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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访客

    “若是您开了金口,先生又怎么会不给您这个面子?就是娘,也一定会听的。”李卫凑到我耳边,苦恼地道,“娘现在没打着,若是没人给我求情,回去了,肯定会狠狠打我一顿的。”

    “谁叫你这么没规矩了?”李姨轻斥了一声。虽知小姐和先生都是性子随和,不会计较这些东西,但是在她心目中,当学生就该有点学生的样儿,在替小姐做事也得讲究些规矩,不然,平白让人笑话了去,指不定,还会给小姐和先生抹黑呢。

    “好了,好了,这一次我保你,不过,下一次我可不管了。”我笑着摇了摇头,又温和地对李姨道,“李卫的性子,若是规矩多了,平白束缚了他活络的脑子,说不定还有些得不偿失了呢。”

    话说到了这份上,李姨也只好作罢,不过依旧瞪了李卫一眼:“如果有客人的时候,可得守着礼数,若是丢了小姐的颜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你就把心安安稳稳地摆进肚子里吧,我又不是笨蛋,那些低级的错误,怎么会犯?”见自家老母也默许了,李卫又蹦跶了起来,“你就等着你儿子给你长脸吧。”

    “这句话他倒是没有说错。”邬思道终于从沉默出复苏过来,笑道,“你这儿子,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

    “娘,你听,连先生都这么说呢。”李卫得意洋洋地晃了脑袋,“小姐也说,我有当大官的命呢。”

    我不禁有些好笑,眼前的李卫,似乎性子中的嬉笑味儿比历史上的那个形象更重了些。脑中突然浮现出那双清冷的眸子,我也有些释然了。在那位爷的手下办事,性子收敛了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正当我们笑玩成一团的时候,屋外隐隐传来一阵敲门声。起初,我倒也不曾注意,只是,恰逢我们嬉笑的空隙,便觉那声音格外得清晰。

    众人面面相觑,柳心苑鲜少有客,又是这般月上柳梢之时,会是谁呢?

    “小姐,我去开门吧。”小晴站起身来,便往屋外走去。

    李姨便拉着李卫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梦雨沉吟了会儿,轻声地提议道:“要不我先回去了吧。”

    也没细想,我张口就道:“干嘛急着走,又没有什么要紧事,留下坐坐也好啊。”

    梦雨摇了摇头:“小心点,总不是坏事吧。”

    我刚要开口,便被邬思道打断了:“也好,我们去前面会客,就不送你了。”说着,又回头对我道,“我和你的关系,早已是明面上摆着的了,也没什么可回避的。但是梦雨不同,若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在这里做的动作,对以后来说,可不是件好事。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跟她说的那样,小心点,总没有错吧。”

    听到这里,我也只得顺应地点点头,有些歉然地对梦雨说:“让你这么为我着想,真是过意不去。”

    “哟,这不是纤舞姑娘嘛,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啦?”小晴有意地提高了嗓门,故意问了一句。

    听到来访的是纤舞,梦雨也不再多言,朝我们笑了笑,又丢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匆匆地从后门离开了。

    当我和邬思道走到前厅的时候,纤舞那妖娆动人的身姿恰好走到了厅前的石阶前。婀娜多姿地拾阶而上,那柔媚得酥骨的声音便飘了过来:“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去我那儿坐坐?”说着,又将视线移到了一旁淡然伫立的削瘦身影上,“这位,便是才高八斗的邬先生了吧?”

    邬思道淡然一笑:“一介布衣书生,担不起姑娘的如此称赞。”虽是谦逊的语言,却隐隐有着一份浑然的傲气。

    “先生客气了。”纤舞掩着嘴咯咯地笑了几声,那狭长的凤眸里的魅惑之意越发浓了几许,“以她的心气,能拜先生为师,先生怕是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区区布衣,又能有怎样的过人处?不过因为心尘的善心,不忍思道浮沉飘零、四海为家罢了。”邬思道还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负手立在石阶之上,言语间不露分毫,“倒是让姑娘你见笑了。”

    “你们两个在打哑谜么,都站在门口吹风做什么?”我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梦雨离开前那意味深长的匆匆一瞥,隐隐中,猜出了几分她的来意,脸上却是半分都没有显现,清浅的笑容,带着几分散漫的言语,和平日里并无半分不同。

    “有些好奇嘛。你这位先生,现在可也是个名人呢。”纤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娇媚酥软,“不过也难怪,能让我们的心尘姑娘另眼相待的男人,这世上,可还真没有几个呢。”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说起我来了?”我走出厅门,一面迎她进屋,一面笑谑道,“这些日子,听说跟九爷都好得如胶似漆了,怎么也不请我喝一杯庆贺庆贺?怎么,难不成还要替他省银子么?这世上,可有你这么抠门的女人么。”

    “你说得都是哪儿的话呀。”纤舞俏俏地白了我一眼,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你也能联在一起说。”

    我笑问道:“那你这么晚了过来,不是找我吃酒的,那是做什么来着?”

    “就不许我来找你说说话么。”她的眼珠转了转,笑得一脸灿烂,“怎么,你和你这先生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叫我听去的话儿要说?如果真的有,那我回避就是了,也犯不着还没进门,就轰人走的呀。”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鬼扯些什么。有阵子没见,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水平,倒是见长啊。难不成你家九爷,还有这样的特殊爱好不成?”

    纤舞进了屋子,大大方方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几口,那般模样,比到了自己家还要惬意:“你今儿打哪儿回啊,别说你没出去,我刚还看到你这院子外停着的马车了呢。”

    “你审犯人啊?”我没好气地道,“我出去一趟,也要跟你报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