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吉祥。”
来人事三位府上比较低调的主,武氏,柳氏,方氏。那日福晋回来,急着弄小阿哥的满月宴,福晋根本没有时间见她们,所以才挑了今日。
“免礼。”沈情笑着微微抬手。
“谢福晋。”三人起身,柳氏上前一步,说道:“听闻,福晋为爷生下了一个小阿哥,特地来看望小阿哥与福晋。奴婢身份低微,月银不多,几人凑合买了些针线,连夜缝制而成的婴儿服饰,还买了些补品,希望福晋不要嫌弃。”
“你们有心了。”沈情微笑道,“快跟我去看看小阿哥吧。”
三人应了声,跟着沈情到里屋,此时,孩子正熟睡。
“好可爱的孩子。”柳氏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赞叹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沈情不知道来的真实目的,陪着她们周旋。
孩子似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醒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转,小手也跟着乱舞。
“宝贝儿,乖。”沈情轻轻哄着。随后,让弘时看着三人,又看自己。
没多久,三人回去了。
等了很久,李子终于回来了。
沈情赶紧放下手里的孩子,问:“李子,可有什么情况?”
李子摇头:“有,但不奇怪。”
“快跟我细细说来。”
李子回想了一下,开始道:“最近几个月明月格格每逢初一十五就去拜佛,在寺院停留时间比较长,奴婢马上派人到那家寺院打听,明月格格只是烧香祈福,还有听佛经,所以,耽搁了时间长。”
沈情陷入深思,光听佛经,一个人的谈吐就发生了如此剧烈的变化,是蓄意,还是故意假装,都不知道,看来,经过短暂相处,她知道她面前的明月不是以前的了,府上的现在留下的女人,看似都不简单,她要好好防着。
“对了,你去查查柳氏,武氏,方式,把她们的来历调查清楚。”
沈情觉得这些人不了解,以后出手,不方便,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奴婢知道。”
“去吧。”
李子并没有离去,而是继续道:“福晋,刚才,下人送来一封信,是李侧福晋送来的。您看。”
沈情接过,掀开一看,李氏在信中表明自己的忏悔,请求她开恩,帮她到四阿哥面前说好话,还有就是让她见一见弘盼。
前面的,沈情自然不会答应,但是一个母亲想见自己的孩子,毕竟可以理解,这有些犯难,还是等弘盼回来吧,让他自己决定。
“对了,派人盯着柳氏,方式,武氏那帮人。”
以前,觉得生活很简单,很无忧,但是生完孩子回来,再回到府上的感觉完全变了。
她除了自己,和身边之人,似乎都不相信。
她一直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之前,她可以鸵鸟,因为那时,她从未留心注意,现在想想,她觉得有些后怕,要是当时谁想除掉她简直易如反掌,因为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奴婢知道。”行完礼,李子恭敬退了出去。
沈情目光转向沉睡的婴儿,柔光万千,溢满温情。
什么都不靠谱,只有儿子才是最真的,她的后半辈子,主要依靠这些儿子。
旁晚时分,弘晖与弘盼下学回来,弘晖已有自己的院子可以自行决定,而弘盼则还是要过来。
弘晖只是在她这里请了安,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弘盼本也想同弘晖一起去,被沈情拦下了。
弘盼睁着无辜的大眼:“额娘,为什么不让我跟哥哥一起回去呢?”
“你哥哥有了妾侍,已经算是大人了,你切不可胡乱打扰。”沈情轻声叮嘱。“陪我吃法吧。”
饭毕,沈情将今天收到李氏信的情况告诉了弘盼,征求他的意见:“盼儿,可想见你姨娘?”
弘盼艰难道:“可是,最近时间都很紧张,学业不能耽搁。还是过些时候再说吧。”
“难道你不想她吗?”
弘盼急着接话:“想!即使,她做错了很多事,他从未怨恨过她。”
沈情淡声道:“既然想去就去,额娘帮你去跟师傅请假。”
弘盼犹豫了下,结巴问:“额娘,难道…你不恨…姨娘吗?”
沈情看着弘盼,目光紧锁着他:“你现在是我儿子,不过,终究不是亲生的,你见一面自己的亲身母亲,人之常情,说不上恨与不恨,我只是做好一个为娘的义务。”
弘盼大喜:“多谢额娘体谅。”
“你说学业忙,那什么时候空闲些?”
沈情问道。
“现在只有越来越忙,不过,大后天,有一个师傅请假,再加上皇玛法体谅我们学得辛苦,恩准我们那日下午不用上课。”
弘盼想了一下,说道。
“那好,就定在那天下午。”
“那儿子还有功课,现行告退了。”
“嗯,去吧。”
沈情望着远去的身影,又将视线转到还在熟睡的婴儿,这些都是她的宝贝,她会好好教导他们成才。
第二日,依旧闲着,生活里都是围绕弘时bb。
晌午时分,沈情刚午睡醒来,李子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神满是恐惧之色。
沈情还是头一次见到李子如此不顾形象的样子,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子稳下心神,缓缓道:“福晋,柳氏死了。”
沈情惊愕:“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平白无故地死了呢?”
“奴婢不清楚,这事是她丫头发现的,然后惊动了所有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沈情陷入深深沉思,四阿哥府上一向守备森严,怎么可能让人杀了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报官了吗?”沈情从容问道。
“来之前,已经派人去报了,就等着仵作和衙差来。”李子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是不是还有其他情况?”沈情敏感察觉李子的不对劲,沉声问道。
李子点点头,如实说道:“柳氏死前,曾被人奸污,屋内弥漫浓浓麝香味和欢爱后的气味。”
这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奸杀,看来凶手很有可能是府上的人,会是谁呢?
没多久,丫头引着衙差和仵作来了,沈情免去他们的礼节,让他们赶快去查看,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她。
同时,沈情还下令,让不相关人都乖乖在自己的屋内等候。
沈情忧心忡忡,抱着孩子愈发紧张,她担心,下一个目标会是她或者孩子,整个人患得患失。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仵作回来了。
沈情屏退了所有人,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
仵作想了一下,恭敬回道:“回福晋,死者是死于天快亮的时候,死前还发生房事,至于死因,是忽然被人灌入□□,瞬间死亡。凶手很狡猾,现场都处理过了,没有任何其他发现。”
“难道不是被玷污的吗?”沈情皱着眉问。
“从死者身体看,不是被人玷污,而是自愿的,能轻易与死者发生关系,想必是她相信或者亲密之人。”这是仵作得出的结论。
“仵作,这事你应该知道汇报吗?”沈情忽然轻轻笑道。
仵作被她看得发虚,嘴里应承:“当然知道,死者只是被人暗杀。”皇家秘闻,定然不能乱说,有失四阿哥面子,做了这么多年,他都知道。
“很好,有劳你了,下去吧。”
“多谢福晋。”擦了擦汗,仵作恭敬退了出去。
由于柳氏莫名其妙地被奸杀,整个府上陷入一个诡异阴寒的气氛中。
沈情命人安葬了柳氏,把该封口的封口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府上出了这样的大事,她立即执笔,将府上的状况写信告诉四阿哥。
下午,管理京城的府尹大人来了。
府尹李成三十多岁,面容方正,一脸精明,他客客气气给沈情行了一礼:“四福晋吉祥。”
“府尹大人怎么来了?”沈情叫人备好茶水,奇怪问道。
“小的听说府上出了这样大事,由于当时手头有重要事件耽搁了,不能及时赶来,特地来赔罪了。”李成陪笑道。
“大人有心了,找出凶手就靠你们了。”沈情叹道。
李成保证道:“小的已经竭尽全力,捉拿真凶。”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沈情心情稍微转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叫人送走了府尹,沈情把李子叫来,进一步了解情况,毕竟这是内院的事,当然不可能完全告诉官差,那只是个形式罢了。能帮上最好,帮不上就算了,还得靠自己。
“李子,监视柳氏的人可发现了什么吗?”
李子摇摇头:“没有,柳氏表现都很正常,加上是下半夜都去休息了,自然也是不了解。”
“那方式跟武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沈情又问。
李子还是摇头:“他们听说柳氏死后,都表示很难过,探子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沈情陷入了前所未所的恐慌,因为她怕凶手下个目标是她的孩子或者她,她还不想死,她还有看孩子长大成人抱孙子。
没有四阿哥在旁,一个人面对,这骤然发生的一切,她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