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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六章

    正如爱瑞斯想的那样,她和斯塔克之间就算有共同的目标,也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成为真正的拍档。她的新任老板比她想象中的还会惹麻烦。她都要怀疑,斯塔克真实的中间名其实是trouble才对。

    首先,眼下最大的问题便是一星期至少要替斯塔克处理三次的一夜情。作为保镖最好是24小时贴身保护,但是他们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同。首先在托尼看来,带着爱瑞斯这样的美女出现只有两个结果:一、引来一大群狗仔队,出现一大堆全靠臆想撑起来的不实报道;二、根本钓不到美女。

    不是找不到比爱瑞斯漂亮的女人,但是要找到比她漂亮,气势又要比她足的,那真是很难。

    所以,爱瑞斯从来不参加托尼的猎艳活动,陪在托尼身边的一般是哈皮。而她负责在托尼离开住宅和在床上和妖精打架的这两段时间,替他挡掉一切他不喜欢的应酬邀约,然后在第二天早上替他打包送走赖床的女人就行了。

    说起来简单,可这项任务的难度着实不低。对于那些娇滴滴的美女们,爱瑞斯不可能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枪顶在她们的脑门上,逼迫她们早点起床穿衣走人(如果可以的话,她还能轻松好多)。

    因为不能这样做,所以她只能学习佩珀,笑盈盈地等贾维斯把她们叫醒,然后带着她们的衣服出现。当然,她没有佩珀那样的好脾气,倘若有人胆敢赖着不走,不好意思,床单一裹,直接扔到车后座里去。

    事实上,她刚刚就用这个方法解决了一个分外难缠,还学过两下子的女人。

    托尼坐在餐厅里面,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他的早餐。就算他是亿万富翁,可是他手里捧着的也不过是冰牛奶泡麦片而已。看清楚某人自己扒出来的早餐,爱瑞斯不禁眼角抽搐。她拿出自己刚刚准备好的烤土司走到托尼面前,一把抽走某人手里的碗,接着把土司塞进了斯塔克因为吃惊而大张的嘴里。

    “唔,我今天特别想吃麦片来着!不过,你的烤面包技术一流啊!”再次折服在爱瑞斯的厨艺之下,托尼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这可是他当初万万没有想到的。

    “咦,你的眼角怎么了?”托尼眼尖地发现爱瑞斯的脸上多了一个淤青。虽然不严重,但是直接影响了他欣赏美人。

    爱瑞斯听到托尼的疑问,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冷笑着道:“这都拜你昨天的那位小野猫所赐。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这么重口味,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把房间弄成那副样子?”

    还有一句话她没问出口,你到底对那个姑娘做了什么?今天早上她刚进去,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差点被人用长约三厘米的指甲给毁了容,最后还不慎被一拳揍到了眼眶。真是天大的耻辱!其实昨天晚上你是改造女人去了吧?否则这可一点都不像**一度之后的反应。

    爱瑞斯在心中默默吐槽,而托尼立刻拍手让贾维斯找来紧急处理伤口的药物。所以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托尼正拆开了邦迪,要往她脸上贴。

    “你干嘛?”爱瑞斯一把捏住托尼伸出的右手,问道。

    托尼自动过滤了爱瑞斯戒备的眼神,笑着道:“给你处理伤口啊!”

    “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她松开紧握的手,并且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托尼无奈地笑了,然后把手中撕开的邦迪递给爱瑞斯,道:“自己来吧!就算你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女的。我以为样貌对所有女人来说,都很重要。”

    “是的,不过我应该不在这个行列之内。斯塔克,下次不要离我这么近,我……不习惯。特别是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千万不要离我这么近,否则我会把你当敌人的。到时候,伤到你就不太好了。”爱瑞斯的话让托尼微微一愣,随后他迅速眨眨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sir,早上好。艾舍小姐,您订的东西到了。”贾维斯的声音及时响起,化解了刚刚有些尴尬的气氛。

    “谢谢,请你把它们送上来。”爱瑞斯吩咐道。

    “我的荣幸。”贾维斯回答道。

    托尼听着这个对话,若有所思地啃着手里的吐司,问道:“你又买了什么?”唯一能让托尼觉得自家的美女助理和普通女人有相似点的地方,应该就是购物癖了吧!虽然他不缺钱,也不怕爱瑞斯败家,但是他很想知道爱瑞斯又添置了些什么东西。

    “自己看呗。”爱瑞斯把网页传送到托尼的面前。

    “埃及棉床单,100条?!你打算开店吗?”托尼瞪大了眼睛。

    “你还好意思说?!”爱瑞斯嗤笑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星期起码换三次一夜情对象……你好歹可怜可怜我这个打工的。要么找一个长期固定的女朋友,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就管住你的下半身!年纪一把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爱瑞斯怒目而视。

    对于托尼来说,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他决定无视。反正只是一百条床单而已,如果是一百辆坦克的话,他倒是需要考虑一下这个警告。想到这个,他又问了一句:“你那些改装后的武器,我可以看一下吗?”

    “你想看?”爱瑞斯疑惑。

    托尼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爱瑞斯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她的技术在斯塔克的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至少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当她从后腰摸出一把小巧的麻醉枪的时候,托尼细细研究的表情倒是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我记得你从没上过大学,对吧?”托尼问,手上还不停把玩着枪支。

    “是的,你的记性很好。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爱瑞斯尽量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回答。

    托尼立刻站起身,拍拍爱瑞斯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走:“来吧,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爱瑞斯虽然一头雾水,可还是乖乖跟上。只是她没想到托尼会带她到地下室来,她停在了地下室的门外,没有跟着他进去。

    “为什么不进来?”托尼问。

    “这里是地下室。”她不解地说道,“我上班的第一天你就和我说,我的权限可以去这栋房子的所有地方,除了这间地下室。而你现在要把我带进来?我以为这是你的秘密基地。”

    托尼嘴角一勾,笑道:“没你想的那么神秘,刚开始我只是不确定而已。现在,是我邀请你进来的。所以,请进。”他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爱瑞斯这才跨过了门。

    她以前都是隔着防弹玻璃门远远看着里面的一切的。她看到过,托尼卸下所有嬉笑的伪装,一本正经地埋头苦干,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汗水从他的额角开始往下流淌,背心上印出一块一块汗渍,而他的手却握着工具灵巧地翻动着。那一刻,托尼斯塔克不是亿万富翁,不是花花公子,只是一个认真的男人,一个带着致命吸引力的认真男人。

    “你想让我看什么?”觉察到自己的思路有些分散的爱瑞斯重新回过神来,问道。

    托尼指了指前面桌子旁边的一堆东西:“就是这个。”

    工作台上放着拼了一半的盔甲,她可以分辨出四肢和身躯。设计很精巧,堪称鬼斧神工,夺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我可以碰吗?”她问道。声音中有着难以辨别的激动。

    “当然可以!”托尼举双手赞成和欢迎。

    爱瑞斯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盔甲,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叫她忘记了需要隐藏。“太棒了!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处理关节部分的,真是灵活。哇!”

    爱瑞斯的脸上绽开了欣喜的笑容,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盔甲身上。因为兴奋,眼睛比平时睁大了许多。灯光掠过卷翘的睫毛,在其眼窝周围投下暗色的阴影,愈发显得冰蓝色的眼眸清澈无比。

    托尼笑着感叹道:“你真的很喜欢这些小东西!到刚才为止,你可从来没有夸过我。”

    听到这句调侃,爱瑞斯的表情立刻僵硬起来。她今天太不对劲了,在这种人面前暴露自己对机械的喜好,真的没有问题吗?她思索着,但是已经没有挽救的方法。从自己往包里装了那些改造的枪支开始,大概斯塔克就有了不同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她投降似地回道:“是的。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而我似乎天生就容易被它们吸引。”

    “那……我假设你,你应该会同意我接下来的提议。”托尼露出了招牌笑容――自信和骚包的混合体。

    “什么提议?”爱瑞斯转过身,挑眉问道。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研究并且完成这套战甲。”托尼很认真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只是爱瑞斯根本不相信他的提议。

    “真的吗?你,托尼斯塔克,一个欠缺团结精神、异常自大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想我需要检查一下,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了!”说完,爱瑞斯鬼使神差般地重重扯着托尼的面皮往两边拉。

    “亲爱的,我是真的。”托尼连忙伸手把自己的脸从爱瑞斯的手中拯救出来,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变了。

    “我不是你的‘亲爱的’。对不起,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爱瑞斯道。

    托尼奇怪地问:“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会轻易相信我这个陌生人?就算我救了你,那也只是因为我欠罗迪的人情,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没有我,迟一会儿他也会找到你的。你认识很多人,可是你真正敢付出信任的又有几个?你给我在系统内登记信息的时候,我发现了拥有权限进入的人寥寥无几,可是他们都有一个共性:他们都跟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像罗迪,你们两个是好兄弟不是吗?可是我呢?我们认识的时间不足一个月,真实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这么重要的计划,你连他们都没有全盘托出,为什么敢相信我?你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爱瑞斯连珠炮弹地问了一大串问题,但是托尼的回答很简洁。

    “是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知道现在可以信任谁。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我不想用这件事情打扰他们。而且像小辣椒,她根本不会理解我现在做的一切。但是你不一样,你有这个能力,我相信你可以,而且你不是会随意透露秘密的人。”

    透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爱瑞斯看到了其中写满的坚定和信任。

    “只有这些原因吗?”

    “还有,你可以认为我当时是被太阳晒晕了也好,是被恐怖分子绑架之后脑神经短路了也好,我认为你是不同的,像我以前总是嗤之以鼻的守护天使的传说。你可以帮助我,我可以信任你,其他人都比不上你。”

    爱瑞斯猛地笑了。“我能拒绝吗?”

    “在听了这些话之后,你还能狠心拒绝我吗?”托尼皱眉,可怜巴巴地看着爱瑞斯。

    “放轻松一点。我都已经出现在你家了,你不必担心我出尔反尔。一、我不是那样的人;二、这的确是一个让人着迷沉醉的设计和想法。我喜欢。”

    斯塔克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还有一种感觉――爱瑞斯和他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