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球场外,德拉科拦住正和一个个头高大的男生说说笑笑的莱蒂斯,“普罗瑟罗小姐,”德拉科等得有些着急,也没有在意在他出声后,那个男生拉着莱蒂斯倒退了一步,“维尔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莱蒂斯捏了捏男友的手指,摇头道,“维吉妮亚说她有事要去一趟图书馆。”
在这个时候,德拉科心知肚明城堡远比学校的任何地方危险,更遑论此刻全校师生都围坐在球场上。
他有些焦躁地大步往城堡方向走去,甚至忘了和莱蒂斯说一声谢谢。
看着他的背影,伯尼耸耸肩,“真没想到,看他的模样,似乎我们的赫奇帕奇小女孩牢牢地抓住了一条毒蛇的心。”
莱蒂斯骇笑,“这是什么比方?以我看,他除了有时候傲气一点儿,人也算不上多坏。”
伯尼不愿意同喜欢的女孩儿争论,伸手揉了揉她额头上的鬈发,“走吧,今天你得和我坐在一块儿,上回那个游走球可把我吓坏了。”
德拉科心神不定,从魁地奇球场传来的嘈杂声更是让他有些急躁,他快走了几步,借着灌木丛的遮掩,飞快地喊了一声,“多比!”
他一直连喊了三声,多比才‘啪’得一声出现在空气中,它的神色比德拉科还要糟糕,两只大耳朵耷拉下来,将灯泡似的绿眼睛遮住一半,两条腿抖如筛子,导致它整个身子不停地打摆。
德拉科心里顿时咯噔一响,一把抓住多比的茶巾套,将它整个身子都提了起来,声疾色厉地质问道,“她怎么了?”
“小姐晕……晕过去了。”多比的大耳朵紧紧贴着眼睛不肯离开,两只细小的胳膊在空中扭动着,“多比只能推开她,要不然就太晚了……一抬头就会死……”
德拉科嗓子里发干,一瞬间感到手脚无力。多比一下子从空中摔到了地上。
它的耳朵悄悄挪开一点点,坐在地上悄悄打量德拉科,绿眼睛里的恐惧悄悄消褪了,带上了一点好奇。
“这么说,你们遇上了……”德拉科缓了缓,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多比,声音较方才而言温和了许多,“她没有看见对吗?”
多比怔怔然地看着递在眼前的巧克力,半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两只手接过它,又抬头试探地看了德拉科一眼,见他神色间并无戾气,就一弯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尖声道,“多比一直很认真地履行契约。少爷给了多比自由,也不反对多比去保护救世主,少爷希望多比做到的事情多比一定会做到。”多比顿了顿,神色又萎靡下来,两只耳朵竖起来纠结地缠在一起,它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可是……可是波特先生的好朋友,多比没有来得及……”
德拉科神色不动,他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球场的噪声发生了变化。他掏出魔杖,对耳朵施了咒语。麦格教授在扩音器中有些窒息的声音传进了德拉科的耳朵里。
因为特殊事件,魁地奇比赛取消了。
德拉科正色道,“十分感谢你,多比。”
多比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握紧了手中的巧克力。
维吉妮亚是从疼痛中醒来的。她在枕头上刚动了动脑袋,德拉科已经凑过来,伸出手轻轻按着她的手臂。
维吉妮亚瞥了一眼自己吊着绷带打着石膏的手臂,刚要抬头,眼前就一阵晃动。
“你撞了脑袋,有点轻微脑震荡,”德拉科声音轻轻的,唯恐让她不舒服,“你渴不渴?饿不饿?”
维吉妮亚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事情,“有人推我……”
“嘘……”德拉科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假装挨近维吉妮亚整理她的头发,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他从维吉妮亚的耳边微微抬高脑袋,注视着她迷惑不解的双眼,握了握她的手,又在她脑袋后垫了一个枕头,才起身来到她相邻的病床前,拉开了床帘。
维吉妮亚吃力地偏过头,大惊失色地发现病床上躺着一个石膏般的人,正是赫敏。她的右手还维持着照镜子的举动,嘴巴张得溜圆,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听到了她的尖叫声……”维吉妮亚喘着气说。
“是的,你就知道这些。你要抬头的时候,因为重心不稳,就滚下楼梯了。”德拉科重新拉好床帘,坐回到她的床边,“你醒来,会有人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就这样回答好吗?”
维吉妮亚有些郁卒地回道,“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她偏过头看向那张被遮掩严实的病床,“是攻击发生的时候,赫敏推开了我吗?”
德拉科顿了顿,“不是。”他亲了亲她的手背,“等之后我一定告诉你。”
维吉妮亚看看他,什么话也没说,偏过头又闭上了眼睛。
德拉科知道她有点失望,可现在他并不想暴露自己。感谢丽塔斯基特几年后对邓布利多的黑历史报道,德拉科对于他的摄魂取念着实敬而远之。
他用手拨了拨衬衫的袖扣,神色淡定地坐在维吉妮亚的床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庞弗雷夫人抢先一步来到病床前,她严肃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对他的不出声没有打扰到病人表示了一下赞许,这才用手小心地探了探维吉妮亚的脸蛋。
维吉妮亚本来就没有睡着,在庞弗雷夫人的触碰下自然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庞弗雷夫人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声音轻柔地问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维吉妮亚摇摇头。
庞弗雷夫人一言定局,“你的头还有些晕,胳膊上的骨头还在接合当中,一定要多多休息,才能恢复良好。”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一群人严厉地说道,“只有五分钟!五分钟过后你们统统得出去,”她扭过头,看向德拉科,“还包括你!”
邓布利多依旧笑眯眯地,在庞弗雷夫人让开位置后,才很贴心地坐到维吉妮亚右手边的床沿上,“你还好吗,维吉妮亚?”
维吉妮亚对校长能念出自己的名字感到受宠若惊,她连忙点点头。
“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邓布利多扭过头,维吉妮亚顺着他的示意目光看到了神色疲惫的麦格教授,难掩关切的斯普劳特教授以及红着眼圈紧张万分的波特和韦斯理,她一一浏览而过,对上了邓布利多从镜片后探出的天蓝色眼睛。
这双眼睛显得睿智又亲切,长在一个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意外的纯净。
维吉妮亚放松下来,“我十分乐意,教授。我是说,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声音依旧亲切,但问题却指针见血“你有没有看到攻击赫敏的是什么?”
维吉妮亚摇头,“我刚准备看,就摔下楼了,我听到了赫敏的叫声。”
德拉科绷着脸,心里松了一口气。
显然除了波特和韦斯理,所有人原本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波特忍不住插话,“你和赫敏在一起……”
维吉妮亚突然想到什么,她飞快地坐起身,因为起的太猛,五脏六腑感觉都颠倒了个,脑子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德拉科连忙坐到她的身后,用半边肩膀接住了她。
“你不能起得太猛,”庞弗雷连忙给她施了一个治疗咒,开始赶人,“好了,好了,维吉妮亚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可以走了。”
“等等……”维吉妮亚连忙出声,可她的声音太弱,庞弗雷赶人的声音又太大,除了德拉科谁都没有听到。
德拉科走在众人之后。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躺在枕头上面白如纸的维吉妮亚,俯下身在她面颊上留下轻飘飘的一个吻。
庞弗雷夫人抱臂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说,“可以了吗?”
德拉科笑了笑,从她身边走出了医疗翼。
“你可以睡半个钟头,到时我喊你起来吃药。”庞弗雷夫人动手替维吉妮亚放下床帘,“接下来不会有人打扰你的休息。”
维吉妮亚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容。被庞弗雷夫人看到德拉科吻她,她有点不好意思。
“赫敏什么时候才会醒?”她问。
“曼德拉草六月底成熟了时候。”
现在才四月份。
维吉妮亚看着白色的帐顶,慢慢闭上了眼睛。
德拉科是在魔药课下的时候拦住了波特和韦斯理。后者以为德拉科找茬的老毛病又犯了,两根魔杖齐齐对准德拉科。
德拉科看了一眼韦斯理用胶带匆匆裹就的魔杖,冷笑一声,他伸出手,两根修长白皙的指尖夹着一张折叠好的纸张,懒洋洋地道,“维吉妮亚托我交给你们――格兰杰小姐发生事故之前曾经想要给你们看的东西。”
波特和韦斯理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这东西能不能接?”韦斯理大声嚷道。
德拉科皱了皱眉,似乎被他的声音吵到不耐烦,“你呢?波特?”
波特放下魔杖,对自己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感到有些羞愧,他伸手接过那张纸,没有管韦斯理在一旁的低声咕哝,向德拉科道了一声谢。
德拉科矜持地点点头,就背着书包和等在走廊拐弯口的布雷斯一道去了医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