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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夺魄

    “二沐,你干什么?快放了他们!”马伟良从地上蹦了起来,朝门冲去,二沐另一只手隔空一推,马伟良身体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墙上,尘土四溅。二沐冷冷的说道:“既然是闭门思过,便不能让这两个小家伙打扰,十八,你好好吃饭,等你出来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二沐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让人无法反驳,马伟良点头道:“二哥说的对,在下安静思过便是。我想问二哥一句,这饭菜可否有毒?”

    “十八,你瞎说什么,庄主只是让你闭门思过,又不是要你性命。再说,若想杀你易如反掌,何需如此费事,你放心吃便是。”二沐说着,捏着两只小鼠便走,小白仍想大叫,却被二沐一巴掌打得昏死过去。

    “不要伤害它们。”马伟良大叫道,声音中满是哀求。

    “只要你好好吃饭,我自然保证它们的性命。”二沐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我吃!”马伟良从地上捡起馒头,大口的吃了起来,二沐余光看到,泛起一丝寒光。

    ……

    三天过去了,马伟良并未觉得有何不适,看来饭菜中果然没有毒,小白是太紧张了。舒书听到二沐的报告却开心不起来,看来那宝珠果然被马伟良吸收了,这该如何是好。

    看到舒书眉头紧皱,毛师师阴险的笑道:“十八伟良来的时候,不是纳了一个噬魄鼎嘛,你将他在斗兽山的记忆的魄力都收了关入大牢,他没了本事,便成了一个废人,养到了日子,把他再炼化成珠不就行了。”

    “对呀。”舒书一拍大腿,“还是毛姐姐有办法。”

    毛师师面露得意之色,对这个只会泡妞的鼠庄庄主并不放心,叮嘱道:“噬魄鼎可得小心使用,万一用过了劲,把他的七魄都收了,这人可就没命了,那宝珠也会跟着消失,所以至少要留一魄才行。”

    舒书心中暗惊,多亏她提醒一下,不然他真的容易把事情搞砸,不过脸上却留露出不悦的情绪:“毛姐姐未免太多虑,我岂会不知。”

    毛师师知道舒书这是为了挽留一丝颜面,自然不会说破,连声说道:“那是自然,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就是爱操心。”

    舒书亲自来到暗洞,马伟良正在酣睡,角落里插着燃尽的迷香,在舒书来之前便交待九钱来探望时安置的。舒书突出尖利的指甲在马伟良的手臂处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从怀里掏出噬魄鼎,念动咒语。

    睡梦之中,马伟良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在他的体内拉拽,每一次都仿佛是将自己从头到脚的一根筋脉抽出去一般,无比疼痛,但他无法睁开眼睛,也毫无反抗之力,整个身体越来越弱,最后几乎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噬魄鼎中,多了天冲、灵慧、气、中枢、精、英六道气息,在里面横冲直撞,却屡屡碰壁,根本逃不出来。

    紧接着,马伟良又感觉大脑中一阵剧痛,如同被钢刀生生挖走一块一般,一团由无数细颗粒物组成的气息重重的跌落进噬魄鼎中,稳稳落在鼎底,一动不动。

    马伟良哆嗦一下,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软。

    舒书看着他,心中暗道:十八,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许你上山,便是为了这赤鱬巨兽的肝珠,本想得了此宝以后,你若是与我一心,一样可以留在我鼠庄效力,你的仇便是我鼠庄的仇,杀了鬼王还不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唉,只可惜,你太贪嘴了。

    舒书出了暗洞,吩咐一声:“将他投入大牢吧。”

    “是。”二沐、三尘、四成、五嗑日四位头领架起马伟良,沿着白玉石阶出了裂谷,“扑通”一声丢入一个深绿色的海子中。

    ……

    鼠庄的监牢便建在海子底部的淤泥之中,水中长有芦苇,用以换气,若非庄内之人,恐怕都找不到监牢的所在,更别说救人了。牢门打开,只剩下一魂一魄的马伟良如同尸体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

    牢中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孔武有力,穿着粗布蓝衣,瞪着牛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另一个人穿着黄衣,长发过肩,表情冰冷,头发和眉毛上都沾着霜,一直闭目养神,来了人也根本不睁眼。

    ……

    阵州,树河镇,古庙之中,老人拿起刻有“行”字的龟壳,掂了掂,转瞬化为一缕烟尘从指缝落下:“行,光明之心,我心即禅,成化冥合,当入佛境。若是我当年,或可达成此境,巫马心,或有此造化,但未必有此领悟,唉,真是让人着急。”

    ……

    行州。

    巫马心停下马来,大脑中整理着师父给着信息:四棵高耸入云的古树,看守固冬峪的人叫卖炭翁,地图上只能看到是在行州,并无具体位置,也没有其他参照。

    行州树木众多,探查颇为不易,若想查到那四棵古树,需要操纵木元素从每个树顶摘取一片树叶。巫马心在行州最中间的回龙镇天通村的郊外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空地,盘膝而坐,调动魄力,漫山遍野的树叶奔涌而来,引得镇中百姓奔走相告,很外便围得人山人海。巫马心无暇理会围观之人,只以极快的速度认真辨别着每片树叶,树越高则树叶越小,但不同的树种又会有所不同,不能根据这个来判断。温度,这个是一定的,越高的树叶离太阳越近,吸收的阳光越足,里面含有的火元素也就越多。巫马心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判断出,这四棵古树在顺驰镇领海村。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惊讶莫名,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全是看热闹的村民。

    “这个是法师?”

    “嗯,没准是除妖呢。”

    “树妖?”

    “咱们这儿哪有树妖,只有水妖。”

    “水妖又不在树上。”

    “啊,也对。”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快看,那边有更厉害的。”村民们瞬间沸腾了,呼啦一下全都跑开了,只剩下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拐着棍子慢慢朝那边挪动,嘴里还嘟囔着:“今天怪事儿真多,法师一个接一个的来。”

    巫马心顺着方向望去,是一个女子,穿深绿与粉白斜向渐变的长衫,年纪不大,甚至还有些稚气未脱,但功夫却不含糊,双手转动,形成一阵巨大龙卷风,漫天树叶在风中盘旋飞舞,的确比他的戏法壮观得多。那女子瞪着巫马心,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一副比赛胜利的姿态。

    谁和她比赛了?晕死。

    巫马心拦住那个走路蹒跚的老人,大喊着问道:“老人家,跟你打听一下。”

    老人吓得一激灵,回头吼道:“你干嘛这么大声,吓我一跳。我腿脚不好,耳朵又没毛病!”

    “对不起哈。”巫马心一脸羞愧的说道,“我想打听一下领海村怎么走。”

    老人嘟囔道:“今天真是邪门了,都去找那几棵老不死的古树。”

    巫马心吃了一惊,问道:“你知道古树?”

    老人比他还吃惊,说道:“行州谁不知道?”

    巫马心叫苦不迭,如此说来自己打听一下不就行了,何苦耗费这么多气力,而且自己已经明显落后于子宋一堆龙。

    嘴懒的代价!

    “老人家,您刚刚说还有人和您打听了?”

    “是呀,穿得古里古怪的,一看就不像好东西,不像你,你看上去没他坏。”老人撇着嘴说道。

    巫马心没有心情挑他的语病,急切的问道:“可是穿着银线龙纹白衣,手拿折扇?”

    “是呀。”老人惊讶的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巫马心答道,“麻烦您老给指一下方向吧。”

    “哦,哦。”老人暗自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越来越怪,伸手指了指说道,“一直向前,翻过一座山便到了镇上,再向左穿过集市,就能看到一条小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多谢老人家。”巫马心深鞠一躬,转身上马飞奔而去。

    旁边的龙卷风四围人头攒动,鼓掌喝彩声不断,中间的女子也洋洋自得,越发的卖力,同时鄙视的看向巫马心,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大惊失色,连忙收了功力,朝着马影狂追过去。

    老人刚挪步过来,表演已经结束了,不禁大骂:“这个小兔崽子,非得这个时候问道儿,害得我什么也没看到。”

    巫马心刚到镇上,便见到集市那里挤满了人,那个变戏法的女人又在那里,同样的一个龙卷风,把菜摊上的青菜卷起来,在空中不断飞舞,引来阵阵喝彩声。那些菜农也顾不上要自己菜了,一劲的鼓掌叫好。

    那女子见到巫马心过来,微微一笑,喝道:“给你们看个更精彩的。”说罢,双手向前一推,夹杂着白菜萝卜土豆青椒的龙卷风跃过人群,直奔巫马心飞来。

    巫马心一愣,这人莫非是子宋一堆龙找来阻挡自己的?不应该呀,他虽然做事不讲原则章法,但还不至于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连忙运动魄力,将风停息,各种蔬菜都从空中掉落,整齐的码放两旁,毫无错乱。

    “好!再来一个!”百姓们的喝彩声更大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但来人变戏法,而且还来两个,一个比一个精彩。

    那女子嫣然一笑,手腕相抵,上下翻转,树叶从各处飞来,很快便攒成一只巨蟒,树叶为鳞,叶尖外翘,张开血盆大口朝巫马心飞来。旁边的百姓摩肩接踵,有几个百姓被挤到街上,巨蛇擦身而过,身上被划出了几道口子,深可见骨,鲜血喷溅。

    “啊,杀人了!”受伤的人一阵哭号,两旁的百姓风流云散,热闹的集市很快便空无一人,刚刚摆放整齐的蔬菜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巫马心大惊失色,看来这人并非是来阻拦自己的,而是来杀自己的,可是自己与她毫无仇怨,也并未得罪人,这又是何故?

    深绿粉白外衣……莫非是者州叶张家的人?只因与守卫发生点争执,顶撞几句便追杀至此?未免也太过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