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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方临说出来了就又逃避, 在一片朦胧的夜色里,一人对着寂静的河流就红了脸,全的掩饰技巧半分都用不上, 咬了一下舌头勉强镇定:“那段总我就先挂了晚点再打你!”

    这一次他又胆大包天地挂了金主电话。

    捏着手机,看着熄灭的屏幕发呆。

    他没到说完以后自乱阵脚的是自己,甚至原定的畏大胆像被戳破了的皮球,让他刚挂了电话就开始自己骂自己怂。

    原本做的心理建设在听到段长珂的声音以后全面崩塌, 什么好好准备、忍一忍再说、被拒绝了也没有关系……统统没有用。

    他根本没法忍这么久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第一次告白更不道做什么准备,而还有一点是,他的确害怕被拒绝。

    叹一口气, 方临抓了抓头发打算回去。

    也不能说完全不好。

    就算自己最后关头缩了一脚选择怂,但总归是说出去了。

    方临心里有种自虐般的释怀舒爽。

    但这种舒爽没能持续超过五秒钟。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看见上面的闪烁的号码, 方临心里的舒爽都被震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手足措、胡思乱。

    玩脱了玩脱了……

    方临擦了一把手心的汗,抿着唇深呼吸,手指放在上面不如何选择。

    事实上,方临能安安稳稳缓了五秒, 还是在段长珂难得犹豫的发怔下。

    他的人生好像一直是游刃有余的,因此在听上去像是恶作剧的对话里罕见地愣住了, 甚至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 方临就挂了电话。

    段长珂到底还是跟方临不一样的。

    即使他没有在这一瞬间弄明白方临的意思,但不妨碍他毫不犹豫地回拨过去。

    方临努力平复了一下, 段长珂什么份的人,说不定自己接通后的第一句就开门见山问自己骗的是哪句,或者劈头盖脸问自己什么意思, 又或者对自己的逾越感到不满……

    他最终舍不得不听对方的声音——这种强烈的渴求终究让他战胜了往回缩的壳,又期待又忐忑地点了接听。

    因为心虚,方临不对方说话就自己先认错:“对不起段总别生我气我真的是被迫的我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我道错啦——”

    一股脑把这些话都没条理地倒出来后,方临战战兢兢地试探着叫了一声:“段总?”

    出乎意料的,他预的那些兴师问罪都没落下来。

    没有问他那句“骗你的”特指,也不纠结他是不是真的选了大冒险。

    就好像并不在意这个答案一样,或者说,不方临难堪。

    “说完了?”段长珂的声音好像还是带着笑意的。

    “啊?”方临磕巴两下,“没,没,不是说完了,是……”

    “不是不是我没说完!我不是那个意思!”方临咬了一下舌头开始语伦次,之前那点胸有成竹全没了,他简直在就跳下河里降降温。

    “没说完你挂什么电话。”段长珂慢悠悠开始反击,“明明是你主打我的,我还没说几句你就没声了,这么急着开下一把吗?”

    明明应该是责备的话,方临却没听出段长珂任何不悦。

    于是他终于没那么紧张了,顺着段长珂的话急忙解释:“我没有,我不急……”

    “那只顾自己说完就不管我,你是小赖?”段长珂继续说。

    方临觉得自己肯定有问题。

    他居然从段长珂的话里听出一种……控诉?

    他自己咂摸了一下这个词,越发感受到世界的魔幻,这个情绪的主角是谁都行,放到段长珂上就……

    毕竟他之前怎么没到,商界名人物、果决冷静的堂堂财团太子,因为自己杜撰出来的游戏内容,此刻正跟自己带着委屈控诉,似乎还个说法。

    属于跟谁说出去都会大吼一声这人设得崩到姥姥家了的地步。

    小赖憋红了脸:“段总,您别逗我了。”

    段长珂倒也没有完全得理不饶人,放过了他,换了一个话题:“什么时候回来?”

    “能还得四天半,不过换了个环境,在古镇待着挺舒服的。”方临连结束前的半天都加上了,他其实早就让陶乐订好了当天机票,甚至打算一回来就去找段长珂,以记得很清楚。

    “行。”段长珂说着自己被挂了电话,却也没有什么急事说,只是闲聊,“试镜怎么样?”

    聊到本职工作方临会认真些,回了一下答:“不好说……试镜人太了,能拿到这个试镜机会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敢奢求。”

    “也不是不能奢求。”段长珂很随意地提醒了一句,“他们团队虽然不缺投资商,但……”

    “!”方临明白了他说什么,打断道,“您先别!二试名单还没出来呢,我再。”

    “你不是说不努力了么?”段长珂淡淡反问。

    “我……”方临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揉着自己头发,支支吾吾不该怎么表述。

    他确实角色,段长珂直说了他居然又拒绝,方临锤着自己脑袋,默默抱怨自己怎么能这么矫情。

    以前跟段长珂聊到类似话题也没有这样啊。

    曾经只维持情人关系各取需,后来有了点绮丽心思,就开始做作地着自己先拼一拼了。

    段长珂像一块本不属于他的蛋糕,自己大着胆子凑上去咬了一下,尝到甜美后就总更。

    而自己除了体,他一时间竟然不出更值钱的、能跟段长珂交换的东西来。

    方临着着就有些低落。

    也是这个时候,段长珂又开口,将他从这些边际的念头里抽出来。

    “方临。”他先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停顿片刻,再说了一次,“方临,你在矛盾什么?”

    “我……”而方临这次只说了一个字,甚至连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长珂的问题明明只是针对刚的话题,语气也并不,方临却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错觉。

    而在另一头,段长珂的声音里是真的有疑惑,他能听得出方临的犹豫,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触摸到了这种犹豫。

    他假装不在意方临挂电话之前的那些话,轻巧地遮过刚的暧昧,打趣他,叫他放松些。

    不代表他什么都不道——他自问那不是一个么复杂的答案。

    是方临还是迟迟没有说下一句话。

    “算了,”这次换段长珂叹了口气,“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噢。”方临这在对面应了一个音节。

    听见他这样的声音,段长珂此刻忽然就很揉揉他的头发。

    “那就一起二试结果吧。到时候再说。”他主开口道,算是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这一晚的聊天像拙劣的试探,两人似乎都没能得到有意的结果。

    但气氛也没那么尴尬。

    段长珂又跟他聊了几句,方临的声音又渐渐扬了起来,他揉了揉眉心:“快回去吧。”

    “啊?”方临愣了一下,“他们还没叫我。”

    “我道没叫。”段长珂说,“你在室外吧,风还挺大,都被吹得变声了。”

    被他这么一说方临发,清了清嗓,发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着孟金宇还在自己站岗,自己总归不能待太久,他这点头:“好。”

    “段总,”他说了一个日期,是自己录完节目的当天,“那个时候您有空吗?”

    “我到时候再来找您。”也没段长珂说有没有,方临就径自道,还像模像样地把刚的谎话撒圆了,“毕竟老在这儿摄像头,总归是不太方便。”

    “好。”段长珂应得干脆,“那回来见。”

    就在他快挂电话时,方临又“哎”了一声,好像有什么话说。

    “怎么了?”段长珂停顿了一下,问他。

    “段总,我……”方临这次没像刚那样紧张了,咬字清晰,很认真地把最后一句说完,“我不是小赖。”

    段长珂终于轻笑一声,像上一次在雨夜里那样。

    “行,道了。”

    方临捏着手机回去的时候,孟金宇已经蹲在地上打输了第把游戏了。

    见人过来,他从一旁的石凳上站起来,点评道:“还挺久。”

    方临睨他一眼,孟金宇没理,继续八卦,由于过于兴奋还带了一点家乡口音:“在啥情况啊?你到底处没处啊?”

    “没啥情况,”方临也学着他的口音,“你净搁那儿瞎操心。”

    “哎你干嘛学我——”孟金宇差点又跟他打起来。

    方临道憨憨是会被传染的,并不打算接受孟金宇的斗殴邀请,咳嗽了一声说:“你不打电话?”

    孟金宇的手停在半空,嘴角僵了一下,眼睛好像被风吹太久了有点涩,眨了眨润润演:“不打不打。算了算了回去吧。”

    他原本生气勃勃的鲜明情绪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丧得很明显,方临怔了怔,却不好问,只得点头跟上去。

    他看见孟金宇背在后的双手微微蜷起来,似乎攥成拳,最终又没有。

    但跟大家汇合后,孟金宇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样子,看上去没心没肺,喜怒全写脸上,让方临以为刚他脸上的表情都是自己的错觉。

    他看见孟金宇撒泼着大家陪他去坐船,还喝了民俗客栈里的米酒,甩着红扑扑的一张脸,玩游戏输了就耍赖。

    大家也都道他的性格,并不讨厌,还由着他闹,follow pd坐在船尾都在看着他们笑,估计也是没到原本一档定位主打升级矛盾的功利性节目最后变成了日常种田,但似乎也是一种不坏的结果。

    方临这次跟孟金宇住一个房间,毕竟是在古镇,条件有限,镇外的酒店路程太远,为了入乡随俗住的是隔音不太好的客栈。

    虽然硬件差了点,不过这间也算是名的风情民俗客栈了,装修都十分有特色,外面都是瓦片房子,每栋房子间都砌着带着鲜泥土味的矮篱笆,一进门就放了缸米酒,顺着竹编的□□走上去就到了房间。

    孟金宇看起来酒量不太好,晕乎乎的,还需方临扶着进去,房间除了厕浴室都装着摄像头,方临搭着他的肩,拍了拍:“能自己走么?”

    “能。”孟金宇说归说,却完全没有自己走的意思。

    方临奈:“那你先去洗个澡。我拖你过去。”

    对方这次很顺从地点了头。

    浴室里的板凳也是木制的墩子,还算宽敞,方临扶着他过去坐下:“你着,我去你拿衣服——你还醒着吗?”

    没他说完这句话站起来,“砰”的一声,浴室门忽然被关上了。

    正当方临回头看过来,却发原本被自己带回来的人抬起头,在确认了不会被拍到以后,醉醺醺的脸上开始一颗一颗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