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快下山了,这群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个饿得头昏眼花,数了数,有五六十人。
还有一些少女混在其中。王献附在秦楚耳边悄悄的告诉他,这些孩子都是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孤儿,秦楚想了想问他这些孩子带回去,多久可以练出来合格的士兵?
王献摇了摇头,这些半大孩子过几年或许是好的兵源。到现在还稚嫩。他和秦楚说道:“把总,这些孩子好是好,只是还嫩了些,带回去也不能后赶鸭子上架上沙场,还耗费粮食。”
秦楚心地善良,让渔夫买些包子馒头类的干粮,渔夫没有动,秦楚再说了一遍,渔夫还是没有动。他恍然大悟。渔夫也没有银子。
“咳咳,马大哥啊,这。。。能否借点?”秦楚厚着脸皮向马锡借钱。
马锡的身上一直带着数十两银子,秦楚有求二说不说全部塞给秦楚手中,两个亲兵也把口袋里的铜钱和碎银给了秦楚。
让渔夫将这些钱全部去买干粮,买回来后渔夫到几百米外的一个角落里给少年们发干粮。少年们被馒头吸引过去,哗啦啦的离开了李府。
“李姜,告诉我银子在哪里?”秦楚冷冷的看着李姜。
李姜忙献媚四处寻找,他记得后厨是在四进院子最后一间房子,虽然李府成了废墟。可他在李府多年,仍旧是找到了后厨的位置。
就是这,他确定了后厨的位置。后厨还有一堵墙没有倒塌,秦楚催促他赶紧取出银子。李姜卖力的在后厨翻来翻去,太阳完全落下,月亮爬上来,明晃晃的月光照在大地,李姜足足找了半个小时,最后终于在一片瓦砾中找到了银子。
“挖开”秦楚接过屠夫递给他的锄头,叮叮咚咚的一阵挖,王献也加入挖掘队伍,朱由崧对三千两白银不感兴趣。
他只关心李尹,从到了李府后,李尹的情绪很低迷,她在故地上悄悄的走来走去,小手儿将还未彻底倒塌的砖墙摸了又摸,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思念亲人的情绪爆发出来,被李姜这个老混蛋侮辱后,每一天都是活在噩梦中,幸好老天开眼,让秦大人救她于水火。
多少次她都想鼓起勇气走进秦大人的卧室,只要大人不嫌弃她残花败柳,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
她和朱由崧一样,恨死了李姜这老混蛋,不知为何秦大人却不让其他人靠近李姜,将李姜保护起来,直到今晚才知道秦大人为何留李姜一条狗命。
马锡提着巨斧在李府外围走来走去,一些流民听见声响想过来看热闹,被马锡虚空的一斧头吓得闪了回去。
“挖到了,挖到了。”李姜激动的将银子从地底下搬了出来,三千两白银足足的装满了五个木箱子。
他满怀希望的看着秦楚,秦楚爽快的大手一挥。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大银元宝,还指了指李尹,示意他可以带走李尹。
李姜大喜,接过银子后就向李尹走去,看着李姜邪恶的影子,李尹有些慌,一旁的朱由崧赶紧拦在李姜面前。让李姜离李尹远点。
“秦大人说了,只要找到银子就让我带大小姐远走高飞,你算什么东西?还不给老子让开。”李姜一张老脸充满了得瑟,朱由崧气的两眼发黑,没等李姜得瑟的表情收回,秦楚悄然来到他的身后。他轻轻的喊到。
“李姜”
李姜听到秦楚的叫声,转过头来,这一转头就再也没有转回去,秦楚一双有力的胳膊将他颈椎狠狠地重击,颈椎咔擦一下断掉。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你这恶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引来的乱兵,将李家上下一百多人口杀害,还沾污李家小姐的清白,你这个老匹夫,死有余辜。”
朱由崧拍了拍李姜的脸,让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惊恐的看着秦楚,明明可以说话,脑袋可以动,怎么四肢提不起任何力气,李尹用石头砸他的胸口也感觉不到疼痛。
王献看的一阵惊叹,他向秦楚问道这是为何?秦楚没有当李尹的面和王献说起李府的惨剧,只是淡淡的说日后有闲暇在叙。
“李尹,不要用石头砸他,他除了脑袋可以动,其他的部位没有知觉,哪怕是一个指头都不能动。”
那边的屠夫和马锡将银子全部取出来了,几个大箱子不好带,让渔夫又去少年中挑几个大体格少年,少年们分到了馒头后早就躲得远远的,只有三个少年主动靠近秦楚。
“只要给口吃的,以后我们哥仨就给大人卖命。”少年中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不畏惧。秦楚也懒得多说,他不指望从几个平凡的少年中遇到可塑之才。
只要将银子搬回去。这三个少年以后就给朱由崧端茶倒水,伺候这位爷。
“大人。就这样将李姜老儿扔这?”渔夫好奇的看着李姜,李姜的颈椎折断,从胸口以下瘫痪,秦楚就是要这样折磨他。
李姜睡觉易说梦话,一天晚上做噩梦,梦到李家老爷找他索命,吓得在梦里连连求饶,说不该引乱兵去府上,请老爷饶命之类的梦话,接连几天都说同样梦话。
卫兵们早早的告诉了秦楚,秦楚还特意抽出时间听李姜的梦话,听完以后对李姜更是厌恶到极致。
屠夫和渔夫知道李姜的歹事后,很是瞧不起,渔夫临走的时候还吐了口浓痰李姜脸上,李姜的嘴巴塞了一块破布,浑身不能动弹的扔在了李府的瓦砾之间,任由风吹雨打。
银子直接扛到了客栈,秦楚思来想去还是下榻的客栈最为适合,取出五十两银子让店家备好酒水,今晚将客栈大厅包下来好生招待将士们。不多久将士们三五成群的从兵营中来到了客栈,十几桌的酒菜,馋的直流口水。
士兵们眼巴巴看着秦楚,恨不得把总现在就让他们就坐开吃开喝。
秦楚如将士们所愿,豪爽的让将士们放开手脚来吃。
战争时期客栈的生意萧条,饭菜酒水也一般,都是些咸鱼和少量鸡蛋等荤腥,其他的都是素菜,对于多日啃窝窝头大饼的大头兵,这些都是人间美味,各个放开了吃,每人都有一碗米酒,对秦楚的忠心上了一个台阶。
几十号人从傍晚喝到了半夜,秦楚让没有喝醉的士兵留下将醉醺醺的士兵扶回兵营。整个酒席期间秦楚滴酒未沾,他生性不爱酒。酒对于文人骚客犹如兴奋剂。
催生出华丽的诗篇,但是对于领兵打仗的将领,酒犹如催命毒药。
古往今来,因为喝酒导致全军覆没的名将在世界各地数不胜数。
马锡也没有喝,这些酒在他的眼里过于劣质,实在是难以下咽,抿了一口便借口肠胃不舒服,回房间练习蹲马步。
酒席结束后才出来看看,他的两个亲兵见他未曾饮酒,也滴酒未沾,只是跟着一起吃了些菜。
屠夫在后厨挖银子的时候,觉得后厨前面的一处废弃花坛有些不一样,当时天色已晚看不太清楚,今晚喝了些酒,他酒量好,一碗米酒下肚没有任何不适。
酒席结束后他将疑惑告诉了秦楚,秦楚哦的一声,当即决定去看一看,王献和渔夫喝的鼎鼎大醉,被送回了军营。
秦楚只好和马锡,屠夫两人去看一看。刚出门,三个少年就站在门外,他们不好意思进去吃饭,又铁了心跟着秦楚,三人就在客栈在等了半个晚上。见秦楚从客栈出来后赶紧跟了上来。
既然有缘那就带在身边,秦楚让三个少年跟着他一起去李府。
“把总,就是这,这儿的土是新添上去的,为了不让发现,故意上面撒了一地陈土。刚才挖银子的时候。我在这儿歇了会,闲得无聊用锄头在这里动了下,这儿的土明显比其他的土要结实。”
屠夫长的五大三粗,性格比较细腻,秦楚对他这点很满意。
挖挖看,秦楚拿过锄头。连日的战斗和挖掘,手臂的酸痛一下子上来,马锡和屠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三个少年中的一个机灵点的少年,赶紧和同伴一起抢过锄头,不惜力气的挖掘土地。
秦楚坐在一旁,将长枪放在一旁,无论走到哪里他的长枪不离手,马锡也和他一样,巨斧随身带着。
就是屠夫有些特别,永远把一把杀猪刀别在后腰,秦楚要求有所人必须把武器随身携带?就是刚才吃饭喝酒的时候武器也都是放在脚下,以防止敌人的突袭。
少年挥汗如雨的用锄头挖来挖去,李府这周围空无人烟,周围都是一片废墟。大伙们放心在这里挖掘。挖了有一个多小时,少年们累的手臂发抖。
个头最大的孟龙用尽全力一锄头下去,锄头和一个硬邦邦的硬物碰到了一起。差点把锄头都震飞出去。碰撞发出的铛的声音,让秦楚下意识捂住耳朵。
“大人,这里硬邦邦的”
众人赶紧凑到一起,一个有两米多长的箱子露出了一角,秦楚用手摸了摸,也是木头箱子,箱子太大一时半会挖不出来,暂时就将箱子挖出一个洞,屠夫心急将手伸了进去,一摸,什么东西?
冰冰凉凉的?掏出来一看,银子,也是银子。屠夫疯狂的从里面掏出银子,箱子太大,屠夫掏累了,换马锡掏,马锡累了,三个少年换上,掏出来了五千多两白银,还有几个巨大大箱子埋在更深处。
秦楚还在义军苦苦挣扎,寻找银子的时候,东瀛穿越者迅速进入幕府高层,开始参与政事,一双眼睛从东瀛睁开,抬头看世界,窥探一衣带水的华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