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逃出金州卫的白莲教就又进入了复州卫的地界,在小黑山的白莲教联系上了复洲卫的白莲教,双方密谋策划突袭复县,却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哨骑早就被戚家军所俘虏,严加拷打,再用重利诱之,很快就充做了他们的内应!
而戚金也是帅一万先头部队先行赶到。为了能够快速驰援,仅仅带领自己的中军人马,并未让其他人马过来,这么好的染指复洲卫的机会,戚金怎么会放过呢。
很快大队人马就是赶到复县,入眼便是古朴的城墙,城墙已经有些残破,甚至有的墙上都是破败的痕迹,当然了也不只是当地官员的不作为,也是被女真幹里布攻破一次了。有一部分战火的原因。
城墙东侧有演武场,山陕庙,风云雷雨山川坛等建筑,这里是复县附郭之处,各样街巷房屋众多,不过待白莲教大军来到,这些建筑怕都要毁于战火了。
城郭间聚集的流民很多,散布于各大街小巷,天寒地冻的,许多灾民都冻饿而死,街巷间卖儿舅女者不绝。看见自己这行人马过来,各人中神情麻木。
军队前方是一个复县的官员在领路,却是这里的卫指挥使同知桑义军,这里是整个复洲卫的中心当然是所有的主官的治所。
作为客军戚金前来支援,作为东道主的桑义军自然是亲自迎接。
戚金默默看着,耳中听亲兵队官刘长兴的怒骂抱怨,他忽然道:“排斥争利还好,桑指挥使啊,却要谨防他们狼子野心,做那等降敌投贼之事……”
桑义军一惊,扫视了周边一下,轻声道:“不会吧,他们竟如此丧心病狂……”
戚金道:“我之前久在沈阳卫,与李家他们同僚共事,当知道他们平曰作派。贪墨粮饷,苛待士卒,部下早军心不稳”且此些人等胆小如鼠,面对贼寇怕无一战之力。沈阳卫各城各卫多有官兵内应者,复县之事,却不可不防。”!
桑义军吸着冷气,神情中不敢相信,他之前从来没有与白莲教做战过,只是之前与女真鞑子作战,他以为白莲教在厉害,也就是一群乱民,如何能够跟野战无敌的女真鞑子相比呢!
戚金知道,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少,历史上李自成陷洛阳的原因。就是城内守将刘见义与罗泰因不满主将,克扣军饷,愤而降了李自成,打开城门。
否则以原先洛阳军民的抵抗力度,福王也招募死士力战,洛阳再怎么样,坚守几个月是没问题的。
看桑义军神情样子,戚金就知道他之前真是没有放在心上,此事非同小可,桑义军不相信也正常。戚金只是给他透个底,城中守将他会让自己的部下夜不收们严密监视,向来祸起萧墙是最可恨的。
而且此战也是用不上他们,只要他们不捣乱戚金就是烧高香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东关,戚金当仁不让,这里交给了戚忠义五千军队驻守,他还守着复县城东面的长春门。
白莲教为了不打草惊蛇,显然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没有像以往一样清扫周边的卫所城池,只是哨骑也不断在洛阳周边活动,还派出了大量的所谓的神使,在蛊惑人心的方面,白莲教自然是祖宗啊,除寥察一些地的百姓己逃入复县城内,大多数的军户百姓还不知道将有战争,还在沉浸女真鞑子走了的欢乐之中,以为太平了呢。
十一日上午,指挥使同知桑义军与复洲卫指挥使孟栓来到戚家军军营中,他们带来了一些酒肉搞劳。出乎意料的是,领队的竟是窝居洛阳城内的前兵备道范卓志。
要说这个范卓志也是个人才,他是河南府新安县人,万历初年曾任都查院御史,本来官当的好好的。他非要弹劾当时的张居正,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张居正与皇帝就是差一身的龙袍,当然没有好下场,被贬官流放,后来张居正倒台,他被重新起复,任命为复洲卫兵备道,也算是一方大员,他又作死的到处为张居正的政策措施叫好,自然是又恶了万历皇帝,于是想都不用想自然又是被贬,
于是他就顺势留下了辽东,并且广招门徒,著书立说,在复洲卫缙伸中算是颇有声望之人。
将范卓志等人引进大堂后,桑义军神情显然有些激动,只有戚金面上平静。毕竟按照品级来讲,戚金可是总兵官,定远侯,当然是比他的地位高多了,就是再是文贵武贱,也不是他这个闲赋在家的官员能够自嗷的,
而范卓志主要也是为戚金而来,一番寒暄后他大力肯定戚金的忠义报国之心,之前的沈阳被围,兵力不足还义无反顾前来援助,真是难能可贵。
戚金平静道:“早在宁远卫之时,末将就答应过赵巡抚,我既遵守承诺,就会办好答应的事。
不过范大人,末将己经到了复县,这粮草供给,请尽快补齐,将士们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另外还需要些对将士们的五万两搞赏,也请尽快筹备……”
戚金其实在盖县,还有大量的粮草,古城屯大牛山大战后
,他也收获不少。不过王斗无意从二地调运粮草,他在辽东也早有布局,辽东的商人,也为他买了几千石粮米,不过这些物资非到万一关头,戚金不会动用。他以后的大事都是需要大量的粮草的。能不用自己的就不用自己的!
范卓志与卫指挥使杨承海几人略有些尴尬,我跟你谈理想,谈忠义,你却跟我谈钱,谈银子,是不是俗了点?眼下的气氛,谈这些可不是恰当的时候。
范卓志更是一脸的尴尬,这小子好歹也是个侯爷!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银子这腌臢之物呢!
桑义军坐着一语不发,他也是早就不满于上官们克扣军饷,而且自己这里也是孤身一人,还不如投靠戚金来的痛快,戚金收到粮米,等于是他收到粮米,粮草乃是军中大事,他当然不会反对戚金的言语,对王斗毫不顾虑谈起粮草之事,他也是暗暗佩服。
前兵备范卓志道:“将军放心,虽说复县库房空虚,钱粮拮据,然粮草之事,老夫定会想方设法,使将士们免于饥寒。本官近日己与杨大人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支应一些粮草银钱,另外为将军请功!!”
戚金看着范卓志这个不要脸的老小子,这是给个空头支票就想驱使老子啊!
戚金淡淡道:“怎么能单单靠朝廷,我们为人臣应该为君分忧,如今朝廷财政如此困难,就不必劳烦朝廷的衮衮诸公了。城中官员富户巨室也甚多。城池,不止是朝廷的,也是乡伸百姓的。供应粮草,搞赏将士”大伙都需出力,将士们吃饱喝足才好杀贼。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辽阳的悲剧,不能在复县重演……”
杨承海与范卓志咳嗽一声,二人互视一眼,为戚金的伶牙俐齿惊异,谁也没想到这个戚金一介武夫,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特别是范卓志,惊讶地对戚金看了又看。同时心下也有些悲哀,放在往日,他在万历初年的时候,武将看见自己恨不得低着头,如此戚金这种口气与他们说话,早被乱棍打出,或是弹劾治罪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武将的嗓门是越来越大了,现在他们不单对戚金,甚至是守城的指挥使同知桑义军等人,语气都不敢稍重,惟恐闹起兵乱,甚至气急之下他们去投靠白莲教,那就万事休也。
虽说现在大明江山还算稳固,但是这里是边疆要是真的兵变了,朝廷要问罪的还不是自己?
在各人经验中,戚金军马战力强悍,而且人数也是最多,若走出了什么乱子,那破坏力也是惊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担不起戚金不满离去的后果,那意味着复县城难保。复县城不保,他们这些官伸一样难保。整个复洲卫也就彻底像之前金州卫一样全都被卷入战火!!
或许,这次大伙都要破点财了……
杨承海早听过戚金的名声,汝州一战,真*实证明他的实力,他进入军营时,也仔细观看了戚金的军马,果然是虎狼之师。有这样的军队协防复县,那么整个复洲卫也定然万无一失。他在想要不就让戚金在复洲卫周围的盗贼匪徒都是清理一遍算了,反正也是用他一会。
范卓志说道:“粮草搞赏之事,戚将军不必担忧,老夫也当联络城内乡伸,人人都为守城出力……”
他话题一转,说道:“古城屯大牛山之战,戚将军破敌大捷,大败库勒擦,消息传至,整个复洲卫军民振奋。依戚将军的看法,此次流贼兵犯洛阳守城有几分胜算?”
戚金道:“流贼乌合之众,虽人数众多,在我戚家军雷霆之击下,也唯有灰飞烟灭的结果,诸位大人不必忧虑……”
戚金语气中的强大信心,听得范卓志与杨承海兴高采烈”均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两人都是喜上眉梢,这钱也算是没白花。
范卓志更道:“困守孤城为兵法大忌,本官之意,指挥使同知桑义军与戚将军战力出众,不若主动出击,发兵小黑山,痛击贼之气焰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