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是忠厚老实,一个是老实本分,你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这---?杨定忽然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很大的错误,他怎么能将两个女人放在一起呢?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杨定讪讪一笑,伸出了三个手指,说道:“语莺,你莫要忘记了你答应我的约法三章!”
“我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就算我忘记了能如何?对了杨定,这位岳姑娘今日好像、好像哪里有些别扭---”孙语莺小声道。
“很奇怪是吧?”杨定接口说道。
“对,就是奇怪!可是哪里奇怪我却又说不出,杨定,这是怎么回事?”
杨定轻声嘘了一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语莺你一会只需看着便好!”
三人来到乐安县最繁华的闹市,逛得不亦乐乎,除了月芽有些紧张之外,杨定似乎已经忘记了今日他们是来做正事的。
“这是---,杨兄弟?什么香风这么巧,竟然让在下在这里遇到了与杨兄弟!”
杨定回头一看,正是万喜,杨定嘿嘿一笑,说道:“原来是万大哥,咦,万大哥,这位是---?”
今日随万喜一同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的书生,这人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倒是一个难得的英俊公子。
万喜哈哈一笑,说道:“杨兄弟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吏部考功司郎中程大人之子程淮叶程兄,另外程兄也是我们诸城县有名的才子,更是我们诸城县第一等的生员,明年秋闱之后,想必程兄将会前途无量啊!”
吏部司考功郎中之子?杨定有些惊讶,这位程淮叶程兄原来还是个官二代,他的爹是当今吏部司考功郎中,这岂不是说只要程淮叶能够中举,他的前途将会一路无忧了吗?
“程兄,这一位是乐安县书吏杨定杨兄弟,程兄你可莫要小瞧杨兄弟只是一个吏员,杨兄弟可是卫大人的救命恩人,而且杨兄还曾经两次从那位白莲圣女剑下逃走,实乃一能吏也!”
“杨兄,这两位是---?”万喜说着,目光绕过杨定看了身后的孙语莺和月芽一眼,尤其当万喜的目光绕过杨定落在月芽的脸上时,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这位岳姑娘当真如传言中的一样美艳无双。
“万兄,这位是孙英孙兄,我们乐安县的孙县令便是这位孙兄的叔父!至于这位,乃是在下的邻居,岳芽岳姑娘。”
“孙兄竟然是孙大人的内侄,在下失敬失敬,杨兄,今日怎么这么有闲心在这逛街?”
杨定笑道:“这哪里是什么闲心,在下是给孙大人打工的,在下伺候好了孙兄便是做好了本职的工作!”
“哼!”一声极小的耻笑声传入杨定的耳中,程淮叶的这声耻笑虽然声音不大,但配上那嘴角上翘的不懈表情,还是被杨定隐约间听到了。
“既然杨兄今日这般清闲,不如今日在下做东,有请杨兄和孙兄去岳仙楼上吃杯酒如何?”
杨定笑道:“在下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孙兄---?”
孙语莺道:“在下逛了半日,腹中也有些饥饿,只是不知岳姑娘愿不愿意,毕竟此处只有岳姑娘一个女子!”
这是之间月芽很适宜的咽了咽口水,问道:“杨哥哥,孙哥哥,我们是去吃肉、肉吗?”
万喜微微一怔,这位岳姑娘长得固然漂亮,怎么说话的语速怎地这般延慢?如果不仔细听,最后那句吃肉肯定会听成吃肉肉!
杨定转身对月芽笑道:“对,吃肉,不仅有肉吃,还有糖水喝,岳姑娘,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吃饭去?”
月芽高兴地伸出双手拍了拍,努力的不让自己高兴地跳起来,月芽道:“好呀好呀,杨哥哥,你说话果真算话!你是个好人。”
万喜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的冷吸了一口凉气,这位岳姑娘的脑子不会是有些问题吧?这个杨定会不会是在坑自己?
心里起了疑虑,万喜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月芽来,今日月芽的妆容画的十分得体,但看起来怎么就有些别扭呢?是妆太浓了?不是,应该是她头上的那朵花分外有些扎眼了!
万喜暗暗摸了摸嘴唇,忽然发现有一八九岁的女孩正从他身边走过,而那女孩的头上,同样带着一朵造型差不多的鲜艳花朵,万喜恍然大悟,这种花鲜艳归鲜艳,但是却略显幼稚了些,而一般成年的女孩子绝对是不会带这种又大又鲜艳的花的,只有那些年纪尚幼,且又有些爱美的小女孩,才会在头上带这种花。
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万喜便更加注意起月芽来了,这个女孩走路有些内八字,虽然不甚严重,但却有些影响美观,若非穿着长裙遮掩了她走路的瑕疵,否则必定及其难看。
“杨兄弟,这位岳姑娘是不是有些、有些---”几人来到岳仙楼上,万喜悄悄给杨定使了个眼色,杨定接口离席与万喜相见,万喜这才偷偷问道。
“万大人,有些什么?”杨定愕然的看着万喜,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
“哎!杨兄弟,你是不是戏耍在下?我是说那位岳姑娘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说着万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杨定噗嗤一笑,说道:“万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岳姑娘这般漂亮怎么可能这里有问题?”
“杨兄弟,漂亮与这里有问题有什么关系?你看那位岳姑娘的吃相,着实、着实有些---,哎!”
杨定回头看了看将嘴里塞得满满的月芽,不以为意的说道:“万大人是不是有些多虑了,老岳头家的条件我是知道些的,他们家着实穷酸了些,所以今日这顿酒席这位岳姑娘怕是见都没有见过,因此这才会有些失了礼仪,不过万兄应该理解,女人吗,将来万大人娶回家好好调教便是了,好在岳姑娘的底子好,只要万大人肯下功夫,还怕岳姑娘不能脱胎换骨吗?”
正说着,只见月芽手中的一块肘子不小心顺着衣裙滑落了下去,月芽伸手一抄没有抄住,于是月芽便趁势在衣裙上擦了擦手上的猪油,这一幕月芽做的及其隐晦,正在桌上闲谈的程淮叶与孙英皆没有发现,可是这一幕确正巧被站在门外走廊上的杨定和万喜看了正着,万喜冷不防打了个冷颤,心里及其腻味了起来。
“杨兄弟,在下念在你是卫大人救民恩人的份上称呼你一声杨兄弟,而这段日子以来在下也是真心相交,可是杨兄弟不该瞒我,我不相信杨兄弟没有看出来那位岳姑娘有些问题,杨兄弟是不是觉得在下不如卫百户的官职大,成心相欺吗!”万喜看着杨定一脸不悦的说道。
杨定见到万喜似是动了真怒,连忙惊慌的说道:“万大哥息怒,万大哥息怒,此事是兄弟的不是,是兄弟被财迷了心窍!”
“杨兄弟,这么说这位岳姑娘当真是有些问题了?”
杨定无奈的轻叹一声,说道:“万大人,在下也是上了那个老岳头的当,当日岳老头听说万大人看上了他家的女儿,当时便欣喜不已,而且还给了在下两钱银子恳求在下一定要促成这段姻缘,并且又将自己的女儿夸赞的如何漂亮,兄弟当时便信以为真了!”
“结果呢?杨兄弟是何时发现这位岳姑娘有些问题的?杨兄弟与岳老头做了这么久的邻居,难道、难道就没有发现岳老头的这个闺女是个傻子吗?”万喜一脸愤愤的说道。
“傻子?万大哥,这位岳姑娘不是傻子,只是、只是脑袋有些不太灵光!”杨定似乎是在狡辩道。
“杨兄弟,她若不是傻子,难道我是傻子不成?你自己看看,那位岳姑娘的裙摆之处粘的全是猪油和菜油,你见过正常人家的女儿有这样的吗?”万喜几乎愈要抓狂的说道。
“万大哥、万大哥请再息怒,此事全是在下的错,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位岳姑娘竟然是、竟然是---,哎!此事全怪我!”
“杨兄弟,在下今日身体不爽,这就告辞了,希望杨兄弟日后做事靠谱一些,再会!”
万喜抱了抱拳,显然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杨定摇头苦笑一声,这个万喜来乐安县找月芽又不是他撺掇的,怎地到头来倒成了他的错了?
回到屋中,程淮叶像是相见恨晚一般的与孙语莺聊得火热,而孙语莺则是没什么兴趣,见到杨定回来,孙语莺脸色一喜,连忙打断程淮叶的话问道:“杨兄,万兄去哪里了?”
杨定悻悻道:“万兄不胜酒力,回家去了。”
“什么?万兄这就走了?”程淮叶不知万喜为何会不辞而别,当即程淮叶也起身对着孙语莺抱了抱拳,说道:“孙兄,今日我与万兄还要赶回诸城,也不多呆了,日后在下定会亲自去县衙拜访孙大人!”
说完,程淮叶竟然像是未看见杨定一般就这么转身下楼去了。
良久之后,孙语莺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杨兄,在下佩服,这一次在下真是对你心服口服,你竟然让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装傻!”
杨定看着有些羞臊的月芽,也忍不住笑道:“这主要还是月芽能够舍得形象,更舍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