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多,裘盛麾下有战斗力的兵却不少。十万是嫡系精锐,装备精良;十万是普通地方驻军,装备也标准,还有至少二十万是之前在战斗中俘虏的黄巾军,虽然他们战斗力不很强,装备也差,但稍稍训练还是能上战场的。
所以裘盛最后决定在代郡驻扎五千普通军队,时刻提防鲜卑人和匈奴人;在蓟县驻扎三千嫡系精锐负责保护刘虞。
这是刘虞最喜欢的安排,兵马不多不少,又都驻扎在了恰当的地方。为此,刘虞甚至还与裘盛谈起合作做盐马生意来。人多力量大,何况已经与刘虞是同盟关系,裘盛当然答应。还有关键一点就是,刘虞在鲜卑人中的口碑很好,他如果想做生意不会有人故意刁难和捣乱。裘盛与刘虞都不锱铢必较,所以事情谈得顺利,不过一个上午,就将利益分配给定好了。
事情办完,自然要回并州,在与刘虞告别时,裘盛其实有些不舍。和这样一个有品德、有节操、有修养的人在一起是很快乐的。而刘虞更是不舍,因为他很欣赏裘盛这样文武双全的枭雄,有这样的人护卫幽州,幽州的百姓必定无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都是城西六十里铺,再送,恐怕愚兄就会将贤弟送回太原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各自回去做好事情,造福百姓,多多联系便好。”刘虞笑道。
“刘兄言之有理,是该有一别。小弟其实也舍不得兄长,你如此宽厚仁德实在是世所罕见,小弟深感汗颜。若能常与兄长相处变得如兄长一般,实在是好事情。”
“兄弟不要如此谬赞,我可不想被捧得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好吧,小弟就不说好话了。就此别过,刘兄若有事情要帮忙,尽管派人来通知!小弟必定第一时间赶到支援!”。
走了半个时辰,张小蓉突然唉声叹气道:“盛哥,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入主幽州?当个救火队员有什么好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在幽州尚未得民心,即使强行入主幽州,只要刘虞还在,我就无法真正掌控幽州。所以当个救火队员也不错,至少能自由带兵出入幽州。时间久了,习以为常,有了民众支持,幽州不就自然是我的?”
这些道理张小蓉这个官家大小姐如何会不明白,只不过她还是很不甘心,“话是这话,但这得等多久啊。刘虞官声太好,除了杀,其它办法都没用。可杀又杀不得真是麻烦···”
裘盛却不这么认为,他这个后世来人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有‘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袁曹官渡之战’,幽州自然无法太平。那就是他入主幽州的大好时机。
“别急,有了州牧一职就会有诸侯割据和互相征讨,刘虞能力不足,很快就就会派人来求援的。”裘盛自信满满的说道。
道理自然是有的,但是张小蓉几个却不太相信,毕竟刘虞的军队也不是乌合之众,还是有些战斗力,怎么可能很快就来求助?裘盛的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
事实胜于雄辩,裘盛也懒得多说,只是岔开话题天南海北的乱扯起来。裘盛之所以如此自信,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辽东太守公孙度胸怀大志,肯定觊觎幽州。冀州袁绍本性贪婪肯定也垂涎幽州。关外鲜卑人虽然与刘虞关系不错,但必定也心怀不轨。若是公孙度、袁绍起兵,鲜卑人如何会不落井下石?不想分一杯羹?说不定到时候三家合谋,分了幽州。
这样又走了三天,大清早,刘虞的侍卫来了。尤其他还带来一个消息:公孙度、袁绍联合图谋幽州,刘虞请求援助。众人当然十分意外但也不由得对裘盛非常佩服。
这个情况是裘盛没有料到的,毕竟这求救也太快了点。不过也可见公孙度和袁绍早就图谋幽州,只不过是之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如今公孙瓒一死,幽州无人统兵,二人就凶相毕露了。
既然已经答应幽州有难就会帮助,大丈夫必须言而有信,裘盛立刻命呆瓜回并州提五万兵马来代郡,随时准备开战。他本人则飞马去见刘虞,至于张小蓉和巧儿两个则被刘黑心几个给‘押回’太原。
本以为至少要请求三到五次裘盛才会到,没想到他一次就来了,刘虞欣喜异常,对裘盛不住的表示感谢。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弟既然已经答应过刘兄,那就必须言而有信。不必如此客气。”裘盛笑道。
“贤弟,话是这话,但这毕竟是大事,我们要面对至少两面大敌,兄弟也不是独身一人压力不小,你说我能不感激吗?”
“呵呵,刘兄能如此理解,兄弟我万分感谢。”裘盛笑道,“闲话就不多说了,请问刘兄,那公孙度和袁绍到底是如何联合?军队已经开拔了吗?”
“军队尚未开拔,但已经在调拨粮草。消息绝对可靠是我一个在冀州的好友传来的,他是一个管粮草的官吏。还有朋友传来消息说公孙度曾派人见袁绍,二人谈了趁此谋取幽州的事情。”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忽然大规模调拨粮草确实解释不通。公孙度都派了使者见袁绍,这事情就越有可能了。
“那他们打下幽州后打算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北边郡县归公孙度,南边郡县归袁绍。当然,说不定到最后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一战。”刘虞冷笑道。
点了点头,接下来裘盛说出了一个设想:让公孙度和袁绍不战而退。这个想法在刘虞看来有些天方夜谭,甚至是裘盛畏战。因为他无法理解裘盛怎么会想让公孙度和袁绍二人不战而退。不过必须尊重裘盛这个伙伴,所以刘虞还是很平静询问。
裘盛明白刘虞心中所想,为了消除刘虞心中的疑惑和担忧,他笑着解释道:“按刘兄的说法,公孙度与袁绍并非同心同德,而是暂时的利益联合。那么只要有足够的压力,他们自然分崩离析。”
“这是自然,但是他们都很强,随便就能拿出五万精兵,两方加起来就有十万。怎么可能不通过战斗就逼退他们?这压力从何而来?”
其实具体的办法裘盛也没有,但是他不认为要敌人退兵就一定要短兵相接,肯定有更聪明的办法,毕竟此二人只是在投机,而非打定主意要夺了幽州。
“刘兄,‘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认为在此情况下能否有用?”裘盛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如何办还没想好。”
刘虞乃是大汉宗室,饱读诗书,哪里会不懂‘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什么意思?用在这里就是要搞离间计!”想清楚这些后,刘虞立刻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微笑,“兄弟此法或许真的可行,只不过让他们谁觉得吃亏更好呢?”
“袁绍贪婪而无断,让他觉得吃亏了更好。最好是让他感觉压力都让他一个人承担了,公孙度未出一分力却赚得更多。”
这个想法自然好,不过如今幽州南北两面都有敌人,怎么能让袁绍认为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压力,但公孙度却赚得更多?刘虞想不出办法,只有愁眉苦脸的看着地。
由于大仗小仗也打过几十场,没多久裘盛便想出了一个具体的计划:北面四郡只留下守卫城池的兵马和三万机动兵力。绝不出城作战,只死守城池。幽州其余的兵马和裘盛带来的五万兵马全都调到南边,摆出一副与袁绍不死不休的架势来。这样一来,袁绍害怕吃亏必定迟疑不前,公孙度见状就会与袁绍产生嫌隙,互相不再信任,二人这次联合进攻幽州计划也就失败了。
毕竟没打过大仗,也没那么大胆量,要刘虞将北面的城池只留那么一点兵马,他心中忐忑不安。不太赞同裘盛的方案,为了不起争执就没有直言。
“刘兄是不是害怕北面几郡被公孙度夺走就再也要不回来了?”裘盛笑道,“不必担心,有兄弟我在,他公孙度绝对夺不走幽州一寸土地!若是刘兄还是不放心,那我就从并州再调三万兵马过来。不过时间不能太久,太久,我的并州会有危险,手下也会很不高兴。”
知道从并州调八万强兵来支援幽州已经是裘盛最大的支持度,若是再贪婪,说不定裘盛不仅不帮忙,反而要同公孙度、袁绍沆瀣一气,分割幽州了。所以刘虞很快就同意了下来,只是请裘盛快点调兵。
北面有了六万机动兵力,刘虞确实放心不少。接下来便按裘盛说的,带着幽州的十五万兵马和裘盛的五万兵马,一共二十万强兵开往涿郡,直到离高阳县不足五十里才停下来。
这个情况是袁绍怎么也没想到的,居然自己的兵马都没开拔,刘虞和裘盛的联军就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实在是可笑至极。从来只有自己打别人的份,如今居然变成自己挨打?
此时袁绍会客厅中谋士、将军人头攒动,都在讨论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是打?还是不打?刘虞帅帐之中裘盛正拉着刘虞在喝小酒,谈天说地。公孙度府中则是一团欢喜,公孙度期待刘虞、裘盛和袁绍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