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公孙瓒和裘盛的手下一起冲了进来。
见主公被杀,公孙瓒的手下顿时群情激奋,但大多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几个死忠而且不知轻重的部下抽刀来找裘盛拼命。这当然无法对裘盛构成多少威胁,早有准备的呆瓜带着人不过两下就将那些乱来的侍卫给放倒了。
“杀公孙瓒是你们刘虞刘大人和我一起做的决定!公孙瓒残暴不仁,他只知道掠夺百姓,屠杀关外牧民,不知道休养生息,和平共处,让刘大人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尤其他还打算拥兵自重,这是什么意思?要造反吗?你们想跟着公孙瓒造反?要当第二个黄巾贼?”裘盛怒气冲冲的说道。
在说公孙瓒残暴不仁的时候,公孙瓒的手下还有不服的,打算开口辩驳。不过在裘盛提到公孙瓒拥兵自重要造反后,那些手下便不再做声,愤怒带着点恐慌站在那里。
“放心,我与刘虞大人知道你们并不想与公孙瓒狼狈为奸,不过是受他蛊惑而已。何况你们也是守卫国土的战士,是有功的,所以不会将你们也论罪。只要你们继续为国尽忠就好。”
听到裘盛的这些话,原本公孙瓒的手下就不再紧张,气氛顿时轻松起来,明显还都相信裘盛说的话。事情已经解决,裘盛自然去见刘虞,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同时也想要他兑现承诺。
在离开见面地点时,呆瓜忽然问了一个问题:这是不是一个拉拢刘虞的绝好机会?可不可以不要代郡,而要刘虞听命于裘盛?
这确实是个好想法,即使无法因为这一件事情而让刘虞听命,但与他结成紧密的联盟还是肯定可以,只看舍不舍得放弃代郡。
“黑心,你什么想法?”
“大人其实不放弃代郡与刘虞的关系也已经非同一般,如果放弃代郡则会显得更加大气,有胸襟。不过所得就是虚名,没有实利了。”刘黑心并未表态,只是将情况分析了一下。
只有虚名,没有实利?如今天下大乱,地盘越大本钱越厚,腰杆越硬,胆子也就越大,越不怕失败。所以到底要不要放弃代郡让裘盛困惑了。
“有没有让刘虞仅此一事就归附于我的办法?”
随行的所有人都尴尬的摇头,明显认为裘盛是在异想天开。裘盛不想放弃,于是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呆瓜给出了一个答案:除非救刘虞一命,或者再让刘虞感觉到无力掌控幽州。这自然不可能,裘盛最终也只好放弃。
回到营地将这好消息告诉刘虞后,他欣喜若狂,大谢裘盛,并表示一定会将代郡送给刘虞,绝不食言。
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花些功夫,却没想到刘虞是个如此痛快的人,这都让裘盛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生意就是生意,裘盛还是必须收下这代郡。
“裘大人,你我初次见面,你就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刘某十分感激。不知道你能否赏脸与我共饮一壶美酒?”
本就是想和刘虞拉近关系,如今刘虞主动邀请喝酒,裘盛如何会拒绝?当然立刻答应,起身就走。大汉的酒实在是没什么酒味,难怪那些猛将一喝就是几坛子,就连裘盛这样酒量一般的,不喝两坛都嫌没意思。
二人喝完一坛,都放开了,刘虞便说道:“裘大人少年英雄,不过二十出头便已经是并州牧了,实在是让人羡慕和佩服。”
“刘大人过奖了,大人才是让人佩服的。你虽然出身皇族却体恤民情,因此受的非议恐怕不少,却仍能坚持不懈,实在是让人佩服。”裘盛发自肺腑的说道,“若我也是宗室一员,恐怕无法做到这么好。”
“裘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我不过是为了维护刘家天下而已,没大人说的那么高尚。何况如今天下大乱,至少一半是因为朝廷无能,皇帝昏庸,我这其实只是在赎罪而已。”刘虞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想到刘虞居然还如此自责,连‘赎罪’二字都用上了,这让裘盛更是希望刘虞归附。
“我虽不是赎罪,但也不忍心见饿殍遍野,易子而食,所以才当这并州牧。其它不敢说,至少我当并州牧,并州的情况就不会太差。刘大人当幽州牧,幽州的情况也只会更好。”
“多谢裘大人谬赞,我有一事想与裘大人商议。”
“刘大人请说。”
“我虽有点治理地方的能力,但领兵打仗的能力不强,不知道裘大人愿不愿意在幽州危急的时候助我?”
这话明显就是抛出了橄榄枝,裘盛听后非常高兴。不过兹事体大,若是答应刘虞在幽州危急的时候帮他,那就真的要起兵来救,毕竟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一旦动起刀兵就是要面对大麻烦,而裘盛还不是很想这样,所以有些踌躇不定。
看出来裘盛心中犹豫,刘虞也很理解,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等待并未催促。只不过裘盛这样左思右想了很久,还是没拿定注意,反而卡在那尴尬了。
这当然不好,所以裘盛越来越焦急。也许上老天保佑,这一急,裘盛来了尿意,他便毫不犹豫的‘尿遁’。出了帅帐,裘盛直接去了自己的智囊团。
裘盛一脸的不正常,这让张小蓉、巧儿几个感觉不对劲,纷纷询问其为什么。张小蓉更是猜测刘虞是想食言而肥不想给代郡了。
当然不能引起这误会,裘盛解释道:“刘虞希望与我合作,尤其想在幽州危急的时候我能帮他。”
“帮他?怎么帮?”张小蓉问道。
“还没明说,不过瞧他话里的意思是想我提兵帮他。”
“少爷,那他答应给你什么好处没有?”
“他没一口气说完,我也不好直接问。来了尿意,我就干脆出来找你们想办法了。”
“大人,你说想刘虞归附,那就必须获得他的尊重,他的这个请求是个好机会。”刘黑心说道。
“大哥,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不要代郡而要一个听命的刘虞?小弟觉得刘兄弟说得对,这是个好机会。动刀兵当然不好,但也未必全是坏事。只要战争胜利了,他刘虞不就更加佩服你,就更容易归附了?”
“盛哥,锱铢必较、畏首畏尾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更不是逐鹿天下的英雄所为。我相信即使没有刘虞所求,如果幽州百姓受难了,你一样会提兵相救!”张小蓉狡猾的笑道,“人家想带兵进幽州都未必进得来,刘虞主动请你进幽州,你怎么可以失去这样的好机会?我可记得‘引狼入室’、‘鸠占鹊巢’、‘反客为主’这些词啊。”
张小蓉后面的话当然不好听,不过句句在理,于是裘盛便表示答应刘虞这个请求。同时打算干脆连着代郡都还给刘虞,以换取他更多的尊重。
呆瓜、刘黑心几个男的不是很在意,因为得到这代郡其实没花什么本钱,用计杀了公孙瓒而已。不过张小蓉和巧儿两个女子却很在意,这如同在割她们的肉,毕竟代郡也是一个郡,说还就还,裘盛也太大方了···
“怎么?二位美女舍不得?刚刚可是有人要我别锱铢必较。既然如此,我不如干脆就大方一次,让刘虞欠我一个大人情!”裘盛笑道。
这话听着,张小蓉非常不痛快,很想抽自己俩耳光,说什么不要‘锱铢必较’,就该‘锱铢必较’!
“小蓉,眼光放长远点。刘虞一个人必定敌不过鲜卑人,公孙度也觊觎幽州,所以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来求救,逃不过归附的命运。我之前所以拿不定主意,只是没有确定该花多少代价而已。”
想清楚之后,裘盛便去如厕,然后就回了刘虞的帅帐。
“刘大人,你提的想法我思考了一下,感觉可以这样做,但是恐怕难度不小。”
知道裘盛不反对,刘虞非常高兴,立刻兴奋的说道:“裘大人,我知道难度不小,不过只要认真谈,问题总可以解决。首先我现在就可以保证,你可以常驻五千兵马在幽州任何郡县。当然,越靠近北边越好。”
“刘大人,你真是够大方,居然敢这么干。不怕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哎,裘大人,你如果是狼至少还是一匹好狼,吃的不是穷苦百姓的肉。说我心甘情愿当然是假的,不过为了让幽州百姓能生活得更好,这点牺牲又有什么?”
没想到刘虞居然如此高尚,裘盛顿时感觉自己小人了,立刻笑道:“刘大人,我刚刚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就是打算不要代郡,将其还给你。其实你我谁拿了都没多少大区别,我占了,名不正,言不顺,会惹来麻烦的。”
吞下去的肉裘盛居然还肯吐出来,这让刘虞对裘盛刮目相看,甚至感觉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刘大人,你没听错,我确实打算将代郡还给你。”见刘虞还是不信,裘盛干脆说道:“刘大人,那代郡偏僻贫瘠,而且紧邻鲜卑,我要了那代郡不但没有帮助反而多了个累赘,你说我是要它好,还是不要它好?”
按裘盛的这个逻辑当然是不要代郡好,但在这天下大乱之际,谁不想要更多地盘和人口?所以裘盛的就是歪理,纯粹就是想将代郡还给刘虞而已。
刘虞当然不是傻子,不会中这小计,但也看出裘盛是真心退回代郡。在细细思考一番之后,说道:“裘大人,你看这样如何?代郡还是我幽州的,但请你在那驻军五千,一切开销我出。若是大人的兵力还有剩余,就请再支援三千兵马,开销也是我出。”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裘盛没有感觉自己是个小人,刘虞也实实在在得到了支援,二人结成同盟后就高高兴兴的继续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