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六块半米直径巨石夹杂着烈焰重重撞上城墙坍塌部分。一阵惊天的轰鸣声中,原先显现裂痕的城墙再次层层塌陷,十多名好望镇士兵从城墙上向着四周翻飞,五名灰甲男子倒在了城墙之外,黑石地面上,男子所落之地,一片鲜血洒落而出。
好望镇五丈城墙中心,下方一顶三丈来高朱红色铁门,饶是阳光已经耀眼异常,五米深的城门中依旧是一番幽深,城门前方七十米外,七百多名深海三岛刀兵。
此时的五丈来高城墙已经塌陷一丈来高,好望镇三字只剩下方小半边字迹,上方随同城墙的坍塌消失不见。滚滚巨石不过片刻,便通通向着此处裂缝猛烈砸下。
一丈下方,好望镇石门剧烈的摇摆起来,上方的碎石不时落下,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城墙上,分散进攻的三十多名男子分散城墙南北两侧手中弓箭密集的射下,城墙之下,七八十名敌人倒在箭芒之中。
“不好,躲避。”
百余名青壮年前方一名身穿红色战甲的中年男子声音焦急的对着周边的百余名甲装男子喊着,天空中一道道箭芒向着周遭射来。
‘轰’又是两波巨石砸落城墙中心,碎石粘土内层,城墙中心满是裂痕再也承受不住巨力的压制,一阵连绵的塌陷声中,三丈高的城门上方的城墙坍陷而下。
林震此时位于城墙左侧二十多米的位置,漫天的弓箭被高深的墙角遮住。左侧三丈来高的巨大铁门,两块巨石砸在其上,铁门在一阵剧烈摇摆中轰然倒塌。
“轰轰”
又是一阵剧烈的轰鸣声,此时的城墙上方,在城门中心处完全倒塌之下,阶梯已经消失,城墙之上的三十多名守城男子失去了退守的机会。城门前方,投石机的角度在几十名灰衣男子的巨力摇摆中面向城墙上两侧的好望镇士兵。
城墙之上,光头男子脸色煞白的看着下方。片刻之间,烈火夹杂的半米直径巨石便直直向着自己所在的城墙射来,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必死无疑,在将手中的长剑向着城墙前方狠狠的投掷而去,心中立即决然的跳下城墙,一声刺穿肉体的撕裂声响起,下方人群中,一名灰装青年被急速射来的长剑钉在原地。
一阵轰鸣后,城墙之上便再无生还,黑石城墙上方烈焰依旧漫天无际的向着里面射去。
轰鸣声回荡好望镇中,林震手势向着城墙中心两侧一摆,两百多名战士急急向着中心的城墙靠去,隐身于城墙的荫庇之下。
城墙之外,红袍男子向着身后的的一线天中看去,黝黑壮汉正在向着此处大步走来,神情激动的看向前方,大手一挥。
红袍男子会意,身旁的壮汉便狠狠地摇动手中的长旗,下一刻,位于攻城队伍最前方的两百余名刀盾手疯狂的向着前方的城门裂缝奔去,长剑出鞘,大刀横握。
此时已是接近傍晚的时光,残阳如血,映照着北山南山,投射下一阵雪白,却是带着一片鲜红之色。
两座山脉夹杂的小镇,高约三千多米的南北两山,幽深的山脉中央,水流在山间潺潺流下,汇聚到山脚已是相当的急促而汹涌。
好望镇北部,距离城墙将近五百米左右的距离,一座灰白色小桥,整座桥体下方有三个半圆孔洞,尤以中间空洞最为巨大,小桥下方,两丈来宽、半丈深的河水几乎清澈见底,河中可见五颜六色、不同种类的水生动植物,河底可见点点闪着晶光的沙石甚是耀眼。
只是此时的河水中点点鲜血非常鲜艳的流入其中,不多时,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飘上了一层层淡淡的鲜红,水流带着些许急促的向着好望镇最中央的三丈来宽雪河注去,原本被带去的鲜红却是不见消散。
小桥上方,三十多名灰甲男子,层层叠叠的位于小桥阶梯形的桥面上方,红色战甲的中年男子被这群男子硬生生夹在后部中间位置,此时的中年男子头上原本戴着的银色头盔已经不知所踪,紧密穿着的红色战甲上几处宽大裂缝呈现斜砍状,血丝从中溢出,手掌拖着银色长剑勉强支撑站立,此长剑剑身被一层鲜红带着些许凝固的鲜血覆盖,此时的林震口中剧烈的喘息着,眼神悲怆的看着前方的贼人。
位于三十多名灰甲男子前方,披白色战甲,红色长袍的刀疤男子,手上有些吃力的握着明晃晃的大刀。
“李啸,你等五人先带镇长离开。”刀疤男子对着身旁的青年吼道,表情黯然的说道。
这名刀疤男子独子,疲倦的身躯,勉强一震,带着身旁的几名同样年纪的青年向着林震扶去。
此时的林震极端疲倦,血色的剑身已有不下十名敌人的鲜血。
青年的手掌刚一落到林震,林震一脸怒容的扫了一眼。“滚开,老子还没死。”
刀疤男子的前方不过两米左右的距离,将近两百名灰衣男子将这三十多名灰甲男子团团围住。
“都给我上!”
位于这两百余名深海三岛士兵中后部,黝黑壮汉脸色一变,却是不想在等了,对着周遭的灰衣男子大声呵道。
这座只有两丈来宽的小桥上方,立即响起一阵阵兵器的交接声夹杂衣装身体撕裂的响动。
小桥下方的河水更加的鲜红。
……
好望镇西北部,一座呈现口子形的院落。院落中央是一颗结满果实的枣树,此时的枣树再也不复幽绿,火丝燃遍整棵树身,如今只剩下一片灰烬。
枣树的后方,是一所幽静的木屋,此时的木屋坍塌下来冒着滚滚浓烟,一个半米直径的巨石从木屋东方灌入其中,将木屋的东墙完全砸塌,本是灰质的墙壁已经被巨石的火油燃成一片焦黑,西面的墙壁依旧笔直的矗立。
紧靠着这一个木屋的医馆同样化为一片废墟,废墟中的墙角中,黑色衣裙的女子,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修长白嫩的大腿、成*子妩媚的容颜黑漆漆一片,而残墙上空不时嗖嗖的传来一阵箭鸣及巨石划落空中的响动。
枣树的前方本是一扇开动中‘吱吱’的木门此时弯弯斜斜,随时都会瘫下。
“轰”一声剧烈的脚掌踹动声忽然响起。
。。。。。
旁晚的时光,北山五百米左右的高度,一处笔直向上的碎石阶梯,阶梯两旁是布满苔藓菌类深绿山岩,此时在这条狭窄的山道上,三十多名好望镇镇民攀爬而上,这些人年纪不等,最老者年纪已经古稀,右手中拄着一根拐杖,左右被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十几岁的女儿搀扶着,妇女的身旁跟着几名年幼的孩童,众人身后背着包裹,鼓鼓囊囊的。
一米七左右的绿衫女子,她身后背着宽大的灰色包袱,右手搀扶着身旁的老妇人,满身的汗水已经浸湿衣衫,衣衫紧紧的贴在后背,脸上的汗珠从白嫩的额头滴下,神情凝重的看着前方,一刻也不敢久留。
此时的众人上方一个山间弯道,一名蓝衣青年迎面而来,他感觉到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原本几乎平地奔驰的步伐一缓。
“芷儿姑娘,你们这是?”青年看到人群中一道熟悉的倩影,急急走来,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是?”绿衫女子脸色警惕的看着这位挡住她道路的青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之人是谁。
“下方海盗已经攻进来了,人数特别的多,这次多半凶多吉少了,你赶紧让开,那些人马上就追来了。”女子说完将青年往山崖一侧一推,急急逃命去了。
“小伙子,赶紧和我们一同上去吧,山下太危险了。”女子身后的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劝到。
‘你们先上去’青年回了一句,身影已经向着下山的道路的跑去。
老者轻叹了一声,身形有些颤抖拉着自己孙儿赶紧爬山而去。
……
好望镇北山山门坐落于此,山门前方百米处的北山丛林被落叶灌木层层包绕,一条同样山上的石头小道,两侧是四十米高的深绿高树,黑黝黝一片。一阵真细风吹过,落叶乔木的叶子‘莎莎’作响。
一道脚步声从山上,这声音很轻,但却格外急迫,不多时,一名身穿薄衫的青年从密林中现出身影。青年望了望这有些熟悉的碎石围墙,木门处于半掩的状态,锈蚀的门锁已经完全闭锁。
山门右侧,朱嘉一跃而起,脚掌猛的一用力踏上五米高的围墙,下一刻,沿着半米厚的石壁,跃上和山门紧紧相连的一座口字形建筑的堂屋上向着好望镇西北方向而去。
好望镇中嘈杂声迎面扑来,脚下的房屋,三名灰装男子在屋中横冲直撞肆掠,一名二十七岁左右的妇人被一名灰装男子撕开衣衫,露出雪白的长腿,三人见此,顿觉大脑一热,一声凄烈的尖叫传荡在口字形的房屋中,两名幼童躲在床下,恐惧的看着前方的幽暗的房间,幼小的身体颤抖,忍不住哭出声来,右侧的那名男子忽然一低身,面无表情的向着床下一探。
屋顶之上的蓝衣青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难看,身形从房顶倒塌的缺口一迈,整个人急速下落在地面之上。
“那边还有一个,杀了他。”正在**女子的灰衣男子听到了身旁的动静,脸色一惊,立马叫身旁手握长刀看着的矮个男子吼道。
矮个男子见此,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在他眼里前方这个两手空空的瘦弱青年只是一刀的事。
青年见此,嘴角一丝讥笑,手掌向着五米外那名灰衣男子放在地上的长剑一张,长剑一声清明,竟然虚空向着青年射去。
矮个男子见此心中一惊,但青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三人顿时脸色大变,矮个青年和那名刚刚站立的灰衣人连忙向着身前挥刀抵挡起来,而女子身前的男子则迅速向着后方退去。
但是下一刻,这三人只感觉脖颈上一凉,大量的鲜血从余光中渗出,不过一会儿就两眼一番再无任何反应。
青年的身影再次在原地出现,眉头微皱的看着倒下的三人,脚掌猛地一踏脚下的地面,身形向着屋顶方向直射而去,房顶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妇人从青年刚一出现便向着这股动静方向看去,只见那人手掌一张,自己身旁的长剑竟凭空向着那人飞去,而他身影无端消失在自己视野的片刻功夫身旁的三人已经倒地而亡,顿觉像见了鬼一般胸口急剧起伏起来。
。。。。。
“在哪里,为什么没有。”
好望镇西北角,一幢呈现半塌的房屋,蓝衣青年发疯似的寻找着,脸上难以抑制的抽搐起来,手掌向着前方的一个焦黑墙壁一挥,墙壁瞬间四分五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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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一座月牙形桥面东侧的一间屋顶上方,青年扫了一眼下方,十多名身穿灰甲的男子被两百多名灰装男子围在中央,这些灰甲男子正在防御,身体微弯,手中的长剑随着手臂的伸直直直指着前方,呈现圆形,将一名身穿红色战甲的中年男子护在中央。
此时的中年男子,右腿上一根铁箭紧紧贯入小腿,右手扶剑笔直插在地面,身上原本坚固的红色战甲已经破裂不堪,嘴角一道接近凝固的血痕再次渗出鲜血,身下的青石地面血红一片。
林震被里外三层的困在中央,周围尽是刀剑直指自己。
“念你也是一镇之主,你自杀吧。”黝黑壮汉冷漠的盯着他。
战甲男子看着这个没有任何希望的镇子,神情间尽是黯然之色,此时的好望镇完全毁了,祖宗的千年基业最终败在自己手中,他还有什么颜面去地下面对他们。
林震右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脸色尽是怅然,抬首望天,仰面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