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镇城楼,黑色城墙正前方三十米来长呈现漏斗形的空地上,位于抛石机正中一名身穿红色战袍的中年男子,对着身旁的一名两米左右的壮汉命令着。下一刻,袒胸的壮硕男子,手中紧握的印有深海三岛图案的巨旗向着上方一挥。
六架四米来高的小型抛石机、三十架两米来长的巨型床弩投射角度略微上升,靶心向三个不同方向瞄去,下一刻,壮硕男子手中巨旗再次挥动,顿时一阵剧烈的破空声夹杂着漫天的火焰再次向着好望镇内部飞去。飞行的角度向着好望镇正中和东北和东南方向。
这座小镇四百丈长,三百丈宽,小镇的南北山脚下是一幢幢密集的房屋群,木质的建筑,一条条清澈的小河从院落般的古色古香的木屋中潺潺流出。
北山脚下,一幢口字形的小院,前方是一个茅草小屋,泥质的墙壁,位于小屋东侧,长方体的锅台,锅台左右两侧一大一小两个圆形的铁锅,铁锅后方一个笔直向上的烟囱直至屋顶,位于烟囱后方是一名二十六岁左右的妇人,手中拿着一把稻草往锅台的火洞中放着,妇人的脸上被稻草旺盛的火光照的通红。
位于右侧的黑色铁锅中此时还在冒着热腾腾雾气,香味从小锅冒出的蒸汽中渗出。铁锅前方,姐妹二人,男孩六岁左右的模样,上身一件白蓝相间细密条纹短袖外套,下身一件藤色短裤,工整的平头,此时眼神放光的看着银煤竹色圆形木盖。
紧靠着男孩的趴在泥土碎石垒成的锅台上,白色短衫、红白花色短裤的女孩,竖着一头柔顺的黑发。
女孩的身旁超过锅台五厘米左右的高度,男孩则刚刚够着锅台。
不一会,圆锅上方银煤竹色的锅盖在蒸汽的作用下不停的上下摆动,每次翻动间,很是浓烈的香气传来。
正在锅台后方的妇人缓缓起身,由于长时间蹲着的状态,妇人微微摆动了一下两腿,在锅台和墙角堆的稻草丛间走出,脸上带着方才烧火中的火红,淡淡的灰尘印在妇人的脸庞,仅有二十六岁的年纪。
“把手放开,别烫着。”妇人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向着男孩的手掌摸去。下一刻,便从黑色的锅台两侧拿出一块灰白色抹布包着锅盖的两侧将锅盖拿起。
用一个木质长勺向锅中捞出一个呈现三角形的芦苇粽子放在一块盛有半碗清水的小碗中。
“姐,我想吃。”少年小手向着银煤竹色的灰色锅盖摸去。
“不行,先让娘吃。”女孩的双手向着母亲的双手摸去,表情认真的说道。
妇人慈爱的看着少年,将手中的芦苇粽子剥开,用嘴吹了吹向着男孩递去。
一阵剧烈的鼓声剧烈响起,妇人呆滞了片刻,脸上不时便涌现一片不安之色,城门前方自己年轻的丈夫还在进行日常的戍守。
本是处于两座巨山的包绕之中,片刻之间,一声声破空声回荡在整个好望镇中。
“娘,这是怎么了。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女孩吃了一口粽子,嘴中的糯米还未咀嚼完毕,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巧儿,快带你弟弟去堂屋。”妇人脸色忽然间紧张起来,说完便打开土黄色的小门,‘吱呀’的门轴声,向着远处天空望去。
三百米远处的好望镇黑色城墙上一直耸立的二层阁楼不见了,冲天的火光将好望镇照的如白昼一般,一阵阵甚是强烈的轰鸣声传来,。妇人的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大变。“当家的。”
小屋前方五名原本坐在一派土白色木凳上的五名老人浑浊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城墙。
“他爷,他奶,快进家。”妇人急忙上前扶着一名腿脚不甚方便的老人,这位老人带着暮年的沧桑,抖动的老腿缓缓起身,拄着的拐杖向着小门中走来。
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门前跑过几名向着好望镇城楼方向的灰甲男子,手中拿着握着长弓,羽箭贴在弓柄。腰间挂着长剑或大刀,深藏鞘中。
‘嗖嗖嗖’天空中强烈的破空声再次响起,弓箭向着好望镇城楼前方射去,而弩箭和投石却是直直的向着此处飞来。
‘轰轰’茅草屋上,一块半米直径的巨石从天而降,砸在向着城墙的西侧,始一砸上,一块巨大的凹痕便从泥土茅草外皮、细木脊梁的草屋上斜滚了一米来长便直接贯入家中。
本是火油光彩的巨石煞然间引燃周遭的草堆,大片噼里啪啦野草缭绕的燃烧声。
铁锅中依旧散发着扑鼻喷香的粽味,此时的铁锅随着长方体形的锅台始一垮塌便完全倾斜,锅中的粽子从滚烫的水中落下。
堂屋正中脊梁一声强烈的刺穿声,一柄两米来场的弩箭瞬间贯入,斜插在泥土的地面半米来深。
弩箭南侧一米左右的距离,妇人僵硬的盯着弩箭,紧紧抱住怀中的小男孩。妇人的腿上,女孩两只手掌紧紧的堵住两耳,一丝房梁撕裂开来,三人如针扎心的同时死死闭上双眼,在房间一脚两名老人呆呆的卷缩在一角。
好望镇城楼前方,数百只弓箭依旧瞄准城楼,五丈来高、三丈来宽、十五丈来长的城楼上四十多名身穿甲装的男子紧紧的趴伏在城垛之上,头顶上方密集的破空声此起彼伏的向着好望镇内部射去,始一看向所飞方向,脸色瞬间苍白无血。
好望镇城楼上,四十多支羽箭向着下方斜****下。
攻城队伍里外三层,位于正前方是一位位举着藤条盾牌的灰装岛兵,一见前方城楼上冒出一位位手拿弓弩的铠甲男子,这些灰衣男子便双手举起藤盾将自己和弓箭手同时遮挡在中央。弓箭五丈来高处射下,原本嗖嗖的劲风便更加激烈。
一阵阵刺骨的疼痛在这群深海三岛岛兵中间回荡而开,只是造成了三名士兵的死亡,血液喷射般从伤口中飞出染红了黑色的地面,几十名士兵被减速后的弓箭射成重伤,嘴角流出丝丝血迹。
被压制了片刻,藤盾却也盖住了彼方士兵的射击速度,城楼上,在蹲下的间隙,手上却是飞快的再次上好了弓箭,城墙上方口字形的城垛,一柄柄透着寒光的弓箭透过城垛的孔隙向着下方射去。三十多支箭雨再次飞下。城墙下方,阵阵嘶吼般的尖叫声响起。
此时的红袍男子贴在身旁的抛石机后方,其后五米左右的距离,一线天漆黑的入口在火光的照射下略显火黄。
两名青年男子站立其中,深海三岛二岛主冲兆此时两手环在胸前,脸色平静的看着前方,对于这一切都有些麻木了。
青年身旁,黝黑壮汉笔直站立,兴奋的看着数百只弓弩箭、投石机带着无尽的烈焰射向好望镇,阵阵凄惨的轰鸣在整个好望镇回旋,此时的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听着前方撕裂般的疼痛,似是自己也在经历这么一番。
“把城墙给我砸了。”
愤怒的吼叫从一线天入口中传来。红袍男子始一闻声,便直接对着身旁的几名同样蹲在抛石机后躲避的灰衣男子下令。
城墙之上,六块抛石将整座城墙上的两层阁楼完全砸碎,无尽的碎片散落在三丈来宽的城墙之间。此时数十块大型石块便夹杂着弓箭再次向着下方飞来。十六米的高度,已经具有足够的势能。
城楼前方拿着盾牌的灰衣男子站起身来,剧烈的撞击几乎身形具麻,身后的两百余名弓箭手将手中满弦的灼灼弓箭斜向着天空对射起来。
抛石机巨石抛飞的瞬间,火油被瞬间点燃,巨大的火球遮天蔽日。
“全都蹲下。”
城楼之上,红袍白甲光头男子眼睛中灼灼火光,雷鸣般的吼声在城墙之上响起,拉满弓弦正准备射箭的灰甲男子立即蹲下。
“轰轰轰”
连成一片的六声巨石相撞的响声,十五米来高的城墙上方一块块裂缝显现而出。
巨石所撞,城墙再也承受不住,剧烈的抖动中,黑石的砖块从十几米高倾斜而下。整个城墙高高低低不完整了。
城墙前方,百余名铠甲男子从不同方向而来,步伐甚是急促,好望镇南山侧一名身穿红色战甲的中年男子带领近百灰色战甲的好望镇士兵,此时的林震已经脱下一身黑红色锦服,身上一件如烈焰般红色战甲,头上一顶银色头盔,最顶处,一根红缨直插苍天。手上一柄金色长剑已经拔剑出鞘。
林震右侧两百多身穿铠甲的男子疾步而来,最前方是一名白色战甲红色披风的中年男子,男子右侧脸上一束刀疤斜插而过。
“除了守卫好望殿的王将军所带领的十人,好望镇所有的青壮年几乎全部在此。”刀疤男子口中一丝喘息,急急说道。
“好,我好望镇存亡在此一战,如果胜,我好望镇依旧可以恢复昨日风光,如果失败,整个好望镇都将灰飞烟灭,我林震今日就是战死,也不会让好望镇落入这些强盗之手。”林震脸色一振,神情激动的难以抑制起来。
这些好望镇青壮年临危受命,眉宇间尽是凝重,但是身后的是自己家乃至整个好望镇的命运,不由得手臂一震,死死握着弓弩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