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信王千岁,万岁也是为千岁考虑,若是千岁能够在此一战中有所作为,将来就国之时,万岁对您多加封赏,量那些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这战阵之事,自是不用千岁心,只要千岁稳坐中军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魏忠贤也在一旁劝说着,不过这一口一个的千岁,却让朱友建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朱友建不由得白了魏忠贤一眼:你妹的,要不是你丫的一肚子坏水,小太爷至于这么推辞嘛!小太爷难道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机会?
再怎么说,那可是十万大军,平定西南的那些小叛乱还不是轻而易举,趁这机会刷刷战功露露脸,对小太爷将来多有利!
朱友建现在一面觉得有上万匹草泥马从头顶飞奔而过,又一面想把魏忠贤给打得鼻青脸肿,菊花盛开,顺带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皇兄,实在是臣弟能力不足,实难担此重任,只怕会有负皇兄重托啊!”朱友建再次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
“下,依老奴之见,其实这监军真的没这么难做,下只当这是去游山玩水就行。下还是不要辜负陛下的一片好意啊。”魏忠贤一脸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皇弟,这兵权交给外人,朕还真的有些担心,毕竟这可是十万大军,你去了也就是替朕把关,不要让统兵之人把兵马给都折损了就行。”
看到这主仆两个不停劝说,朱友建知道这次的监军之职必定要落到自己上了,看来是时候提些要求要点好处了。
“既然皇兄如此看重臣弟,臣弟若是再推脱,也说不过去,也罢,臣弟领旨便是。”一旁的魏忠贤顿时面露喜色,鱼儿终于咬钩了!“不过皇兄,臣弟还有几个小要求,希望皇兄能够答应。”
“皇弟但说无妨,朕一并了便是。”天启帝问都不问是什么呢,便先都答应下来。朱友建不假思索便提出了第一个要求:“皇兄,臣弟在外游玩之时,遇到了扬州人田弘遇之女,臣弟与田小姐投意合,还望皇兄能够成全。”
其实终明一代,无论是皇帝的后妃还是亲王的妃子,大都皆是从民间百姓家选取,为的就是防止后宫与外戚勾结做大,故而天启帝对于朱友建的这个要求倒不以为意,笑着点了点头:“好,本来你就到了选妃的年纪,朕年前也已经下了旨,既然皇弟已经有中意之人,朕也必须成人之美啊,过些子你选妃的时候,让她直接通过便是,哈哈哈!”
“那臣弟就谢皇兄恩典了!”朱友建朝天启帝拜了一拜,接着说道:“皇兄既然要臣弟去做监军,臣弟深感责任重大,但臣弟于兵事上一无所知,故恳请皇兄能够挑选一些知兵识兵之人从旁协助,避免臣弟做一些错事,影响主帅的排兵布阵。”
朱友建这话说得就很有艺术水平了,兄弟只是一介藩王,也没学过什么带兵打仗的方法,做监军这事也不轻松,万一让兄弟给搞砸了多不好,哥哥你选一些懂打仗的从旁给兄弟支支招总是应该的吧,不然咱又不懂前线主帅的策略,要是误会了人家多尴尬。
“嗯,皇弟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这倒给朕提了个醒,看来以后外派监军,都应该挑选一些懂兵之人在监军旁参赞军务,免得监军和主帅的意见总是不和,影响前线战事。”天启帝点了点头,回头冲魏忠贤道:“厂臣,把此事记下了,那些外派的监军要都选派几个这样的人,唔——就任命为参军吧。”
朱友建顿时发现历史又被自己改变了一点,这大概可以算得上是参谋的最初级形式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有了天启帝的这个先例,到时自己再搞改革也会容易一些。“皇弟,你这个想法真的很好,说起来朕还要谢你了,还有什么要求,也都一并说了吧,朕无不恩准!”天启帝此时的心大好。
于是朱友建道:“还有就是皇兄,臣弟最近外出游玩,发现京城中许多勋贵子弟整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臣弟以为,若长此以往,这些人必定都沦为纨绔之人,不仅对于将来承袭爵位无益,反而还会增加百姓对于他们的不满。所以臣弟以为,不如从这些人中挑选一些堪用之人,一同带去,若是能够稍立战功,或许还能有用,不至于让他们躺在先辈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
可以说,这又是一条很不错的建议,天启帝尽管不理朝政,但对于许多事也不是一窍不通的,仅凭朱友建的这两条要求,其实根本不能算是要求,应该说是很有针对的建议,就不得不让天启帝耳目一新。
当然,对于朱友建会不会抢班夺权天启帝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他原本就不是权力多么旺盛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自己的亲兄弟。甚至可以说,若是在皇位和木匠活二者中选一个的话,他选木匠活的可能要远远大于皇位。另外就是大明这两百年来对于藩王的各种限制,也告诉众人,成祖只有一个,“靖难之役”也只有这么一次。
在此之后也就出了个宁王朱宸濠,结果他刚起兵,就被一代奇人王守仁给平了。这更是告诉了各地的藩王,想靠造反夺权是不可能的。
“皇弟的这两条建议都很有远见,看来这一年的游历你也学到不少东西,朕心甚慰,如此很好!等来校场点兵,皇弟你也一同过去!”
“是!臣弟遵旨!”
等这话说完,天启帝以为朱友建应该没事了,正要让他告退,哪知朱友建又开口了:“皇兄,臣弟还有最后一件事,想请皇兄恩准。”天启帝自然要听他说完,便点了点头。“皇兄也知道,臣弟如今在城西的那块皇庄。”
“嗯,那是你去年赈灾有功,朕赐给你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