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走多远,花无憾就发现前面一片树林中,有光芒一闪而过。很明显,这是兵刃在月光下,反射的光线。虽然很弱,可绕不住花无憾一双眼睛好使。
看来若想直接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趁着对方不知自己已经过来,这才悄悄遁入一旁的树林。这有参天大树掩护,总比走官道要来的安全。
这在树林里七走八拐,很快就绕到了埋伏辽军的身后。为了不打草惊蛇,花无憾也无暇杀敌了,直接绕道而走。
结果这好巧不巧的,正好碰见一个出来小解的契丹人。也不知道是这花无憾运势好,还是运气太差,偌大个僧林,这都能偏见。二人都先是一愣,那人一看,对面的人并不认识,顿感不妙。张口大喊:“有……”
结果这个“有”字都还没说完,就见一柄黝黑的短刃,迎面划过。顿时就觉得脖颈一凉,而后,再想说话,已经来不及了。又支吾了几声,最终倒地不起,抽搐了了几下,这才彻底咽气。
其实按照花无憾的意思,这一招断了哽嗓咽喉,单方肯定瞬间死去。可这混世魔王不知怎的了,今夜有点祸不单行。这一刀,正好虽然划得准确,可那人脖子上不知到了什么饰品,一刀居然还差了点分寸。
这人一折腾,顿时其他潜伏的辽军也都反应过来,顿时四面火把亮起。花无憾一看,得了,白折腾半天,最后还是让契丹人发现了。脚下棉布一扯,发足狂奔。
就这一下,倏然跑出百余步的距离。辽军就觉得眼前一花,之前还站在哪的黑衣人,此时已经在百余步外,甚至距离还在拉大。
这下可都不敢怠慢了,敲锣打鼓,吆喝着追赶奸细。有两个埋伏在前面的,从斜刺里杀出,来堵混世魔王。仗着身高体壮,就要堵住去路。
那花无憾也不害怕,脚下一拧,身子斜着窜出,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二人。那人惊叹花无憾速度之余,也不忘追赶。挥着手中大刀就砍花无憾后背,以求将此人留下。
那花无憾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眼看刀道,侧身避过。脚下更是速度不变,快速行,意图突破重围。不得不说,这花无憾的轻功是真的厉害。年轻人之中,基本上可以断定是,花无憾便是轻功方面的第一人
那脚下急行而过,地上都能因为步伐太快,留下一个个小气旋。那二人再想阻拦,看到的只有花无憾的背影,以及手中倒提的黑刹,在月色照耀下,寒光四射。
不过花无憾这还没走出多远,又是一骑飞出。马上坐着个中年人,一脸恶相。手持一对板斧,拦住去路。
这人也不简单,之前乃是太行山脉的土匪。仗着学过几年功夫,有着过硬的本事,在太行山脉一带颇有些名号。姓贾名彪,人送诨号,拦路虎。专干奸淫掳掠,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种落草为寇的山匪,在太行山一带众多,朝廷也是感控不过来。所以河北、河东的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也上山剿匪,可太行山太大了,往往都是无功而返。
不过这落草的也有落草的规矩,虽然无恶不作,可为了不惹怒朝廷,往往都是只劫富商,百姓,不劫粮草、贡品。尤其是粮草,这可是行军打仗,抗击北境契丹的重要物资,乃是重中之重。
不过这贾彪却不以为然,仗着人多势众,又武力过人。太平兴国八年,丰州有辽人来犯,不过这一样,宋军大胜,契丹三千多帐投降北宋。太宗大喜,命人送去酒肉,犒赏丰州守军。
结果这贾彪胆大妄为,在押粮车途径太行山附近时,率山上匪寇倾巢而出。劫走了大半粮草,还杀了几十个运粮官。
宋廷大怒,调禁军五千,配合河北、河东两路厢军,共缴山匪。
贾彪知道事情闹大了,不敢再在大宋呆着,连夜逃亡辽国。后来被萧奴宁赏识,这才留在家中,成了一名家臣。
此次萧咕噜领军出胡谷,偷袭代州。萧奴宁怕儿子身边无人,便让贾彪随往。
贾彪相当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毕竟在这一带混迹多年。于是萧咕噜命他领两千骑在官道埋伏,严防宋军探子,断绝其求援太原的门路。
虽然晚了点,但也算提前知道了潘美即将起兵,来代州增援的动向。萧咕噜对其也是大加赞赏,有了这份情报,便可以提前准备。只要半途设伏,仗着此处地势开阔,契丹铁骑便可肆意驰骋。到时候,只要一万骑兵,就算潘美带了三五万人,也不在话下。
即便吞不下这么多潘美部下,可拖延不前,还是相当简单的。
不过萧咕噜没有大意,又命贾彪不可大意,严防死守。定要阻绝二者的联系,到时候不愁代州不破,潘美不灭。而自己则回帐中,分派人手,沿途埋伏,要大破潘美援军。
结果这才刚到晚上,花无憾就一头撞了进来。贾彪心道:这下可好,好事成双。一天抓两个探子,等这一仗打完回去,萧将军一高兴,定会给自己加官进爵。到时候自己可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比当山贼的时候舒坦的多。
所以,这拦在路前,根本没把花无憾看在眼里。在他眼中,这人不过是助力自己升官发财路上的又一件大功。
不过心里美归心里美,这贾彪也不是傻子。刚才就见这小子身法极快,知道不是庸才,也是小心堤防,恐其走脱。
花无憾着急,这一会儿,后面辽军再追来,自己哪里还能轻易脱困。也不犹豫了,挥手中黑刹,就是一记鬼步杀人术。直接闪至贾彪身侧,借着其胯下战马,躲入视角盲区。黑刹一击攻出,直刺来人左肋。
那贾彪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又能得到北院大王萧奴宁的赏识,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小卒的水准。一看花无憾消失,便知道这小子仗着身法,要偷袭自己。手中板斧紧握,同时一夹战马,窜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