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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 42

    维吉妮亚刚走到寝室门口,就遇见三年级的女生汉娜艾博正抱着她的肉卷草在门外等她――与其说抱,不是说是举。她两只手捧着花盆的底端,将它离自己的身子远远的。

    “你们寝室没有人。”汉娜忙不迭地将花盆放进维吉妮亚的怀中,长吁了一口气,“这是什么植物?可真邪门。是院长让我带给你――说它到了关键时期。”

    肉卷草正在抽条,原本透明圆滚滚的叶片变长了,尖端带勾弯曲,在没有阳光的地下室确实像一把张牙舞爪的肉虫。哪怕对它知之甚深的维吉妮亚乍一看也骇了一跳――然而这是百般试验后发觉它入药的最好时候。

    维吉妮亚向她道了谢。

    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维吉妮亚对这种现象早已习以为常,她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枕头边,德拉科的金雕在露比时不时伸出爪子轻轻抓它一把的情况下正收拢着翅膀脑袋埋在一边的翅膀里闭目休息,它的身边躺着一只小巧的礼盒。

    维吉妮亚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条做工细致的项链,吊坠是很常见的贝壳相合相框,维吉妮亚按住机括打开它,一左一右各是两幅细密肖像画,分别是自己和德拉科二十岁的模样。维吉妮亚知道巫师中有位很有名的画家就擅长这种细密肖像画,他经常凭借一张魔法照片就能画出一幅可令人随身携带的细密肖像――布雷斯的怀表上就有一副扎比尼夫人的小像出自这位画家之手。维吉妮亚也瞧见过。画中的扎比尼夫人栩栩如生,灵气逼人,说话语气和思考方式简直如同另一个扎比尼夫人。

    维吉妮亚自然也很喜欢这样的对于她来说觉得精巧新奇的东西。她有些高兴地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两幅画中人物,随之她发现画中的德拉科和维吉妮亚他们一模一样的表情端庄,一模一样的面色红润,一模一样地将露着四分之三的侧面将视线投至画外,甚至一模一样地在嘴角挂着一丝虚伪的假笑!

    维吉妮亚失望地合上它,将它放回盒子里,想了想,又塞进了校袍口袋。她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拿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六点还差一刻的时候,寝室的门才被推开了。莱蒂斯和安妮一前一后和男朋友告别回来,一直和他们保持距离的卡莱尔顶着一头不知从哪里蹭来的草叶泥土最后一个进了寝室。

    “她又被人欺负了。”莱蒂斯看着她进了浴室,低声说。

    “可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都曾帮过她,可是她却不领情,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安妮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坐在书桌前,架好她奶奶传给她的梳妆盒,开始摆弄她一头长发,她从镜子里瞥了两人一眼,“你们就打算这样去宴会吗?”她站起身,用手指先是嫌弃地挑了挑维吉妮亚的校袍领子,接着又指了指莱蒂斯怎么也弄不顺的额前鬈发,“我今天和本特利分手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维吉妮亚和莱蒂斯对她的宣布一点也不惊讶了,她们渐渐发现安妮比上学期拥有了更强大的心脏,除了第一次她再也没有为分手哭过。接二连三的分手以及稀奇古怪的分手理由已经不能再激起她们的好奇心。莱蒂斯敷衍地问道,“是什么?”

    安妮很不高兴地道,“因为他说,霍格沃茨最漂亮的女生是格兰芬多学院的佩蒂尔姐妹!他太过分了!”

    莱蒂斯哭笑不得,“这没有什么啊,伯尼也曾说过别人长得漂亮呀!”

    “或许是因为本特利自己就是格兰芬多学院的。”维吉妮亚安慰道,“他为自己的学院添一点面子嘛,说不定格兰芬多的男生都是这么觉得的。”

    安妮似乎有点受伤,她抿了抿嘴唇,看了她们一眼,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赌气坐回镜子前,对自己的头发一层一层地施上魔咒。

    这下维吉妮亚和莱蒂斯都不敢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什么了。

    离晚宴开始还剩下十分钟,她们三人才急匆匆地往大厅跑去――卡莱尔又自顾自地爬上了床,在大厅的门口,维吉妮亚看到了垂头丧气的本特利,他看到安妮的身影时,神色明显一亮,可在她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跑过后,维吉妮亚扭头又扫了他一眼,发现他又眼巴巴地望着她们一行,神色黯然。

    “我现在好同情本特利。”维吉妮亚悄声对莱蒂斯说。

    莱蒂斯偷偷回了一个鬼脸。

    今年的万圣节晚宴同去年相比失色很多,去年还有邓布利多校长特意邀请的乐队,可今年只有角落一架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留声机被麦格教授施了声音放大咒,放着据莱蒂斯说她老妈会喜欢的音乐――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一个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邋遢男人。

    赫奇帕奇的万圣节小道流言里,布莱克今天扮演地是一个食人鬼。高年级的学长正煞有介事地编鬼故事吓唬一年级新生――除了一年级新生被吓得鬼哭狼嚎之外,其余人对这个故事毫无反应――每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在一年级的万圣节上被同样的鬼故事吓过。赫奇帕奇的胖修士会配合地从他们身后呼啸着穿过他们的身体。维吉妮亚一年级的时候也被吓的够呛。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沃林顿苦着脸在长凳上坐立不安,他的屁股一旦紧实地挨上凳子,就像被千万只钢针戳中一样,同犯沃普森和克鲁茨只能庆幸与沃林顿的惨状相比,鼻青脸肿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事情还不算完,最叫人痛不欲生的事,在晚宴的前一刻钟,沃林顿收到了老沃林顿的信被告知他订婚了!订婚的对象就是餐桌上哭得泪涕横流完全不顾任何淑女礼仪的潘西帕金森!

    搞什么鬼!沃林顿丝毫不敢去信质问专横的父亲,只能偷偷摸摸地让克鲁茨去向自己的母亲打听消息。他才不要娶帕金森!全斯莱特林的人都知道帕金森的一颗心全部挂在马尔福身上,这也没有什么,如果潘西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未来马尔福夫人的头衔,全斯莱特林的人都不会把她学生时代的行为放在心上,可问题就是她已经被马尔福抛弃了!甚至连一丝好脸色都没有!这种时候不是去遮掩弥补过去的失误,却还堂而皇之地坐在餐桌上哭泣。沃林顿想起饭前潘西对自己的怒目而视,心里就一阵窝火――难道他沃林顿的妻子就该是这样一个哭哭啼啼被人抛弃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蠢货吗?沃林顿能想象得到,只要他订婚的消息在斯莱特林一传开,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将今天潘西的丑态牢牢记在心里,他沃林顿将来就是被人耻笑的可怜虫!

    想到这里,他面前最喜欢德国烤肠都不能让他留恋,他谨慎地看了一眼马尔福――他兄弟三身上的杰作拜马尔福一人所赐――见他无动于衷地看了自己一眼,仿佛真的像约定好的一样,揍一顿事情就一笔购销。可他没说过揍一顿的后遗症!沃林顿好一顿龇牙咧嘴,对向自己泄露虚假消息的潘西更是恼怒不堪。沃林顿连饭也不吃了,离开座位,就决定亲自写信,把帕金森的所作所为统统和最疼他的老太太说上一通,他老、子再□□也抵抗不了他自己的老、娘!

    格林格拉斯姐妹俩一左一右地陪坐在潘西身边,她们无疑分享了令潘西伤心万分的消息。沃林顿的父亲刚刚才在魔法部因为紧跟着马尔福的脚步以诚挚无比的态度赞同了福吉刚刚颁布的一项律法,得到了福吉的赏识,可谓前途无量。可沃林顿家立即趾高气扬的虚浮态度同宠辱不惊的马尔福相比立即被衬托成了下脚料。潘西能甘愿才怪。

    达芙妮叹了一口气。纯血世家的姑娘们都懂得这样一个道理,心上人倘若不能得到父亲和家族的认可终归不会成为丈夫的人选。潘西的选择原本万无一失,斯莱特林的世家没有人会拒绝和马尔福结亲,只可惜潘西运道不好――马尔福先生亲自为她和沃林顿做了媒。

    达芙妮隐晦地看了一眼正和德拉科说说笑笑的布雷斯,为自己的心事也叹了一口气。险些跟在抽噎个不停的潘西后面也掉下眼泪。

    阿斯托利亚眼尖地看见了姐姐怅惘的目光,于是伸出手,隔着潘西握了握达芙妮的手指,并对她露出一个了然的包容笑意。她的目光轻微一滑,落在了不远处的德拉科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微光,随即低下眼睫,抿了抿唇,她的手没有抽回来,顺势轻轻拍着潘西的手臂,集中精神抚慰起这位情伤的姑娘来。

    德拉科早就将沃林顿一干人忘之脑后。两家在一年前的口头之约所有人都知道只是说说而已。帕金森家的一桩生意和马尔福的利益早就起了冲突,卢修斯的假笑背后已经憋了一肚子对帕金森的不痛快,再加上沃林顿的突然崛起――对着福吉,沃林顿的腰弯得比马尔福低,脸皮比马尔福要厚,见风使舵比马尔福用得还利索。对着沃林顿,福吉可没有对着马尔福的压力,这位爱听好话的魔法部部长怎能不偏爱?

    德拉科寄回家的信中理直气壮一番要求对上了卢修斯的心意,更何况已经为儿子自豪到天上的老马尔福怎么可能不答应儿子的要求,一场酒会,他将两个近期看不顺眼的人凑成一队,正好拉响了打击战的前奏。

    校外的事已完全不需德拉科操心了,如果卢修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马尔福家早就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倒下之后的狼环虎伺中被吞噬的一干二净了。德拉科目前唯一烦心的事就是为什么在维吉妮亚雪白修长的脖颈上,没有看见他送的那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