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万万没想到,青砖墁地的脚下,看上去没有一丝的危险,当陷阱打开,当下坠的那一刻,他头皮发麻,曾直就要爆炸了,一阵紧张过后,本能地展开了双腿。
聪明的张一真却上了高麻子的当。
高麻子故意站起身来,因为在酒桌上,只是对方是长辈或者岁数长了些,只要人家站起身来,自己也必须起身以示诚意。
张一真慢慢站起身来,他不会想到,高麻子的脚下有机关,老家伙身体有些颤抖,眼看着张一真一手拿筷一手端碗,他知道这是按动机关的最佳时机,虽然面前的张一真让高麻子胆寒,但这老家伙右脚颤抖着,还是踏动了机关。
张一真和那把椅子几乎同时掉了下去,那伪装成青砖的翻板巧妙地设计在陷阱一边,洞口几乎完全打开,张一真站立着掉下去,这让高麻子一阵惊喜又是一阵紧张,他慌忙又一次踏动开关,那翻板迅速地关上了。
自称摸金校尉的家伙真不愧设计陷阱的高手,在他看来,最好的陷阱是圆型,虽然古老的陷阱是猎人用来抓捕猎物的,但没有人会想到设计在屋里,所以在屋里设计个陷阱更容易把人抓到。
张一真武功高强,身轻如燕,这在摸金校尉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再聪明的老鼠也怕踏在夹子上,只要夹子一响,再后悔也没有用。
夹子的原理启发了摸金校尉,他把陷阱设计成了葫芦形,中间束腰,只要人掉下去,就会被紧紧地卡在中间,根据张一真体形,这摸金校尉简直是量身定做,只要张一真掉下去,不管是有条腿还是两条腿,只是卡的位置不同,脚下是空空的洞,没有可以给力的方,陷阱口已经关闭,要想出来,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张一真掉入陷阱的一瞬间,借着洞口透进的光亮,朝洞壁看了一眼,洞壁阔大,还抹了一层猪油,展开双腿无法接触到洞壁,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任由自己掉落下去,等到洞底再想些办法。
猪油刺鼻的气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设想洞底有铁钉,有竹刺,脑海立即闪现:不能展开双腿掉落下去。
他合并了双腿,身体用力向上提着,尽可能减少铁钉之类的东西对自己的伤害,他错了,双腿被死死地卡住了。
脚下空空如也,伸手摸到的都是湿滑的猪油。
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张一真一时没有了办法。
陷阱里漆黑一团,他紧皱着眉头,慢慢冷静下来,他后悔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把高麻子和黑大刀放在眼里,自己轻功虽好,但没有可以踩踏的地方,完全没了用处。
他不能坐以待毙,用手摸索着洞壁,用手指使劲地抠,抠开一层白灰,里面是砖,抡开拳头用力地砸,他硬生生地将砖砸了进去。
高麻子和黑大刀听到陷阱里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急得几乎跳起来,慌忙地大叫,“快,他娘的快啊,快下到洞里,把张一真死死地捆起来。”
几个家丁拿着绳子,飞跑着钻进最底层的洞里。
高麻子觉得木板做成的阱口也不安全,忙命令黑大刀派人把院里的大磨盘抬来。
七八个小子围了磨盘一圈,弯下腰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抬不动,高麻子听着那咚咚声,急得在逍遥厅里真打转,那陷阱里好像关着个大老虎,只要钻出来,非得把他连骨头带肉一块吃了。
咚咚的声音停了下来,那声音响着的时候高麻子害怕,那声音突然没有了,高麻子更害怕了,他知道凭张一真的功夫,如果砸坏了洞壁,这小子一用力就会抽出双腿,凭他的轻功,在圆圆的洞壁来回踩踏,完全可以撞开洞口。
高麻子想到这里,再也不敢装了,这老家伙扔掉拐杖,跑进院里,看到黑大刀指挥着七八个人,竟没能让那磨盘动上一动,高麻子急得直跺脚,冷汗灌满窝,流到嘴巴子上,一滴滴落下来,老家伙顾不得擦拭一下,大声地叫骂起来,“真他娘的一帮吃货,快拴上绳子,多叫几个人,用棍子抬。”
十几个小子拴好绳子,大声叫着号子,嘿嘿哟哟总算把磨盘抬进了逍遥厅。
可要想把磨盘压到陷阱的盖子上,得费些力气,十几个小子把磨盘立起来,这样可以省好多力气,慢慢往前推着,进了逍遥厅的旁边的小屋。
小屋里,因为张一真掉在陷阱里,似乎隐藏了无数的危险。
不能确定的危险让高麻子大喊大叫,似乎掉在陷阱里的张一真,随时都会跳出来。
高麻子真的多虑了,张一真掉在这特别的陷阱里,他知道无路可退,凭他的性格,也只有选择以死相拚。
张一真的手流着血,一级一级艰难地往上挖着,可头顶是厚厚的木板,他没有一点希望,但他要争取,为了那怕一丝的希望。
张一真就要成功功了,他一级一级做着向上攀登的台阶,可他怎么能知道,就算攀到了洞顶,那众多的家丁也不会让他冲出来。
张一真绝望了,绝望的心里总会涌动着悲伤,他想起过往的一切,是否后悔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勇敢地闯。自己人不被外人欺侮是内心里最基本的思想,爹死在了日本人手里,他要和鬼子战斗到底,事情就这么简单朴素,朴素的没有了思想。
聪明的读者定会知道,洞下还有一个洞,几个家丁通过暗道来到下面洞里,他们看到了张一真的双脚,拿起绳子捆绑起来。
张一真双手捂着脸,他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如果捆住自己的双腿,浑身的功夫再也没有用处。
砸开一个洞,双手用力撑着,抽出双腿,向下望了一眼,黑黑一团,他知道下面还有一个洞,洞里有洞要想用脚力出去,真比登天了。
也只有用手了,没待洞底的家丁拴住自己的双脚,张一真早砸开洞壁,用力提起了自己的身体。
洞壁太过湿滑,张一真几次尝试,都没能触摸到盖板。
他真的太累了,大口喘着粗气,感觉不是掉入了陷阱,而是掉入了自己人设计的地狱。
在这设计精妙的陷阱里,张一真知道他已不可能全身走出去。
死亡的阴影罩在他的心里,圆圆的陷阱什么也看不见,张一清楚再也无处可逃,他所能做的,只是做最后的抗争,说白了就是玩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