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瞬间就挤满了人,猛子四处张望,看见自个媳妇远远的站在墙根儿的位置,她也正看着他笑,他用手指指,示意媳妇别跟着挤。紫鹃明白他的意思,为了让他放心又往后退了一步,几乎与墙根儿贴着了,他才转头跟着大家在门口起哄。
白少秋最活跃,上前跟守在门口的几个妇人作揖逗笑。新郎官却是最安分老实的一个,面带喜悦的就盯着门看,生怕一眨眼就错过自己新娘出现的那一瞬间。
刚刚进庄子后,泉叔就私下把他叫到一旁,告诉他,皇上赐了凤冠霞帔来。樊文俊当时听了心里并没有惊喜,反而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5他很快就自我调整了绪,小菲今个不管是穿皇上赐的凤冠霞帔,还是穿自己给准备的喜服,都没关系。
最要紧的是,拜堂成亲后,她就是自己真正的妻了,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屋里头,陶氏红着眼睛上前拉了小菲的手,轻轻的说;“小菲啊,吉时到了,娘祝你和姑爷相亲相,白头偕老。”
“谢谢娘,不过,娘啊,女儿这会儿根本就哭不出来,咋办?没事儿吧?”盖头底下的人这么小声的问。
一下子就把刚要落泪的陶氏给逗笑了,女子出嫁时都会落泪,嫁出去后成了别家的人,没有爹娘在边宠,怎么能好受呢!不过,小菲这根旁人不同,嫁了过去。在婆家住不了多些子就得回到这里来的,过不久她就回到这里来的。
所以,哭什么呢!到时候应该是她那个婆婆舍不得要掉眼泪的吧,陶氏也是这样想的。也就难受不起来了。
牵着小菲的手慢慢的往门口走去,按习惯呢,应该是新娘的兄弟背了出去上轿子的,可是眼目前最大的金豆也不行啊。又没有堂兄弟来代替,女婿那里好像也不肯让别人来背,这不,新郎就直接的到门口接人了。
人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外面顿时静了下来。
樊文俊看见面前的人儿上的喜服竟然是自己置办的那,还有点发愣,随即想到她那个子。哪里是会顾及什么面子里子的人呢!随即笑着上前恭恭敬敬的给陶氏施礼。
“小菲就交与你了。”陶氏很清楚这位女婿对小菲的好。也就不再啰嗦的叮嘱什么。就把小菲的手递了过去。
“岳母放心,小婿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樊文俊按捺着自己的兴奋和激动回应着,手就伸了过去。红纱袖外更显白嫩的柔荑一落手中。就赶紧的握住。
“娘子,喜欢为夫背呢?还是?”樊文俊现在就很想掀开盖头看看心上人,可是又不敢造次,轻声的问到。
“抱抱。”盖头下的小菲只能看见自己脚边的大红靴子,还有红袍的下摆,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新郎官现在什么样子啊。听见他问,立马就给了答案。
这个答案,樊文俊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倒反是其他人觉得新娘子这也太坦诚了吧!
樊文俊笑着松开心上人的手,把人就抱了起来。大步的就转往外走。呼啦啦的,院子里的人都跟着往外走。陶氏叫住要跟去涟水镇的金豆和银豆,小声叮嘱他们到了那俩千万要守礼些,不要丢了姐姐的颜面。
小哥俩认真的点头,把得来的红包交给娘亲收着,然后撒腿就追了过去。玉玲小,陶氏没让她跟去,在一旁撅着小嘴羡慕的看俩哥哥给大姐送嫁去。
陶氏顾不上安抚小女儿,赶紧跟廖奎他们一起盯着人往外抬嫁妆,皇上赏赐的那凤冠霞帔,也抬了去。就算今个没穿,那也是要带过去好好收着的。
“大哥啊,别老往怀里看,小心的看路啊。”外面,白少秋紧跟在樊文俊边,嬉笑着提醒。
樊文俊听在耳中,哪有心思搭理他,依旧看着怀里的人,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是就是移不开眼。而且,怀里的人似乎也不是很乖巧,纱袖遮掩下的手,不安分的捅咕着他的部呢,吃准了他不能如何,故意调戏他!
“娘子胆子越发的大,现在就敢点火,难道是想bī)着为夫在路上就洞房不成?”跨门槛的时候,樊文俊很小声的逗着小菲,两旁的人也发现了,只知道新人在说悄悄话,听是听不清的,胡乱的猜着也觉得脸红。
小菲回应的,是把爪子移开了点位置,到了他的腋下,那个位置是他的弱点很怕痒的。这个时候痒他,他也不敢把自己掉在地上的,哈哈,小菲一点都不担心。
于是,两旁的人忽然就看见新郎官的神忽然变了变,很奇怪的那种痛苦加着笑意,子也僵直了一下。抱不动了?不会吧!
樊文俊咬着牙关,笑着忍受着,大步往马车边走。马车旁的丫头,赶紧掀开车门帘,小菲被放在了里面的软榻上,却没立马下车,而是在盖头边小声的叮嘱着;“等下启程就把盖头掀了吧,衣袍不舒坦的话,也可先换下来躺着好好休息,我安排了人来,临到家门的时候会上来给你补妆的。”
盖头么,他就是不说,小菲也是那么打算的,反正到了地方下马车前再蒙上不就行了么。一路都蒙着,谁受得了啊!衣衫和头上的发冠么,她倒是下了决心打算坚持一下的。
不过,他居然这样体贴的想到了,自己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心里甜蜜着点点头。
“那为夫先下去了。”樊文俊见她点头,不舍的说。
“你还是叫我小菲不成么?”小菲不是很喜欢他现在张嘴闭嘴的娘子、为夫。
“成。”樊文俊应着,又看了看车厢里面的布置。才不得已的下了马车,叮嘱马车外的丫头注意听着少的吩咐。然后,就看着庄子门那往外抬放装马车的嫁妆。
装吧装吧,樊文俊也很想赶紧的启程。可是他知道快点回去也不行,到家进门的时辰也定好了啊。
大半个时辰后,东西都装上了马车。看着长长看不到尾的马车队伍,和那多出来的一队送亲队伍,他还是有点傻眼。不用清点,也觉得,除了庄子这边做事的一部分人之外,那两百个学员应该差不多都在。
清一色的苍青衣袍,每人上都系着大红绸带,系的方向都整齐划一。而且。他们还不是乱站着。而是六个一排的队列。各个精神抖擞站的笔直,不是服装的话,樊文俊都怀疑是军营的队伍。
好吧。这下又让涟水镇上的人开眼界了!谁家娶的新娘能有自己媳妇这么威风呢,那是她的两百弟子呢!不是因为家族显赫仆役多啊!
差不多的时候,唢呐吹了起来,樊文俊翻上马,队伍正式启程。
马车一动,小菲就把盖头掀了下来,看清车厢里的布置后,她真想下马车去亲那个人几口。他真的是太了解自己,太体贴自己了。车厢很大,软榻很舒适。软榻旁叠放着一衣裙。有小桌上面瓜果糕点,小零嘴,还有一本杂记。
换下上的喜服,叠好放在一旁,又脱了绣鞋,看了看樊文俊给准备的衣袍,反正自己也不用下马车,又不冷,就穿着中衣也没事。想了想后,又对着镜子把头上的凤簪发冠取下,放在一旁的匣子里。再往软榻上一趟,真舒服啊!
对了,偷偷看看新郎官现在什么样。小菲想起来,爬到软榻边上,把窗帘子轻轻掀开一条缝,外面的确有骑马的人,可却不是自己的新郎官,而是白少秋。
小菲撇撇嘴,不甘心的再爬到另一面看,这边也有人骑马,却依旧不是自己想看见的人,而是风子。新郎官呢?哦,应该在马车前面吧,可惜这马车只有两边又窗户,自己又不能伸出头去看,小菲有点遗憾的躺回软榻上。
想想第一次嫁他的形吧,跟这次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呢。这才像个办喜事的样子啊,到处是红的。上次的话,那叫一个素。就连马车上的绸带,都是红白两掺的。
唢呐的调调也悲悲切切的,听着那叫一个悲悲切切啊!
这回好了,老天爷总算是玩儿够了,一点一点的开始补偿她了。名利也算双收,场也得意了!小菲很是满足的想着。听着外面的唢呐声停下来,知道已经离庄子很远,当然要让人家休息休息,怎么可能一直吹到涟水镇呢。
队伍离开庄子,是从西山镇的正街上过去的,镇上的人有不知道的,就问知的,当得知是樊家庄的那位大小姐出嫁,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么有能耐的女子,可惜唐家没娶到,哎。”有人就觉得惋惜。
“那怪谁啊,不是唐家老爷开始那么反对,说不定俩人事早成了,娃娃都会走路了。”有人这么说。
“姻缘是天注定的,那小姐本来就是嫁到樊家的,今个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也有人这么感叹着。
街道两旁议论纷纷,虽然有些八卦,但是说的也都不是很离谱,事实的确是如此。
那骑在马背上,一脸喜悦的新郎官,那马车里悠哉悠哉盘算着成亲后幸福小子的新娘子,自然是得意之人。而今个失意,心不爽的,却不止一个人。
有暴躁发脾气摔东西打人的,比如那苏岐山!有头天夜里就喝闷酒醉着到现在不省人事的,比如唐甫!还有那远在军营里,无心cāo)练士兵的袁天虎!
队伍离开西山镇很远后,马背上的新郎官开始不淡定了,拉着马缰绳回头找人说话,找的当然是载着新娘子的那俩马车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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