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用了几天时间赶回北平,见到爹爹张青,打个招呼叫声爹就蹦蹦跳跳回到自己的屋里。
“出来!”张青见儿子回到屋里也不说说见到姑姑的情况心里就有了气,有了气张青就会嚷,“天天脑子不走个事,就知道玩。”
张一真跳出屋子,他知道爹的脾气,慢了就会发火,反正爹永远有理,他老老实实地站在爹的面前听老人家训话。
张青指着儿子的鼻子说:“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功睡觉,也不走脑子想点事,现在日本鬼子占着咱东北,我还听人说国军追着红军打,现在人心慌慌,你也不想下你的前途,你是一只眼睛的狐狸啊就知道瞎欢。你姑说了什么?怎么没把你留下帮忙?”
张一真听着爹的训导,他摸透了爹的脾气,不能顶撞,一顶撞爹的二郎脚就会踢身上。
“姑姑挺好的,她让我问你好呢!”张一真说完上句想着下句,“姑姑说这阵子生意不忙先让我回来,等忙不过来再让我过去。”
张青听着儿子的胡编乱造,心里纳闷:难道几百地外的德州生意也不好做了?不好做也不缺孩子一口饭吃啊,在她那里学点手艺总可以吧。想到这里他又问儿子:“你姑没说留你打打零杂看看院子什么的?”张一真恨不能爹爹别问了,他觉得这样问下去非说漏不可,就挠着头皮对爹说:“姑姑没说,再说了爹看家护院有那土枪。”
“土枪,那土枪也没有我们的功夫快,再说开枪也有个时间,就在那个时间点出手,土枪有什么可怕的。”
“我听说还有快枪,挺小挺小的,劲也不小。”
“那叫手枪,你见过?”
张一真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慌忙说:“没见过,没见过,爹,就是我想见也见不到,你说是不。”
张青点着头。
张一真心里敲着小鼓,他不能让爹再这样问下去,就说:“我想当兵去,也好见识一下快枪的厉害,也摸摸那小手枪。”
“你的出息就在这里?”张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儿子;“好汉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是古话,可现在当兵能有什么出息,说不定哪会上前线,小日本子在东北象只老虎盯着咱呢!”
“我才不怕。”张一真觉得叉开了爹的话题,很开心来了犟劲,“我就要当兵打那小日本子。”
爹知道张一真怕自己,但更知道这小子上来牛劲就算四匹马也拉不回来,想着儿子除了跟自己练武就是和东家的小儿子疯玩,自己的武功也传得差不多了,也该随儿子的心思,让他出去闯一闯。
“这回爹听你的,咱东家可是大户人家,人家的孩子有出息,就是和你玩的那个小三没个正行可人家读书上学早晚会有正行,他爷爷在书房,我找老爷子说说你当兵事。”
张青和儿子来到书房,老爷子正在看报。
“我儿子想当兵。”站在老爷子面前,张青毕毕恭毕敬,“烦你老给谋个好职位。”
老爷子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看了一眼爷俩,他笑了,笑着说:“真没想到你们有觉悟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啊!国共第二次合作是必然的趋势,自己人追着自己人打看不到外敌虎视眈眈,这很危险。我跟大孙子国林说下,他在部队这两天回来,去他那里就挺好的,有个照应嘛。”
陈国林回家的那天早上,高麻子带一伙人骑着快马也赶到了。
高麻子指着高大的门楼问高栋,“是这家吗?”
“是这家,一点错没有,去年有事来北平还是高青管我们几个人吃饭,这小子说是侍候人其实暗里是保镖。”
“你了解这家的情况吗?”
高栋摇着头,“咱了解他们有什么用,反正张一真这小子在他家咱们捆回去就是了,你老不是说只要沾上什么党嫌疑杀死都没有关系。”
“你懂个屁,大水冲了龙王庙吃不了兜着走,先进去打听一下。”
高栋推开大门,象个贼一样往院里面瞧。
两位持枪的士兵站在高栋面前:“干什么的?”
“我找个人,找个人。”高栋点头哈腰,“叫张青的,还有他的儿子张一真。”
一个士兵跑去通报陈国林,不一会张青大踏步走出来。
高栋看到张青,提着的心放下来,心想可找到你小子了。他跟高青打了声招呼,转身跑出大门。
“高老爷,张青这小子在院里,我还偷眼往屋里看了一眼,张一真站在堂屋里,有个当兵的和他说话,那当兵的看上去象个官。”
高麻子想了一下,现在显摆自己的时候到了,一挥手几个人跟着他进了院子。
陈国林见进院这么多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叫开卫兵来到高麻子近前问:“干嘛的?”
高麻子:“长官,我们要找张青的儿子张一真。”
“他就要当兵入伍,你找他有事?”
高麻子来了精神:“张一真打断了我儿子的腿,他是共产党的人。”
“来我这儿放臭屁,这帽子也是随便扣的?”陈国林说着掏出手枪,“你这样胡说八道让上峰知道我家有共党嫌疑人,不怕我一枪崩了你?”
枪指在高麻子的脑门上。
高麻子吓得扑通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