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尔宫
原本一片安宁的宫殿瞬间就变得吵闹起来,一方是“有兰郡主”的人,一方是陇家姐妹,这两方谁也不肯拉下脸面,两方气氛愈加沉重。
茴央始终没有想到,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在她刚刚还没到念尔宫的时候就听到了许多,这些日子来念尔宫的人真的比王女上一世的还要多好多,有一半的人基本都是为了巴结过来的,还有好多递了帖子,始终没有同意的也有。
想不到今天就看到了一幅活生生的例子,她始终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给了这个陇家姐妹多大的脸面,让她们两个如此嚣张,就是因为现如今的身份与从前不一样了吗?在茴央眼里,还是一样的,这两姐妹还是一如当年一般,像是墙头草,哪边厉害往哪倒。
“这是郡主休息的地方,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小小太妃而已,跟郡主怎么能相提并论,况且两位也不要忘记了从前的那些事,韩冬儿是如何变成这副样子的,你们可不要忘记了,还是说两位太妃也想尝尝疯了的滋味?”
茴央说出此话的时候很是平静,她的脸上依然是挂着笑容的,只是这般越平静,就越容易引起这陇家姐妹的恐惧,两个人突然想起从前被韩冬儿在牡丹亭罚跪的时候,那时候就是有兰郡主救了她们,按照有兰郡主那般记仇的性子,就算她不做,那邵太后和圣上怎么会饶恕了她们两个。
此刻这两个人心中各有心事,回央站在她们的面前,把她们两个看的一清二楚,原来还知道怕的,原以为这两个人心中是有底气的,不会怕这些事情,没有想到她们心中还是有些胆怯的。
从前身为宫妃的时候,她们看起来安分守己,没有想到等坐上了比之前更高的位置,之后就飘飘然了。
“两位太妃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心虚不成?原来两位太妃还是知道的,在郡主宫殿里如此大吵大闹,撒泼是不对的行为,既然两位太妃知道,那就等郡主过来向郡主请罪罢。”
陇秀捂着脸,她脸色早已涨红,心中很是愤愤不平,有兰郡主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罢了,而她们从前是宫妃,现如今是这王宫中的太妃,他有兰郡主,何德何能能承受她们的赔罪?
时间总是能把一个人变得与从前很不一样,一个懦弱无能的人,经过时间的沉淀,她也变得自私自利起来,就算从前与现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细心去发现还是能看出来,她现如今到底是什么样子?
陇秀清了清嗓子,还是那一般趾高气扬的样子:“现如今,本宫乃是太非,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本宫?而且本宫也没有说错,有兰郡主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罢了,与本宫怎么能相提并论?身为郡主,怎么能不出来迎接呢?
“差点忘记了,这宫中也没有什么人,有兰郡主现在也看不见是一个瞎子,也怪不得了,真是可怜!”
此番话让陇秀身后的陇月更是胆战心惊从前的她是如此胆小,现如今的她,还是与从前那般什么事都做不好,所以到现在她的姐姐还是跟她相处不是很好。
姐姐性子好爽,有时候直言不讳,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甚至有时候非常大胆,特别是道了,现如今的地位之后更加肆无忌惮,想当年那个韩冬儿一样。
陇月现在陇秀身后拉了拉陇秀的衣袖,是想告诉姐姐,不要如此胆大妄为,这里还是郡主的地界,万一郡主没有走,那岂不是惨极了?
若是郡主没有走,姐姐这番话都要被郡主听了,去想想这两个侍女都在这宫殿里,那郡主也应没有离开,他想想之后姐姐会如何她心中担惊受怕极了。
“姐姐……”
陇月的拉扯没有让她收敛,反倒是愈发变本加厉,她直接挥开了陇月的手,还狠狠瞪了陇月一眼,示意她不要碍手碍脚的。
“本宫本来就说的没有错,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本宫是太妃!你拉着我做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现在有男郡主在我面前,我也是这般态度,有什么好怕的!何必这样畏畏缩缩的,难不成本宫还是怕了?”
“啪啪啪……”
“说的好!真是佩服太妃有这般本事,竟然来念尔宫作威作福了,我想我都不敢与有兰郡主这般大喊大叫,倒是太妃你胆子挺大的,有兰郡主现如今看起来不在这宫殿中,但是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是如此大声?我站在外面就听到了这些声音,想不到我这徘徊回来一圈,竟然看到了太妃你到现在都还再大吵大闹,真是想不到你这种女子是如何进这宫了。”
陇秀本想继续撒泼,却不料听到了元沐的声音,她浑身僵了一下,面色也僵了不少。
元沐走到了她身边,上下打量了好久,嘴中发出啧啧的声音,说实话,这若是换作旁人这样,谁能接受的了,况且又是现如今这个脾气比较急的陇秀,若是不是元沐在她身旁这般,怕是现在的陇秀早已一个巴掌过去了。
“太妃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在这撒野,也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底盘,还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况且郡主可是先帝的妹妹,当今圣上的姑姑,还是现如今太后的小姑子,太妃如今管的倒是越来越多了,真是让臣下吃惊!”
元沐的话语很是嘲讽,不就是告诉陇秀少逞一些官威,不要在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乱发脾气,因为她不配。
陇秀转过身抬眼看了一眼元沐,发现他的脸上还是一如从前一般有着笑容,这个笑容还是一如从前一般看着让人害怕。
“你身为臣子也还是一点礼仪尊卑都没有,果然只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陇秀虽说心中很害怕,但是还是壮了胆子,清了清嗓子。
“太妃,想当年你可没有如今这般威风的样子,没想到这才几年就变得如此胆大妄为,这番举动真是与当年的韩贵嫔如出一辙,不,应该说韩太嫔才是,如今的你与当初的那个韩太嫔真是如出一辙,你们倒像是姐妹一般,何不如以后疯了也是一样呢?”
元沐才不会管陇秀说的这一些话他还是像方才一般嘲讽陇秀,至于陇秀早已被嘲讽的脸色涨红,心中满是气,可是他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他还能对面钱之人有什么举措?这可不行,他可是现今圣上面前的红人,若是动了她一根寒毛,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茴央与阿德依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来面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知道会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她竟然忘记了从前的她是如何像狗一般,像她们王女摇尾巴的,当初的他可是装尽了可怜。
陇秀她倒是不知道,虽说王女还是从前的王女,但是现在在这世上的是芍药,不是有兰郡主,虽说两个人的性格都差不了多少,但是看起来芍药的性子会相对要软弱一些,有兰郡主倒是刚烈些许。
依稀记得从前的她们郡主郡主的叫着,现在的她们也是一口一个郡主,只不过没有从前那般可怜兮兮了,不过还是与从前有一点很相像的地方,那就是心口不一。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并不想丰,但是你这桀骜不驯的样子到真相是疯了一样,你可知道郡主她现在可是没有在外面的,可有知道郡主现在就在宫殿里面听着你现在如何撒泼?你可又知道你说了多少郡主的坏话被她听到?”
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滑下,陇秀哪里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兰郡主竟然没有出去,可是这宫殿为什么那么清净?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除了这两个侍女,陇秀哪里想的明白。
这一刻她才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她方才说了如此多郡主的坏话,她心中很是忐忑,她又转过身,看到那两个侍女眼神中的嘲讽.,她就知道此刻的自己,怕是完了,刚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突然一瞬间情绪就被放大化了。
她就想着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她是一个太妃,太妃总比郡主大,所以有了郡主出来向她行礼那是应该的。
是她却忘记了有来郡主的身份,到底是如何?自己是这般自高自大,忘记了,有兰郡主的身份如何?现如今自己这番场面,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陇秀转过身看了自己的妹妹陇月一眼,是自己的妹妹,却连一眼都不愿意看自己而是看着地上。
自己心中对她的嫌弃倒是越来加重,不然是小妾生养的孩子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
元沐只觉得好笑没有想到自己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去嫌弃别人,这就是深宫女人不怕死的精神吗?
“何事如此喧哗?”
芍药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王宴郎的身影。
“有兰郡主!”
这是殿外人传进去的对有兰郡主的恭敬。
人还未到声先至……
一身绫罗绸缎的芍药走了出来,如今的芍药竟然颇有一番从前有兰郡主的模样,我知道也没错,毕竟这两个人本身就是同一个人所化。
“何事如此喧哗,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芍药身边左为王宴郎右为紫衣嬷嬷,原是几个人出去后,紫衣嬷嬷才走进了芍药身边。
其实三个人在里面听到了许多,那个时候芍药身旁两人就有些忍受不住了,那个时候芍药还是没有让他们两个出去,只是说先坐一会儿,等再听一会儿就好了。
也算是听了一场好戏,她虽看不到,但是听听也算是很精彩了,她想着有来郡主原来可怜的地方,不止这些巴结她的人有很多,但是真心待她好的又有几个?
王宴郎与紫衣嬷嬷想的是郡主与从前大不一样了,现如今的郡主倒是比从前更加隐忍一些,虽说从前的性子与现在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从前的有来郡主更加刚烈一些,至少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主动出击,现如今的郡主倒是像极了一个局外人,看够了才肯进局。
“想不到太妃如今的性子,却与从前大不一样了,潜在牡丹亭那些事情,本宫至今都历历在目,太妃可是忘记了?”
芍药那清冷的声音传进陇秀的耳朵里,陇秀只觉得浑身冰冷异常,此刻的她十分后悔方才语出惊人。
“为何不回答?虽说本宫是如你口中所说一般是个瞎子,可是本宫只是瞎了,不是聋了,能听到,你大可放心。”
陇秀看了看郡主的脸,而是与从前一般冷漠,没有什么表情,也就是这一般才会让她恐惧。
陇秀后退了一步,一瞬间的事情她就突然跪下了,还打了自己一巴掌:“郡主,请原谅我,我只是无心之失,刚才不知道怎么了,一瞬间的事情,心里怒火就一下被放大了,其实我心中还是非常敬佩郡主的。”
“若真是无心之失,怎么口口声声就说郡主如何……”
茴央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刚好能让这念尔宫中的人都听见。
“陇家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了,郡主,臣下明日就与家父高明此事,让他来向圣上禀告。”
“你这般做也是可以,但是你还未与你父亲说之前想必圣上就已经知道了。”
芍药这番话让那个趴在顶上的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这有兰郡主还是蛮警觉的,什么都知道,看来以后他还是要更加小心些才好。
在场之人说的话都被龙宿听在了心里,她哪里不清楚这事情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她只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撞墙,只是现在她不敢。
陇秀的脸色已煞白了,若是被圣上知道她的家族可还会好?答案是不好的,毕竟当初那韩家的结局不就是……
“郡主!请您饶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