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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四十三章桀骜九花26

    王宫

    王宴郎按着自己记忆中的画面向自家郡主的衣冠冢走去。路上遇到的那些侍女们都会叫自己一声大人,这些人是认识自己的。

    穿过一小片竹林就是这王宫的禁地,那便是有兰郡主的衣冠冢,设立在一座宫殿里面,这座宫殿原先是真的给自家郡主的,可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王宴郎至今都不相信郡主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不禁开始怀疑这是否是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所有的人都在对自己说郡主压根就没有回来过。

    也确实这的确也难以置信,明明在自己与紫衣嬷嬷的记忆中,郡主明明是回来过得,还说自己是芍药小姐压根就不是什么有兰郡主,可是那明明就是一个人,王宴郎不肯相信别的,就是一直执念有兰郡主就是那一个,总不可能自己连这点都做不到吧。

    走进这座宫殿,这里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差别,这里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打扫,这里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沉淀而留下灰尘,这进去的时候这门竟然是开着的,王宴郎就知道里面应该是有人但是总归不是自家郡主,毕竟自家郡主都已经消失了这么久了。

    “大人,没想到你来了,这时间竟是如此凑巧,刚巧在我打扫的时候,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就先进来罢。”

    王宴郎看了一下里面,这明明就是如此感觉的地方,怎么就还需要打扫,看这样不落灰的情况下,应该是有经常打扫的,只是在这种一尘不染的样子下,都有人打扫,那只能说明这慕萝对待郡主很是认真了,至少这点王宴郎是满意的。

    “看这里应该是经常打扫的,辛苦你了。”

    那侍女愣了一下,手中拿着的笤帚,一直都没有停过,听到王宴郎的话,侍女转过头:“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些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毕竟这里是最能靠近我们月亮的地方,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奖励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大人真是严重了。”

    王宴郎看着那个侍女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侍女脸上总有一些不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被逼来到这里的。

    “这些年就你一人打扫吗?”

    “自然不是,这些年总有五人打扫这里,都没有住着这里,每一天都是换着人的,有时候我们会在这里守夜。”

    王宴郎笑着摇摇头,错开身子走了进去,说是衣冠冢其实只不过这衣冠冢在下面,这罗国最尊贵的月亮到现在都还是无影无踪,没有任何踪迹,谁都不知道,这罗国月亮到底在什么地方。

    王宴郎走进去后,直走看过去,架子上有一个墨绿色花瓶,他转了一下,那对面就出现了一道暗门,这只有这里常驻的人才会知道这里有个机关。

    这个机关打开的位置就是通往衣冠冢的地方,按着密道走下去,走到很里面果真是有一棺木静静躺在那里。

    王宴郎走过去,只是静静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把这棺木打开了,里面并没有那种陈旧的味道,而是一直保持着那种冷艳的香味,那是郡主的味道。

    王宴郎来之前,紫衣嬷嬷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来这里一趟,那个金镯子不见了,是否是当初没有带回来?

    于是他在里面看了很久都没有那个金镯子的影子,只有一些郡主曾经用过的一些东西,他翻了翻,还是没有。

    “大人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那个原先在外面的侍女走了下来,看着王宴郎打开了盖子,脸色就更加不好了,她压根不明白为什么要打开这棺木,这里面没有人躺着,可是就一直设立在这里,其实自己从前打扫这里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的,总有一个人看着自己打扫这里,所以自己压根就不敢对这里动什么心思。

    “你可有看到过一个金镯子?”

    “金镯子?”

    别说是金镯子了,就连一个碧玉镯子都没有,那里面只有一些衣服,还有一些头饰,要是说镯子只有一些银镯子。

    “大人,我从前收拾这里的时候,里面就没有金镯子,我记得当初那个金镯子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

    王宴郎叹了一口气,把棺木盖上,摸了摸这盖子上的纹理,上面深深纂刻着一个字“兰”。

    “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王宴郎明白了,那东西果然是紫衣嬷嬷送给了郡主,后来郡主消失后又再出现,这金镯子紫衣嬷嬷又给了郡主,但是郡主却再一次消失了。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落下灰,你们有劳了,你们做的很好,若是郡主在的话……”

    后面的话,王宴郎没有说下去,王宴郎方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好好看清这个侍女的脸,但是这一刻他看清楚了,这个侍女不就是当年那个段蓝色衣服的那个吗?

    “我突然记起来了,你当初好像是跟我们一起的,你是阿不什?”

    那侍女脸上很是不自然,的确自己就是阿不什,当年那个想要下毒的侍女就是她。

    “大人,我的确就是阿不什。”

    看着她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王宴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气,都是可悲的。

    “大人,我现在已经在赎罪了,希望能得到原谅,我不知道我这从前作家的事情竟然会酿成如此大错。”

    王宴郎看了她许久:“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也没有什么好赎罪的,你呆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我们,也不是为了郡主,而是为了你自己,为了给你自己赎罪。”

    王宴郎说完此话便出去了,阿不什还站在原地,她能反驳什么嘛?她什么都不能。

    本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犯下来的,果所以不管如今自己得到什么样的结局,自己也算是认了这么多年,自己被困在这深宫里,没有出去过。

    自己得到了报应,也算是自己的果了。

    阿不什跟在了王宴郎后面,突闻王宴郎问了她一句:“你快乐吗?”

    阿不什没有回答,眼中含泪,可是却迟迟却没有留下来。

    王宴郎又说道:“不管快不快乐?这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也只能站在一旁,不能插手,今日我就说到这里了,我也该走了。”

    这句话结束,王宴郎才真的离开这座宫殿,阿不什早已跌倒在地,她能说什么吗?不什么都不能说。

    阿不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音来,自己很想阿爹阿娘,很想回到家中,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这就是自己的报应,这叫自己做了一个这样的选择呢?虽说那有兰郡主并不是自己杀的,但是总归到底,自己还是出了一份力的。

    王宴郎又回到了金銮殿中,刚巧碰到了正在汇报的朵兰图,朵兰图单膝跪在地上,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待一切结束,王宴郎才走近了,慕萝知道王宴郎从方才起就已经到了,但是自己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此人也不知道棠府是个什么情况,只是自己还是得小心点才好,毕竟这人还是知道有兰郡主的容貌的。

    自家九花长的又跟那个郡主如此相像,只能小心些。

    “被你听见了?不过你听见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是在监视吗?”

    王宴郎竟然说了这样一个不好的词,慕萝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没有,我是在保护我的表妹。”

    “那个九花女郎?罗国的第一女郎?”

    慕萝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个帝都来的人竟然知道九花的事情,这让慕萝有些警惕,毕竟这面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他可是从前有兰郡主跟前的人,自己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些才号。

    “那个朵兰图就是你的人?”

    “我派人在我表妹身边再正常不过,毕竟表妹她本身就是我们这一家族的掌中宝,自然是要好好照顾。”

    王宴郎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当真是好的,若是当初郡主嫁给了面前之人,现如今应该过上的也是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郡主不见了。

    面前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不过自己也是多想啊,这面前男子在从前的时候就比自己要小。

    “你当真不嫁娶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没有我们郡主在前面等着你的这个好表妹,就是你如今的王后了。”

    慕萝站了起来,走到了王宴郎身边,面对着架子:“你说的果然不错,若不是没有你们帝都的郡主,现如今我的娇小的表妹就是我的王后了,可是我不忍心表妹如此小的年纪就嫁给我,深宫如此危险,不太适合表妹。”

    王宴郎在这一刻竟然有些难过憎恨,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当初帝王对自家郡主那种心思的,只不过纪微澜把爱放在一边,野心排在最前面,而这个罗国的君主却是反过来的。

    “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

    “我想问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你可以跟我说,我若是知道,绝对会告诉你。”

    “阿德依……”

    慕萝眼中露出一丝不敢置信,这人是怎么认识那个郡公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叫做阿德依的郡公现如今就在自家表妹那里做伴读。

    “你问这个人做什么?”

    “看来君主是知道她的。”

    慕萝看他脸上神情并不简单,那是一种失落的神情,就像是爱人失去的感觉。

    “我再问一个问题。”

    “你说。”

    “若是从前的爱人,不记得自己了,怎么办?亦或者说明明就是认识,却要装作不认识,一直都在装傻。”

    慕萝心惊了一下,那不成阿德依跟这个王宴郎有什么故事不成?他摸了摸下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这个问题说到底还是有些刁钻了。

    “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有或许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呢?”

    王宴郎从袖子里拿出了两条帕子,一条是从前阿德依送给他的,还有一条,是今早阿德依掉在地上的。

    “这两块帕子虽然说颜色不一样,绣花也不一样,但是这一条我放在身上许久,这另外一块鹅黄色的是今早我捡到的,我也碰到了她,我也问了她,可是他那个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着实刺痛了我的心。”

    王宴郎的眼睛一圈都红了,这让慕萝看着也是很难受,都说这男儿有泪不轻弹,这阿德依或许对王宴郎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两块帕子真的像是一个人所做,你想想,或许是那个人真的不记得了呢,她有可能从前发生了什么事?”

    慕萝早看出来这样子明显就是情伤,此事自己还是少参与好,这天下最可怜之人就是爱而不得的人,那个有兰郡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王宴郎抬起头我,把眼泪憋了回去:“我从前想着等时间,一到我就与他双宿双飞,做一对夫妻,可是这夫妻都还没有做成,两个人早已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从前我与她见过一面,她说公子,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请公子不要再记得我了。”

    慕萝是听着津津乐道的,这话的确像是阿德依嘴里说出来的一样,这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爱人分开还装作不认识。

    “可是如今我与她再见一面,她竟然连性子都变了,直我是谁?怎么来这里做客?她变得好陌生,从前那个冷漠的她竟然有了一丝跳脱,我不明白她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还是本身就不是她,可是这帕子我不会认错,只有她会这种绣法。”

    慕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看来王宴郎今早是在棠府的也见到了阿德依,只是阿德依不想与他相认罢了。

    说什么跳脱,阿德依的性子哪是跳脱的,只有茴央才是,阿德依这样做铁定是不想与这个男人相认。

    “不若你再找个时间去跟她讲?”

    王宴郎笑了,摇摇头:“我若是真的去找她说这些,怕是以后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