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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4000)

    不谋而合!

    左慈的这番话完全说到了吴良的心坎里。

    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其中的某一部分细节吴良想的更深一些,甚至有些细节还有机会进行考证。

    如果这一切果真皆是“鲧”定下的计划。

    那么“鲧”除了接近“丹朱”得到了“尸解法”之外,一定暗中安排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笼络“四岳”。

    虽然不知道“鲧”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来笼络“四岳”,但“四岳”定是受到了“鲧”的掣肘,否则“四岳”完全没有理由在“鲧”治水失败并成为罪臣之后依旧一同推荐他的儿子大禹。

    而若是大禹没有受到举荐继续治水,那么后续的计划便全都无法实施,因此此事对于“鲧”来说定是重中之重;

    第二件事则是联姻“涂山氏”。

    正是“涂山女娇”出生的“涂山氏”,这其实有一件很值得深究的事情,因为据史书记载,大禹与“涂山女娇”的婚姻那是入赘。

    大禹为何要入赘“涂山女娇”?

    因为当时以“鲧”为首的有崇氏部落已经受到了毁灭性的镇压,大禹虽未必成了孤家寡人,但也早已没有了“鲧”当年的地位与声望。

    而当时的“涂山氏”却是东夷诸多部落中极少数没有以舜帝为尊的强大部落。

    这种情况下大禹要迎娶“涂山女娇”,甚至可能无法给“涂山女娇”提供丰衣足食的安稳生活,因此只能选择入赘。

    但若是站在“涂山氏”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话。

    面对这样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穷小子,并且还是遭人唾弃的罪臣之后,“涂山氏”为何要选择接受呢,难道就只是因为“女大不中留”么?

    何况后来大禹担任司空治水的时候,“涂山氏”还给了他不少的支持。

    再加上甚至大禹继位建立夏朝的时候,还特意在涂山举行了著名的“涂山之会”,可谓给足了涂山氏面子,令涂山氏风头一时无两。

    在这件事中。

    “涂山氏”远见实在过人。

    就好像他们一早就知道大禹拥有治水的能力,一早就知道大禹将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般。

    如果“涂山氏”身为狐族拥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件事自然能够解释的通。

    但如果没有这样的本事,却甘愿将整个部落的族运寄托在大禹这个罪臣之后的穷小子身上,这就很有问题了……

    不过这个问题倒还有考证的机会。

    回头可以向甄宓打探一下,只需了解过这段婚姻的始末,“涂山氏”的长辈在这段婚姻只中起了什么作用,便可以得出一个相对确切的结论……

    ……

    除此之外。

    吴良认为“丹朱”的这段自述式的记载可能还漏掉了最精彩的一部分。

    史载尧帝将天子之位禅让给舜帝之后,又过了多年方才去世,而在尧帝去世之后,“丹朱”曾短暂夺回了地位,逼的舜帝不得不避到了南河之南,也就是当年舜帝命禅位之后的尧帝前去养老的地方。

    结果天下诸侯都去朝见舜帝,却不理会丹朱;打官司的人也都告状到舜帝那里,民间编了许多歌谣颂扬舜帝,都不把丹朱放在眼里,最终舜帝觉得人心所向,天意所归,无法推卸,遂重新登上了天子之位。

    这段史料便很值得推敲。

    毫无疑问,这些事情一定是发生在这处地下秘境修建完成之后,算是后话。

    即是说甲骨文献上的丹朱自述虽极有可能是他的绝笔,但他却并未在这时候便销声匿迹,之后还翻起了巨大的风浪,甚至到了差点赶走舜帝、改朝换代的地步。

    结合甲骨文献最后提到的“尸解法”,与石床边上那具疑似丹朱的尸首。

    便不得不叫人怀疑,丹朱是不是在施展了“尸解法”之后,利用自己那不吃不喝亦可以不死不灭的分身继续做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直到生机的尽头。

    可这间石室中又留下了“鲧”的木杖与另外一具尸首。

    并且甄宓可以证实“鲧”的木杖亦是留下了“尸解法”的痕迹,并且还有一个同样气息的人曾鼎力协助大禹治水。

    那么吴良便亦有理由推测。

    另外一具尸首可能便是“鲧”的尸首。

    他可能并未在丹朱施展了“尸解法”之后便夺取此法,而是协助“丹朱”闹腾了一番削弱了舜帝的势力之后,直到“丹朱”大势已去,才再次进去这处秘境夺去此法。

    甚至有可能“鲧”原本的计划其实并不包括“丹朱”失败。

    毕竟“鲧”很有可能早就知道被丹朱藏于此处的“尸解法”,因此在“丹朱”施展了“尸解法”之后,他只需掌握“丹朱”的假托遗世之物便可令“丹朱”为自己所用。

    可惜“丹朱”最终失败了。

    而舜帝也将此事迁怒到了“鲧”的身上,因此面对其他三凶的时候只是驱逐流放,独独对待“鲧”却要殛死。

    而“鲧”扶持“丹朱”上位计划失败。

    于是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假死来躲避灾祸,又立刻来到这处秘境毁掉了“丹朱”的假托遗世之物,自己施展“尸解法”苟且偷生的同时,也将自己的野心寄托到了儿子大禹身上。

    也是因为“鲧”损坏“丹朱”的假托遗世之物事出突然。

    以至于“丹朱”的分身还未来得及返回这处秘境便魂飞魄散,因此自然也没有机会去补充记录后来的事情。

    所以才漏掉了后来“丹朱”正式与舜帝争夺帝位的精彩部分……

    另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

    大禹其实也并非是顺顺利利的接受了舜帝的禅让,又或者说舜帝其实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将天子之位交给了大禹。

    因为与舜帝继位时的情况一样。

    大禹继位之后不久,舜帝的儿子商均亦是不知用何手段重新夺回了帝位,而天下诸侯又是如同对待“丹朱”一般,弃之而拥护大禹,最终的胜利者又变成了大禹。

    甚至到了大禹退位的时候。

    也是同样的剧本,帝位先是落入一个叫做“伯益”的人手中,而后大禹与涂山女娇所生的儿子“启”又发动政变夺去了帝位。

    不过与“丹朱”和“商均”不同的是。

    “启”最终坐稳了帝位,正式完成了从“公天下”向“家天下”的历史性转变。

    所以。

    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

    哪里有什么和平禅让?

    那些不过是后世人们粉饰出来的太平景象罢了。谷迚

    能够理性解读历史的只有人性,从古到今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人性!

    好人?

    坏人?

    圣人?

    伟人?

    只要是人,便永远无法避开人性的束缚,所有人都是人性的奴隶,没有对与错,没有是与非,没有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罢了。

    ……

    话至此处,吴良心里也清楚。

    左慈不过是个前来寻宝的猎人,能够说出这么多已经颇为难得,自己的这些推测定是很难从他那里得到验证,也没必要与他讨论的太多。

    只有一件方才甄宓提到的事情,他却不能就此放过,于是沉吟片刻继续问道:“元放兄,我见这‘尸解法’中还写明了另外一个颇为厉害的本事,不知你是否已经掌握?”

    “哦?不知有才贤弟说的是什么本事?”

    左慈疑惑问道。

    “令所有人消除于你有关的记忆的本事。”

    吴良似笑非笑的道。

    他最怕的便是这个能力,倘若左慈能够像“鲧”一样彻底消除吴良脑中与他有关的一切记忆,那么吴良将会损失不少的颇为重要历史资料,这才是吴良最为看重的东西。

    “还有这本事?”

    左慈一愣,连忙赌咒道,“有才贤弟,天地为我作证,‘尸解法’中绝对没有写明这个本事,我如今虽然已经施展了‘尸解法’,也绝对不曾掌握这个本事,有才贤弟是不是看错了,此事可不能乱说啊!”

    “没有么?”

    吴良瞄了狐仆一眼。

    “……”

    狐仆亦是微微摇头,证实了左慈的说法。

    “嘶——”

    吴良吸了一口气。

    这就奇怪了啊……

    此前甄宓托梦时还说,“鲧”的分身“参”助大禹完成治水之后便神秘消失,而大禹与那些工匠则全都不记得曾有这么一个人帮助过他们,这无疑便是集体抹除记忆的术法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就连甄宓也表示,“尸解法”中并蕴含没有这样的本事。

    难道说,那其实已经是另外一种已经失传的远古巫法了么?

    这么想倒也并非没有道理。

    “丹朱”同样施展了“尸解法”,但世人却记得他与舜帝争夺帝位的事情,即是说“丹朱”可能便没有掌握这个本事。

    因此这极有可能的确是“鲧”掌握的另外一门远古巫法。

    至于“鲧”这么做的原因。

    倒也并不难理解。

    当时“鲧”已经是算不得人的“尸解仙”,甚至可能未必便还剩多少生机,倒不如将所有的功劳都附加到儿子身上,为其日后取得帝位添加一个颇有分量的筹码,如此“鲧”的野心也算是得到了延续与传承。

    况且,这可能本就是“鲧”的计划。

    而事已至此,这处秘境能够查探的地方都已经经过了吴良的仔细勘察,无法得到更多的文献资料,同样也无法得到更多的利益。

    自然也是时候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了。

    不过在这之前。

    吴良还是看向了不远处已经老实了许久的张梁:“张公,你此前在这处秘境至中得到了多少甲骨文献?”

    “一、一共一十三枚龟甲,除了一枚在严陆身上,剩下的都存放在我书房的暗格之内。”

    听到吴良问话,张梁连忙抬起头来陪笑道,“若是吴公子对这些龟甲感兴趣,上去之后我便取来全部送与阁下。”

    “那暗格具体在书房的什么位置,又具体有何机关?”

    吴良接着问道。

    “这……”

    张梁闻言一愣,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犹豫着道,“那暗格的位置过于隐秘,就算我说了吴公子也未必能够寻得,不如还是教我上去之后当着吴公子的面取出为妙,免得出了差池吴公子倒要怨我了……况且有我在,外面的兵士不敢造次,吴公子要出府或出城也可更加顺利一些。”

    “既然你不肯如实相告,那我上去之后自行前往书房寻找便是。”

    吴良目光一冷,面无表情的道。

    “吴公子饶命!”

    张梁顿时吓得跪倒在了地上,连连向吴良哀求,“是我瞎了一对狗眼,此前我虽将吴公子强行掳如府内,但吴公子住在张府期间,却也从未有所亏待,请吴公子看在这一丝情分之上给我一条生路吧,只要吴公子饶我性命,今后我甘愿做吴公子的爪牙,尽全力对吴公子做出赔偿,吴公子饶命啊!”

    张梁的确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家伙。

    仅通过吴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便听出吴良并没有将他带上去的意思,猜出吴良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怪只怪他遇人不淑。

    此前已经死掉的严陆、左慈、还有吴良,这三盏灯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偏偏还被他一下子集齐了,如此运气也是逆天。

    不过想到史书中的记载。

    其实就算没有吴良,张梁恐怕也难以善终。

    毕竟里史书中左慈定是顺利成为了“尸解仙”,无论是出于被剜去眼睛的仇怨,还是出于保守秘密的需求,他又会如何对待张梁呢?

    而吴良如此对待张梁,除了是为晋阳城那些被张梁喂下“实心肉”的百姓除去一害之外,也是防止张梁是个破釜沉舟的狠人。

    若是出去之后张梁寻找时机、甚至不顾自身性命教晋阳城的兵士捕杀他与瓬人军众人,面对如此两败俱伤的做法,吴良还真没什么全身而退的好办法。

    相反在这里除掉张梁。

    吴良却已经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备用方案,并且绝对不会影响到他前去张梁的书房拿走其他的甲骨文献,绝对万无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