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百般不愿意,托尼还是带上了食盒,并且一路上都狠狠瞪着它。如果食盒有脚的话,大概会自己逃走。当众人看到托尼的时候,都十分热情地上千和他打招呼。毕竟,他可是这次的大功臣。
娜塔莎突然暧昧地笑了起来,克林特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他带着墨镜,但是娜塔莎很清楚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一定写满疑惑。于是她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看斯塔克的脖子。”
克林特用他超乎常人的视力发觉了一点蛛丝马迹。尽管托尼已经遮得很严实了,他还是看到了领口处的血痕。看来两人打了十分激烈的一仗。然后他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托尼从来不认为自己能瞒得住这帮子人精,当然,史蒂夫除外。他可不认为被冻了几十年的处男老冰棍会理解新时代的情趣。
鹰眼嘴欠地吹了一记口哨,然后问:“爱瑞斯还给你做了爱心便当?啧啧,斯塔克你真是被套牢了!”
众人奇怪托尼听到这句话竟然没说上两句,反而彻底黑面,活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道你们两个分手了?”鹰眼又加了一句。话音刚落,他的小腿就被娜塔莎狠狠踢了一脚。
托尼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才分手了!”
“那这个食盒是给谁的啊?难道是来犒劳我们的?”
娜塔莎道:“给谁也不会给你,你忘记是你把爱瑞斯掳走的吗?”克林特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巴,那是因为他被人操控了啊!突然所有复仇者都安静了下来,托尼回头一看,是索尔带着洛基过来了。他把食盒的把手捏得更紧了。
洛基无视着周围所有围观的观众和处于严肃观望状态的复仇者们。口枷让他无法开口说话,两手又被铐起来了,颜面尽失。他看到了托尼斯塔克,却没有看到爱瑞斯。大概她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想到这里,洛基一阵胸闷,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托尼还是领着食盒走到了索尔的身边。索尔对着自己的新朋友点了下头,还未开口,便被塞了一个满怀。“这是什么?”
“吃的。”
“什么吃的?阿斯嘉特没有破产,还是能让我们填饱肚子的。”索尔道。同时,他还没有把话完全说完。那么小的盒子能装多少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托尼可没有心情解释,他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自己打开看”,就走开了。不过临走前没有忘记再瞪洛基一眼。
洛基有些莫名其妙,他都成这样子,可没办法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说他是在介意他和爱瑞斯之间的事情?他们两个是完全清白的。一想到铁皮人可能因为莫须有的事情而揪心,洛基不禁眯起了眼睛,绿眼睛中划过一丝愉悦。
索尔没注意两人之间的互动,只是依言打开了盒子,食盒里面装着一个甜甜软软的东西,还会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抖动。他把食盒转向洛基,问:“这是布丁吧?”洛基怔住了,他最喜欢的鸡蛋牛奶布丁……他用十分别扭的姿势拿出了盒子里面的纸片。他很熟悉爱瑞斯的字迹,所以一眼就发现那是爱瑞斯本人写的。
至少现在,他知道为什么铁皮人刚才要瞪他了。爱瑞斯拒绝自己的请求,但是却让铁皮人送来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还附上了食谱。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洛基思考了一会儿,没有理出任何头绪。他分不清爱瑞斯到底是在恨他,还是已经原谅了他。女人的思路他大概永远也摸不透了,尤其是这个曾经和他相依为命半年多的女人。
洛基没有发现,他眼中的怨怼已经减轻了许多。
索尔看看洛基,又看看托尼,最后看看他手里的食盒。他鼓起勇气对洛基道:“你应该不会喜欢上爱瑞斯吧。”
洛基讽刺地笑了笑,不再理睬疑心中的索尔。中庭人不够强大、不够美丽,生命又是如此短暂,他才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所有复仇者都到齐了,宇宙魔方也被装进了容器之中,只待索尔启动,洛基便会永远远离他们的视线。再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托尼愤恨地道。大家看到他一副被欠了五亿元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离更远了一点。
一道冲天的蓝色光束之后,索尔和洛基就消失在众人面前。复仇者们纷纷与同伴告别,回归接下来的正常生活。娜塔莎和克林特不用说,当然是继续做神盾局的特工,在世界各地出各种危险的差事;史蒂夫则大概也会加入神盾局,但是现在他需要了解更多现代生活的细节;班纳博士则被托尼领去了斯塔克工业,两人竟然相处得不错。在安顿好班纳之后,托尼启程回到了马里布。
一打开门,他便看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爱瑞斯。经过了良好休息的她看上去精神奕奕,两天前留下的吻痕已经不复存在。托尼撇撇嘴,他讨厌起爱瑞斯身体里面的绝境病毒了,没法留下标记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他摸摸自己的脖子,轻轻一按下去,还有点疼。
爱瑞斯向门口走来,取下托尼的墨镜,然后贴了贴他的面颊。“欢迎回来。”
“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整理东西。”爱瑞斯再次和纸箱进行奋斗。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要整理东西?”
爱瑞斯莫名其妙地反问:“难道我们不是要回纽约住吗?”
托尼沉默,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虽然斯塔克大厦的顶楼坏了,但是还是有地方给他们住的。他接下来要和班纳一起研究,而研究设备都在纽约,所以他们又要挪回去了。见鬼的,爱瑞斯是怎么知道的?“就算回纽约住,也不需要带怎么多东西。想要什么都可以再买。”托尼真土豪斯塔克道。
爱瑞斯看了他一眼,回答:“有些东西用顺手了不想换。而且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理东西咯。你饿吗?想吃点东西吗?我做了烤鸡。”
托尼摇头,他并不是很饿。而且他还有一些问题想问爱瑞斯,于是他把爱瑞斯扯到沙发上坐下,握着她的手问道:“你对洛基是怎么想的?”
“什么叫做我对他是怎么想的?”
“你给他做了布丁。”而且还是在腰酸背疼、精疲力竭的情况下。托尼酸酸地在内心补充道。
“我也给你做了千层面。”
“我是你男朋友。”
“他是我弟弟。”
“在他伤害你这么多次之后,你仍然把他当弟弟?”
“后面我想了想,他并不是无可救药的人,只要有人正确得引导他,他就能发生很大的改变。只不过那个人不该是我,所以……”
托尼补完了爱瑞斯的话语:“所以你把那张食谱也放进去了。”
“是的。这算一个小小的暗示吧,虽然那个索尔看上去不是很聪明,但总不可能整个阿斯嘉特都是蠢人,总有人能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
托尼认为自己已经很大度了,他一直试图无视爱瑞斯和洛基之间的感情,但是一直压抑不代表真的解决了两者之间的问题。他想要一个答案,但是他又不愿意表现得太过强势,于是他半开玩笑地道:“但是我吃醋了。总觉得你比起我,更关心那个绿眼睛的混蛋。”
“托尼,在这之前,我从未和你说过。也许今天正是一个好机会。”爱瑞斯鼓足勇气,用着无比认真的语气道:“洛基和我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在我最脆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想是不是和初生的动物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人作为它的母亲相似,我把他当做了一种救赎。他救了我的命,提醒我失去了孩子的事实,帮助我掌握绝境的力量。”
“那是不是还得送一束花给他表示感谢?”
爱瑞斯笑笑:“那就不用了,我对他仁至义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改变就和我无关了。重点是,我对他产生的感情应该算是移情。在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他成为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看到过他成年的模样,但是他经常保持孩童的状态,因此我大概是把他当做了诺尔的替身。”
托尼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原先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爱瑞斯下面的一句话让他之前所有的愤恨和不解都打了水漂,消失了。“他身上还有你的影子。洛基黑色的头发让我想到你,你们两个同样骄傲、聪明、强大,虽然微小,但是存在性格上的相似。所有我感谢他救了我、帮助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他差点害你……”
托尼倾身向前,用另一支自由的手按着爱瑞斯的后脑勺,两人贴在了一起。他以吻封缄阻止爱瑞斯说出剩下的话。
“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应该开始计划未来的生活。再也没有什么人和事可以阻止我们两个在一起。”托尼笑着道。
爱瑞斯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微笑的影子,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甜蜜在身体内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