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看了看如风卷残云般的西凉铁骑,又看看周围畏畏缩缩的乌孙骑兵,对这不堪一击的敌人十分不满,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子龙你看,西凉儿郎们已经杀得乌孙贼惨败了!乌孙贼也所剩无几,加另一部分的乌孙贼,也只不过还有两三万人。。。要是我们俩个再这么下去,西凉的儿郎们一定会埋怨我们的!”
赵云很纳闷,挠挠头,说道:“我军可是大胜啊,你我二将带着儿郎们一举杀得这边的乌孙贼溃败,另一半的乌孙贼只敢远远地观望,都不敢来反击我军。我军伤亡极其轻微,地几乎看不到我军的遗体,儿郎们怎么可能埋怨我们呢?”
张郃爽朗地笑道:“对啊!乌孙贼越来越少,我西凉儿郎个个奋勇争先,卯足了劲要为大王、为西凉杀敌立功。这是狼多‘肉’少啊!如果我们俩再这么下去,再杀乌孙贼个千八百的,那儿郎们能建立的军功可变少了。到时候,他们不埋怨我们俩,还能埋怨谁?子龙你说是不是?”
赵云恍然大悟。他一扭头,果然看见西凉铁骑个个都是好嗜血的狼一样,紧追着乌孙骑兵不放,等追以后,一刀过去,砍下人头来,然后再把乌孙骑兵的人头挂在自己的马鞍。马鞍的钩子毕竟还是太少,众多西凉兵甚至砍下的人头太多了,马鞍都挂满了血淋淋的人头,不得不把人头挂在战马脖子。随着西凉铁骑收获的人头越来越多,战马被血淋得血红,乌孙骑兵也越来越少。西凉铁骑还嫌弃自己身的明光铠和头的狮头盔妨碍了他们双手,把明光铠和狮头盔都摘了下来,然后还脱掉了衣,赤膊着挥刀杀来。乌孙骑兵逃不掉了,也会作困兽犹斗。但西凉铁骑丝毫不会躲避,像疯了一样地扑去。
算是从马背跳起来,扑向乌孙骑兵,把敌人扑倒在地,也要把乌孙骑兵打败,然后割下敌人的首级。有的西凉铁骑,一着不慎,被乌孙骑兵打下了马背,也会立即从地爬起来,避开乌孙骑兵的攻击,然后猛地一扑,把乌孙骑兵推下马背。西凉铁骑斗志如此昂扬,甚至算得是疯狂。而本来西凉铁骑的战斗力远远高于乌孙骑兵,对于骁勇的西凉铁骑毫无办法。西凉铁骑又如此疯狂,正所谓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西凉铁骑毫不在乎死伤,只在乎敌人的首级。一看到乌孙骑兵,西凉铁骑本能地紧紧地盯着乌孙骑兵的脖子和头颅看,不把乌孙骑兵手的兵器放在眼里。乌孙骑兵最害怕的,不是西凉铁骑手的弯刀,而是西凉铁骑看着他们的头颅和脖子时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对首级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望,和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只要西凉铁骑的双眼无意瞟到一个乌孙骑兵的脖子和头颅,双眼会从黯淡无光变得‘精’光四闪,杀气腾腾。这样凶狠的眼神,乌孙骑兵只有在狼的双眼才见到过。
几乎每一个西凉铁骑的马鞍都挂有两个人头。而西凉铁骑一旦割下了人头,不是‘露’出恐惧的表情,而是兴高采烈地把人头双手捧起来,仿佛手有的双眼还能转动的人头,在他们手是一大块美‘玉’一样。然后,西凉铁骑把人头的头发粗略地编成两条绳子,然后挂在马鞍。人头随着战马的跑动,也剧烈地抖动着。乌孙人的献血,染红了西凉铁骑。残存的乌孙骑兵,谁也不想成为挂着的战利品,统计军功、定下封赏的依据。
西凉军统计军功,还是以首级为准。只要砍下一个首级,能获得丰厚的奖赏。一个敌军士兵的首级,足以让一个穷苦的西凉军士兵陡然而富,让其全家过富足的生活。丰厚的军功赏赐,让西凉军变得如狼似虎,悍不畏死。依靠着这样的疯狂,西凉军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强军。这样的疯狂,在秦军身才有过。秦国经过商鞅变法,商鞅给秦国定下了耕战的国策。战争成为了秦国的一大盛事。同时,商鞅还给秦国定下了丰厚的军功制度。这意味着,一个自耕农,甚至是个刑徒,只要在战场斩获一个人头,能立刻改变生活状况,免除刑罚。商鞅的‘激’发了秦人杀敌立功的热情,从此之后,秦人都是勇于公战,怯于‘私’斗。史书记载,秦人作战,都是疯狂地蜂拥而,不管不顾地冲到敌人面前,拼尽全力也要斩下敌人的首级,有时大战酣畅淋漓,全身发热,秦人奋然把铠甲和头盔往地一扔,解开自己的衣服,半‘裸’着身体,和敌人拼杀。然后,敌人很快被击溃。秦人一手拎着一个首级,一手把一个俘虏夹在他的腋下,继续疯狂地追击被吓得半死的敌人。
秦军的强悍,让刘范十分神往。刘范也给西凉军定下了‘诱’人的军功制度,‘激’发西凉军的战斗‘激’情。西凉军也因此成为了如秦军一样,一支悍不畏死、如狼似虎的军队。
赵云说道:“既然我们不能和儿郎们抢功,那可怎么办?”
这时,有一曲铁骑正在和乌爵靡的亲兵作战。乌爵靡的亲兵是块难啃的骨头,西凉铁骑多次冲杀,好几次几乎杀到了乌爵靡之前,但总会被其击退。张郃指着乌爵靡,说道:“乌爵靡是大王死敌,是三国联军之核心。若能生擒之,或斩杀之,定然是大功一件。不如,我们以乌爵靡为目标。谁先擒拿或斩杀乌爵靡,算谁赢。否则,算谁输。如何?”
赵云看了看乌爵靡,只见乌爵靡和乌孙残兵仍然在顽强地抵抗西凉铁骑,说道:“好!一言为定!”说着,赵云策动夜照‘玉’狮子,朝乌爵靡冲了过去。张郃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