尽快下诏,会师北伐,以作军心,安慰士望。现在你寂然不动,皇上因此无闻,从此过去,恐怕江南也不能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