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句,额哲怒气冲冲地摔帘而去,谢瑾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趴了半晌,才慢慢起身,用牙齿将捆住自己手腕的腰带解开,然后把掉落在地上的棉被捡了起来,遮住满身的狼藉。
后|穴已经疼到麻木,那里肯定是撕裂了,谢瑾轻轻一动,鲜|血便混杂着白|浊从里面流了出来。
之前洗漱用过的热水还剩了半盆,谢瑾用被子裹住身体,一步一挪地走到盆边,用洁白的面巾沾了水,轻轻往里面探去。
放了这么久,水早就凉了,原本的伤处被冷水一激,疼得谢瑾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他的动作却是毫不迟疑,里面受了伤,那些东西要是不及时弄干净,可是会发炎感染的。
谢瑾咬着牙,用面巾将后|穴一点一点清理干净,仅仅这么片刻的功夫,他额上便疼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鲜血很快将面巾染得通红,谢瑾皱了皱眉,将面巾扔回了水盆中,然后回到了床上。
此时应该已经是深夜,只是不知几更天了。
谢瑾闭上眼睛侧身躺着,他毫无困意,本以为经历了这么一场,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然而终究抵不过身体的倦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谢瑾是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见是两名兵士进来送热水和吃食。
“那盆水继续摆在那里就行了,不用倒出去。”见其中一名兵士想去端角落里的那盆血水,谢瑾忙叫住了他。
那兵士倒也听话,闻言便住了手,和另一名兵士一起退了出去。
谢瑾慢慢起身,走到桌边看了一会儿。
送来的吃食倒是挺丰富,一碗白米饭,一碗烤肉,一碗炖肉,还有一小碟碧绿的野菜――跟在王庭的时候当然不能比,但是在行军途中,已经算是极好的了,这估计是额哲自己的饭食。
烤肉的香味弥漫在鼻间,然而此时的谢瑾,却是什么也不敢吃的。昨晚那里受了伤,不想今后受罪的话,起码要禁口半个月才行。
这半个月之内,就只能喝点流食度日了。
谢瑾用热水洗了脸,又将全身上下重新擦洗了一遍,然后穿上衣服,侧身坐在榻上静静等着。
半个时辰后,先前来送吃食的那两名兵士果然又来了,他们是来收拾碗筷的,看到桌上分毫未动的饭食,明显愣了愣。
大概是被事先交待过,他们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便又安静地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额哲掀开帐帘,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的唇紧紧抿着,目光沉沉地扫了一眼桌上的饭食:“你又在闹什么?”他显然是刚刚接到禀报,语气中带着极度的不悦。
谢瑾垂下了眼帘,低声道:“能不能给我弄点稀粥过来,昨晚我后面受伤了,不能吃这些东西。”
额哲从前宠幸的那些公子,包括谢瑾自己,都是会事前自己做好润|滑准备的,而额哲则是完全不管这些,兴致到了直接提枪上阵就行,因此他是从来没有那里会受伤的概念的。
听谢瑾这么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受伤?”额哲皱起了眉头,他昨晚除了在盛怒之下打过谢瑾一巴掌,根本没有动过谢瑾一根手指。
谢瑾没有回答,眼睛看向了角落里的那盆血水。
额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顿了顿:“……这是怎么回事?”
“我后面受伤了。”谢瑾低声重复了一遍。
额哲这回终于明白了过来,皱了皱眉。
“给我看看。”
谢瑾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闻言立刻脱了衣衫,乖巧地趴在榻上。
额哲走过去,目光先在谢瑾紧致诱人的腰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才看向后面那处**之地。
入眼便是一抹刺目的猩红,中间的那处穴|口又红又肿,隐隐还有血迹渗出,十分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般严重?”昨晚烛光昏暗,他又一直处于暴怒之中,竟始终不曾发现,谢瑾伤得这般严重。
其实经过了一个晚上,原本的伤口早已结痂,本来已经不该流血了。但是刚刚谢瑾用热水擦洗的时候,又把伤口重新弄裂了,看起来才这般触目惊心。
谢瑾见额哲脸色都有些变了,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低低道:“昨晚我本来想上点药的,可是……”
谢瑾说得这般可怜,饶是额哲知道他是在故意示弱,也不由稍稍软下了口气,起身道:“我去叫章丙成过来。”
谢瑾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伤在这种地方,怎么好叫其他人看……拿一罐药膏过来我自己涂了便是。”
额哲当然也不愿意让谢瑾这等私密之处被其他人看到,起身走到帐外,吩咐了在外面守着的巴林几句,便又折了回来。
谢瑾此时已经将衣衫重新穿好,跪坐在榻上沉默不语。
额哲也不知说什么好,经过这么一打岔,心中原本的怒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些许。坐在桌边,目光沉沉,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巴林动作很快,只过了片刻的功夫,便将一小罐药膏送了来。
他极有眼色,将药膏递给额哲之后,便躬身退了下去。
额哲接过药膏,走到床边,示意谢瑾趴下。
谢瑾犹豫着道:“还是我自己来罢。”
额哲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谢瑾实在怕他粗手粗脚,反而把伤口弄开裂了。
如今他目的达到,可不想再伤上加伤。
然而额哲根本不理他,只是不容置疑地淡淡道:“趴下。”
谢瑾无奈,只得脱了里衫,跪趴在床上,让额哲上药。
额哲用手指沾了药膏,轻轻往那处探去,然而手指才刚刚碰到那红肿处,便听见谢瑾低低吸了口气,身子有些轻微的发颤。
他的手微微顿了下,然后还是毫不迟疑地往里探去。里面一片温热,但不复原来的光滑细嫩,可以清楚地摸到许多细小的伤口。
额哲不敢用力,动作快速而轻柔,饶是如此,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一些伤处,又渗了些血迹出来。
等额哲上完药,谢瑾已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闭着眼咬牙忍过这阵疼痛,稍稍喘|息片刻,才低声说道:“多谢大汗。”
额哲没有吭声,将药膏收了起来,看了谢瑾一眼,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帐篷。
待额哲走后,谢瑾静默了半晌,才无声的松了口气。
这一关暂时算是过去了,额哲应该不会再把他交给刑帐。
谢瑾慢慢起身穿衣,后面那处擦了药膏,疼痛不仅没减轻,反而多了几分痒意,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爬,简直比单纯的疼痛还难忍。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罪,心中暗暗咬牙,但也只能强行忍着,只盼着时间赶快过去。
到了中午时,果然有兵士送来了稀粥,大概是额哲交待过,粥里面什么也没放,连盐也没有,味道十分寡淡。
不过谢瑾已经饿了一早上,也顾不得嫌弃,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才对兵士说道:“下次记得放点盐,还有油荤也可以适当加些。”
兵士仔细听了,见谢瑾没有其他的吩咐,才躬身退下。
然而到了晚膳时,送来的依然是清清淡淡无滋无味的白粥。
“这是大汗的吩咐,这几日只能喝白粥,其他什么调料也不准加。”送饭食的兵士垂手说道。
谢瑾蹙起了眉,喝白粥当然对伤势恢复更有利些,但是粥里随便掺些调料,其实也并无多大影响。
不过现在额哲还在生着他的气,根本没有他反抗的余地,只得无滋无味地将那碗白粥咽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瑾一直没有见到额哲。
他被关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半步不得外出。
帐外看守他的是额哲的亲兵,不知得了什么吩咐,将他看管得很紧,别说是外出透透气,即便是掀开帘子在门口站站都不允许。
谢瑾被关得发霉,他像是被与世隔绝在了这里,一点外界的消息都得不到,虽然面上还算镇定,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又过了两日,在谢瑾等得极为不耐烦之时,额哲终于再次出现。
他手里拿着一个银壶,还有一根纤细的软管。
谢瑾行了礼,然后莫名其妙地看向那两样物件,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
而额哲显然也不打算解释,直接示意谢瑾脱了衣服趴好。
谢瑾犹豫片刻,还是乖乖照做,然后他便看到额哲抬起了手,竟是要把那根软管插|进他的后|穴。
饶是谢瑾已经打定主意要先暂时做小伏低,隐忍求全,此时也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蓦地起身,盯着那软管道:“大汗要做什么。”
额哲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别乱动,好好趴着。”
谢瑾深深吸了口气,他以前听说过有些贵族会用器具调|教不听话的男宠,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东西也会用到自己身上。
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谢瑾盯着额哲道:“大汗,您就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之前的情意了么?”
额哲原本一直面无表情,听了这话,脸色却是骤然沉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凭着什么,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