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说道:“不过,这场大战恐怕不会如幽州之战、西域之战那样简单。.。因为,这一次,我的敌人,整个大汉的朝廷,它远远檀石槐和乌爵靡强大的多,狡猾的多。朝廷要对付我们,他们能动用冀州、幽州、青州、并州、兖州、豫州、‘交’州、荆州、扬州、益州、徐州、司隶等关东州郡所有的物力财力,能征用天下除了我之关西三州以外的其他州郡,几乎所有青壮年男子为军,并运输粮草辎重。朝廷更可调用天下将帅谋臣,一同派来陈仓城下,与我对垒。要在这场大战之保存下西凉的底蕴,恐怕是登天还难。”
刘诞担忧地说道:“那兄长可有机会在这场大战胜出?”
刘范到了这般田地,反而是无的镇静和坦诚,脸没有一丝慌‘乱’惊骇。刘范平静而又坦诚地说道:“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即使是兄长,纵有天大的本事,也要无奈地说一声不知道。老实说,兄长根本不知道能否在这场大战取胜,甚至都不知道能否在这场大战后幸存下来。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殊死相抗,‘玉’石俱焚这一条路。所以,兄长我一定也是必须定好破敌之策,让西州平稳地度过这次危机。”
刘诞听刘范如此说,心情先是沉入谷底,绝望不已。但很快,刘诞又鼓足勇气,重新扬起了头,坚定不移地对刘范说道:“兄长,既然朝廷要战,那便战!若朝廷非要‘玉’石俱焚,小弟愿与兄长一同奋战,绝不会投降朝廷!”
刘范把着刘诞稚嫩的手,望着刘诞那两颗放着‘精’光的眼瞳,刘范这才发现,刘诞已经长大了,一次次的挫折,才促使人的进步成长。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刘范庄重地点点头,说道:“休有这句话,为兄很高兴。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管朝廷有多凶悍,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得逞,让他们攻入凉州,杀戮凉民,将我们三年来的成果抢走!”
刘诞也点点头,说道:“小弟必尽力辅佐兄长,不敢怠慢。”
刘范思考片刻,说道:“休做得已经很好了。但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朝廷此次发难,必然是要‘精’心准备,仔细统筹,不敢对此有一丝慢待。你回去之后,立即下令让潜伏在洛阳的锦衣卫严查,不论牺牲何等代价,也一定要探查到朝廷此次西征的情报,包括是谁向朝廷建议西征的,又是谁提出西征的具体方略的,连同朝廷对此次西征的全局统筹,都一并查到,不能漏掉一点蛛丝马迹。”
刘诞说道:“诺!小弟这去准备!兄长,期限为多少时日?”
刘范说道:“最多不过十五天,你必须将可靠的情报呈来。不然,任何情报的缺失,都会影响我们在这场大战之的发挥。不了解朝廷的‘阴’谋诡计,会有可能会被他们所算计。这次,也算是一次对锦衣卫效率的实战检验。”
刘诞说道:“诺。但能呈西征之策的,必然是朝廷之少有的智者。以兄长高见,当会是何人敢阻挠兄长大业?”
刘范又思考一阵。面临如此危机,刘范的脑子转动得平常时还快,但同时也十分费脑筋。刘范说道:“虽然现在还不能轻易对献策之人匆忙下结论,但不知为何,为兄总是觉得,其一定少不了曹‘操’曹孟德那厮于作祟!”
刘诞自然是不如刘范了解曹‘操’,说道:“兄长言过其实了吧。曹孟德如今不过朝一议郎罢了,曾以五‘色’‘棒’擅杀蹇硕之叔父;又以其出身不过是昔日曹腾之孙,故而在朝颇受冷遇,连大将军何进也并未对曹孟德有多少重视。只不过,洛阳锦衣卫在收买舞阳君等人的过程,还透‘露’了一个怪的情况,近日不知为何,曹孟德已经官居平虏将军,亭侯。深受朝廷百官之追捧依附。关于这一点,小弟百思不得其解。洛阳锦衣卫仍在仔细追查,但还需要一些时日。”
刘范一听,惊讶道:“什么?休你是说,曹‘操’封侯拜将了?”
刘诞没想到刘范会对这个情报感兴趣,他原本还对曹‘操’加爵一时不以为意,只是刚刚无意之才向刘范透‘露’出来,却不想刘范对曹‘操’的重视远对整个朝廷还要重视。刘诞说道:“回兄长的话,曹‘操’确实已然加官进爵。”
刘范有些不满地说道:“那你何不早报知于我?”
刘诞说道:“小弟以为,曹‘操’不过一议郎,掀不起风‘浪’。”
刘范说道:“你还不知道曹‘操’之厉害。既然曹‘操’已加官进爵,必定是他向朝廷献计献策,策动朝廷西征无疑了。”
刘诞怀疑地说道:“兄长,那曹‘操’曹孟德有那么厉害吗?值得兄长这般记挂?他现在只是个议郎罢了。”
刘范说道:“现在是议郎,不代表他一辈子都是议郎。等着看吧,曹‘操’此人若是不死,一定会是为兄最大的敌人。今后,一定要加派人手,盯住曹‘操’,严查‘操’之动向。”
刘诞说道:“喏。”其实,刘诞仍然是对曹‘操’不以为意,只是刘范坚持要对他提起重视,他不得不为。刘诞又想起了一件事来,于是说道:“对了兄长,还有一事。”
刘范说道:“何事?不会又是什么惊天的危机吧?”
刘诞说道:“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是现在姑臧城里都传开了,说朝廷不日即将进攻西凉,谣传官军还将高达数百万之多。这些谣言,现在在姑臧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西凉人还好,十分爱戴兄长,没有轻易听信。但那些外地甚至外国的商旅闻知后,有人因此逃离西凉。长此以往,西凉的商业变得有些下降。”
刘范点点头,又思考一番,说道:“这事你别管了,为兄自有妙计。你先速速回府,发布命令给洛阳锦衣卫。注意,可以教他们以曹‘操’为突破口来查访。”
刘诞说道:“喏,那小弟告退了。”
待刘诞走之后,刘范开始着手应对外地商人人心不安,逃离西凉的问题。事急从权,刘范先是命令西凉各级官府不得禁止外地商旅的来往,各级官府取消对道路、城池的严控,放松管理。除此之外,各级官府还不准抑制谣言的传播,对谣言之传播做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最后,刘范决定亲自出马,解决这个问题。
刘范对此的做法是,都只带着典韦一人为‘侍’卫,每天出入姑臧城内外,或者到官道视察,让外地商人看到刘范的无防备。期间,刘范不增加任何一人为‘侍’卫,只有典韦一人在身边。这样,不出三天,那些原本都逃散一空的外地商旅,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继续在西凉三个州内做生意。西凉的商业依然焕发出勃勃生机。
后来,刘诞惊不已,问刘范为什么以如此对策,轻松解决了人心不安的问题。原来,刘范是故意表现出官府对谣言的忽视,如此一来,谣言不攻自破。然后,官府不禁止商人的逃散,也让商人们觉得官府其实并无危险。最后,刘范出行,只带着典韦一人,更能让商人们安心:既然三州之主都敢如此,那说明西凉还安全得很,谣言再一次不攻自破。
刘诞知道原委之后,不得不为刘范的机智叹服不止。刘范示以无备,瓦解了人心不安如此重大的危机。自此以后,西凉从谣言的‘阴’影走了出来,商业照常发展,没有因为谣言而耽搁下来。虽刘范如此为,但刘范知道,朝廷即将发兵征伐,这可不是什么谣言,这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威胁。