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觉得头痛欲裂,喉咙干渴的要命,想要倒杯水,却发现四肢乏力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眨了眨眼,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又是加班到深夜,回到家就觉得感冒似乎更重了,浑身发冷,头里也想无数人在踢踏舞狂欢一般嗡嗡作响,实在是懒得再去医院折腾,找到感冒药吃了,看状况明天还是得去医院看一下才成,躺在床上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的全勤奖就这么离我远去了啊……
感觉身上似乎渐渐有了点力气,挣扎着起来,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把一切归结为感冒的缘故,迷迷糊糊的伸手往床头柜方向摸索着水杯,却摸了个空,差点一头栽下去。这下清醒了不少,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这是一个低矮破旧的老屋,不论是已经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还是那已经裂缝的顶棚,甚至那些明显修补过的家具无一不显示着这个家庭的贫穷拮据。这,是什么地方?明明我只是在自己的大床上睡了一觉啊。
有些颤抖的起身,茫然的打量着四周,心里有着糟糕的预感,踉跄着朝房间的那面换衣镜走去,为镜子里的形象倒抽了一口冷气,脑海里一片空白。
镜子里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面色苍白,一脸震惊,瘦弱的身体和略有枯黄的头发看起来有些不太健康,衣服已经不太合身了,但看得出主人很珍惜,洗的有些发白,露出的手腕总给人一种一碰就会折掉的错觉。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女孩到底是谁?靠,为毛一觉醒来我整个缩水整容了?!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这是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吧?!
头似乎更重了,机械的挪回床边,离开那令人恐惧的镜子,默念着一定是幻觉,果然生病了还是得去医院的,就偷了这么一回懒,看,连后遗症都出来了,我一定是烧糊涂了,没错,烧糊涂了!
眼睛闭上又睁开,大约十几秒后,费力的抬手看了看那瘦骨伶仃的小胳膊,我内心愤怒了!掀桌!为毛还是这个鬼样子!我不就是发了个烧么?至于连身体都给我烧变样了吗?!在内心比了一万次中指,堵在胸口的那股气简直令人窒息,我要表演胸口碎大石!!
对,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会恢复原状的。我再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臭丫头,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明明都不烧了,别在这里装蒜,快给我起来!”一个正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在我耳边响起。
我想如果有动画效果的话,我的额头上大概顶着一个大大的粗井字。死小子,没大没小不说,居然敢吵我睡觉!扰我睡眠者,死!
我募地睁开了眼,冷冷的看着噪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脏兮兮的面孔正在我脸上20公分处,看起来正在仔细的打量着我,略带些稚嫩的脸上还带着点被我突然睁眼惊吓后的恼羞成怒。
我又看了他一眼,确定我不认识他,对于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下意识的不想探究,兴趣缺缺的翻过身,只留个背影给他。
“臭丫头,你要造反了啊!病了一场就觉得娇气了是怎样?居然敢瞪你哥我!操,女人就是麻烦!生个小病就敢摆脸色看了!”男孩愣了一下,想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腾地一下跳起来开始大声地嚷嚷。
我闭着眼睛根本不想理会,却被身上不断推搡的那只手弄得火大起来,一下子坐了起来,用冰得掉渣的声音低吼:“闭嘴!”
男孩被吓得退了一步,反应过来立刻脸涨得通红,似乎为刚刚退了那一步而感到大没面子,声音也一下子没了温度,充满了嘲讽的说道:“崔芯爱,没想到你这一病倒是把脾气涨了,敢叫老子闭嘴!你想死是不是?!”
啊啊啊!这世界疯了,不然就是我疯了!再傻我也听出来这小子是把我当成叫“崔芯爱”的女孩了。看看身上那件旧衣服,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惧席卷了我整个内心。
“啊――!”我不能克制的失控尖叫,抱着头开始一下一下的撞墙,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隐约听到耳边传来男孩混杂着不安、担心和恐惧的声音,喃喃道:“疯了疯了,这丫头疯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屋里再度恢复了安静。
我,这是,穿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