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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尸骨万千

    听到这话,吕范、鲍信不在斗言,各自甩鞭,坐骑吃痛,四蹄扬尘而去。

    但是如若细想其理,就足以觉察二人猜言斗语夹怒中藏着官家夺权内敛外御的迹象,或许是因为汝南府高靖与叶城赵范各有才资良人顶力,豫州才没有像荆州北界南阳郡那般,彻底陷入水火之地。

    桃月朔九日,此距河北冀州张角举义旗已经近半月,由于汉庭朝议无定,致使黄巾贼乱如星火燎原,快速席卷汉洲大地,眼下,黄河北向冀州遭际为何,由于通令阻断,难以知晓,至于临近洛阳的豫州、荆州等地,豫州嵩山贼众以黄巾大渠帅波才为号,聚兵十万攻袭荥阳,更借着官家难以联防的机会,全力掠杀方圆二百里之地,如此一来,嵩山西南方向,荆北下辖南阳宛城、鲁山、淯水、安乐等地彻底陷入贼潮。

    眼下,南阳郡首府宛城已经被神上使张曼成的十万黄巾道徒攻破四野县村,独留空城一座,几如沧海孤舟。

    城头,文聘一身血迹倚靠城垛而立,瞧其神色,满满的疲倦早已充斥到骨子里。

    日前,文聘、王威二人合谋计出,以强势外压的姿态反冲出击,杀奔郏下的贼兵,为宛城夺取空间的优势,起初一切顺利,加上娄圭、宋忠在内遮掩周转,文聘、王威二人真可谓顺风行船,火速扶摇上九天,但是天顾转瞬即逝,仅仅半日过后,宛城府衙的太守褚贡得知这般消息后,顿时爆出惊雷之怒。

    在褚贡眼里,城外贼兵十余万,城内寥寥数千人马,如若对战,无异于鸡蛋撞石头,因此他强令麾下官吏将兵,唯有死守方能得生,

    可是情形瞬变不定,娄圭斥言上谏,更以‘军心溃弱,百姓无聚,安能死守’为由反驳,奈何褚贡刚愎自负,到底硬声出令,召回文聘、王威。

    这么一来,文聘、王威二将借以突袭之利赢得的优势直接溃散无影。

    更为甚者,那王威勇为先锋,以区区千人强杀郏下黄巾孙仲部,孙仲起初无防,前列溃散,兵逃数千,如若王威一鼓作气,加上文聘从后应援,二将有八成的把握将孙仲部冲出郏下,平复宛城西南方向官道,那时令骑日行五百,足够火速将消息传给荆襄等地,求来助力。

    可惜王威兵进半道,宛城急令来追,文聘身为后援将领,难以抵挡,只能飞骑传告,王威知晓后,攻势停滞,那孙仲觉察情况,速速反扑。

    瞬间,万余贼兵四面合围,只把王威这千人给吞吃在内,最终还是文聘死命搭救,否则王威及麾下千名宛城兵卒必定亡命乱贼刀下。

    回退城内后,王威、文聘二将气愤难耐,几乎吐血,叫嚣请见褚贡,质问他为何要错失这般良机?但贼人并非猪狗,嗅到肉味岂能不扑?

    不等文聘、王威二人入见心燥的褚贡,孙仲后起强胜,借劲儿挥指所部两万黄巾道徒兵杀奔攻城,无法之下,文聘、王威只能奔上城头,仓皇应敌,如此一来,宛城兵力全部暴露在黄巾贼面前,对此,孙仲心悦之至,立刻命人绕东北进,请告张曼成。

    淯北河口方向,神上使张曼成得知宛城空虚,孙仲已然强攻的消息后,二话不言,挥兵从东北方向南进攻杀,短短二十里地,没了宛城兵马在外威慑,张曼成贼部一路通畅,仅仅半日功夫便兵临城下,与孙仲合力包了宛城的饺子。

    面对这样的局面,文聘、王威死战不降,娄圭、宋忠之流也发动城中百姓,不管青壮老弱妇孺,全都从助守城,足足一日夜,硬生生打退张曼成、孙仲二十余次的进攻,死伤人数无计,单单起尸首已经挨着内城城门甬道方向堆落,足足有一丈高,任由亡命者的家人哭爹喊娘哀怜也无顾。

    此时天色刚亮,不及辰时三刻,兴许贼兵攻杀甚久,身疲力尽,文聘估量贼兵短时间内不会来攻,索性令防守一夜的兵卒就地靠着城垛歇脚,待把周围死伤者拖走,他才算找到一块安身地坐下。

    有那么一瞬间,文聘几乎感觉骨头散了架,几乎要累昏过去,可要是转念想到宛城的几十万户百姓被贼掠杀的结果,文聘心底再度爆出充血般悍力,让他不愿意闭眼。

    这时所属部列伍长走到面前,他递过水袋,文聘接之痛饮。

    趁着无人左右,伍长踌躇顷刻,心气不定的问:“文大人,属下冒言一句…这宛城还能守得住不?”

    冷不丁听到这般问话,文聘险些呛住,一息不过,文聘跃身冲上,单臂揪住伍长衣领,虎目怒声:“混账,尔如此乱言,可是想受斩也?”

    强逼下伍长连连求饶:“文大人恕罪,属下绝无乱阵之想…”

    “那就把心放进肚子里,无论贼人何时来杀,某必定亲斩贼头,以保宛城百姓!”

    只是文聘低估了城中兵卒及助守的青壮百姓,在老弱妇孺从力城墙根搬运石块木料拖尸的情况下,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够猜想出城内境况,加之太守褚贡性情大变,除了怒令诸官外,也没有露面安抚,如此一来,城内人心惶惶。

    故此,文聘着虑顷刻后,虎爪松力,伍长脱身,连连告退离开。

    可是其人离去,所言依旧留耳躁心,这让文聘根本难以再歇,须臾思量,文聘正要转身去寻见娄圭、宋忠等府吏官员,王威从西门奔来。

    “仲业,大事不好!”

    文聘转身看去,王威面色煞白,毫无血色,想来所遇境况非同一般,一息缓力,文聘压着心气道:“仁达,西门怎么了?”

    “不是西门的事…”王威缓息速出:“乃是西城百姓要造反,强行出逃命!”

    “什么?”

    文聘目瞪心蛰,对他们而言,困兽之斗最怕什么?非外力强杀,乃是内乱先生。

    一时间,文聘魂乱如麻,王威再言:“吾等该怎么办?若是不镇压,怕是两刻不过,那些百姓就要冲到西门甬道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